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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次武道交流

  到了下午三點,高寒完成今日武道修行。

  他先是飲用了由專業人員配置,兩百五十毫升溫開水補充身體水分——這水中加入有礦物鹽和其他微量元素——然后脫下衣服,走進沐浴室。

  沐浴室里并不是淋浴和浴缸,而是一個大號木桶,里面承裝著淡紅色的藥水,是高寒每日的藥浴。

  這種藥浴是向真館的秘方,雖然并沒有用到天材地寶之類夸張藥材,但是日日洗浴下來,花費金錢也不是一般人、甚至小富之家可以承受。

  而且,這藥浴之所以使用木桶而不是浴缸,是因為這木桶本身的木材材質,也是藥浴的組成部分——若是一般人得到藥方卻不知其中關節,長期使用下來,對身體有害無益。

  高寒浸泡其中。

  水溫相當高,大約有六十度以上,泡在里面并不舒服,不過這是為了讓藥力活躍,通過皮膚毛孔侵入身體的必須溫度。

  高寒也不太適應這個溫度,但是他必須忍受至少五分鐘——每一次藥浴都花費不菲,不是他可以隨便浪費的。

  五分鐘以后,高寒變成一只通紅的龍蝦,從木桶里爬出來,趴到按摩床上,藥浴室的房門被打開,傳來三個腳步聲。

  其中兩人的腳步聲他很熟悉,一個是平日里負責給他推拿按摩的是趙按摩師,另一個應該是顧伯父——他怎么來了?

  這兩個腳步聲也就罷了,可第三個腳步聲音微不可查,讓人很難分辨出抬腳還是落腳。

  高寒一驚,自從獲得奇遇以來,他從未聽過有人腳步聲是這個樣子。

  他連忙起身——雖然光著屁股有些失禮,但是比起趴在按摩床上大咧咧的不動,還是起身更禮貌一些。

  “顧伯父、賀館主、趙師傅,你們——?”高寒一邊行禮,一邊問,同時眼角下飄,留意賀館主的腳下。

  這位賀館主他雖然沒見過真人,但照片見得多了。

  如今見到真人,只見這位賀館主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一頭烏黑的短發,身形松松垮垮,不但沒有照片上威風凜凜的感覺,反而有些懶洋洋的樣子。

  他走路的時候,不像是腳下發力,倒像是在抬腿的時候,順便把腳吊了起來似的;落足的時候先是腳尖垂落,但是著地時卻是前腳掌和后腳跟同時落在地面。

  他比顧伯父看起來要年輕的多,但如果向真館介紹上沒有作假,這位館主應該已經六十二歲了。

  “小寒,我只是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至于這位賀館主,卻是來看他徒弟的。”顧明臣微微一笑。

  “啊——”高寒目瞪口呆。

  高寒又不是傻瓜,他放棄高考,學習壓力不大,以前不能看的電視能看了;智能手機在手,網絡上的消息也靈通了,自然知道武道大師是什么人物——尤其是他現在是向真館的入門弟子,要是連老大是什么人都弄不清楚,也未免心太大。

  ————————————

  近三十年來武道重興,每一位武道大師,都擁有‘下卿’稱號。

  不要看‘下卿’帶著一個‘下’字,其實已經邁入整個云天帝朝最上階層。

  傳統士大夫階層一共分為九階,以帝皇為第九階,是貴族的頂點。

  第八階是‘三公’,不能世襲。大約相當于總統、宗帥、議院議長,分掌行政、法律、軍隊三大權力,任期一滿自動卸任。

  再下面就是‘九卿’和上卿,九卿和上卿屬于同一階層。

  九卿和三公相仿,也是一種行政位置;而上卿是所謂‘與國同休’的開國元勛后代——要知道,云天帝朝傳承超過五千年,任何一家上卿世家,都樹大根深到尋常人家無法想象。

  接下來就是下卿。這個等級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頂點,是個人成就的巔峰榮耀——不能世襲。

  這個包括郡守、武道大師、工程院士、大學校長、大科學家,最頂級的醫生——顧明臣就是這個等級,所以他雖然不是顧家家主,但是很多時候他可以直接作顧家的主。

  從這往下,還有上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像顧家這種根深蒂固的地方望族,一家之主的世襲之位也不過是下大夫——顧家家主顧明佐的上大夫位置來自于他的市長職務,離任以后不能保留。

  ————————————

  “小寒,還不趕緊磕頭?”顧明臣朝高寒使了個眼色。

  “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高寒麻溜跪下磕頭,不顧自己身上光溜溜、地上也潮濕。

  賀忘形單手一托,把高寒硬是托了起來“你倒是機靈,不過拜師可沒這么簡單,我們今天只是先定下名分,要想讓師父我正式開堂收徒,你還得打出些成績來才行——不然恐怕有人要在背后嚼我老頭子的舌根。”

  高寒雖然獲得天蛇傳承,但是他的本身力量并沒有立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可能支持高寒產生什么俯視眾生的心態——心態膨脹也沒這么快法。

  對目前的高寒來說,武道大師是需要他仰視的大人物。

  他能拜在一位武道大師門下,比大學生直接被工程院院士收錄為弟子還要幸運,是標準的天上掉餡餅,自然要趕緊張開大嘴接住。

  ——————————————

  眼看高考一天天臨近,高寒的死黨李恒、新鮮女友張玉鷗都把精力集中在最后沖刺上面,和高寒晚上聊天都變少了。

  高寒也并不比他們輕松。

  作為賀忘形的弟子,甚至可能是關門弟子,賀忘形對他的要求之高可想而知。

  每天光是長跑就要跑三萬米——本來是跑一萬米的,不過賀忘形發現高寒耐力驚人,就把這個距離加長了。

  基本虎形三十六手訓練;四平馬步樁半小時訓練;上山拳四十二手訓練;鍛煉脊柱靈活性的伏虎樁半小時;下山拳十九手訓練;鍛煉肩臂力量的抱龍樁半小時。

  最后,高寒在睡覺前還得對著‘虎行雪地圖’觀想半小時——高寒如今直接住在向真館里。

  為了讓高寒能全心習武,向真館主事人張河親自打電話直接通知高寒父母,說高寒這段時間要住在向真館里——高城夫婦一口答應,連半秒遲疑都沒有,讓高寒有些懷疑他們在準備生二胎。

  時間匆匆,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長跑鍛煉毅力;樁功澄凈身心;武技滋長自信。

  當于霞奉命來訓練室召喚高寒時,高寒正在練習拳法。

  如今的高寒已經和兩個月前判若兩人——以前高寒總擔心不小心暴露天蛇傳承,除非下決心殺人取命,否則總有一種不那么放得開的感覺。

  可是現在,經過前后一共近四個半月的武道練習,高寒無論是站立姿態還是眼神,都給人一種充滿自信、昂首挺胸的感覺。

  而且如今的高寒,肩背、腰腹、大腿小腿的肌肉輪廓清晰飽滿,皮膚在光潔中隱隱透著幾分淡淡血色,看上去充滿彈性和爆發力。

  “高寒,張河師伯叫你過去一下。”于霞說道。

  雖然高寒已經和師祖賀忘形定下師徒名分,但這件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于霞雖然有些猜測,但并沒有人直接告訴她這件事。

  “我知道了,我換一件衣服馬上過去。”高寒點頭。

  ————————————

  “小師弟,你來了。”關上辦公室的門,張河給高寒倒了一杯白開水。

  這不是張河小氣,而是高寒還在服用補藥打磨身體基礎的階段,亂喝茶水對身體不利。

  “張師兄,您找我有什么事?”高寒問道。

  “是這樣——”

  張河把目前向真館面臨的困境,和高寒一一道來。

  說起來,這件事高寒也聽說過一些因頭。

  簡單說起來,就是向真館如今經營性業務收入減少,而這收入減少的最直接因素,是猛虎武校踩了向真館一腳。

  猛虎武校曾經以交流名義,組織學生與向真館還沒有獲得武士稱號的真傳弟子進行了一次友好交流,向真館以五勝二負的優勢成績,證明自己的強勢。

  但賬不是這么算的。

  向真館出手的是真傳弟子,這等弟子向真館也并不多,畢竟張河他們師兄弟姐妹總共就三個,還要處理日常事務,不可能收太多弟子。

  這些真傳弟子雖然還沒有獲得武士稱號,但是在向真館的金字招牌下,沒人懷疑他們的實力;

  而猛虎武校每年的畢業生上百,能打出成績,獲得武士地位的只有不到十位,這等成材率自然不能和向真館相比。

  猛虎武校每年的學費不過二三十萬,而向真館每年學費百十萬起步;

  至于其他關聯性的產業,向真館更是遙遙領先。

  所以,猛虎武校雖然敗了五陣,但是有了兩次勝出,已經證明猛虎武校的水平——有了這等成績,猛虎武校自然要大肆宣傳。

宣傳的最直接結果,就是向真館收益減少,而猛虎武校的收益大增  猛虎武校等于是從向真館的金字招牌上刮了一層金粉,貼在自己臉上——猛虎武校招牌含金量大增,但向真館就不爽了。

  而且張河還不能直接說,向真館被你們害的收入減少,不然顯得沒有風度。

  如今聽老師吩咐,要讓高寒開始增加實戰經驗,準備參加觀云杯,張河頓時想到了這件不爽之事。

  高寒雖然已經是賀忘形的弟子,但是這是在暗地里。

  在明面上,高寒還沒有拜師任何一人,不能算是真傳,只好算是入門弟子。

  如果一位入門弟子能打得猛虎武校沒脾氣,那向真館多少能挽回幾分面子。

  如果高寒輸了,那也沒什么不好,反正師父賀忘形只是要高寒增加實戰經驗,挫折也是武者的寶貴經驗,有時候甚至比勝利經驗更加寶貴。

  ——————————

  所以高寒現在站在猛虎武校體育館的擂臺上,等著有人上臺挑戰。

  猛虎武校位于海星城北邊,是一所成立不到二十年的武道學校。目前擁有三個年級,共三百二十四名學生——幾乎都在體育館里了。

  這只是一次‘友好交流’,并不是正式武道比賽,也不會計算武道積分,更沒有記者和轉播——這種私下比賽也也賣不出轉播權,只有看臺上一些學生拿出手機在錄像。

  不過,在有學生上臺挑戰之前,照例是校領導講話——哪怕是武校,這一套也是免不了的。

  “同學們,很幸運,我們請到了向真館的郭總教練帶著他的學生,來我們猛虎武校進行武道交流。

  眾所周知,向真館是我們海星城乃至整個南海郡的驕傲,曾經多次在國內乃至國際各大比賽中獲獎,武道水平在整個云天帝朝赫赫有名。”

  “前不久,我們與向真館組織了一次交流活動,雖然成績大比分落后,但是我們學到了許多東西,參加比賽的同學們都感到獲益不淺;如今,向真館主動來和我們猛虎武校進行武道交流,這是對我們的肯定和支持。”

  “同學們,這次機會非常難得,大家要抓住機會,比出風格比出水平,勝負不是最重要的,我們能學到什么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下面請向真館郭總教練講話。”猛虎武校的校長孫騰笑瞇瞇的話筒遞給了坐在他身邊的郭成龍。

  孫騰對這次比賽喜聞樂見,在張河看來這是挽回向真館名聲的舉動,而在猛虎武校校長孫騰看來,卻也并不在乎向真館張河的算計。

  在他看來無論勝負如何,他都可以再宣傳一波——比如說向真館認為,猛虎武校是一個值得交流的對手,所以才主動上門交流。

  “咳咳,同學們,”郭成龍接過話筒:“我們都是武人,太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只說一點,如果那位同學擊敗向真館入門弟子高寒,向真館獎勵現金二十萬,并提供一次免費進修機會,為期三個月。”

  “歡迎猛虎武校各位同學來向真館鍛煉身體,我們那里別的沒有,營養餐是絕對一流的,保管大家吃了都說好!”

  “哈哈哈——”郭成龍的講話引起一片笑聲。

  能來武校上學的學生,家里基本上都不怎么缺錢,但是家里的錢是家里的,和揣在自己口袋里的錢是不同的。

  而且猛虎武校營養餐難吃是出了名的——營養餐的營養最重要,好吃是次要的。

  至于三個月的免費進修也非常重要,猛虎武校到底根基還淺,無論是樁功秘法、內煉法門還是指導老師,都沒法和向真館傳承相比。

  “好了,下面開始吧?”郭成龍把話筒交還給孫騰校長,笑著問道。

  “好,那就開始。”校長孫騰宣布友好交流開始。

  “猛虎武校,雷同,請指教。”當先走上擂臺的,是一名皮膚曬得烏漆嘛黑的男同學,他抱拳行禮沉聲說道。

  “向真館入門弟子,高寒。”高寒抱拳回了一禮。

  作為裁判的武校老師收起橫放在兩人之間的安全棍,退后并示意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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