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沒等一之瀨帆波回答就離開現場。
接著,他沒有回去宿舍而是在連綿至宿舍的林蔭大道上停下了腳步。
太宰治倚靠著扶手,仰望頭上的綠葉,稍做休息。
一之瀨帆波是個善良的人,所以才會想盡方法找到一個自認為不會傷害到所有人的方法。
但她也是個聰明的人,相信太宰治剛才跟她講清楚之后,一之瀨帆波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了吧。
一名少女從他身邊小碎步地跑了過去。
她的眼眶中浮著薄薄的淚光。
接下來,太宰治也還是在這地方一動也不動地繼續打發時間。
在夕陽差不多要西下時,一之瀨帆波無精打采地走了回來。
“啊…”一之瀨帆波發現太宰治之后有點尷尬似的低下了頭。
不過一之瀨帆波卻立刻又抬起頭來說道:“我錯了。我不去理解千尋的心情,還只想拚命想出不會傷害她的方法來逃避,這是錯誤的呢。”
“談戀愛還真困難呀。”一之瀨帆波如此低語。
接著一之瀨帆波就來到太宰治身旁,坐到扶手上。
“雖然她說明天起還是會像平常一樣…但真的能像從前那樣相處嗎?”一之瀨帆波有些擔心未來的情況說道。
“這就要看你們兩個了,不是嗎?”太宰治說道。
“嗯…”她又繼續說:“今天很謝謝會長你了。還讓你陪我做了奇怪的事情。”
“沒關系啦。偶爾有這種日子也不錯。”太宰治表示這只是一件小事罷了。
“太宰副會長,你有喜歡的人嗎?”一之瀨帆波問道。
“我?我當然沒有了。”太宰治說道。
他現在忙于布局,怎么可能談無聊的戀愛呢。
“可是,我不是聽說你親了你們D班的堀北同學嗎?”一之瀨帆波看著太宰治的眼睛說道。
“我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罷了。”太宰治說道。
其實太宰治只是想讓堀北鈴音有其他的感情,而不是永遠的獨身一人罷了。
一之瀨帆波點了點頭,然后用力將雙手伸向天空,接著輕盈地站到地面上。
“下次就輪我幫忙了。能做的我都會試著去做。”
須藤健與C班之間的談話,終于只剩下一天。
在堀北鈴音的協助之下,找到了佐倉愛里這個目擊者。
而櫛田桔梗、平田洋介他們則藉由行動給予全班活力與勇氣。
班上似乎多少說得上是團結一致了。
然而,這很明顯還欠缺著決定性的一擊,因此要證明須藤健無罪依然相當困難。
這場審議中,判斷對錯的那條界定線,將大幅左右眾人的作戰方式。
太宰治出現在綾小路清隆的桌前說道“跟我出來一下。”
綾小路清隆跟著太宰治來到了走廊內。
“什么事?”綾小路清隆問道。
太宰治慢慢回頭說道:“昨天你跟著櫛田他們出去,有什么發現嗎?”
綾小路清隆搖了搖頭:“除了負責修理相機的店員有些不正常外,沒有任何發現。”
那個店員一直在盯著佐倉愛里,而且他發現那種眼神,是一種想占為己有的眼神。
“我和堀北與B班的一之瀨合作了,她的手機內有著兩百萬左右的個人點數。”
太宰治說出了令人震撼的消息,而綾小路清隆卻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就不驚訝嗎?”
“都有你這個一千五百萬點數的人存在了,兩百萬也就習慣了。”
太宰治點了點頭,但綾小路清隆拋出了問題。
“我看到你的拍賣網站,有了校方的標志,你為什么要賣掉它?”
“你接下來帶著佐倉去教職員辦公室匯報情況。”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說了出來,太宰治就走開了。
辦公室內 聽到太宰治囑咐的綾小路清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答應了他,但是綾小路清隆不善言辭,邀請了櫛田桔梗。
櫛田桔梗應該會好好地向茶柱老師轉達一切。
“目擊者?是目擊到須藤事件的嗎?”
“是的。佐倉同學看見了事件的所有過程。”
櫛田桔梗把站在后方靜靜待命的佐倉愛里叫過去。
她帶著有點緊張的神情,往前踏出了一步。
“據櫛田所言,你似乎看見了須藤他們打架。”
“…是的。我看見了。”
與其說是沒自信,倒不如說,她因為被茶柱老師凝視而很難受。
即使如此,約定好要作證的佐倉,還是慢慢道出了真相。
茶柱老師直到最后都沒插半句嘴。我們也是初次聽見這些內容。
“你說的話我了解了。不過,我并不能直接采納。”
櫛田之前應該是認為茶柱老師身為D班班導,會對于目擊者的發現感到喜悅吧。
但期待遭到辜負,她慌張地詢問理由。
“請、請問這是為什么呢?老師?”
“佐倉,你為何事到如今才出面作證?你沒有在我朝會上通知時站出來對吧。這應該不是因為缺席吧。”
“這是因為…那個…我不擅長和人說話…”
“明明不擅長,如今卻出面作證,不也很奇怪嗎?”
茶柱老師進行理所當然的追問。
如果她在最早的階段就站出來,那么老師應該也會坦率地對目擊者的存在感到高興吧。
“呃…因為班上同學…很困擾…如果我出面作證…就能幫上忙的話…想到這些,所以我才會…”
佐倉愛里彷佛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那般縮著身體、駝著背。
即使如此,身為班導的茶柱老師,應該也對佐倉這名少女的性格有著充分的了解。
老師應該也感受得到,她光是像這樣說出真相就已經大有進步了。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是你自己拚命鼓起勇氣這么做的?”茶柱老師說道。
“是的…”佐倉愛里說道。
“這樣啊。你若是目擊者,作為義務,我當然也會準備向校方傳達。不過這件事情,校方應該不會直率采納。想必這也無法證明須藤的無罪吧。”茶柱老師說道。
“請、請問這是什么意思呢?”佐倉愛里說道。
“意思就是說,佐倉真的就是目擊者嗎?我認為這應該是我們D班學生害怕受到負面評價,才捏造的謊言。”茶柱老師說道。
“茶柱老師,我覺得您這種說法很過分!”櫛田桔梗說道。
“過分?假如她真的目擊到事件,就應該要在第一天提出來。”
“期限快到才站出來,即使遭受懷疑也理所當然。”
“況且,說到目擊者又是D班的學生,那就更是如此。”
“要人家別去懷疑才是強人所難。”
“你們不這么覺得嗎?”
“同班學生正巧就在那棟人煙稀少的校舍,并且碰巧目擊了一切。”
“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茶柱老師的說法很合理。
如果進行公正審判,那么這作為目擊證言,效果當然就會變得很薄弱。
“不過目擊者就是目擊者,也無法斷定這就是謊言。”
“我就姑且先受理這件事吧。”
“另外,根據狀況,審議當天校方應該會要求佐倉出席進行討論吧。”
“討厭與人扯上關系的你,能辦到這種事情嗎?”
茶柱老師以試探般的言語動搖佐倉愛里。
不出所料。
佐倉愛里似乎想像了當天的情況,總覺得她的臉色有點發青。
“如果你討厭這樣,那么退出也是一種辦法。到時候請你再事先告知參加審議的須藤。”
“沒問題嗎…?佐倉同學?”櫛田桔梗確認道。
“嗯、嗯嗯…”
雖然她算是給了回復,可是好像很沒自信。
佐倉愛里不僅要在眾人面前作證,當天還要單獨與須藤參加審議。
強迫她做這些,實在有點殘酷…
看完這一切后,綾小路清隆給太宰治打了電話。
“茶柱老師以“沒有第一時間上報”和“目擊者是D班學生”為由告訴我們學校不會直率采納,佐倉將要參加審議。”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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