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那面再好也不是家。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回不去嘍。”吳冕繼續說道,“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回來吧。”
“吳老師,您判斷的是不是太過于悲觀了?據我所知排華法案是特殊歷史…”莊永志問道。
“不說這個。”吳冕笑了笑,擺擺手說道,“韋醫生,你對養和醫院怎么看?”
“挺好的。”
“說實話。”
“比咱中醫院好一百倍,省城的醫院也比不上。劍協醫院…我不清楚,但看里面的裝修應該比這兒好。”韋大寶老老實實的說道。
吳冕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有些歡愉。
“哥哥,想什么呢?”楚知希懂吳冕,笑著問道。
“自然是想以后韋大寶韋醫生出來,可以裝逼的事情。”
韋大寶心中一動,瞬間感覺自己竇性心律變成房顫心律,砰砰砰的跳動,大腦也有缺血癥狀,眼前發花。
“嘿嘿,為什么不是你。”
“誰不長眼睛,在我面前裝逼啊。”吳冕有些悵然的說道,“其實我剛才想起來宋代陳元靚撰寫的《歲時廣記》第四十卷里面《風俗通》的一個故事。”
莊永志聽吳冕說到這么冷僻的一本書,頓時興趣大增,問道,“吳醫生,您真是博學,是什么故事?”
“唐貞觀初,天下平安,百姓富贍。時屬除夜,太宗盛飾宮掖,明設燈燭。殿內諸房,莫不綺麗。盛奏歌樂,乃延蕭后觀之…”
吳冕說著,看見韋大寶一臉茫然,便笑了笑,說道,“我用白話來講。”
“李世民,韋醫生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唐太宗。”韋大寶沒敢說評書只是簡單回答道。
“貞觀四年李靖趁著突厥內亂偷襲,一舉擒獲突厥可汗,順道迎回了隋煬帝的蕭皇后。這之后便是所謂的“貞觀之治”拉開了序幕。李靖嘿牛人一個。”
“當時有燃庭燎的習俗也就是在院子里點燃篝火辭舊迎新。除夕那天,大家伙都穿上錦衣華服,把宮殿都裝飾上華美的絲綢到處都點著蠟燭油燈。
又找來一大批歌姬樂手表演然后在臺階下點燃篝火,直把皇宮照的和白日一樣光華璀璨。
這是貞觀盛世,李世民也覺得自己不愧是天可汗心中得意意氣風發。”
莊永志聽的有趣笑道“貞觀盛世定當如此。”
“大家玩的開心李世民問蕭皇后,這般景象,和隋煬帝的時候比如何啊。”
這是裝逼!拿貞觀盛世和隋朝破敗比,那能比么,莊永志心里想到。
“蕭太后也很為難說煬帝不過只是亡國之君罷了陛下您是創業的人。奢靡簡樸這個標準不同不能比較。”吳冕笑瞇瞇的說道“李世民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自然有些失望。裝逼么,不看著對方眼睛瞪的圓滾滾的一臉驚駭,怎么能滿足。”
“嘿嘿,哥哥,你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楚知希笑道。
“帝王將相也是人,李世民一代雄主,也不能免俗。”吳冕道。
“如同錦醫夜行啊。”莊稼騏設身處地的想,給了一句評價。
“于是李世民問,隋主如何?含蓄說話,蕭皇后不接,想要推諉過去,自然是心懷故國。李世民眼睛里不揉沙子,想要裝逼裝到底。”吳冕繼續笑著說道。
“后來呢?”林道士也聽的津津有味,小師叔講故事是真好聽。
“后來啊,蕭皇后見必須要說,只能勉強說她當皇后那時候,宮里點篝火,燒的都是沉香木。”
“李世民傻了眼。蕭皇后繼續說,一晚上沉香木能燒兩百車,香氣飄散幾十里,而且是幾十座篝火一起點,都用沉香木,陛下您這只點了一堆篝火,用的還是普通木柴…”
“而且當時要是火光暗了,就把龍涎、海螺、麝香、黃蠟等物合成的甲煎香扔進去助燃,一晚上甲煎香也能燒個200石。”
“當然,蕭皇后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直接懟李世民。她說,隋主享國十有余年,妾常侍從,見其淫,每二除夜,殿前諸院設火山數十,盡沉香木根也。每夜,山皆焚沉香數車,火光暗則以甲煎沃之,焰起數丈。沉香甲煎之香,旁聞數十里,一夜之中用沉香二百余乘,甲煎過二百石。”
“哈哈哈,大寶,你看像不像?”吳冕問道。
韋大寶一喜,吳科長終于叫自己大寶了,而不是韋醫生之類的并不親近的話。這其中的親近程度,只要是人都能感受的到。
“吳科長,像。”韋大寶搖著尾巴,也不管吳冕說的是什么,只是附和道。
“小師叔,你這太生硬了吧。”林道士哈哈一笑,說道,“不過我可沒想到李世民竟然還有裝逼不成裝成傻逼的經歷,那可是唐宗。”
“嘿。”吳冕笑了笑,“老林啊,你看看大寶,長進的多快。”
“小師叔,你是為了挺韋大寶,還是他分析的是真的?”林道士疑惑的問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挺一個人,在病情上隨口說什么的人么?”吳冕不屑的回答道。
“不是,你肯定不是。”林道士很肯定的說道。
小師叔那么聰明個人,怎么肯把一世英名拿出來為韋大寶背書呢。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明白韋大寶一個鄉鎮醫院的醫生,為什么就能比養和醫院還要強。
“他們根本沒人看患者的大便。”吳冕道,“治病么,要是普通病也就算了。疑難雜癥,還這么大意,讓我說點什么好呢。”
“這用看么…”林道士說道,“有護士計量似乎就夠了。”
“哪里夠。”吳冕搖了搖頭,“都這么想,所以根本沒人在意。但醫療的實質還是望聞問切,視觸叩聽,不親眼看看,掌握全部情況,有些疑難雜癥想要治愈?”
說著,吳冕嗤笑了一聲。
“給你舉個例子。”
林道士覺得今天小師叔特別健談,不過這樣的小師叔更和藹一些,他比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