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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提親

無線電子書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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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成省、寧王封地畏南、撫南省把南興包在中間,魯王以上所想的是攻打京城以南。

  京城和其西部的西昌封地、北邊的省分及川王、定王封地離的遠,魯王第一步要想穩妥,就是拿下南興把全國分割,讓寧王無法得到支援,也無法支持京城,等到再拿下寧王封地,南方和西南就正式成為魯王啟程之地。

  自己的封地加上中成省、寧王封地和南興,地方肥沃氣候各有特點,魯王將不缺戰馬、不缺兵丁、不缺糧草、不缺通商,四十歲的他和下一代將有足夠的時間得到全國。

  到時候奚重固也會是自己的人才.魯王搖搖頭,奚家先放一放,他為籠絡曾特意見過奚重固,眼神一對上,兩個人都有震驚。

  霸道天成,雙方都有。

  世家底蘊,雙方都有。

  精明才干,雙方都有。

  唯一的區別一個是殿下,一個是世家,而他們甚至還擁有差不多的身高,相差不遠的彪悍及凝重犀利。

  認為自己準備充分理當是氣運之子的魯王,有時候也覺得天下第一福將名不虛傳。

  南興。

  不是常想到它,而是開國基業不容有失,南興最為適合。

  魯王思忖的差不多,回到案幾后提筆一揮而就,南興十六城,和中成省相接觸的有六座城池,信寫給八名將軍,命他們每人各帶一隊人分明襲擾六座城池,另外兩名將軍全隊便衣,在南興內陸襲擾,試圖把“盜匪之火”引向畏南。

  最后用印時,鮮紅色仿佛魯王心情,梁仁小兒,你徹底惹火我!

  整個五月,承平伯夫人在家里納涼并繼續學習,南興夏季的商會已拉開序幕,伯夫人儼然是其中的一員,大把的請帖飛來,守孝的人知趣的打發管家前往,她怕自己的素衣破壞夏季的洋溢景致和彩裝,雖然夏天著白衣是種時尚。

  空氣里彌散甜香,沿著擋蚊的紗簾慢慢進來,承平伯夫人看賬本兒累的時候,就在這甜香里出會兒神。

  果子在夏天成熟,果脯及果子制品也需要在這個季節訂購,當時令的商品一般不在當時令交易,就是此時待下枝頭的一批鮮果,也是去年冬天的商會上提前出售。

  往年飄滿果香的南興是尤桐花的歡樂節日,甜味是快樂的源泉,聞著甜香味道,做著丁氏故意給的繁多家務也不覺得累,總會想著如果能出來走走,看看荷花邊的商會,拿自己的私房錢買個果子吃,那將是人上人的日子吧。

  也即是她現在的日子。

  她就會再想到未來的晉王妃,承平伯去世半年多,最深刻的認識沒有殿下就沒有現在的伯府安寧,以后也將離不開和殿下及殿下府第往來,可是這不現實,她是寡婦,殿下是個男子。

  如果有王妃那就好了,頻頻的拜見至多王妃不見,如果能讓王妃喜歡,一天多見也是可行。

  幸福而模糊的微笑浮現在伯夫人唇邊,晉王就要定親,再將娶親,承平伯夫人發自內心的快樂著,期盼那位好姑娘的到來,能被殿下提親的,只能是位好姑娘不是嗎?

  想畢,她低頭看賬本兒,畫圈圈和叉叉,不認太多字兒的原因,需要她經手的賬冊沒法立即看懂,有時間就重新寫一本“圈與叉”,自己懂就好。

  這也是個好處,別人一概看不懂,而來不及改成簡化版本的,靠她年青強記。

  晉王梁仁在這個時刻與伯夫人同樣的快樂,洪太宰親筆給他送來密信,六月中的時候,賜婚圣旨將前往黑風口官家,半夜到的密信,梁仁一早爬起來就前往黃州。

  禮物是兩年前就準備好,這兩年又有添置,說媒的人選也早就定下,他們可以晚到幾天,等到梁仁和奚重固把具體細節再做商談,再到也就剛是時候。

  六月中,梁仁收到兩座城池被攻擊的消息,他一笑置之,他不是魯王肚子里的蛔蟲,可是魯王向他完全展示侵略性情,梁仁知道魯王不會咽下在自己手里吃的虧,他要是不找回來就不是他。

  又過兩天,另外兩座城池也被攻擊的消息傳來,梁仁甚至更加漫不經心。

  十六座城池不管哪一座拉出來,從城門的加固到城內存糧再到周邊的援助,就魯王這種不敢張揚的打鬧,守城三年不成問題。

  他繼續奔往黃州,私下的行程和上回相同,前半程隱蔽的通過由梁仁自己安排,打前站的趕到后奚家派人迎接,后半程的隱蔽由奚家保護。

  奚重固親自來了。

  深夜的星光照著兩個逐漸靠攏的馬頭,奚重固忽然心頭一動,過來的那個人,黑暗里明淡輪換的眉目沒變,骨子里的弱勢消失不見。

  兩年前他來見自己,語氣懇切態度低卑,帶著窮途末路的黯然,毫不掩飾他求的不是親事,而是奚家的支援。

  奚重固問了很多問題,給晉王的也不僅是親事,而是奚家的支援。

  有人要問,這二位都是這樣的態度,把奚家的姑娘擺在哪里?奚家的姑娘是這場聯姻的標題、名目、紐帶和附贈品,最后一個說法很不好聽,卻是這樣朝代這樣事件的真正本質。

  當年,奚重固就看出梁仁不是懦弱的人,他是一個被富人欺負到沒有喘息之力的窮人,奚重固狠狠的鄙夷魯王,晉王剛到腳根不穩,魯王屯兵威名遠揚,這種打起來很威風嗎?

  魯王殿下你認為外省沒有忠君之臣?

  當今不心愛晉王是一回事情,魯王得到南興如虎添翼是另外一回事情,再說晉王是位殿下,奚家也有自己的想法,想法和謀反是兩件事情。

  “舅兄。”梁仁在馬上抱拳行禮,奚重固親自來迎無疑是表示他的態度,梁仁大喜過望般的看向他。

  奚重固喜歡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像是為這種稱呼喝彩,隨后他笑容滿面的還禮,兩年里暴跳罵人的那個不知去了哪里,親切布滿他的面容,武裝到他的牙齒。

  “殿下,咱們回家。”

  黃州及周邊的城池戒嚴,奚重固出迎的時候就發布緊急戒嚴令,他們到達黃州的時候也是深夜,大模大樣的入城門,江氏站在燈火通明的正門外面,也是毫不掩飾的笑容。

  就江氏來看這門親事好極了,兩年前奚重固為表示重視,特意讓妻子出來拜見,最后當然是變成親戚間的相見。

  世家子有他們的風范,嘲笑落難的人奚重固和江氏都不會有,反而晉王為保南興秘密出行,奚氏夫妻只會認為梁仁做的對,而他相中的是奚家,這對夫妻面有光彩。

  江氏就知道梁仁一表人才。

  她的丈夫也眉目端正,只是常年行武硬生生染成粗硬,江氏生的兒子肖似父親,百天后雪白粉嫩,見到的人都說他像個小仙童。

  英俊的人到處受歡迎,江氏見到明光璀璨之處白馬上行來的青年,笑的眼睛沒有縫兒,深夜在這里侍候她的多少知情,約好的晉王再次到來就是提親。

  侍候的人知情識趣,紛紛夸道:“十五姑爺是相貌最好的那位,”

  “身份沒的說,這是老爺親自挑的,別的姑爺沒法相比。”

  “大嫂。”

  梁仁含笑見禮,他是便裝,行禮毫不突兀。

  江氏喜歡的禮也不還,一把抓住梁仁的手,隔著袖子把他帶著就進家門:“回家歇著,大遠兒的路回來,殿下可是辛苦了。”

  奚重固見到妻子熱情開懷大笑:“夫人,我們還沒有用晚飯,是我說的路上吃不好,不如趕趕進家再吃。”

  “有有有,十五娘啊,在廚房里候著呢。”江氏笑瞇瞇的回身,腳下步子沒有停。

  嗓音壓低些:“可不許笑話我們做的不好,十五娘總是辛苦這些天,從知道殿下來就沒出過廚房。”

  這話肯定虛假,奚家姑娘不可能在廚房里睡,不過好話從來不穿,奚重固和梁仁再次大笑,梁仁笑過彬彬有禮:“有勞大嫂,有勞十五姑娘。”

  “有勞個屁!這不是應該的。”

  奚重固今晚有點兒飄,換成平時他不會在家里罵粗話。

  江氏裝沒聽見,把梁仁一路帶進正廳,親手端茶送點心的鬧騰一刻鐘,再次經丈夫提醒,江氏直奔廚房:“我去催菜,馬上就來。”

  寬闊的大廚房里香味濃郁,湯鍋的前面奚十五娘俯身注視著火候,在她的一左一右又有兩個姑娘,笑靨如花的看著奚十五娘,奚十五娘的眼睫都似泛起紅來,竭力的裝著看不見。

  江氏的身影出現在廚房外面,左邊的姑娘拍手笑道:“十五姑丈到了,十五姑可以看姑爺了。”

  “啐,我要打你了。”奚十五娘惱羞成怒。

  右邊的姑娘也笑道:“十五姑還沒有真的見到姑丈殿下,所謂的彩頭兒沒有到手,憑什么他人嘲笑。”

  “你們兩個可恨啊,”奚十五娘揚著手要打她們,江氏剛好進門,兩個姑娘嘻嘻著抱住江氏:“母親趕緊把十五姑帶走,她一會兒見不到姑丈就要撒嬌呢。”

  這兩個是江氏生的女兒,所以叫奚十五姑娘為姑姑,江氏也笑,扯過氣得跺腳的奚十五娘:“來來來,咱們這就去見新姑爺,”

  想到什么回身喊女兒:“曉丹,曉月,打發端菜來。”

  奚曉丹和奚曉月對著撇嘴,齊聲抱怨著不依:“母親,十五姑送菜,不是我們送。”

  “你們端到廳口那里,你十五姑再接過來不遲,”江氏頭也不回,又是一陣風般的拉扯著奚十五娘為到正廳的外面。

  難怪不讓十五娘端菜,婆子丫頭捧著鏡臺妝匣在這里等著,五個紅燈籠高高的圍著,江氏親手給小姑子整理妝容,又添了幾個首飾,命她端菜走在第一個,喜滋滋的帶進來。

  梁仁娶的不是情動不已的姑娘,他看中的奚家門第,對于這點他沒有掩飾躲藏過,奚重固滿意他的殿下身份也是一樣的直白,見到江氏進來估計姑娘就在后面,梁仁率先的起來等候著。

  耳邊是奚重固滿意的聲音:“你坐著吧,自家人不要這些虛禮節。”眼前是江氏把一個少女送上來:“看看我們生得可也不差,這是最后一個妹妹,可是個嬌姑娘。”

  沒有看到人時,梁仁深深的低下身來,長揖到底,便衣行裝在這動作里飄逸起來,奚十五娘的面容紅若彤云,身不由已的盈盈跪下來:“見過殿下。”

  梁仁屈身結納這門親事,不會讓她跪實在,上前一步雙手抬住她的肘彎袖子,微一用力,奚十五娘起身來,和他看了一個臉對臉兒。

  奚重固和江氏的笑聲里,未婚夫妻各自滿意,都是含笑中漲紅面容分開,在江氏熱情里梁仁重新坐下,奚十五娘帶著似傳遍全身的暖融上菜。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未婚夫婿,兩年前她的親事被秘密的定下,只有長兄奚重固和長嫂江氏知曉,此后兩年她也曾想過自己親事,她的奶娘和丫頭都著急的向江氏表達過,被持家嚴厲的江氏一頓訓斥,并且為此打發過兩個丫頭。

  奶娘向十五娘哭訴,十五娘倒明白了,反而勸奶娘道:“父母都已不在,長兄當家作主,他不會不管我的,既然嫂嫂是這樣的態度,只怕長兄已然選好。”

  “我的姑娘,我怕的就是大老爺選好,咱們這樣的家,您許給誰都是低嫁,又是家里最后一個姑娘,總得您點個頭看一眼吧,以大老爺的身份,這有何難。”

  說的十五娘無話可說,可她更沒法向江氏去說,暗暗的憂愁著,去年的冬天黃州寒冷,奚十五娘著了風寒一病不起,江氏探病的時候,奶娘借機又提上一提,江氏就向病床前透了透口風。

  要說也不能怪奚重固氣的大罵梁仁,去年毛太宰夫人親自送貴女們到南興,江氏不肯事先告訴十五娘,也是怕親事萬一不成,讓姑娘想著反而不好。

  見到人病的雙頰赤紅,額頭又高燒不退,江氏勉強說了幾句:“你哥哥怎么會虧待你這最小的妹妹,你看看家里其它的姑奶奶,有哪一個嫁的不好?實在是這位人物太貴重,親事一天不定下來,就一天不敢對外透露口風。”

  知道長兄長嫂不是耽誤自己親事,奚十五娘的病情第二天就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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