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潛力

　　袁忘腦筋一轉，問：“我最近孤獨寂寞冷，是不是可以考慮參加下一次的考核？”

　　管家提出條件很好，特別是當月虧損由獵團墊付這個優惠條件。假設第一個月賺二十萬，第二個月虧了兩百萬，袁忘還是可以拿到本金加投資收益五百二十萬。

　　“我拒絕。”管家哭笑不得，前面討論可以看出袁忘的格局很大。對待問題能從哲理、人生、社會等各方面對問題進行了闡述。突然話鋒一變，市儈的讓管家有些招架不住。

　　袁忘無奈道：“好吧，好吧。”

　　談完錢的事，管家沒有斷線，問：“袁忘，我要做個小調查，幾個問題。你是否曾經仇視過某些人？某些階層？某個團體？”

　　袁忘想了一會：“自我記憶來，我從沒仇恨過別人。”

　　管家追問：“諸如在你兒童年代，身邊朋友死亡，難道你對發動戰爭的人沒有任何的仇恨嗎？”

　　袁忘：“特麗莎對我說，相比仇恨，更難的是寬容。老毒告訴我，仇恨是一種負面情緒，必須有效的轉化為動力，否則你不需要有仇恨。王勝告訴我，仇恨某人和羨慕某人一樣，是因為你的能力還達不到解決問題的階段，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當你能力超過某人，即使某人傷害了你，你也不會有仇恨情緒，因為你可以解決這問題。”

　　袁忘：“綜合總結來說，仇恨是一種負面的，沒有積極意義的情緒。諸如我兒童時代有能力，我殺掉發動戰爭的人，也不會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除掉他可以結束戰爭。或者除掉他可以慰藉死去的人。做事需要理由，做事不需要情緒。帶有情緒的做事更容易讓事情搞砸。”

　　袁忘所說指的是殺人，報復等使用極端手段時，要考慮理由，而不是被情緒所主導。日常無所謂的事，可以讓情緒主導自己的思想。

　　管家：“做個很失禮的假設，假設你現在知道父母身份，同時也知道你父母遇害。你會向兇手復仇嗎？”

　　袁忘回答：“我具備有充分的復仇理由。我對父母沒有任何感情，不考慮我自身利益，我想我對他們的死亡信息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從文化和傳統來說，我有義務為他們復仇。如果我的實力不足，我暫時不會復仇，甚至永遠不會復仇。當我有復仇能力時，我一定會復仇。我可能不會恨害死我父母的人，但我有義務除掉他。”

　　管家慢慢點頭，問：“你留在獵團的理由呢？”

　　袁忘回答：“你們榜單上的人都符合我是非觀中壞人的身份。”

　　管家問：“你對金錢有什么看法？”

　　袁忘回答：“按照目前我的身家，我對金錢暫時沒有太大的看法，除非是很大的金錢。”

　　管家：“按照你所說的，你已經擁有了很多金錢，足夠讓你感覺幸福的金錢。那你有過離開偵獵社的想法嗎？畢竟偵獵社工作帶有一定危險性。”

　　袁忘：“人總要有一種生活方式，目前我滿意自己的生活方式，包括偵獵社和獵團。”拿香檳，住豪宅也是一種生活方式，久而久之會枯燥乏味。也許幾年后袁忘希望過住豪宅，享樂奢靡生活，到時候袁忘就會改變，離開偵獵社。

　　王勝在加拿大給袁忘留了一套房產，袁忘手上的資金完全可以去風景如畫的加拿大過幸福安逸的生活。但這個生活方式還不足以吸引現在的袁忘。偵獵社能滿意一定程度的成就感，同時擁有袁忘滿意的凝聚力，并且帶有一定的挑戰和危險性。因為獵物的不同，生活也不同。

　　十年如一日過著安逸享樂的生活，也會讓人感覺枯燥乏味。渴望社交，渴望冒險，渴望旅行，渴望未知的未來。

　　管家道：“很感謝你的回答，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共進早餐。”

　　袁忘笑，抬下手：“不要給我太多信任，因為這會向我索要太多信任。”

　　管家提出了和袁忘見面的建議，袁忘反對見面。他認為管家露出真身，代表了管家或者說獵團給了他很多信任，為了回饋這份信任，袁忘只能加強對管家和獵團的信任。袁忘簡單的表明態度：自己對獵團還缺乏認同感，目前不希望雙方關系發展到這一步。

　　如同一名女子還不夠了解男朋友，不希望談婚論嫁一樣。袁忘對獵團持謹慎友好的態度。

　　管家：“衷心祝愿你能通過偵探聯盟的考核，再見。”

　　“再見。”

　　姜娜坐在袁忘身邊，手拿咖啡：“是不是好奇為什么自己的價值提升了？”董事會出面，管家協商，最后在金額上進行了優待。

　　袁忘：“等待解答。”

　　姜娜：“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原因是秦氏偵獵社的地位提高。你是偵獵社中成員，偵獵社地位提高，代表你的資源和能力的提升。目前來看，偵獵社已經成為紐唐第一大獵人團隊，甚至在北美也是排得上號的。并且你們這個團隊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和潛力。”

　　袁忘：“哦？”

　　姜娜大笑：“我就喜歡你裝傻的樣子。從你們指揮官柳飛煙說起，她本就是個說客，一個官僚，在聯調局工作期間，她熱衷建設社交關系，提升影響力。她以不多的指揮經驗加入獵豹，慢慢的提升自己。被李尋拋棄后，她已經對自己有了精準的定位，她還在成長。如果沒有意外，沒有戀愛，復婚，懷孕等情況發生，五年之內她會成為一位非常優秀的領導者。”

　　姜娜：“第二位具備潛力的是秦舒。秦舒很聰明，但她沒有成長的環境，她能力足夠應付工作的同時，不會提升自己，而會把時間花在自己喜歡的事上。她并不喜歡偵探和獵人工作，她喜歡追星，喜歡浪漫，喜歡戀愛。”

　　姜娜：“肖邦開發差不多，此人沒有明顯的缺點，各方面較為突出，但不是非常突出。每個團隊都需要這樣的人，穩定，能力可預期，是指揮官最喜歡的角色。指揮官可以預測他負責這件事的效率和結果。目前他和趙霧還在磨合階段，對他來說是一個困難期。”

　　姜娜：“葉夜是一位有天賦，有才華的駭客。但作為技術人員，天賦最重要。她的能力已經接近極限，好在她的能力足夠應付大部分情況。即使和夜月無聲有一定差距，但也有一定反制和反抗能力。她是一面盾牌，是你們團隊安全感主要來源。”

　　姜娜：“接下來是三個搗蛋鬼。趙霧此人用到點上，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他擁有很強的行動思維和靈活性。你和趙霧是唯二兩人在被小刀偷襲情況下逃生的人。你依靠的是野獸般的嗅覺，趙霧依靠的是臨場的反應。近距離躲過小刀幾次致命刺殺，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加之其文化方面的優勢，會多國語言，高智商人才。如果柳飛煙能完全了解和妥善使用趙霧。偵獵社實力會提升一個檔次。”

　　姜娜：“危險人物：艾瑪。在一定程度上艾瑪和小刀有幾分相似，她們都非常兇狠。不僅是對敵人兇狠，對自己也夠狠。艾瑪擁有很多技能，開直升機，坦克，甚至是戰斗機，可惜在偵獵社無用武之地。希望她能在偵獵社找到自己的位置。”

　　袁忘：“在點評我之前，我想知道你這些結論是哪來的？”

　　姜娜：“你是獵手，情報部不可能不對你進行全面了解。你的主要生活以偵獵社為主，偵獵社每位成員都是情報部了解的對象。不要誤會，沒有敵意，只是為了更了解你。你知道的，獵人易得，獵手難求。獵團只有七名獵手，數量很難再增加。雖然你自我邊緣化，但你必須承認獵手是獵團的核心。所以了解你是情報部的工作之一。”

　　袁忘問：“有泡面嗎？我餓了？”

　　姜娜問：“披薩好不好？”

　　“可以。”

　　姜娜撥打了外賣電話后，問：“你是不是在找借口賴在我的住所？”

　　袁忘免疫這種話：“我的評價呢？”

　　姜娜回答：“情報部認為你是偵獵社的核心人員，偵獵社成員存在很多矛盾。你對偵獵社有很大貢獻，而你持有無所謂的態度，讓很多人不好意思鬧矛盾。比如肖邦為什么接受和趙霧一組，他自認為貢獻不如你，你無所謂和艾瑪一組，他也只能嘗試和趙霧一組。要知道艾瑪和你是有仇的，哪天腦子一短路，或者情緒被感染就一槍殺了你。”

　　姜娜：“比如財務問題，你是墻頭草，投資你說好，變現你也說好，縮減團費你也不反對。讓比較在意這些問題的人潛意識讓問題等級下降。很可惜的是，你具備取代柳飛煙的潛力，但你完全沒有這種想法。缺乏勝負欲和上進心。”

　　袁忘：“情報部到底是怎么搞的情報？”

　　姜娜一怔：“你不知道情報部可以監控你的手機嗎？”

　　“不是吧，每半個月葉夜會檢查一次我們的手機。”

　　“沒錯，但在檢查之前，你會卸載獵團APP。”

　　“草！”

　　姜娜攤手：“這是獵手的義務：接受檢查和監督。”

　　袁忘難以置信：“可是沒人告訴我？”

　　姜娜：“那…那就當我現在告訴你了。”

　　“…”袁忘無語，自己手機里面內容很多。袁忘專心回憶自己手機有什么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袁忘問：“也就是說，通訊，社交軟件聯系，郵件聯系的情況情報部都掌握了？”

　　姜娜：“這是最基本的。”

　　難怪董事會對自己拿錢不滿意，難怪判定自己消極工作。還好自己很誠實，沒有就此問題進行狡辯。無所謂，哥再買部手機好不好？既然我加入之前你沒申明我有這義務，那我就可以合理避開你的要求。

　　袁忘接電話：“喂，鄭燕？”

　　鄭燕：“周糜剛剛被發現死在家中。”

　　袁忘看時間，晚上十點，問：“什么時候的事？”

　　鄭燕：“初步判斷是晚上七點到晚上七點半之間。”

　　現場一份外賣，一具尸體，門窗完好，未有搏斗跡象，答案揮之欲出：周糜食用了有毒外賣。

　　袁忘頭疼，走了一個冷兵器，來了一個毒大師，還有一個炸客。全TM是高端暗殺型專業人員，還少一個狙擊手，是不是也要配齊呢？

　　袁忘：“我會和飛煙聯系，加強508區域安保工作。鄭燕，該向十字軍求援了。”

　　袁忘放下電話，說明了情況。姜娜消化信息，道：“這張網最麻煩的是BOSS，只要BOSS不除，無論是情報人員，技術人員，刺殺人員，聯絡員，都會源源不斷的補充到位置上。大皇帝被捕和小刀死亡，只是緩和了圣網的攻勢，并沒有實際打擊圣網的意義。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抓活口。”

　　兩人沒有對周糜的死進行傷心和討論，周糜一直是風險最高人員。在不少人看來，周糜更是一塊試金石，一個警報器。

　　連接情報部，細柔聲音：“用毒者多為女性，我們會全部篩查手上的資料，看是否能找到嫌疑犯。好消息是，用毒者通常意志比較薄弱，與小刀這樣的機器不同。如果能捕獲用毒者，我想能找到突破口。”

　　根據聯調局統計二十年來謀殺報告，用毒謀殺者超過85比例是女性，其中相當大一部分人擁有冷靜的頭腦，清晰的思維。同時也存有膽怯，不自信等心態。

　　袁忘：“對手未必是典型罪犯。”

　　細弱：“我們會持續關注，我們也在嘗試聯系到圣網的聯絡人。請注意安全。”

　　袁忘再撥打電話和柳飛煙聯系，現在事件剛發生，大家都沒有太多資料，只能采取關注的態度。掛斷柳飛煙電話后，袁忘接到老毒電話：“過來，缺人。”

　　袁忘：“打烊不會嗎？都十點多了，做鬼生意？”

　　老毒：“到XX地點。”

　　袁忘一怔：“周糜？”

　　老毒：“靠，你在聯調局有內線是嗎？死過來，我需要幫手。”

　　袁忘：“有薪水嗎？”

　　老毒：“沒有。”

　　袁忘：“好的，馬上來。”隨便問問，火氣那么大。老毒去現場干嘛？啊！袁忘想起來了，老毒被法警署特聘。不過這案子和法警署有什么關系？難道保護聯邦人員也屬于法警署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