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偉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掏出手機就開始撥號碼。
不管明天怎么樣,現在整個公司,還是在秦四海的控制下的,查這點事情,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消息發了過來。
不是別人,就是上次秦四海從他手上買出股權送給申林的霍董。
他手上的股權雖然賣給了申林,但他的公司,還持有將近百分之十的四海集團的股份。
一說是霍董,秦四海皺了眉頭。
他和霍董相處了半輩子,對他最是清楚,他決定的事情,基本沒有可以改變的可能。
也就是他這怪脾氣,讓他在商場上屢建奇功,也說明他眼光的準。
他選擇棄權,恐怕就是想做空四海集團。
等股價暴跌的時候,他好抄底。又是一筆好買賣啊。
“要是別人,我還有信心說服他,但這老家伙,只是認利益,我們是沒戲了。”
譚宗偉沒有說話,又是重重嘆息一聲。
霍董是有名的說一不二,而且他在香江是超然的存在,就是香江最高長官,也不敢在他面前充大。
因為他的背景極其深厚,常年來往香江和燕都,讓他的口音一直保持不純正的味道,不像是南方人,更不像是北方人,也成了他的特點。
“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這樣放棄吧?告訴我在哪里能找到他,我去。”任靜一旦找到了某種可能,就不愿意放棄,因為這關系到申林。
申林不是沒見識過這位霍董的脾氣。
他為人看似很隨意,但一看就是脾氣又臭又硬的倔老頭。
在他的面前,就連秦四海都被壓著一頭,那就不是誰都能求得來的他的。
“算了,沒用,你連見都見不到他。”秦四海強咽一口氣說著,有不甘,也有無奈。
這也許就是命,雖然有希望,但卻永遠也成不了。
哪怕差那么一點。
但秦四海也不是會放棄的倔老頭,雖然說是不可能,但自己還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慢慢的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聽。
像這樣的人物,電話沒有人接,就是他不愿意接。
秦四海無奈地搖頭,就算是現在自己去他的別墅區堵他,恐怕也是落個閉門不見的下場。
“看見了吧,連我他都不見,也就說明了他的態度。你覺得你的面子比我還大?”
任靜不說話了。
可申林不覺得自己就沒有戲。
求人關鍵要投其所好啊。
那個世界當老師的時候,就知道這種模式。
領導要愛財,那就大錢小錢一個勁的送,肯定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領導要是愛色,那更加好辦…
而且申林很清楚這位霍董喜歡什么。
其實秦四海也很清楚,霍董愛字如命,愛古典文學更是如此。
只是這個時候,他不確定,申林的字能不能真的打動霍董。因為他很清楚,霍董絕對是利益至上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影響生意。
這就是真正的生意人的本性。
申林望著秦四海說道:“可我贊成任靜姐的話,不管怎么樣,我要試一試。”
這試一試,秦四海能感受到,申林絕對不只是為了他自己。
這樣的年輕人,絕對是自己最成功的一筆投資。
而且他不認為這次事情的誘因是申林。
沒有申林,秦永柳也會因為其它利益做出這樣的事情。
譚宗偉也清楚申林用什么試一試。
但他真不確定,申林還能寫出比上次還好的詩。
因為只是看書法,申林還是不夠看的。
任靜發現自己說的試一試,只是硬去求人,而申林顯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有紙和筆嘛?”申林顯然不想等到明天。
這是高檔的私人醫院,還有療養的院的功能,自然有毛筆和紙。
秦四海也不去計較會不會成了,成敗都是自己的氣運。
至于欠申林的,還是那個想法,等以后賣了股票還他。
他想最后再看一看,自己看好的年輕人,這事能走到哪一步?
在他看來,走一步就是成功的。
譚宗偉打開了一扇日式的屏風,里面原來是一間書房。
毛筆和紙都在桌上。
申林走了進去,倒墨蘸筆。
這是敲門磚,申林努力的想,到底什么樣的詩,能打動霍董。
要是按照申林的了解,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相通的。
雖然有些出入,但都不大,哪怕像是周星星這樣的,反差大的,但他該有的表演天分還是有的。
這一點申林不會否定。
于是申林在想,這個霍董,會和那個世界的哪位人物相連呢?
地位身價要相符的。
申林忽然想到一位,只是好似長相不同啊。
但這時也來不及細想了,直接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就拿出自己認為那個世界的霍董會喜歡的詩吧。
這也是申林喜歡的詩。
每當自己在不如意的時候,總是在心中輕輕的念叨這首詩。
申林邊想邊寫。
秦四海站在書桌邊,認真地歪著頭看著申林寫詩。
雖然前兩句看不出詩詞意境的好壞,但是越看越是符合自己的心境,仿佛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自己,又在勸自己。
本來還有些淤積的恨意,似乎也在慢慢化開了。
譚宗偉輕輕讀道:“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就連不懂詩的任靜似乎也是讀出了詩中樂觀豁達的意境了。
人不管是誰,不管是多么厲害,都是要面對人生的無常,都要經歷逆境。
而在逆境的心態,最能反映出人的品性。
可能也有很多人有這樣的品性,但能把這種心性寫出來的,目前也只有申林了。
“麻蛋,又讓這老小子賺便宜了。”秦四海忽然笑罵道。
從他的話中,任靜和申林都能聽出來,這首詩,霍董絕對會喜歡,敲門磚肯定是用對了。
申林沒等紙完全干,就慢慢地卷了起來。
“我這就安排車。”譚宗偉也不再說反對的話了。
申林拉著任靜,對秦四海故作輕松地點點頭,就要往外走。
這時秦四海整理了一下衣領,拱手說道:“申林老弟,這次多謝你了。”
申林沒想到秦四海會這么說,臉居然一紅。
“嗨!別忘記了,咱們是一家,都是四海集團的人,我怎么可能讓它落入別人手里呢?”
說完拉著還有點愣神的任靜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