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結案

　　袁忘內心奇怪：為什么秦嵐不愿意去總部？順帶著袁忘也沒有通知總部自己回來了。

　　第二天下午，葉晚娘戴著太陽鏡，著一頂大檐草帽進入豪華套房，秦嵐上前迎接，一個滿滿的擁抱，如同思念主人的小狗：“老婆。”

　　葉晚娘安慰一般拍拍秦嵐的后背，輕拉開在秦嵐臉頰上一吻，問：“進行到哪了？”

　　這也行？袁忘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你們不先把問題解決一下，就這么過去了？有意思。講道理，葉晚娘讓丈夫離開，自己帶人抓捕萊蒙，等同是自己扛下所有的危險。結果不盡人意，秦嵐很惱火在情理之中。現在…

　　到底誰對誰錯？好像不需要分對錯。袁忘似乎領悟到了真諦，自己日常的無所謂更應該放在夫妻之中。過于較真細節與責任沒有意義。諸如和米紗相處，自己就應該輕松一些，無所謂一些。因為自己神經繃太緊，導致兩人氣氛變得緊張。

　　諸如秦嵐這類死豬不怕開水燙，死賴一般的舔狗，反而容易制造夫妻之間和諧，輕松和愉快的氣氛。當然，也需要葉晚娘通情達理，否則秦嵐擁抱后，葉晚娘來一句：知道錯了嗎？知道錯哪了嗎？下次還敢嗎？那就不好收拾了。

　　話說秦嵐不去總部，是不是不好意思在秦舒面前和葉晚娘這么膩歪？喂，你女兒是人，我們就不是？你女兒是單身狗，我們就不是嗎？

　　沒空去考慮這些，秦嵐已經把話題帶到了案子中。

　　這個案子矛盾點如同袁忘所說，別墅內沒有第三人，不存在空降的可能，也不存在潛伏的可能，也不存在自殺的可能。如果不是冉月捅死白天豪，那就是鬼了。

　　秦嵐道：“唯一的可能，利用執法人員做掩護或者就是執法人員。”

　　為保護住戶隱私，監控不會覆蓋到建筑內。監控就到別墅大門為止。案發之后，冉月報警，打開大門，警車等直接開到別墅主建筑門口。

　　葉夜進行簡單動畫演示：“首先到的是一輛巡邏車，警察進入別墅內確認現場，而后一邊控制和安撫冉月，一邊呼叫警局增援。兩分鐘內警局陸續到達四輛車，其中一輛是法醫車。犯罪實驗室人還未到達，警察封鎖現場，法醫只能在一邊等待。”

　　葉夜：“報警時間是凌晨四點十分，犯罪實驗室的人在四點四十分到達現場，拍攝現場，初步取證之后，法醫入場。四點五十分，法醫車離開。五點十五分，三名犯罪實驗室的人初步取證后離開。五點二十分，最早到達的巡邏車離開。警局派遣的三輛便衣車都在現場，一直到早上六點四十分，聯調局警探到達。七點，兩輛便衣車離開。同時，三輛聯調局汽車到達。七點二十分，最后一輛便衣車離開。”

　　葉夜道：“經過確認，每輛車最少有兩名執法人員。”

　　秦嵐道：“現在我們重新梳理案情。注意必然和偶然。白天豪日常有保鏢跟隨，除非和冉月單獨相處。冉月生日，派對已經提前預定，可以預見到白天豪很可能會送冉月回家。這幾乎是必然的，因為他們未婚，冉月的身邊有狗仔，白天豪送冉月回家可以說是最好的行為。潛伏在冉月家是一個非常好的刺殺白天豪的計劃。”

　　秦嵐：“從案發前證詞看，白天豪有額外想法，他讓自己司機開車送冉月的助理離開別墅。這不僅代表白天豪能和冉月單獨相處，更代表狗仔無法確定白天豪是不是已經離開。”

　　秦嵐：“兇手第一計劃是刺殺白天豪，而不是栽贓冉月。在條件允許下才會栽贓冉月。兇手知道附近有監控，他必須想出一個安全離開的計劃。”

　　秦嵐：“兇手殺人之后，趁冉月醉酒進行了現場布置，過程大約需要10分鐘到15分鐘。白天豪死亡時間是三點三十分。接下來比較有意思，兇手為什么沒有直接逃離現場？難道兇手一直等到冉月被尿憋醒發現尸體？”

　　秦嵐：“前面說白天豪留下或者在別墅逗留屬于大概率事件。冉月半夜報警似乎屬于小概率事件。這里我們要注意一個細節，冉月去洗手間之后，看見了床上白天豪的尸體。為什么冉月去洗手間時候沒看見呢？回來就看見了呢？”

　　袁忘回答：“兇手一直等待，等到冉月去洗手間，把尸體搬上床？”

　　秦嵐驚嘆看袁忘：“你怎么混到偵探聯盟的去的？”

　　袁忘哈哈笑：“騙吃，騙吃。”

　　秦嵐道：“發現尸體，是一個偶然概率事件？偵探不討論偶然，偵探布置的殺人現場也不會有偶然。”

　　秦嵐：“反之，冉月會在四點左右被尿憋醒，冉月去洗手間不一定會發現尸體，冉月回來一定會發現尸體。這又順延了利用警車逃離的計劃，如果冉月不報警，警車就到不了，兇手就沒有隱身逃離的辦法。”

　　秦嵐看袁忘，袁忘道：“用點利尿劑？冉月不應該會尿床，到達一定程度就肯定會醒。”

　　秦嵐：“冉月回別墅是十二點三十分左右，一點，司機和助理開車離開。期間有兩個半小時時間，為什么兇手會選擇三點三十分下手呢？”

　　袁忘：“莫非兇手預測到冉月會幾點尿尿？”滿臉不信。

　　秦嵐一拍掌：“沒錯，兇手可能預測不到冉月會幾點尿尿，但是遠征可以從冉月攝入的水份中判斷冉月多久需要上廁所，除非冉月泌尿系統感染。”

　　袁忘：“人和人不一樣吧？有些人特別能憋。”

　　秦嵐：“喝醉后的冉月會醒來，必然是膀胱接近了極限。膀胱的容量是不變的，攝入的液體是可以計算的，冉月去洗手間時間是可以推測的。推測結果還是出現了四十分鐘左右的誤差。”

　　袁忘再問：“那么，怎么讓醉酒的冉月發現尸體呢？”

　　秦嵐：“很簡單，冉月去洗手間，臥室燈是滅的。冉月出洗手間，臥室燈是亮的。兇手把燈打開，接下去就等冉月報警。”

　　袁忘：“那么兇手通過哪輛警車離開？”

　　秦嵐：“葉夜。”

　　葉夜再開動畫道：“我進入了警方巡邏車系統，查詢了案發當時區域巡邏車的路線。這個區域的巡邏車處于慢速巡邏狀態，偶爾有車輛會停下來幾分鐘。911接到報警電話之后，會反饋給距離報警地點最近的巡邏車。冉月報警時間和白天豪死亡時間有四十分偏差，因此派遣到冉月家的巡邏車是隨機的，不是固定的。因巡邏車為偶然因素，可以排除。”

　　秦嵐：“在發現命案之后，警察有標準的程序，比如控制現場嫌疑人，保護現場，和向警局要增援。事發凌晨，警局應急小組只有那么幾個人，幾輛車，必然是他們到達。假設出現變數，比如之前有人遇害，應急小組先去了A點，再接到電話后，一定會抽人去B點。不變的量是警局的夜間應急小組。”

　　秦嵐：“發生命案后，按照程序，基本可以肯定誰會出現場。必然出現有警局應急小組、法醫、犯罪實驗室夜班。我們之前分析，兇手不可能利用巡邏車逃離。那么只能利用以上部門車輛逃離。”

　　秦嵐：“首先是法醫，法醫有兩個人，一起抬尸體到車后廂。后廂如果有人，一定會被發現。犯罪實驗室夜班他們工作時間長度和人數無法控制，也不是兇手的首選。因此應急小組三輛車是兇手的首選。”

　　秦嵐：“美國警車的鑰匙是通用的，兇手只要持有一把警車鑰匙，就可以進入后備箱。還可以在后備箱控制打開后備箱。但仍舊是變量，因為應急小組有可能會打開后備箱拿器材。除非應急小組有內鬼，可以保護和掩護兇手撤離。”

　　秦嵐：“把這三輛車找出來，誰的后備箱被全面清理，誰就是內鬼。”美國警車比較特別的一點，原則上并非公用車輛。車主可以把車開回家，也可以開警車去辦私事，但停車費和保養費要自己掏。根據州的不同，對警車的補貼也各不相同。

　　秦嵐：“遠征說這是對我的挑戰，實際上這是他留給我的面包屑，我要跟著面包屑追查下去。命案那邊的事就由你們處理。”

　　葉夜和袁忘互相看了一眼，袁忘弱弱道：“沒錢，沒命案。沒人委托我們，我們不好插手吧？”

　　“錢，錢，錢。”秦嵐飛起一腳，沒踢中。貌似故意閃到腰，引惹葉晚娘心疼扶著坐下。

　　袁忘拿手機：“我去聯系一下錢…我呸，聯系一下助理華妹。”

　　秦嵐揮手：“你們可以滾了，接下來的事和你們無關，有需要幫助會聯系你們。”

　　袁忘這才明白秦嵐為什么不去偵獵社總部。秦嵐介入案件目的不是因為和袁忘有點曖昧的冉月。而是因為遠征。追查遠征下落在秦嵐看來才是最難的一步。至于破個案，多大的事。

　　葉夜收拾東西，袁忘到陽臺聯系華妹。多日不見，小別勝新婚，秦嵐手指不老實在葉晚娘腿部移動，雙眼噴火，似乎恨不得把葉夜和袁忘從樓上丟下去。

　　袁忘進來，一臉崩潰的表情：“冉月潛逃。”

　　秦嵐不明白：“上午才開的聽證會。”

　　袁忘：“目前在司法定義中還不是潛逃，明天上午九點要去和保釋官見面，如果沒有出現，又無法聯系或者聯系上時，她已經離開紐唐，那她就會成為逃犯。”保釋官是監督保釋人員的一個職業，每位被保釋者必須定期和保釋官聯系，并且證明自己沒有離開紐唐。否則保釋官將第一時間向法庭報備。

　　葉晚娘問：“這么快嗎？”

　　袁忘道：“明面上冉平死亡，我個人認為他是通過一個叫布蕾的人做假身份，而后布置死亡現場。冉月案件發生后，冉家人就做好兩算。已經有成功的案例，他們肯定要用。布蕾大概兩周內可以做好一個合法身份，時間差不多。再者冉月是明星，關注的人很多，不第一時間離開，狗仔都可能追上她。”

　　葉晚娘問：“你有什么打算？”

　　袁忘道：“畢竟是朋友，我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她。”

　　葉晚娘看手機，現在是下午四點。葉晚娘道：“不能公開登報，或通過電視尋找冉月，她是公眾人物。不排除已經離開紐唐的可能，你要做的是盡快和她取得聯系，告訴她案破了，不需要潛逃。”

　　以法律來說，即使冉月不是兇手，但是她潛逃仍舊違法。法官判定其有罪之前，允許她保釋或者不允許她保釋，都不說明她是不是罪犯。

　　“喂！”袁忘接助理華妹電話。

　　華妹道：“冉家聽我一說炸鍋，吵了起來。冉浩私下告訴我，冉小姐在一點上了一輛黑色廂車。為了保證安全，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冉小姐不會和他們有任何聯系。”自然也不會帶手機。

　　袁忘問：“報酬給了嗎？”

　　華妹回答：“只給了20，剩余部分冉小姐安全后再給。”

　　袁忘問：“知道車牌嗎？”

　　華妹道：“654321.”

　　袁忘開了擴音鍵，葉夜又坐下來，打開電腦繼續干活。

　　袁忘道：“華妹，你和冉浩說，需要爭取時間的話，讓冉浩給保釋官打電話，就說冉月身體不舒服，下午或者明早再去見保釋官。我這邊也會嘗試聯系和找到冉月。”

　　袁忘掛電話，葉夜通過卡口篩選汽車有了結果：“朝東去。”

　　東面大海，袁忘：“完蛋，他們要直接出海。”從這點看，他們不打算采取迂回等戰術，而是采取閃電戰戰術，速戰速決，在所有人察覺之前送走冉月。鑒于冉月的身份，這個方法是對的。

　　袁忘：“葉夜，我去紐唐港，你繼續追擊。”

　　秦嵐忙道：“你們回偵獵社總部去，那邊設備比較先進，商量的人比較多。”

　　袁忘走到門口，恨鐵不成鋼，語重心長，別有意味道：“忍一忍。”關門走人。

　　忍一忍讓葉晚娘瞬間臉紅，狠狠掐了摸自己大腿的秦嵐手。秦嵐淚奔，坑人的兔崽子，站起來：“你們追，我去臥室找我的面包屑。”

　　葉晚娘問：“不出去找嗎？”

　　秦嵐拿起資料道：“之所以叫面包屑，是因為里面可以找到第一片面包屑。真沒想到，我會去拯救遠征。哈哈，這可比打敗他更有成就感。”

　　葉晚娘：“那首先要找到面包屑。”

　　秦嵐：“老婆，對我要有信心。”

　　葉夜這邊是免提：“廂車到某超市地下停車場，他們可能要換車。”

　　袁忘電話道：“閃電戰策略一般不換車，我想更大可能是購買必需品。”

　　秦嵐道：“提醒那小子，就算不換車，也一定會有障眼法。這叫法律細節。”持續監控可以證明這輛車干了什么。如果監控出現一定時間的空白，那就需要核查空白期間出現什么問題。紐唐交通道路監控覆蓋很全面，但仍舊存在不少死角。

　　袁忘聽見，道：“葉夜，這次能不能找到人，就全看你了。看你能不能讀到車輛上的手機號碼。”汽車移動時候撥打電話，電話信號會被送到最近的基站，通過三角定位方法，可以定位信號位置，從而確定發射信號的號碼。

　　如袁忘所說，這真是一個技術活，還是一個運氣活。因為袁忘不認為冉月他們會輕易使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