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頑童
一天夜里，天色十分昏暗，漫天黑壓壓的烏云猶如實質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不一會兒，瓢潑的大雨開始揮舞著無數的鞭子，瘋狂地敲打著窗戶，空中不時伴舞著“咔嚓嚓”地雷霆。
沉睡中的傻子被外面的動靜猛然驚醒，看到床頭前被風吹開的窗戶，在來回的搖擺著，于是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來，伸手就要關上窗戶。
可是他剛走到窗前，只見外面轟隆隆地雷聲大起，突然，外面一道熾白的閃電鉆了進來，他瞬間覺得全身一麻，腦海里猶如刺入一根竹簽，令他疼痛難忍。接著眼前一黑，便人事不醒地倒在了地上。
“快起來，你是我今天出游遇見的第一個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蹲在傻子的身前，臉對臉地貼著他，不停地盼著鬼臉。
只見老者兩道長長的壽眉，順著兩側的臉頰飄下，露出一副天性純真的笑臉，見其不醒，又開始如孩童般前后不停地搖晃著他。
“啊啊？”仿佛睡夢中剛被驚醒的他，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揉了揉眼睛，驚恐地眼神看著身邊的老者，身子膽怯地往后退了退。
傻子神色迷芒地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并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宿舍里，而是身處在一個白霧氤氳的空間中，四周霧氣重重，翻滾不定，就像以往的夢里一樣。
他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地左旁右顧的看著四周，偶爾伸出一只手，試探性摸著眼前的白霧。
“咦，這孩子？”白發老者看到醒來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對勁，低頭想了想。
然后笑嘻嘻地伸出食指，隔空點在龍飛的額頭上，傻子只感覺到頭部微微一涼，仿佛并沒有什么大礙，便毫無在意地接著玩耍起來。
少許過后，只聽見白發老者自言自語說著什么。
“可憐這個孩子一副好皮囊，卻是先天的弱智！”
“這或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否則自己以前游歷了無數的世界，都沒有出現過意外，否則今天怎么會隨雷電來到此處，還剛好劈中這個小子。”
“既然咱們有緣，我就作個好事，先補全這個孩子的神智！”
說完此話，就見白發老者雙手交錯不停，口中念念不斷，十指變幻更是如蝶舞紛飛。
頓時數道異彩流光從指尖中鉆出，在空中組成復雜難明的各種符號，在霧氣中閃爍不定，煞是奪目。這時他雙手一揮，這些符號化作點點光芒，全部如數地沒入傻子的腦海中。
“好舒服！”這是傻子在那些神奇符號進入腦海時的第一反應。
這一刻起，他眼中那種癡呆地神色，猶如潮水般退去，再沒有了之前混沌與迷芒，而是現出一片清明與聰慧，一夢醒來，恍如隔世。
接著腦海一震，一股陌生雜亂的記憶憑空出現涌入其中。瞬間的膨脹撕裂感，讓禁不住抱住頭顱哼出聲來。好在這股痛感來的快，走的也快。
這些原有完整的記憶與涌入的傻小子記憶交織在一起，讓此時的他，時而清醒，時而迷茫。
好在傻小子的記憶并不完整，而是一個又一個并不連貫的片段，他只能慢慢等待大腦自己梳理。
“這是哪里？我又是誰？”龍飛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又觀察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環境，然后問道。
“哈哈，你叫龍飛，是另一個世界中的足球先生，好在這兩個世界在某些方面比較相近，只不過你上一世的年齡稍大些而已。”
“你三十多歲時本已死亡，我才讓你的靈魂，進入到這個世界少年的身上，算是給了你一次復活的機會。”
“同時也給這個少年一次擁有神智的機遇，算是兩全其美吧！”
“一副好皮囊配上一個充滿正常的靈魂，簡直就是偉大的壯舉！”
白發老者的臉上，開始又現出孩童的頑皮，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你是誰？”龍飛看著眼前又蹦又跳的老者，禁不住地問道。
“我？”頑皮老者突然冷靜了下來，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樣。
“算了，想不起來了，你叫我老頑童吧！”安靜不到三分鐘的老者，又開始活躍起來。
“你的杰作，似乎沒有你說的這么完美吧？”龍飛似乎看出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呃？”老頑童突然愣神一下。
“不可能，你指的是什么？”
“你雖然成功幫助了我，可是這具身體主人的志愿呢？”
老頑童突然想到，這個傻小子此生最愛的足球，突然開悟起來。
“好吧，送佛送到西！我再給你一套新得來的疾速系統，就便宜你了！”
老頑童臉上閃現出有些肉痛的感覺，仿佛有人搶了他最心愛的玩具一樣。
接著他那長長的袖子中，飛出一塊閃閃發光的水晶球，直接飛入到龍飛的頭頂，白色的瑩光一閃，沒入到他腦中消失不見。
“哎喲，痛死我了！”龍飛抱著腦袋，疼得倒在地上打著滾地嚎叫起來。
“哼，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要我的東西就得付出點代價出來！老夫接著游歷世界去了，以后我們有緣再見！”
老頑童長袖揮舞，身形漸漸虛幻，直至化作一縷清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
龍飛突然從地上坐起，渾身的冷汗濕透了身體，冰涼涼地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接著下意識地揉揉太陽穴，心有余悸地喘著粗氣。
“咦！”
他的頭并沒有劇烈的疼痛感，難道剛才是作夢不成？他腦海里漸漸回憶起那個夢境，猶如真實一般歷歷在目。
窗外依然是暴雨連連，室內孤零零一張鐵床，一套干凈的被褥，還有一個老舊的衣柜。
這個簡陋而整潔的環境，讓他有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他有些迷茫地爬上床，躺了下來，心中扔舊沉思不解。
也許之前龍飛耗費的精神太多，躺下沒有多久便睡著了。
這具身體原有主人的記憶信息，如平穩清凈的溪水一樣，緩緩地在他腦海里流動著，迷迷糊糊中，兩股記憶開始悄然的融合在一起。
生前他叫龍飛，來自于另一個名叫玄天的世界，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連續獲得兩屆世界杯足球先生，擅長中鋒的位置。可以說，他是那個世界上最好的鋒線球星。
他雖然個頭矮小，形相不堪，但是憑借嫻熟的足球技術和凌厲的攻勢，加上為人的機智聰慧，依然讓他贏得無數的掌聲與粉絲。
就在他最為輝煌時期，一次訓練結束時，偶然喝了陌生粉絲遞來的飲料，就這樣過后意外中毒身亡。
然后夢游般再次蘇醒時，就發現自己的靈魂，在那個神秘老頑童的幫助下，竟然寄身于這個陌生的身體上。
這個身體的主人天生智障，卻生有一副好皮囊，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很難出現完美的人和事情，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遺憾存在。
按照記憶中新增的信息，這個無名無姓的智障兒，住在這個名為天華的孤兒院里。
天華孤兒院與運華中學只是中間隔了一條馬路，孤兒院里的孩子長大后，也多數都進入運華中學去讀書，可以享受免費讀書的待遇。
不過他與其他孤兒不同的是，他被人叫了整整十五年的傻子。
他三歲的時候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前，過后經過醫生檢查后，確診為先天性大腦神經萎縮，也就是智障兒，長大后，最多也只能有五歲孩子的智商。
他從小便是院里其他孩子捉弄的對象，，孤兒院里的孩子很多，也沒有人特意會給他起個大名。
更不會有社會上人家看上他，將他收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傻子的稱號就成了他的代名詞。
他八歲的時候，就愛去對面的運華中學玩，喜歡透過校園的鐵柵欄看里面的學生踢足球，還有那些根本看不懂的田徑比賽。
每次在被孤兒院看護人員抓回去時，都會意猶未盡地而興奮的手舞足蹈。
時光流逝的很快，他慢慢成為了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個子很高，長得也是一表人才。
只有當他偶爾冷靜的思考什么時，才會象正常少年那樣，顯得陽光帥氣。
平時他斜著眼睛，歪著嘴唇，不自主地向外流著口水，“啊啊”表達著言語的時候，外面很多人看到時，都會滿臉遺憾的說上一兩句天地不公的話。
隨著他年齡的增長，孤兒院里的人，對他的管理也開始漸漸放松。
他每天早上，都會一如既往地趴在對面校園的鐵柵欄處，等待足球訓練或比賽的開始。
漸漸運華中學里的學生多數都認識了他，也會用親切的口吻喊他傻子。
龍飛所在的國家叫做華國，是天宇世界東方的一個大國。他居住在華國北部一個名叫運華的中型城市。
這個天宇世界里擁有著二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國家，基本上所有國家都崇尚體育活動，其中足球和田徑是最受這個世界歡迎的體育運動。
每隔五年，世界上各個國家就會相約舉行足球世界杯和奧運田徑比賽等眾多活動。
所以華國也是個非常熱愛足球運動的國度，在成千上萬的城市里，擁有著數量眾多的文體合一的綜合學校。
學校里主修學科都是體育類的課程，文化課則成為輔修。每天下午例行的體育課基本都是以足球為主，他就是伴隨著這樣的環境，成為一名無拘無束的“旁聽生”。
每次校園的體育活動結束后，他會默默回到孤兒院里的單人宿舍，躺在自己的鐵床上。
他那八歲智商的大腦里都會浮現出足球的模樣，也會不經意地模仿那些帶球技巧與運球的動作。
一次意外的情況，讓他的軀體和龍飛的靈魂完全融合在一起，現實意義上的龍飛擔負著兩個人的足球意志，已經算是獲得了新生，騰飛吧！我的足球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