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忘想左了。到了案發現場,老毒和一位可愛美麗非常年輕的姑娘坐在案發別墅對面馬路的黑色廂車內喝奶茶。他們看著警察和聯調局人員忙忙碌碌,一副隔岸觀火的態度。
見到袁忘,兩人下車,老毒:“介紹一下,小丁,袁忘。”
袁忘和小丁握手:“你好年輕。”潛臺詞是,這么嫩?
小丁沒聽出來,老毒回答:“緣份。”
老毒說的緣分是實話。老毒需要一名對內對外聯系,跑腿,文書等雜活的助手。由于老毒離開司法機構已經很久,老人不太會給老毒面子。老毒第一時間招募袁忘未果后,就去了聯調局學院,隨便找個班級,拿了一盒撲克牌讓每個人抽一張,抽到大王的小丁就和他走了,等同正式加入法警署。
當然抽牌都是妹子。干嘛?有的選,我干嘛選男人?
小丁對此緣份是瑟瑟發抖。她的新人是真新,她在警察大學二年級通過申請后,進入聯調局學院深造,學習時間為三年。她現在在學院相當于一年級的上半學期,剛進入學院不到三個月,直接跳進了法警署,成為特別探員的助手。她自然也升級為特別探員,因為她的官方身份是搭檔,不是助手。
袁忘接過老毒的煙,問:“有你們法警署什么事?”
老毒:“他是聯邦證人。”
袁忘:“啊?”
老毒:“大皇帝。”
袁忘想起來了,獵團抓了大皇帝后送給了血十字,周糜是負責人,他因此成為了聯邦證人。法警署派遣老毒負責這件事,一個原因是周糜的身份,必須走個過場。第二個原因,趙奔的一名女兒是聯邦法官。法警署對其的安全有些擔憂。她是趙奔四女五子中最小的女兒,叫趙梅,今年才三十五歲。
考慮到圣網對美國的敵意,有理由相信趙梅很可能是圣網下一個下手的趙家人。因此法警署辦公室派遣探員直接介入這件事。老毒曾經在聯調局干了很多年,在業內有名氣,派他負責這個任務,是經過斟酌與考慮的。
案發現場負責探員是熟人李尋,李尋也是特別探員,領導一支小組,其目前主要負責與圣網有關的案件。李尋早早知道法警署來人,沒在意,在看見袁忘和法警署的人聊的上火,覺得不太簡單。于是暫時放下工作,過來和三人碰面。
李尋遵照義務,先向法警署說明情況:“外賣員已經找到,基本肯定不是他下的手。我們正在監控中尋找可疑人員。”
袁忘詢問:“毒在哪?”
李尋回答:“周糜吃的是炸醬面,毒在小包的調料包中。”
袁忘道:“以我對圣網的了解,他們不會在餐廳下手,人多,監控多,事后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李尋:“你認為?”
袁忘:“被掉包。”
李尋:“你可能是對的,因為餐廳沒有附贈炸醬面調料包。等同額外多出來一個鮮味調料包。”李尋拿手機給袁忘他們看照片。是一個塑料紙包裝的小包,上面印了簡單的說明。調料包,寫有一些成份,還有一個過期日期。
小小科普,很多國家只印過期日期。曾經因為此發生過那什么捐贈物資被誤會成過期產品的國際新聞。
老毒拿過手機看了一會:“這不是單獨包裝,這是批量包裝。也就是說兇手手上還有很多個調料包。這東西挺好,可以額外加到外賣中,外賣員和顧客不會懷疑。也可以光明正大攜帶進餐廳,在宴會上撕開包裝。”
老毒判斷:“兇手有一個小作坊,生產調料,包裝調料的小作坊。李尋,你調查一個大數據,半個月內網購這類封口機的人。注意:送到私人地址的封口機。這種機器一般不會出現在私人家庭中。如果對方沒有估計到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抓到他的尾巴。”
李尋恭維:“早聽說你是聯調局當年的第一追蹤者…”
老毒:“現在是司法機構第一追蹤者。”
李尋無語,只能擠出點笑容:“有最新進展我會隨時通知法警署。”
老毒舉手指,小丁一怔,然后翻找出一張名片雙手遞過去。老毒道:“給我電話就可以。”
李尋接過名片:“好的,我那邊還有事,先告辭。”
“再見。”
老毒目送李尋離開:“袁忘,叫你過來是讓你通宵。我認為兇手,或者是圣網的人會關注案件。”
袁忘:“理由。”
老毒回答:“這是兇手第一次在紐唐犯案,很可能是加入圣網后第一單案子。比如我是壞蛋,你是兇手,我做為壞蛋想知道你的能力。同時我也想知道這類調料會不會被檢測出來。從尸體中能得到多少信息。和外傷不同,技術數據對于技術型兇手很重要,要得到數據的話…”
“法醫?”
老毒:“沒錯,尸體送到犯罪實驗室附近的法醫室。以周糜的身份和案件的特殊性,今晚法醫和犯罪實驗室的人肯定會通宵。聯調局也急于查清這種調料的數據。對人體的破壞,其中的成份等等。你和小丁就盯著附近。我不知道附近地形,你們自己找地方蹲守,盡可能把所有情況都拍攝下來。”
袁忘不滿:“我和小丁去蹲守,你干嘛去?”
老毒:“我不方便。我和一位年輕姑娘通宵蹲守,傳出去有礙我自愛的名聲,有人會說閑話…好吧,我那邊還有點業務要處理。”
袁忘嗤笑:“就你這工作態度…”
老毒打斷反問:“你認為自己比我差很多是嗎?”
袁忘語塞。承認比老毒強,那老毒拉自己替班就不是怠工行為。
老毒:“小丁,他是你臨時組長,晚上你都聽他的。”
小丁立刻回答:“是,前輩。”
老毒:“上車,送我一程。”
老毒下車,袁忘開車前往正在解剖尸體的法醫部。犯罪實驗室,也就是俗稱的物證部門通常和法醫部有緊密的聯系,因為兩者經常需要共同研究證物。諸如周糜這案子,法醫必須發現身體哪些部位受到影響,物證人員進行各種毒理實驗,綜合得出最終結果。
今天是小丁剛上班第三天,老毒不在讓她更為緊張。她根本不知道袁忘的來路。袁忘舒緩氣氛,問:“你見過刑事解剖嗎?”
小丁點頭:“嗯。”
“說說。”
小丁:“我…只在電視上看過。”捂臉。
袁忘疑問:“你畢竟在警察大學學習了兩年,在學院學習了數月。”
小丁欲哭無淚:“我學的是資金大數據統算…也就是反冼錢。”
袁忘無語,這妹子是白領犯罪調查科的技術后勤,被老毒直接變身為特別探員。老毒對妹子專業持無所謂態度,誰能干也沒他能干,能打雜就行。
袁忘好心問:“需要向李篤說明情況嗎?我認為以你現在的經驗難以勝任你現在的崗位。”
“不不不,我很喜歡這個崗位,我只是擔心自己沒有經驗耽誤了工作,我會努力學習。”小丁忙說明自己的想法,再解釋道:“我的家庭是警察世家,我爺爺和奶奶是警察。我父親和其三位兄弟,兩位姐妹都是警察,他們的孩子中最少有一位是警察。我是獨生女,我父親希望我也能成為警察。”
袁忘問:“做一個比你堂兄弟姐妹更牛的警察。”
小丁笑:“是的。”
舊話重提,不理解為什么很多人討厭警察。不可否認某些國家,包括美國也有壞警察。但有人想要一個沒有警察的社會嗎?很多人會因為一些人的壞行為,就對一個職業進行否定。不僅是警察,還有醫生等職業。當然這里說的是維護治安和法律的守法警察。
聊了幾句后小丁略微放松,袁忘順便介紹刑事解剖。
“這類中毒案件比較麻煩。無名毒的解剖是比較嚴格和繁瑣的。首先要將腦部和每個臟器都摘取下來稱重,因為很多毒會導致局部失水,通過稱重可以直觀確定毒對臟器的影響。”袁忘看了小丁一眼,道:“換個話題,有男朋友了嗎?”
小丁喝水壓下反胃感,誠實回答:“有,好幾天沒聯系。”
袁忘:“想他嗎?”
小丁:“沒空想,我正在努力適應這份工作。”
袁忘點頭,掛耳麥,聯系葉夜:“大美女,我需要犯罪實驗室附近蹲守地點。”
葉夜:“靠,做私活也敢勞駕我?”
袁忘:“敢。”
葉夜哈哈大笑,好一會道:“犯罪實驗室斜對面是一家兩層的超市。里面有保安,如果你有官方身份,可以請他們協助。超市天臺位置非常好。如果沒有官方身份,東北方向有水管,可以攀爬到天臺。除了這個位置外,一百五十米外還有車道,車道高于犯罪實驗室大約二十米。不過這地方路燈明亮,即使是夜間也有很多司法車輛來往,不推薦這個地點。”
袁忘:“謝謝大美女,順便問一下:柳飛煙說偵獵社內存在情侶,你覺得會是誰?”
葉夜回答:“我記得飛煙姐說的是:如果有情侶,要向她說明,并不是肯定有情侶。”
“呵呵!”
“…”葉夜扯頭發。作為一位和柳飛煙關系最好的人,喜歡八卦的人,怎么會說出不肯定有情侶這樣的搪塞之詞?
袁忘:“呵呵,誰啊?”
葉夜:“什么誰?”
袁忘:“謝謝大美女,晚安。”
“晚安。”葉夜有些氣惱的將耳麥扔在桌上:“他猜到是我。”
身邊人道:“但他猜不到我。”
小丁的證件讓袁忘和小丁到了超市的天臺,花費一些時間需求幫助后才安裝好攝像機和照相機。由于是夜晚,天臺沒有燈光,天臺大部分區域沒有受到路燈等光線污染,外面是看不見這里有攝像機和人。
袁忘道:“每個進入法醫部大門的人都要拍照,最少每人三張,盡可能捕捉臉部。不要太緊張,老毒只是提出有這樣的可能,并且可能性比較小,他只是不想錯過這個可能而已。”
小丁問:“是嗎?”
袁忘:“如果這個可能性很大的話,他會親自蹲守。即使自己沒空,也會請專業技術人員協助我們。”攝像機和照相機在固定之后,可以通過電腦遙控轉動和拍照,袁忘在葉夜的幫助下才把機器安裝起來。如果沒有技術協助,袁忘認為拿手機拍都比照相機拍的好。
天臺風大,夜間寒冷,袁忘下樓和保安商議后,刷錢拿走了一個帳篷和一些食物。兩人在溫暖的帳篷內,吃吃東西,聊聊天,看看電腦就可以。
和漂亮的年輕妹子在一個帳篷內,袁忘沒有任何想法,因為小丁是有男朋友的人。因為工作原因和自己這個25歲大叔擠在一起已經是委屈人家。
袁忘操作攝像機拍攝附近人員和車輛。這套系統是法警署系統,可以智能識別車牌自動進入數據庫進行尋找和比對。這還屬于中低端產品。聯調局高級特工用的設備,在人群擁擠的地鐵站拍攝時,可以自動抓取人的臉部,自動進行人臉識別。將抓取的臉部與資料庫的臉部進行比對。
犯罪實驗室比較忙碌,即使是夜間。實際上在夜間非白領犯罪案件占絕大多數,同時很高比例的刑事案件是在入夜之后發生的。
一輛轎車開到法醫部門口的露天停車場,兩名剛出完外勤的法醫下車,他們心情不錯,有說有笑進入法醫部。
法醫出勤比較頻繁。警方在現場如果發現疑似人體零件都要法醫出外勤。犯罪實驗室也就是物證組他們不碰和人體有關的東西,毛發、血跡等除外。
小丁:“袁大哥,聽前輩說你以前是警察?”
“沒錯,你應該叫我學長,我是13年進入警察大學。”
小丁:“我是18屆。學長為什么轉行呢?”
袁忘回答:“臥底時出了亂子。”
說話間,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道路上。系統識別車牌號,袁忘一看,哈,是血十字的車。他們來并不奇怪,周糜好歹是他們幾個月下來的半個同事,之前擔心混亂沒湊熱鬧。李尋走出犯罪實驗室,走向距離三十米的法醫部,抬手向黑色轎車打招呼,他負責接待血十字。
感覺不好,非常的不好!
血十字出現是可預期的。鑒于圣網的作案模式,多日甚至相隔數月才做一次案,在理論上周糜遇害后,圣網會暫時偃旗息鼓。
袁忘一直糾結著殺害周糜的手法。相對來說,要殺周糜,彈炸比毒有效的多。
袁忘撥打電話:“鄭燕,你要去法醫部。”不確定車內有誰。
鄭燕:“是的。”
袁忘:“我感覺你有危險,先撤回去。”
鄭燕停車,李尋有些疑惑,回頭走向停在犯罪實驗室門口的汽車。駕駛室玻璃放下,鄭燕和李尋語言交流。
李尋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袁忘,有什么發現?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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