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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燒

  “你并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們吧。”

  妙言長老面色一變,盯著一旁的老者,語氣篤定的道。

  聞言,陽良弼懶散一笑,悠悠地道。

  “這種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女子皺了皺眉。

  “我就怕他們會壞事。”

  “不會的。”

  陽良弼應了一聲,隨即打起了呼嚕。

  與此同時,幾道身影突然在不遠處出現,沿著石梯緩緩靠近。

  妙言看去,頓時俏臉如霜。

  因為她看見,在遠方的幾道人影中,有一個人是躺著的。

  這就說明,情況有變,在那測試之上,出現了不為人知的變故。

  身影靠近,為首幾人都是宗門執事。他們在山間行走,共同抬著一個中年男子。隊伍的后面,還遠遠跟著一個大漢。

  中年男子姓甄,自是那用木塊自殺,卻自殺未果的長老,此時此刻,他早已昏迷。

  其實,他的傷的不重,只是流的血有些多,這才導致了昏迷。

  至于那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早已在幾句止血圣言的加持下,處理完畢。只是傷口表面,還沒來得及清理。

  遠遠看去,似乎滿身血跡,很是凄慘的樣子。

  至于后面的大漢,自是居木章無疑。此時的他一臉迷茫,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走起路來,連路都不看。

  若不是一路上平安無事,幾名執事還真怕他一時失足,然后一直轱轆轱轆地滾到山下。

  幾人近前。執事們將甄長老放下,向著二人連連請罪。

  居木章卻是頭也不轉,旁若無人地上了山。

  妙言長老不以為忤,反而是一臉不悅地,看著幾名執事,詢問發生的事。

  幾個執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一旁的陽良弼鼾聲漸止,默默起身。

  他看著慘不忍睹的甄老弟,雙眉漸近,蹙起了一堆堆的皺紋。

  然后開始,止不住地偷笑。

  哈哈。

  老夫贏了,你的四十歲就沒了,老夫的卻依舊還在。小樣,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和老夫對賭。

  聽完幾名執事的匯報,女子煙桿一揮,將身后的木椅打了個粉碎。

  一聲冷哼之后,憤憤而去。

  “今個這事,道是讓老妹兒失望了。”

  陽良弼看著妙言的背影,有些落寞,緊接著又是陰翳一笑,心道,下一次,絕對不會了。

  語罷,老者默默地回過頭來。再次看向甄長老時,已經換上了另一副表情。

  依舊是,忍俊不禁的笑臉。

  他用手指點了點后者干枯的嘴唇,心中疑惑,不知道當時的甄老弟,是個什么感覺。

  正當陽良弼好奇之時,一陣昏迷的甄長老卻在此刻悠悠轉醒。

  “那老頭是你找來的?”

  甄長老目光渙散,看清是陽良弼之后,忽地一凝。他直勾勾地看著老者,虛弱地道。

  陽良弼聞言一愣,反應過來之后,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是啊。”

  心道,他問的應該是,那個精通幻術的老者吧。

  不是失敗了嗎?問那人干甚。

  事實上,幾個執事還是有良心的,他們在剛剛的匯報中,雖然提及了甄長老受辱一事,卻對那施辱之人的面貌,有所遮掩。

  只說是個男子,其它的半點沒有多言。

  這么做,也是為了盡量地,挽救甄長老的名聲。

  因此,陽良弼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異常。

  甄長老的眸子銳利了起來,只是有些無力,看上去很是散漫,除非仔細去看,否則很難發現。

  陽良弼就沒有發現,反而一臉得意的道,“怎么樣,我找的人還可以吧,雖然修為低了一點,但識念之力卻是非同尋常,再加上一身詭異的斥魂之術,就是比起你…”

  “啊,你為何咬我?”

  “松口,快松口!”

  陽良弼疼得原地直跳,甄長老卻是怒氣不減,惡狠狠地繼續加力。

  幾個執事連忙拉架,一陣手忙腳亂之后,此地的慘叫之聲,卻是愈演愈烈。

  “你們幾個瓜慫,別拽啊,肉都給我擼掉了。愣著干啥,掰他嘴啊!”

  “老…鬼,咬死…你…八蛋。”

  無山坳,北部聚居地。

  承河望著煥然一新地議事大廳,很是滿意,幾步之后,他拍了拍正堂中央的虎皮大椅,不,是青綠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見過族長。”

  一瞬間,大廳里烏壓壓地跪了一地的身影。

  承河抬眼望去,略微一數,發現除了還在寶庫里的四長老,在場的足有三個人。

  分別是大長老,二長老,還有荔娘。

  “都起來吧,兩位來此有什么要事?”

  承河攤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老大老二,淡淡地道。

  二長老一臉凝重,很是恭敬的道。

  “有一件事積壓了很久…”

  “是時候和你這混小子,算一算總賬了。”

  聞言,承河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臉困惑地看著二長老,心道,我的二叔,你這是要鬧那樣啊。

  看著承河疑惑的表情,二長老冷冷一笑,隨即拍了拍手,一聲大喝。

  “抬進來。”

  一聲令下,幾道身影就抬著一摞摞地東西,走了進來。

  承河定睛一看,頓時身子一軟,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

  原來還是那些書的事啊。

  承河心中一定,直接對著那些抬東西的人揮了揮手。

  “別抬進來了。”

  聞言,幾個族人登時一愣,齊齊看向二長老,眼神中滿是詢問之色。

  “混小子,你敢。”

  二長老面色一怒,直接抽出了一根青藤,在空中甩了一聲脆響。

  承河看了二叔一眼,再次說道。

  “把這些典籍,全都送到白族寶庫里,自今日起,供全族人翻看。”

  “二叔,這樣做你可滿意?”

  二長老面色一緩,良久之后搖了搖頭,“還是不妥。公是公,私是似。你能為勸阻考慮自然是好,可這些典籍,是你父親畢生所藏,不能輕易充公。”

  承河頓覺頭痛,心里覺得,把那些保命的書籍送到寶庫,已經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法了,二叔他,為何還是不依不饒。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承河開口問道。一旁的大長老面色一變,他聽得出來,承河的語氣有些重了。

  我的義弟啊,你怎么能對你的二叔,我的徒侄,這么無禮呢。

  這樣不對,只是吵來吵去有甚意思,還是打一架吧,那樣最好了。

  大長老對二長老使了個眼色,好似在說,上啊,這小子就是欠揍,抽一頓就聽話了。

  承河冷冷地瞪著大長老,很是嚴厲地嗯了一聲,后者一陣輕咳,抱著懷里的青銅尊,哼起了小曲。好像剛剛,什么都沒做一樣。

  白了老大一眼之后,承河又一臉為難地看向老二,頓時一陣哆嗦。此時的后者,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了。

  承河只覺得脊背發涼,他知道,童年的陰影又發作了。

  “拿回去。”

  “我偏不。”

  下一刻,二長老藤條一揮,在空中劃處道道嗚鳴。

  承河雙眼微瞇,下意識地就要抱頭撅屁股,只是二世為人的驕傲,讓他生生壓住了身體的本能,艱難地坐在藤椅上,一動不動。

  破風聲響徹大廳,承河卻是眼都不眨,一臉威嚴地看著前方,下一刻,噗呲一笑。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轟然落地,發出殺豬般地慘叫。

  “疼死我了,殺人了啊。”

  承河精神一松,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詫異地道。

  “小不點,你怎么來了。”

  承河自然認識這人,而且還是剛剛認識的。此刻,在大廳中央不停打滾的這人,自然就是之前與承河共處一室,并且最先推門而出的,那個半大孩子。

  承河的話音落下,后者卻是置若罔聞,依舊在原地打滾,慘叫不斷,就好像在經歷著難以名狀的痛楚一般。

  承河看向二長老,并投去疑惑的目光,剛剛就是二長老一個揮鞭,將躲在門外的小不點扯到半空,又甩在了大廳中央。

  承河此刻去問二叔,自然是想確定一下,他的出手,是否過重。

  二長老滿臉怒容,面對承河的目光,直接別過了頭去。

  半晌之后,才急促地道了一句。

  “我下手不重。”

  聞言,承河一臉笑意地,走到了小不點的身邊。

  “行了,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疼啊。”

  后者一臉淚痕,可憐巴巴地道,看承河走進,忽地眨了眨眼,又小聲道了一句。

  “青草大哥,我幫你個忙。”

  承河不明所以,心道你幫我什么?又為何要幫我?

  疑惑之際,承河眼角一瞟,正見一只古怪的蜘蛛,正悄無聲息地飛速爬去。

  看那方向,正是那一堆典籍。

  承河雙目一瞪,登時明白了過來,匆忙之下,下意識地一聲驚呼。

  “你要做什么?”

  話音未落,兩位長老皆是目光一凝,滿是敵意地看著小不點。

  與此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大火,在那堆典籍之上,轟然而起。

  “不要!”

  二長老目呲盡裂,一鞭抽了過去。

  與此同時,流水真意在此地凝聚,下一刻,兩個流水真靈同時浮現,恰好出現在火焰的上方,隨即齊齊落下。

  一瞬間,眼前一片混亂。

  漫天灰燼之中,承河運轉目力,在那無數碎屑之中看見了一道亮光。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承河可以確定,這是一張紙,而且是一張燒不壞的靈紙。

  承河再次一看,確定是封信。

  根據第一列的幾字推測,應該是父親留給自己的信。只是具體內容,暫時看不清。

  煙霧漸散,雖然對于其他人來說,視線依舊模糊,但承河,卻可以看清那張紙上的小字了。

  只是,在承河就要去看之時,一道細影飛掠而來,將那浮在半空的靈紙卷住,又瞬間抽了出去。

  “二叔。”

  煙霧散盡,承河看著二長老,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事?”

  二長老一臉茫然,下一刻又是一陣暴怒,指著損失過半的典籍,氣急敗壞地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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