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八十四章 天才的視角總是跟普通人不同
什么叫就算別人只是想著考三十分，雪之下也還是以一百分的標準來要求對方？就算真是如此，那又有什么問題嗎？日野同學表示自己不是很懂：
“以一百分的標準來要求別人難道不是件好事嗎？人家不是都說，一個人在擬定目標的時候不妨把目標定得高一些，這樣，就算你沒有達成目標也…”
可惜，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接過話茬道：“當你把目標定為NO.1的時候，就算沒有考到NO.1，那最起碼也能考到前十，乃至于前五左右對吧？”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她忘了這句話是誰說過的了，但…
“呵呵…”然而，就在她心中認同不已時，土間總悟卻又笑道：“這些話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誒？”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會真的信了吧？難道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我問你…”正當日野同學懵逼不已時，土間總悟也再次道：“如果這種說法真能取得成功的話，那你干脆把目標定為學會飛怎么樣？”
“阿勒？”學會飛又是什么鬼？人類還能飛起來？
“雖然人類不會飛…”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但按照你剛剛說的理論，人們就算學不會飛，那也能變成一躍十幾米的飛人啊…”
“啊這…”說得好有道理，日野同學竟無言以對。
“事實上…”見對方不語，土間總悟又道：“你剛剛說的那些只存在于理想狀態中，更多的情況是什么你知道嗎？”
“是，是什么？”
“更多的是，人們在擬定出一個根本完不成的目標后…”聞言，土間總悟笑了：“就開始擺爛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
“啊這…”是這樣的嗎？
“不然呢？”這次沒等對方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已然像是知道日野同學在想什么一般道：“不然怎么會有好高騖遠一說？又怎么會有一步一個腳印的說辭…”
“…”聽到這，日野同學也是沉默了半晌后，方才道：“那雪之下同學…”
“我問你…”可惜，她才剛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再次道：“你覺得一個心里只想著及格就萬歲的人是什么狀態？”
“什么狀態？”日野同學懵逼中。
“這么說吧…”好在土間總悟也沒賣關子，而是直接道：“人家只想著弄明白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可雪之下上來就給人布置一道函數方程，人家學得會嗎？學不會，根本學不會！人就沒有那個條件懂吧！？”
“…”這話說得，就好像她只能做兩位數的加減法一樣！
“這就跟你一樣…”好吧，土間總悟還真就把她當成了只會做兩位數以內加減的學渣：“你現在的目標——或者說短期的目標是通過藝考，然而，雪之下卻是以成為鋼琴大師的標準來要求你，如此，你當然就跟不上進度了…”
“那雪之下呢？我，我怎么說也學了好幾年鋼琴…”重點是雪之下同學也是跟著她一起進步，可她卻跟不上對方的進度啊！
“呵呵…”只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冷笑道：“就算你已經學了好幾年的鋼琴又怎樣？”
聽到這，日野同學卻是忍不住再次呢喃道：“天賦…”
“錯…”好在，她才剛開口呢，土間總悟就道：“你不會以為雪之下沒學過鋼琴吧？”
“誒？”聞言，日野同學卻是一愣道：“雪之下也學過鋼琴？可是她…”
“她當然學過…”這是事實，即便她沒想過成為鋼琴家，可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二小姐怎么可能沒學過鋼琴？只是：“不過，你也別覺得雪之下她是在糊弄你，畢竟，她之前應該也對鋼琴沒什么興趣…”
又是沒興趣？可惡，這些有天賦的家伙就仗著天賦為所欲為嗎？
“當然…”只是依舊沒等她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再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道：“你非要糾結于天賦不天賦的話，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雪之下在這方面確實有著不錯的天賦，但是…”
這是裝都不裝了，只不過：“但是什么？”
“但你應該很清楚吧…”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雪之下有多努力這件事…”
好吧，唯獨這點她無法反駁，明明在鋼琴上取得成功是她的目標，可雪之下卻比她還要努力，她在偷懶的時候，雪之下在看樂譜，她在摸魚的時候，雪之下在練習，她…
“所以說…”然而，就在她心中思緒萬分間，土間總悟卻又道：“如果把成功簡簡單單的歸咎于天賦上，那你為什么不想想對方努力的時候你都在做什么呢？”
“我…”日野同學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無言以對。
“當然…”見狀，土間總悟也是再次道：“你也可以說你不是沒想過努力，可是在雪之下的天賦面前，你徒然發現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天賦…”
聽到這，日野同學又楞了：(⊙⊙)
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吧？雖然有些話聽起來自相矛盾，但每一句都說到了她心坎上去啊！
“首先…”只是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土間總悟就再次道：“我并不否認天賦的重要性，只不過，我并不認為天賦就能決定一切…”
“可是，可是…”聞言，日野同學再次張了張口，她似乎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很難理解嗎？”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那我這么說你應該就能懂了，雪之下雖然在各方面都頗具天賦，但你覺得她能成為像冬馬耀子那樣的鋼琴家嗎？”
“為什么不能？”日野同學不懂，如果對方都不能的話，那她…
“因為她對鋼琴沒什么興趣…”只是她才剛開口呢，土間總悟就道：“她之所以開始學習鋼琴只不過是為了能夠指導你罷了，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成為像耀子那樣的鋼琴家？”
這也是事實，之前就有提到過，雪之下在運動方面也頗為擅長，或者說極具天賦，但即便如此，她糟糕的體力也不足以支撐她在運動方面更進一步，在料理上也同樣如此，她能做出大多數人都稱贊不已的料理，但也僅限于此，跟遠月的學生比起來，她就差了不止一籌…
同樣的，在鋼琴上也是如此，雖然她能學會，但她的目標卻不是成為鋼琴家，而是想要輔導別人成功而已——也就是說，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上面，如此，她又怎么可能成為像冬馬耀子那樣的鋼琴大師呢？
“就因為沒興趣？”對此，日野同學則是道：“那你不也同樣沒興趣嗎？可你又說你已經超越了耀子大人…”
“呵呵…”只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道：“她能跟我比嗎？”雪之下只是有天賦而已，他是開掛！
日野同學：“？？？”
這家伙…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什么叫雪之下同學能跟他比嗎？
“好了…”然而，就在她懵逼不已，并吐槽某人是不是太過自大時，土間總悟卻又道：“我的事暫且不談，還是說回雪之下…”
“她？”
“沒錯…”土間總悟點頭道：“因為自身天賦的緣故，所以雪之下很難明白普通人該怎么進步…”
“那你又知道？”某個自大的家伙不是說雪之下同學比不上他嗎？
“因為我是天才…”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作為天才，我能從各個方面了解他人很正常吧？”
日野同學：“…”
啊這這家伙的自大是刻在骨子里了吧？
“另外…”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再次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的事暫且不談，現在說的是雪之下…”
“哦，哦…”
“總而言之…”見對方沒再開口，土間總悟則是道：“正是因為對普通人不太了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把握他人的學習進度，因此，她只能以自己為標準，我想，這你應該體會到了吧？”
日野同學：“…”
好吧，她確實體會到了，明明兩個人學的同一個內容（樂章），她曲譜還沒看明白呢，對方就已經能流暢的將其彈奏出來了。
“可雪之下同學不是桐須老師…”
可惜，依舊沒等她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再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道：“你是想說桐須老師難道也不懂這些？”
“嗯…”聞言，日野同學只能低著頭道——雖然眼前這家伙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桐須老師畢竟是老師啊，反觀對方…還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學生，這兩者有可比性嗎？
“抱歉…”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她還真不懂，說白了，桐須老師也不過是剛剛踏入教學的新老師而已…”
“誒？”聽到這，日野同學再次詫異了，她沒想到某人竟然連自己的老師都在質疑（看不上）。
“說起來你也夠心大…”可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呢，土間總悟就再次道：“桐須老師雖然是老師不假，可她在鋼琴上的造詣…說不定還比不上雪之下呢！”
這到是事實，說白了，桐須真冬在踏入教育界之前，是以花滑為主，跟接受過全面精英教育的雪之下比起來，只能說——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當然，或許對方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點，才會把日野同學的事委托給侍奉部，畢竟，她或許真懂那么點鋼琴知識，可跟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長大的一眾侍奉部成員比起來，她差了何止一點半點？咳咳，暫且拋開這些不談…
“我…”日野同學顯然沒想到土間總悟會這么說，什么叫桐須老師在鋼琴上的造詣說不定還比不上雪之下同學：“這…”
“嘖…”見狀，土間總悟卻是輕笑道：“怎么？難道你沒聽過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桐須老師雖然是個很負責的老師，但她的強項是在專業上啊，你讓一個歷史老師幫你指導鋼琴…”
日野同學：“…”
啊這…她…她突然覺得自己確實挺蠢的。
“說到這…”然而，依舊沒等她開口呢，土間總悟就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了，你干嘛不找個專業的鋼琴老師幫你輔導，偏偏要找…”桐須老師呢？
“…”聞言，日野同學沉默了半晌后，方才道：“他們都說我沒天賦…”
土間總悟：“…”
何則對方糾結天賦的根源是在這啊？
“那是他們不會教…”對此，他也是道：“遠的不說，就說有馬公生…”
“有馬公生？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聽過…”
“就是那個號稱人形節拍器的天才鋼琴少年…”聞言，土間總悟也是道：“雖然他銷聲匿跡了很久，但要說幫人輔導鋼琴的話…”
“求豆麻袋！”聽到這，日野同學又蚌埠住道：“我，我記起來了，可你不是說天才都不是很懂…”普通人嗎？
“請聽重點！”可惜，依舊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道：“他銷聲匿跡了很久…”
“對哦！”這次沒等某人把話說完，日野同學就道：“我確實很久沒聽過有馬公生這個名字了，他怎么會…”明明是大家都看好的存在，為什么…
“怎么說呢？”對此，土間總悟卻是道：“他就很符合你各種各樣的幻想…”
“誒？”什么幻想？
“像是天才少年一夕之間淪落，這中間到底是…”
“啊這…”雖然這是她的幻想，但真說出來也會很尷尬啊：“我才沒有那么多幻想…”
“你剛剛還幻想過我…”
“…”聽到這，日野同學越發尷尬了：“咳咳，我們還是說有馬公生的事吧，他銷聲匿跡…”
“或許我該用沉淀來形容？”幸好，土間總悟并沒有對此過多糾纏，而是道。
“沉淀？”
“沒錯…”土間總悟再次點了點頭道：“跟曲高和寡的雪之下不同，有馬公生在這段沉淀的時間里。可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接觸過…”
這番話說得，雖然是事實，但也算是抬舉有馬公生了，畢竟，已經無法再彈鋼琴的他，已經父母祭天的他為了活下去，只能跟形形色色的接觸，甚至幫人譜曲才能勉強讓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