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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踐踏隋律的丑青年

  自覺完成了一個儀式的楊沁芳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只不過失去了不少鮮血,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好在有夜色掩飾,姐妹們都沒看出什么。

  姐妹匯合到一起,卻明顯感覺到人多了,也比剛才混亂了不少,便決定去四周走走。

  就在不遠處,一群士子注意到了她們,六名少女超凡脫俗的氣質使他們心生愛慕不已,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你推我攘了一陣子,終于有一人大著膽子上前,他看出這些少女以楊沁芳為首,便躬身向她行了一禮:“小生獨孤銘,長安人士,請問姑娘芳名?”

  楊沁芳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獨孤銘一怔,道:“大隋人啊。”

  “我大隋王朝有長安這個地方嗎?”楊沁芳故作不解的向身邊姐妹詢問。

  “沒有!”

  長安,她們當然知道,不過它在大隋王朝的的名字是大興,由于時間長久,便是李密、蕭銑他們也口稱大興,而在李淵入主大興時,它把這坐名字換為長安,所以只有李唐的人才把大興稱為長安。

  如是一來,這伙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旁邊一名修羅衛反應極快,上前將這名自稱獨孤銘的士子一把推開,余人迅速將楊沁芳她們保護起來。

  這時,那群士子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說道:“我們并無惡意,只是想問姑娘們的芳名,何必如何冷淡?”

  獨孤銘鼓足勇氣,上前再行一禮:“小生獨孤銘,請問姑娘芳名。”

  不過這次他不敢太過靠前,一置說話,一邊警惕的看著旁邊的修羅衛,這些女兵已經紛紛拔出橫刀,他不由又向后面退了一步。

  楊沁芳妙目一轉,見他們均是穿著儒袍,便淡淡地問道:“你是關中獨孤氏子弟?”

  “正是!”獨孤銘一聽,獨孤氏的驕傲一下子讓他有了勇氣,朗聲道:“姑娘風姿照人,凡塵不沾,令小生好生敬慕!是以斗膽相問,不知姑娘能否將芳名告之。”

  聽對方承認自己是獨孤氏人,楊沁芳一雙明眸,燃起了熊熊怒火,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性子,自從知道獨孤氏是李淵謀反的幕后主謀,便將這門親戚恨之入骨,她對獨孤銘只有厭惡、憎恨,哪有心思回應。她只想打道回府,問一問楊侗,這些反賊都明目張膽跑來洛陽了,干嘛還不抓。

  “我們走!”

  她對身邊的姐妹說了一聲,轉身便走,一群士子頓時急了,并追了上來:“姑娘請慢走!”

  獨孤銘更是苦苦央求:“相逢是緣,姑娘緣何不惜上蒼賜予我等緣分?”

  “啪”的一聲清脆之音響起,卻是李幼薇怒火上漲,將早已握在手上的短劍狠狠地抽到獨孤銘臉上。

  李幼薇一如乃母紅拂女,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見獨孤銘如此不要面皮,哪還忍耐的住,狠抽了一劍鞘尤不解氣,怒斥道:“你一不是舍生忘死、奮勇殺敵的大隋軍人;也不是辛勤耕耘、奉獻賦稅的百姓…你們一群酒囊飯袋,不思攻苦詩書、報效國家,卻在這里下作無恥,看你一眼,我都感到羞恥!又有何資格知道阿姐的名字?”

  李幼薇在馬邑和鄴城長大,父母沒有跟她說過豪門恩怨史,她不知獨孤氏是什么鬼,更不知道皇族跟獨孤氏的恩怨,只以為對方是一群無聊的讀書人,如果知道獨孤氏是什么玩意,恐怕就用劍刃砍,而不是用劍鞘砸了。

  “姑娘罵得好!”

  李幼薇的行為,博得滿大街觀眾轟然叫好。

  “發生了何事?”便在此時,一隊威風凜凜的士兵及時趕到。

  “她打人!”獨孤銘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李幼薇。

  為首的隊正鄙夷道:“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打了一頓,還好意思叫屈,真丟我們大隋男人的臉。”

  “將軍,我才是受害人呢。”獨孤銘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這名魁梧的將士。

  “好吧!”隊正搔搔頭,問道:“姓名?”

  “籍貫!”

  “呃,長安人!”

  “什么人??”

  “大興人”

  隊正警惕的盯著獨孤銘:“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什么?”獨孤銘不解的問。

  隊正很肯定的說道:“你是偽唐的奸細。”

  “憑什么這般說我。”

  “只有偽唐才稱大興為長安;大隋子民都有自己的身份證明,可你連身份證明都不知道,你不是偽唐奸細,誰是?”

  “將軍未免太武斷了吧?”一名士子皺眉道。

  “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沒有!”那名士子憤然道。

  隊正一巴掌將他抽倒在地,大聲道:“將這些混蛋全部抓起來,狠狠收拾一頓再說。”

  隊正蠻不講理的話,居然讓大街上的人大聲叫好。

  大隋三代皇帝非常自私小氣,尤以圣武帝為甚,導致大隋的律法也變得自私起來,只要你在大隋疆土之內,傷害的不是擁有大隋國籍的人,沒人理睬你對‘外國人’干了些什么事情。

  沒有大隋國籍的突厥人、高句麗人、新羅人、西域人…全都不在大隋律法的保護范圍之內,偽唐、偽魏、偽梁的人在大隋國內亦然沒有地位。

  這些人要是傷到大隋百姓,就會被官員、軍士無條件、無理由的砍頭;要是大隋百姓傷了他們,一切得看官員、將士的心情,如果官員心情不好,大隋的百姓頂多被揍上十大板也就了事了,至于非隋百姓,結果就相當慘。

  因此,李幼薇即便是砍了獨孤銘,也頂多被叫去詢問一番,當她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什長勃然大怒,令人將獨孤銘等十幾個‘外國人’裝進了一個個索網,扔進了洛水,泡得差不多了才拉上岸來,然后就這樣拖著獨孤銘他們去了位于政化里河南縣衙。(注:大興、洛陽住宅區在大隋稱為“里”,唐時才稱作“坊”,抱歉,之前一直以“坊”來稱呼,以后會用‘里’)

  而動人的李幼薇,只是費了一番口舌,連身份證明都不用出示,她問向楊沁芳:“阿姐,我們哪兒去?”

  楊沁芳失血過多,倦意上涌,早就不想逛了,現下正好有了脫隊回家的理由,冷冷的哼了一聲,“一幫廢物,壞了我的心情,我不逛了,先回家!”又見天色尚早,便叮囑道:“你們逛吧,都小心一點!都早點回家,明早還要去軍營呢。”

  “禮物已經買到了,我不想逛了,我得早點睡,要是遲到我就死得相當難看。”

  盡管楊侗已經說她們可以當兵了,但是鄭麗琬不敢全信,因為她只有一次犯錯的機會了,若是自己睡得太晚,導致明天遲到,那個不太可靠的皇帝極可能會出爾反爾,這樣她就慘了。

  “我也回家休息好了。”方才還威風八面的李幼薇雖然有些意尤未盡,可想到那個鐵面皮皇帝,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和逛街比起來,被皇帝逮住罰無疑更有威力,余者三女,也紛紛表示回家睡覺。

  這樣六人又結伴回家。

  楊侗的王府位于洛水以南,紫微城正面的尚善里,一出正北方的里門,西行到天街,只要走過立在洛水兩座河心島上的星津橋、天津橋、黃道橋,便可抵達紫微城的正門端門,除了尚善里,與紫微城隔河相望的還有洛濱、積善、旌善、惠訓、道術、道德里,稍南的勸善里去往紫微城也比較近。

  楊侗體恤眾臣上朝不易,便將文武眾臣安置在這八里的豪宅之內,至于這八里剩余的眾多豪宅,依舊在楊侗的手中,這些他不打算賣,日后用來賞賜立下大功之將臣。

  房秀珠、李幼薇、鄧瑜、堯瑤、鄭麗琬等羅剎營女兵的父親,都是大隋王朝的中流砥柱,她們洛陽的家都在這七個里之內,所以六女回家的路也是一樣,最先到家分別的是家住道德里的鄭麗琬,然后是道術里的堯瑤、惠訓里的鄧瑜,這三個里偏離端門,也間接說明鄭仁基、堯君素、鄧暠的地位比其他重臣稍低一些。至于房秀珠和李幼薇則住在尚善里以東的旌善里,楊沁芳倒是成了最后一個到家的人。

  跟房秀珠、李幼薇分別后,楊沁芳沿街西行向尚善里,到了尚善里北門不遠處,突然看到前方聚攏了一群人,這讓楊沁芳感到相當奇怪。只因王府是楊侗暫時落腳的地方,使得整個里除了楊家人,住地全是兵,修羅衛和玄甲軍自不必說,便是一萬名飛羽弓騎和剩下的驍果軍第一軍也在這里。里里外外都戒備森嚴,自從楊沁芳住進來后,就沒有看到有這么人聚集過,不禁好奇的圍了過去。

  修羅衛自動幫她撥開人群,旁人本有些惱怒,但看著這群渾身充斥著煞氣的女兵,當下,原本有心喝罵的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雖然大隋軍令森嚴,早有不得擾民的命令,但要是他們自己作死,在‘行宮’大門之前招惹這些可能是修羅衛的女兵,就別怪人家為啥把刀刃朝你的脖子抹了。

  楊沁芳輕松來到人群最前面,卻見人群之中,站著一名青年,他穿著一身干凈整潔的文士服,年歲不大,相貌嘛,楊沁芳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形容…結果她覺得‘天賦異稟’最好。

  ‘天賦異稟’在這時代可不是好話,一般遇到長得丑、特別丑的人,別人不好說他丑,就會說上一聲‘兄臺天賦異稟’。

  跟他對話的是一名驍果軍旅帥,“先生,天色已晚,圣上早已安歇,而且圣上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見到著的。你還是請回吧!有什么要事,明日一早可到河南縣,也可以到洛陽縣衙報備。”

  洛陽城內共有二縣,分別是茂德里的洛陽縣和政化里的河南縣,像獨孤銘那倒霉的孩子,便是給軍士拖去了河南縣。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以貌取人,枉我胸懷經天緯地之才,欲獻大隋,不想你們竟如此慢待,哼,他日就算圣武帝請我,我也絕對不來!”

  這位兄臺年紀不大,偏偏沒有自知之明,就近一看,讓人只會覺得丑,再也沒有看第二眼的興趣,這樣的人口氣還奇大無比,在旁人看來,那名驍果軍將士已經相當有耐心、有禮貌了,可這兄臺倒好,居然拿起驍果軍最敬重的楊侗來說事兒,仿佛不把對方惹毛火就不罷休似的。

  驍果軍將士原本不想理會這個丑鬼,但這丑鬼偏偏站在尚善里門口,張嘴就是滔滔不絕,讓人頭疼無比,他引經據典,罵起人來不帶臟字,而且還沒有重復的。

  若是動手,隨便一個士兵出來,能輕松撂倒十個丑鬼,但說起動口,一幫人加在一起,也不及這家伙的一個零頭,一幫驍果軍來來回回就那幾句,卻被丑鬼罵得狗血淋頭。聽得一幫驍果軍將士肝火大盛,若非軍法嚴苛,早就拔出橫刀砍掉那顆丑陋的頭顱。

  楊沁芳看著有趣,索性停下來看這位仁兄將一幫驍勇善戰的驍果軍將士弄得苦不堪言,講真,她很佩服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將士,換作是她,早就一巴掌呼了過去。緊跟而來的,又是一陣自豪,當今天下,能讓桀驁不馴的驍果軍變得這么有禮貌的,也只有自家楊侗。

  不過再怎么忍,驍果軍也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忍無可忍的時候,驍果軍旅帥無須再忍了,他一巴掌呼了過去,“你這丑鬼,說好話就是不聽,還出口傷人,存心找打是吧,我成全你。”

丑鬼終于嚇了一大跳,眼看著躲不過這一巴掌,索性雙眼一閉,雙手抱頭,拼命護住他的丑臉,只是等了老半天,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臨身,小心翼翼的移開一只胳膊,卻見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掌抓住那個大兵的手臂,那名旅帥另一支拳頭剛想招呼過去,但一看清對方的模樣,便不敢動彈  “想動手?”楊沁芳頗為不滿的將旅帥的手臂放開。

  “君子動口不動手…”

  丑鬼想要表達一番感慨,卻被楊沁芳一臉厭惡的打斷,“丑八怪,死遠點。”

  “你…”丑鬼指著楊沁芳被噎到了。

  “想動手?說實話!”楊沁芳沒理他,而是看向那名旅帥,訓練了這么久,倒是學足了楊侗的口吻。

  旅帥自然認識廬江公主,心說死就死吧,他一咬牙,悍然道:“回公,女公子,這家伙長得實在太惡心,卑職其實并不想用手抽,而是用刀鞘打。”

  “…”丑陋青年一臉憤慨,感情說,自己這張臉,已經升華到別人動手抽打的興致都沒有,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如是一想,心頭暢快之極。

  “你還知道動刀鞘啊?那你廢什么話呢?直接拿下,一塊足布往那臭嘴一塞不就得了?你跟這幫靠嘴皮子吃飯的家伙講理,你講的過么你?既然能動刀鞘,你就別跟他廢話…動刀才是咱們大隋的老本行!”

  眾人一臉懵然。

  這漂亮得不像話的姑娘,居然說‘動手才是咱們大隋的老本行’,這得有多彪悍、得有多暴力啊!

  楊沁芳尤不過癮,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指著這名旅帥就是一頓教育,“你說說你…按道理說,我不應該罵你,但是你實在太蠢了,得有多瞎的人,才讓你當旅帥。”

  驍果軍是天子親軍,楊沁芳還知道在驍果軍之內,凡是旅帥及以上將官由皇帝親自任命,可她就想罵那個不良人為瞎子!

  這一通指桑罵槐過后,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旅帥給訓得一臉菜色,訥訥不敢回敬。

  換作他人這么說,早就一刀子過去了,但眼前這個,他真不敢。更何況,楊沁芳這話,也不是不對,因為他連‘直接拿下,一塊足布往那臭嘴一塞’這種簡單有效的辦法都想不到,他不是愚蠢還能是什么?

  唉,只是連累圣上挨罵了。

  旅帥覺得自己應該向校尉請罪才對,不然,一輩子不心安。

  “你又是什么東西?”楊沁芳嫌棄的看向那丑八怪。

  “我不是東西!”

  “我知道你不是個東西!不然也不會惹我大隋將士,你應該慶幸,若是到反賊那里,你有一百個丑頭也不夠砍。”

  “…”丑八怪一臉頭疼,體會到了驍果軍方才的無奈。

  而驍果軍將士,深知公主殿下是在為他們出氣,一個個一臉暢快,心中暖洋洋的。

  “都給我記好了!套用圣上的話來說,咱們大隋專治不服。一般來說,咱們都是先把對方打爬,再去以德服人,然后才用仁義道德去感化,最后,一個個都成了灰孫子,突厥是這樣、高句麗是這樣、西域諸國也是這樣,以后你們要是遇到蠻不講理的人,也可以這么做,效果肯定會更好!”楊沁芳說完,指了指那丑八怪,“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迎著從將士不懷好意的目光,丑青年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觀念,大聲道:“我長得怪,可我其實很可愛…”

  所有人都驚呆了,瞧這話說的…太有水平了。

  便是一肚子火氣的驍果軍將士,也是大眼瞪小眼,下一刻,打人的念頭居然就這么散得一干二凈。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這等小聰明。”楊沁芳有些驚訝的看著丑陋青年,在楊侗身邊久了,她被影響得很快,深知丑青年這話,已在無形中化解了他所面臨的危機。

  “嘿嘿,馬馬虎虎!”對于楊沁芳的敏銳反應,丑青年也有些驚訝。

  “尚善里是圣上居住的地方,可你依然在這里鬧事,無非是想把事情鬧大,引起圣上的注意。而你的依仗是什么?是大隋嚴厲的律法、是大隋嚴峻的軍法,你算準了驍果軍將士不敢觸犯律法、軍法,才這般肆無忌憚…你這算什么?是踐踏大隋律法、軍法,是踐踏、羞辱這些大隋軍人的尊嚴。其心當誅,其罪當斬。”

  楊沁芳渾身帶著一種冷意徹骨,恍如冰天雪地里的雪蓮花,冰涼沁骨,清麗出塵。雖是女流之輩,但她此時卻給人一種手掌權柄,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氣派。

  作為差點淪為亡國奴的大隋公主,楊沁芳由衷的感激大隋軍人。

  作為大隋軍人,楊沁芳崇拜軍人、親近軍人、喜歡軍人、疼愛軍人…容不得別人欺負這些純樸憨厚的軍人。

  作為恩怨分明的人,楊沁芳瞧不起這種自作聰明的人。

  所以當她弄清丑陋青年的不良不純之心,那份厭惡已經升華成無窮殺機。眉宇間的肅殺之氣,森然盡顯。

  丑青年面色大變,只看這些士兵如此敬重,就知道這女人身份不簡單,而且看之前這女人輕而易舉的把那五大三粗的旅帥制服,武藝也很不錯!這女人要么是武妃水天姬、要么就是令天下男兒汗顏的明月郡公陰明月,但不管是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眼見楊沁芳將手伸向劍柄,連忙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肅然道:“我承認我確實是耍了點小聰明,確實是想把事情鬧大引人注意,但我絕對沒有踐踏大隋律法軍法、踐踏羞辱軍人的意思,我之所以這么做,是我要面圣,我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稟報。”

  “天大?是多大。”

楊沁芳漫天殺機稍稍收斂  丑青年道:“能不能讓我面圣再說,如果圣上認為不是天大的事情,你大管砍了我。反正我也逃不掉。”

  楊沁芳當下點點頭道:“我記住這話了,但愿你說服圣上的本事。帶進去。”

  說完,徑直帶著修羅衛離開,連姓名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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