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無上神物,你說你這都干的什么事情?
早知道你有如此神物,你直接拿出來,我絕不和你為難。畢竟,子孫后代多得是,死幾個也沒什么大不了。
虞七面無表情的將一瓶三光神水倒入腳下的泥土,剎那間萬物回春,生機再一次遍布死寂的大地。
“能堅持多久?又能堅持多久?”老道士苦笑著搖頭。
眼睛里的苦澀,絕不是裝出來的。
虞七沒有回答老道士的話,十娘等人此時面色焦急的站在大門處,看著遠處那一道道挪動的小黑點,望山跑死馬。
終南山附近的村民,想要進入終南山,爬上這終南山最高的道觀,沒有十個時辰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很快,三個時辰過去,青山再一次陷入死寂,生機又一次被剝奪。
眼見著那青色的花苞即將凋零,王沖眼中露出一抹快意,王裘的雙拳死死攥住。
終南山道脈,死定了!
“可惜,再有兩個時辰,山下的村民便可以趕來這里!”十娘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花苞,眸子中露出一抹悲色。
“寒冰不能斷流水,枯木也能再逢春!”虞七不理會眾人的話,而是抬起頭看向上方的花苞,眼睛里閃爍出一抹不甘:“沒有人能阻擋我開辟道場!這是我虞七的基業!沒有人能阻止我凝聚洞天!”
洞天有無窮玄妙,一旦凝聚失敗,便會遭受天地反噬,此生此世再也無法開辟道脈,被天地乾坤所遺棄。
卻聽虞七一聲呵斥,一步邁出,腳下群山震動,手掌伸出,打神鞭落在了其手里。
“給我鎮壓!”
打神鞭化作了一只馬鞭脫手而出懸浮于那花苞的上空,說來也怪,那本來即將潰散枯萎的花苞,此時竟然被定在了半空中。
時光在打神鞭的鎮壓下似乎定格,陷入了凝滯,被造物主按下了暫停鍵。
“這是何等寶物?這不可能?”王沖駭然失色,一雙眼睛變了顏色。
變換了形態的打神鞭,豈是這群人能認出來的?
“沒有人能壞了我的計劃!沒有人能辦到!”虞七此時轉過身看向了王沖,眸子里露出一抹譏諷:“我真是蠢笨,可惜了我的三光神水。”
天地萬物,皆有一線生機,只要能把握住一線生機之所在,那么便可迎難而解化險為夷。
打神鞭可以鎮壓天地間的神靈,自然也鎮壓得住道門洞天。
“這是什么寶物,竟然能鎮壓住氣運之花?”王沖駭然的看向虞七。
沒有理會老道士的話,虞七抱著雙臂,低垂眉宇只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山下。
又一個時辰,終于有大批百姓自山下自發拿著香火擁蜂而來,一個個大汗淋漓的持著香火,面色紅潤的來到了終南山重陽宮道觀。
重陽宮三日三夜香火不絕,浩蕩香火之氣沖霄而起,三十萬人的香火供奉,組成了三十萬香火。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便可化作一品根基,卻不知我這三十萬香火,能形成何等造化。
可以說,虞七今日開道宮,香火之數絕對是前無古人。
就算當年道門祖地,也不過是憑借道祖之名,得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柱香火罷了。
須知,一個道觀在尚未開脈之前,便是野狐禪,能吸引的游客有限,想要積累香火之氣何其之難?
道門除了祖庭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就算是十大洞天道脈亦不過是九千九百香火罷了,
“開!”虞七一聲呵斥,打神鞭收回,下一刻三十萬柱香火沖霄而起,浩浩蕩蕩灌入了那花苞之中。
伴隨著浩蕩香火之氣的融入,那花苞急速旋轉,周身無數清氣衍生,然后花苞緩緩綻放,化作了一方十二品蓮臺。
“不可能!花開十二品!怎么可能!道門的祖庭當年也不過才花開十品罷了!”王沖駭然失色。
此時此刻,蓮苞花開,一道流光自蓮花中飛出,化作了一枚印璽,懸浮于天空。
印璽上彩光繚繞,有龍鳳飛舞盤旋,圍繞那印璽轉動不休。
“嗖”王沖目光灼熱的看著那印璽,猛然沖霄而起,欲要奪取了那印璽。
這印璽,乃是造化的鑰匙!
亦或者說,是終南山洞天世界的鑰匙!權柄!
“找死!”虞七冷然一笑,下一刻手中打神鞭飛出,后發先至猛然砸在了老道士的后輩。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老道士元神破裂,重新碎裂為三魂七魄,自虛空墜落在地生死不知。
虞七心頭念動,手掌對著那印璽一招手,只見印璽飛來,融入其手心內。
“洞天,世界!”
感受著其內傳來的信息,虞七不由得一陣愕然。
“原來如此,怪不得王沖看了這印璽會起了歹意!”虞七猛然睜開眼,只見那蓮臺閃爍,一道印記飛出,沒入了終南山正中央的祖師大殿。那蓮臺一陣融入了終南山上空,然后天地間所有異象盡數消失。
“那蓮臺…”十娘看著虞七,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
“是一枚種子!需要無窮信仰之力灌注的種子!當年道門洞天花開十品,演化為道門第一洞天。天帝執掌人族有熊部落,花開十一品,得萬界信仰灌注,形成了天界!”虞七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
只有真的接觸到這枚種子,才會知道這枚種子代表著什么。
在虞七眼中,此時終南山重陽宮上空,有一方古樸的水池,水池內是無數香火信仰,在池水的中央,扎根著一株青色的蓮花。
蓮花葉子碧綠猶若玉石,一株十二品白蓮閃爍彩光,靜靜的扎根在蓮花池中。
同一時間,道門第一洞天內,蓮花池中忽然花開三千里,異香撲鼻彩光沖霄,一株獨特的白蓮自蓮花池中由虛無而生,一枝獨秀覆壓所有的蓮花。
“一枝獨秀壓天下,我道門大興之兆啊!”太虛老道士看著那蓮花池中央一枝獨秀的白色蓮花,不由得一愣,眼睛里滿是愕然。
一枝獨秀壓天下!
開脈成功,自此重陽宮一脈當可面對天下香火信客,廣收門徒,為道門正統。
在看倒在地上面色蒼白猶若金紙般的王沖,虞七冷冷一哼,然后轉身離去。
這老道士,非死不可!
膽敢這般算計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
簡直是可笑!
“叔父!”王裘此時方才自驚愕中醒來,一雙眼睛看著癱軟在地七竅流血的王沖,忍不住撲了過去,手中靈丹拼了命的往王沖嘴里灌注了過去。
“咳咳,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然后送我回去!”王沖緩緩睜開雙眼,眸子里滿是森然。
花開十二品,虞七又多了一個必死無疑的理由!
“好!好!好!孩兒遵命!”王裘抱著王沖下了山,尋了一個客棧,將其安置好。
待到三日后,王沖面色恢復了紅潤,才自重創中稍微緩過氣來:“你日后留在重陽宮,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奪得重陽宮大權。一定要將重陽宮的洞天掌握在手中。”
“為什么?”王裘下意識道了句:“那虞七手段了得,這里又是他的地界,想要獲得那道宮,何其之難?”
聽聞此言,王沖搖了搖頭,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沒有為什么!家族會傾盡全力相助你奪得重陽宮權柄。還有,此事立即通知西岐,這重陽宮事關重大,我就不信西岐能坐得住。”
“我走了,你好生留在重陽宮蟄伏下來,暗中拉攏重陽宮中的弟子,一定要在重陽宮中建立自己的權勢。將虞七的權柄架空!”老道士叮囑了一遍,然后腳步匆忙的出了客棧,雇傭了一輛馬車,向自家的家族而去。
“叔父,你被虞七重創,已經無自保之力。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看著馬車遠去,王裘忍不住道了句。
“不必,我已經通知了家族中高手,家族之人已經在趕來的的路上了。族中自然有高手接我回去!”王沖在車內擺了擺手。
馬車遠去,看著遠去的車架,不知為何,王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似乎,這一別便是天人永別。
驛站屋檐下 一只麻雀蹦蹦跳跳,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振翅而去。
出重陽道宮,再出朝歌,馬車一路走大道,徑直向南陽而去。
“想要回去?還需問過我!你險些壞了我的大計,我又豈能放任你活著離開?”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然后身形一轉,化作清風來到了前方,變作了王裘的模樣,持著鋼刀站在路中央等候。
“吁!”
車夫遙遙的便看到了虞七,心中已經生出不妙之感,猛然拉扯住馬韁繩,便要掉頭而去。
“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走?不如留下來敘敘舊如何?”虞七一步邁出,幾個呼吸間已經到了馬車近前。
“你不是王裘,你究竟是誰?”車簾掀開,露出了王沖的面孔。
虞七聞言不語,只是持著鋼刀,緩步向馬車逼近。
那車夫見機不妙,翻滾在地,二話不說直接遁逃,將馬車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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