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傻子
“瞧，傻子來了！”足球場內一個眼尖的男生高聲喊道。
“你們快看，那個傻子怎么進來了？”一群原本坐在觀眾席上，正嘻嘻哈哈的女生們，順著前排那個男生的突然喊叫，紛紛轉過身子看向賽場入口。
“傻子今天真帥！”一個女生興奮地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怎么，嬌嬌你又看上傻子了？”身邊的另一名女生用奇異地眼光，看著在說傻子帥的嬌嬌。
“我處過那么多男友，還真沒跟傻子處過！聽說傻子誠實可靠。”嬌嬌認真而略帶點遺憾的口吻說道。
“我看你是不是精神錯亂了？”嬌嬌身邊的女孩朝她翻了翻白眼。
這時，入口處慢慢走進來一名，穿著紅色舊款式運動裝的高個男孩子。
年約十五六歲左右，一米八十多的身高，顯得修長挺拔，膚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始終存在著一抹淡淡笑意，凌亂的長發給他的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外人雖然叫他傻子，那只是代表著對他過去的稱呼。而現在的他已經跟正常人一樣，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叫做龍飛，蘊意著騰飛而起的意思。
雖然這個名字從出現到現在還不足48小時，但是他今天會讓這個名字，在這個球場上空響亮起來，讓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叫龍飛！
“我想踢球，而且我踢得很好，教練請您相信我！”龍飛走到球場邊上的替補席，向著一名身著教練裝的中年人大聲說道。
此時的教練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球場內的訓練，不時大聲地向場內隊員呼喊著什么。
幾位年輕球員紅撲撲的臉蛋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氣喘吁吁做在替補席上，顯然剛下場不久。
“呃，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趕緊出去！我們下午是足球訓練課，不是我們校球隊隊員是不允許上場的，快點出去，這不是你玩鬧的地方。”
中年教練皺了皺眉頭，口氣生硬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教練，他是傻子，每天都在足球場外面鐵柵欄處看我們訓練的傻子。”一名替補隊員坐在凳子上，嘲笑地指著他說道。
“我靠，你別說，還真的是他，差點沒認出來。”其他幾位替補集體抬頭詫異地看著他。
“傻子？”教練仿佛剛緩過神來，雙眼緊緊地盯著他，腦海中使勁地回憶著什么。
這時中年教練的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少年單薄的身影，每次訓練的時候，他都比任何學員來的準時。
一個人在校外鐵柵欄處，呆呆地透過縫隙，看著校園場地上進行的各種足球技能訓練和比賽活動。興奮時甚至手舞足蹈地發出“啊啊”叫聲，拼命的搖晃著堅固的鐵柵欄。
這個曾經呆傻的智障小子，運華中學里多數學生都認識，走路搖搖晃晃，眼睛總是斜視著看人，舌頭經常伸在外面，還常常流著口水。
每天穿著臟臟看不出任何顏色的衣服，嘴中總是發出“啊啊”地話語聲。
可是眼前這位高大帥氣的男孩子，真得讓他很難辨認出來，竟然是學生們口中那位傻子。這讓本來想直接驅離對方的教練一時來了興致。
“看不出來啊小伙子，你真是那個？”身為中學的一名體育老師兼足球教練，他具備的職業素養，讓他無法像學生那樣肆無忌憚地說對方傻子。
只能意有所指地朝遠處校園鐵柵欄點了點，試圖將眼前的人再行確認一番。
“嗯，是我。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傻子，我的病已經好了，跟正常人一樣。可是我真的想踢球，希望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踢得很好，會比你的學生們都強！”
龍飛并沒有表現出難為情，而是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神態，仿佛那些曾經往事并不是在說他，那鎮定的語氣和坦然地神情表明這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是你，變化真是太大了。噢，什么？你說什么？你說你比我這些經常打中學球賽的隊員們都強？”
教練聽完他的話，搖搖頭笑了，笑容里毫無掩藏地帶著幾分譏笑。
“哈哈哈哈，傻子估計是提前出院了吧！”這些跟龍飛同齡的球員們肆無忌憚地捧腹哄笑起來。
“不服就比試一下，我輸了給你們免費打掃球場一個月，如果贏了，我希望可以加入青云中學并成為你們當中的隊員。敢賭嗎？”
傻子慢慢收起臉上微笑的神情，一副嚴肅認真的目光看著教練，同時抬起右手掌，示意對方同意的話便可以擊掌成立賭約。
“好，我倒想看看你的球技是不是跟你的狂妄相匹配！”
“啪”地一聲脆響，一大一小的手掌猛然擊打在一起。
“你想怎么個比法，別說我欺服你，你自己提出來吧！”教練雙手大度地一攤，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
“您挑選出十一名精英球員組成一隊，您來負責裁判，以開場哨聲為準，我一人帶球從中間線開始切入，直到射入對方球門獲得一分為勝。”龍飛非常自信地說道。
“我去，真的假的哥們？”
“聽見沒有，我們的傻子球神要單挑你們十一個人。”
沒等教練有所反應，聽聞此話的替補隊員們不干了，覺得龍飛說得話越來越不靠譜了，便開始用戲謔地口吻配合著。
如果今天是他的任何一名學生，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讓對方滾蛋。可是他在看到傻子一臉平靜認真的勁兒時，他的內心中卻潛意識地告訴他，這次要相信對方。
此時的他對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種錯覺，他是不是受對方的影響也變傻了？
不管怎么樣，他都決定給對方一次機會，他拿起胸前懸掛的鐵哨，猛地吹出一短一長的哨聲，然后揮手招呼場內訓練的隊員下來集合。
隊員們聽完教練的話語后，大家都安靜地用白癡的眼光看著教練，覺得以往態度嚴肅認真，總是板著臉的教練是不是得了羊癲瘋？
甚至幾名主力隊員瞬間感覺受到了侮辱，鐵青著臉用身體不佳的理由拒絕這場荒唐的比試，總之隊員們各種不和諧的聲音此起彼伏，現場一片嘩然。
看臺上的同學們一頭霧水地看著場內的變化，幾個活潑好事的女生，竟然跑下觀眾臺來看個究竟，再聽到一些熟悉隊員的解釋后，迅速掉頭往回跑去，想馬上跟觀眾席上的伙伴們分享這個爆炸性消息。
其中的女孩子可能興奮有些過度，慌亂的奔跑中掉了一只鞋子，都急得完全棄而不顧，目的是想成為第一個能將這樣重大消息傳達出來的人。
就這樣，整個足球場地，無論場內還是場外，都因為傻子的到來而瞬間沸騰起來。
看臺上的一些男生、女生放下手中喜愛的漫畫手冊、愛吃的零食，迅速拿起手機，開始呼朋喚友。
這種激動地心情，絲毫不亞于坐在電視機前，懷著忐忑不安的內心，等待著自己喜歡的球隊出現在世界杯賽場上。
教練都沒有想到，他的一次無心之舉，給學生們，給他都帶來了什么，甚至這時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可是既然擊了掌，為了誠信，他只能硬著頭皮地挺下去。
在教練的訓斥下，一個由十一名校足球精英組成的足球隊，開始無精打采在場地上陸續亮相。
要知道這個校足球隊，可是在運華城市歷屆中學生足球比賽中，曾經連續拿到過三次亞軍的球隊。
雖然隊員們隨著每年畢業而不斷地更迭，但是他們在中學生的足球圈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是每個校隊的強勁對手。
龍飛并沒有太在意場內的變化，懷著激動而緊張的內心跑向了場地。
能夠踏上這個充滿草色青青，踏下輕柔的綠茵足球場，是他多年來的夢想。他沒有想到，多年來只能柵欄外偷偷觀看地他，竟然會成為今天的主角。
他深深地吸上一口氣，看著腳下黑白相間足球，嘗試平復著有些激動地心情，在心中默默地發出一條指令。
“嗡嗡！”
仿佛一臺精密的儀器開始了轉動。
“疾速系統開始進入開啟模式。”
龍飛腦海里忽然呈現出一個熾白的水晶球體，在自主地緩緩旋轉著，光潔無暇的鏡面上，開始顯現出一幕幕清晰地系統界面，當跳轉到其中一個初始界面時，便開始停頓了下來。
“目前開始進入一級驅動程序！”
“目標設定：時速百米九秒！”
“目標時長：可持續十秒！”
“使用后冷卻時間：五分！”
“輔助技能帶球奔跑并防止搶斷！”
“射門方式選擇倒掛金鉤！”
一個如機械般沉穩干練的男音，在龍飛腦海中不斷快速響起。
這時龍飛渾身的皮膚瞬間緊繃，微微有些發紅發熱起來，整個身體猶如一頭等待獵食的野豹。
隨著開場哨的一聲長音，教練手臂自然指向進攻方向。
傻子右腳嫻熟地一點，足球向上輕顛起來，借著發力一腳踢向對方球門不遠的高空處。
在對方抬頭自然看向空中旋轉的球體時，他整個人已如離弦的箭一般，向球門方向沖了出去。
這時站在對面防守的球員，只覺得眼前一股紅色的氣流從身邊掠過，下意識里沒有過多猶豫，他馬上急速地轉身追去。
這時后衛的其他隊員，邊抬頭看向足球飛躍頭頂時的漂亮弧線，邊腳步不停地挪動追逐著，同時嘴中紛紛呼喊著左右隊員，準備搶在第一時間內，判斷出空中足球即將降下的落點。
這一切都彰顯出球員們比賽中良好的職業素養。
這時的守門員，卻有些不在意地緊了緊手套，挺了挺他那引以為傲的一米九身高，門前更是舒胸展臂地擺好姿勢。
想象著一會在女生們的尖叫歡呼聲中，以餓虎撲食的帥氣姿態，給對面狂妄地傻子予以無情的一擊。
誰知他剛抬起頭來，就發現門前罰球點位，出現一道紅色的背部身影，在后面還在拼命追趕的隊員，這時不斷過地發出驚呼聲。
龍飛已經背對球門凌空躍起，空中劃落的球體尚離球門一人多高時，便被他的左腳大力再次抽射而出，直接在球門處右上角應聲入網。
整個過程中，干凈利落。這時守門員連動作都未來得及作出，便已經結束。
球門員事后只是還恍惚記得，那道紅色身影尚在空中轉體時，好似轉頭沖他微笑了一下。
整個足球場內，瞬間出現暴風雨來臨前般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似乎某些人從剛才的變故中舒緩了過來。
“我X.....”這是諸多場內球員從傻呆呆的狀態蘇醒過來后，暴出的第一句粗語，直接脫口而出。
緊接著，觀眾席上。
“吼吼吼......”
“傻子，傻子太牛了！”
“簡直不是人了！”
“我的天啊？”
觀眾臺上的男生、女生們激動地歡呼著、尖叫著，跳躍著，臉上寫滿了各種帶有不可思議意思的字樣。
望著瞬間變得有些蔫了的球員，教練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仿佛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于是腦海里正琢磨著，如何該跟這些球員們說些什么的時候，這些場上的一些隊員似乎恍過神來，口中滿不服氣地說道：“有本事，再來一次，剛才的不算！”
教練聞言后眉頭不展，正想訓斥剛才說此話的隊員時，觀眾席與替補席的同學們，卻也跟著舉臂高呼起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龍飛有些憨笑地看了看隊員，望向遠處觀眾席上興奮的學生們，重重地點了點頭。
......
一個小時過后，場內的隊員們筋疲力盡、大汗淋漓的坐在草坪上，嘴中大口地喘著氣，不敢置信地心中想著八比零這個數字。
這是一個他們眼中所謂的傻子，剛剛創造出的奇跡，這還是他一個人所為。
這些中學生球員們實在不敢相信，這些看似跟他們年齡相仿的少年，竟然有著如此嫻熟的球技，在他速度放慢的時候，數人圍著他搶斷都無濟于事，每次都成了他獨自賞心悅目般地表演。
觀眾席上眾多的少男少女們雀躍著，仿佛有講不完的話語，道不盡的描述。還有著一些人，正興奮地向著一些姍姍來遲的學生們，指手劃腳地描述著他們之前看到的奇跡。
這時的龍飛淡淡地一笑，既然他的目的達成了，便心滿意足地轉身向出口處走去。
在即將到達出口時，他突然轉身面向場地，大聲地說了一句話。
“差點忘記了，以后我的名字叫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