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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識大體

  葉狐娘清脆的嗓音仍在空中飄蕩,那高熱的飛劍火焰卻隨之一斂,嬌小的身體從桑邏勒五名羅剎的包圍圈中也消逝的無影無蹤。

  下一刻。

  葉狐娘出現在陳皮的身旁。

  可桑邏勒五個羅剎卻并未因此而收手。

  怒氣。

  恥辱。

  沖動。

  這些負面情緒都會沖昏他們的頭腦,非但沒有收手,反而借此機會五刀齊發,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紫紅色的陣法,如風馳電掣般向葉狐娘和陳皮這個方向射來。

  陳皮的臉色立時間陰沉下來。

  葉狐娘已經收手,桑邏勒五個羅剎卻不知好歹的竟然連他也要牽扯進來,妄想將兩個人一并封印抓捕起來。

  “可惡!不講規矩啊!”葉狐娘俏臉含怒,面帶寒霜,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不顧臉面的繼續攻擊。

  “…”就連何麥穗這邊也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唯獨桑邏勒心中大喜。

  他覺得葉狐娘中途收手停止攻擊,實在是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從交手至今,他們一直是在葉狐娘的龐大壓力下苦苦求生,根本沒有余力發出這種封印陣法。

  “妖女,受死吧。”桑邏勒大吼一聲,對羅剎的封印陣法,他可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過失手。

  不等葉狐娘再次出手。

  被無端波及的陳皮已經搶先一步。

  只見他左手在空中一揚,一柄黑色的大傘已經在手中凝聚成形,陳皮無意隱匿自己查克拉,并非迅速釋放尾獸之力,黃色的能量體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沙海。

  陳皮手臂猛得向一揮。

  大黑傘夾雜這查克拉,直接撞上封印之力。

  “破。”

  陳皮大喝道。

  黑傘邊緣黑光一閃,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

  那羅剎的封印結界中更是飛沙走石,黃煙滾滾,湖畔的古樹被震得粉碎,連殘渣也未留下。

  何麥穗三人只覺得一股巨風撲面而來,冷氣墻只是稍做抵抗,就被徹底地摧毀了,若不是三人反應敏捷快速,及時重新布下防護,那顆明珠就灰飛煙滅了。不過即便如此,三人亦感到臉頰上被風吹得火辣辣的痛,何麥穗白玉般的俏臉上現出一道血痕。

  桑邏勒的羅剎陣法首當其沖,瞬息間就化為了無形。

  爆炸所引發出的沖擊波令桑邏勒五個連連后退了十余米,不等他們回過氣來,一道殺氣騰騰的影子,已狹帶著呼呼的風聲如魔鬼般地從煙霧中閃現出來,重重地杵在桑邏勒的胸口處。

  一股無法匹敵的巨力從桑邏勒的胸口傳遍全身,如重錘般狠狠地敲在他的心房,護身的羅剎死氣在重擊下立即化為了烏有,桑邏勒魁梧的身體仿佛巨風中的一片落葉,高高地飛了起來,同時只覺得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在了空中,形成一團令人觸目驚心的血霧。

  不等桑邏勒身后的四個羅剎有所反應,一擊得手的影子已發動了第二次攻擊,這一次倒霉的是羅剎直接被影子重擊在后背上,幾乎要將他的脊梁骨敲碎,連慘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整個身子都趴倒在了地面上。

  入地三尺。

  再也無力爬起。

  黑色的影子如同一把匕首,詭異的帶起一道黑光直撲對面,已有所戒備的三個羅剎連忙四散躲閃。

  驚惶失措間心膽俱裂。

  五名追擊葉狐娘的羅剎,連葉狐娘的衣角還未摸到,這便敗在了陳皮的手中,除了桑邏勒其他四個已經是徹底地失去了知覺,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

  煙霧逐漸地散去。

  陳皮連忙收起尾獸力量,靜悄悄喘了幾口氣,站的雖然依舊筆直,但后背也已經讓冷汗浸透了。

  銀月湖那原本秀麗的景色已然大變。

  在湖畔側面一個深達六米,直徑足有二十余米的巨坑,還冒著絲絲的黑煙,未平靜下來的湖水正隨著那一波波的浪濤涌入其中。湖邊的樹林已經蕩然無存,只在百米遠外還留有幾棵被烤成了焦碳狀的樹干,以一種怪異的姿態留在那里,令人觸目驚心。

  陳皮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原本桑邏勒所在的位置,被生生砸入地中的桑邏勒,伏在他面前約三米處的地方。

  不遠處。

  其余幾個羅剎,伏在地上不知生死,不過看身邊的血跡,顯然情況并不樂觀。

  惟一受傷最輕的那名羅剎,面如土色地站在距離陳皮不足十米外的地方,一臉驚駭地看著這一切。

  “胖子,你是打算與我羅剎族結仇是吧,竟然偷襲下次毒手。”

  陳皮在鸞市做的事情,并非所有羅剎都知曉,起碼也得是隊長級別以上才行,這批羅剎已經不是最初那一批了。

  “這話應當是我問你們吧。”陳皮冷若冰霜地說道,“我與你們羅剎又有何仇怨,竟然打算封印我,是以為胖爺看不懂陣法的威力嗎?”

  其實真不怪陳皮如此大的火氣。

  你們都說了是來追捕葉狐娘的,那就好好追捕,憑什么殃及池魚。

  無緣無故地受此攻擊,任何一個人也絕不可能容忍的,更何況陳皮這種心高氣傲,身負厄運系統的賤人。

  “…”羅剎不禁啞口無言,畢竟他們襲擊在前,雖然可以解釋為攻擊葉狐娘,但是封印法陣確實是波及到了陳皮的安全,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我等并無意攻擊,方才只是一個誤會。”那捂著胸口的羅剎咳嗽著說道,“我們是無意波及,你卻下此毒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你們是無意的?這就是個誤會?”陳皮掃了他一眼,“操你妹的,胖爺誤你個大頭鬼。”

  鬼上頭了的大傻子,才會相信這番說辭,如果說方才陳皮與葉狐娘兩人被他們成功封印,沒有人會天真到認為桑邏勒他們會再將陳皮他釋放出來。

  此時。

  葉狐娘和何麥穗也來到了陳皮的身邊,看著眼前桑邏勒五個羅剎的慘像,不禁暗暗心驚。

  “白癡羅剎,本小姐大發善心放你們走吧,竟然還不領情,現在后悔來吧。”葉狐娘柳眉倒立,杏眼圓睜,指著對方的鼻頭罵道,“這回嘗到苦頭了吧,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家伙。”

  桑邏勒蒼白的臉上顯出尷尬的神色,再也沒有初來時的那份自信與豪情。

  天外有天。

  人上有人。

  這道理此時他才是真正的有所領悟,原本在他看來,羅剎大舉入侵人間,整個過程幾乎沒有受到太多的抵抗,人間很不堪,可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啊。

  “這位哥哥,看來小女子的份上,不如就此打住?”何麥穗輕聲細氣地說道。畢竟這里是銀月妖狐一族的地盤,若是桑邏勒他們五人在此斃命,日后羅剎族要是追究起來,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桑邏勒可能修為不及,但羅剎族茫茫大能,實力強橫的存在自然是有的,在何麥穗看來,陳皮手下留情,也是不愿意與羅剎在光天化日之下徹底地翻臉,雖然桑邏勒五個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死有余辜。

  陳皮還未答話,只聽那桑邏勒的身旁,一名羅剎痛苦地抬起頭說道:“我羅剎族人,絕不能向人類低頭,日后自然有人來為我們復仇。”

  一語說罷。

  頭又低垂了下去。

  趴在土坑中再無聲息。

  “吼…”桑邏勒悲痛萬分地嘶吼一聲。

  “別特么鬼叫了,不過是非要逞能說這些話,現在徹底地暈了過去而已。”葉狐娘擺了擺手,輕笑道,“你們這些小羅剎,能力不大,脾氣倒是真不小,都到這份田地了,還敢這樣嘴硬。喂,胖子,你懂不懂得煉魂術?正反他們都是要和你做對到底,放過他們日后也是禍患,不如你索性將他們五個煉化成傀儡,怎么樣?”

  “妖女,你竟如此的狠毒,妄為六界生靈。”桑邏勒感到自己心膽俱裂,煉魂術可以說是六界的禁術,最殘酷的刑罰,受術者的靈魂將永無輪回之時,縱然傀儡被滅,也只會成為天地間的一絲元氣。

  而且,據古書相傳,煉魂時,受術者的靈魂將受到來自地獄黑暗火焰的煉化,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煎熬,痛苦程度絕非常人所能想像。也正是因為煉化過程中那難以忍受的痛苦,令所有堅持下來的靈魂無一例外地變成了嗜血如狂的傀儡,只有殘殺生靈時的慘叫與鮮血才能暫時地滿足他那發自心靈的仇恨。

  “煉魂術?”

  陳皮眉毛微微一挑,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桑邏勒一番,口中冷笑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嘿嘿,修行到如此境界的羅剎,現在可是來之不易啊。只是你、我、何麥穗三人不說,有誰會知道他們是死在我的手中呢。”

  陳皮這是在演雙簧。

  胖子懂個屁的煉魂術。

  此言一起,桑邏勒感到仿佛頭頂上炸響了一聲霹靂,令他徹底地喪失了希望。被煉化成為傀儡的結局,令他深深地體會到當年那些被他們羅剎族侵略的種族內心的痛苦。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了。

  他多么地希望現在站在這里的人不是自己,為什么自己幸運地沒有死掉,卻要清醒地來體驗絕望的感受。

  “臭羅剎,你們抓我妖界族人去當開門獸就不狠毒嗎?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你們羅剎可沒有資格說我們妖精狠毒!”

  葉狐娘鄙夷地看著桑邏勒,一字一句地大聲說道:“你們活該。”

  桑邏勒茫茫然地向周圍望去,一臉難色站在一旁的何麥穗成為他的救命稻草。“圣女大人,請為我們說幾句好話吧,我保證您會得到羅剎族的友情。”

  此時的桑邏勒,再也沒有初來時的不可一世與咄咄逼人了,煉魂術的威脅令他放下了臉面,放下了自尊。

  何麥穗微帶幾分惱怒地說:“今日之事,過錯應在你們一方,這位哥哥只是一旁觀看,并未插手你們與葉狐娘小姐之間的爭斗,你們妄用封印已錯在先。哥哥對你們略加懲罰,已經是手下留情,你們還叫囂著日后要來復仇,你讓我如何為你們求情。”

  桑邏勒:“那只是我這隊員的一家之言,我是決無此意的。”

  求生的渴望讓這名羅剎隊長丟棄了一切的矜持,放下了臉面和那所謂的尊嚴。

  何麥穗心中委實是難下決定,她方才的勸解陳皮的一番話,已經被羅剎不識時務地打斷了,并發出了如此強硬的威脅。如果現在她勸陳皮放走桑邏勒,日后他們卻是陰魂不散地再度與陳皮結怨,豈不是將她自己與銀月妖狐置入尷尬的境地。

  葉狐娘左手輕掩住櫻口,發出了動聽的笑聲,顯然是針對桑邏勒現在的狼狽模樣。

  陳皮的眼中也流露出了絲絲的笑意,只是強板著臉孔,這個白癡羅剎,如果陳皮和葉狐娘真的打算用他們來煉魂,還用和他廢這些口舌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何麥穗沉吟不語,半晌之后忽然發覺有人給她打了個眼色,冰雪聰明的她,立時恍然大悟。

  “既然桑隊如此識大體,麥穗也就放心了,希望日后羅剎一族不要讓我銀月妖狐一族處于兩難的境地。”何麥穗微微笑道。

  當朝陽從東方升起時。

  陳皮再次返回羊城,并且受徐囡囡的邀請去了她家做客。

  去川渝的火車,陳皮買的是晚上的班次,還有一些時間,剛好徐囡囡在家養傷,似乎是想著謝謝他。

  徐囡囡的父母似乎是去上班了。

  家中是羊城的別墅區,自己還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慵懶地趴在枕頭上,柔軟的棉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正式認識一下,徐囡囡,未來的優秀探員。”徐囡囡從床上坐起來。

  “陳皮,現在已經是一位優秀的探員了,快喊前輩。”陳皮嬉皮笑臉的說道。

  “哥哥,你這是從醫院過來的?確定不是打架了?”徐囡囡疑惑的說道。

  “emmm…你猜?”陳皮一邊說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有啊,待會兒我讓阿姨去給你拿,你應該能穿我爸的衣服。”徐囡囡用小手掩住面孔打了個哈欠道,“在家休息好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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