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啊!”
冬獅郎慘叫一聲,身軀朝地面倒去。
鮮血濺入眼中,冬獅郎眼前一片猩紅的模糊,不過冬獅郎好歹是身經百戰的隊長級別強者,再加上被“隊友”背刺的經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這突然的襲擊雖然讓他遭到重創,但還能保持心緒不亂,一個側身閃過了劍八的下一計斬擊,又一個鯉魚打挺拉開距離。
這是十分尋常的一刀,然而當揮出這一刀的更木劍八時,這一刀的意義又完全不同,一刀揮下,大地如同被看不見的力量從兩邊扒開一般裂開,冬獅郎受到余波波及,背上承受巨大的沖擊,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隊長!”
“小白!”
這突然出現的敵人竟是曾經可靠的隊友,護庭十三隊的隊長,眾人的心中理所當然地動搖起來。
不說這個中緣由,與兩位隊長級強者為敵,他們,不…日番谷隊長真的有勝算嗎?
“隊長,我們來幫你!”
心中依然動搖著,然而隊士們卻已經前來助陣,總不能眼看著日番谷隊長陷入危機而不顧吧?
而且,看兩位隊長的樣子明顯有問題,這既令人悲痛,同時也讓他們冒出念頭——這種情況下,他們發揮出的應該不是全部的實力吧?
事實確實是如此,即便是操控他人的好手,佩佩堤也不可能完全發揮出人偶原本百分百的戰斗力。對更木劍八這種隨隨便便就能夠發揮出百分之幾百戰斗力的怪物而言,這具人偶展現出來的力量比原本更是顯得弱了許多。
但這個弱也只是相對而言。
看到幾位還有些稚嫩的面孔滿臉緊張地靠近過來,剛剛在沙地上打滾卸力完成,擺出一副半蹲在地姿勢的冬獅郎目眥欲裂,低吼道:“別過來,都退下!!!”
然而此時的勸阻終究晚了一步。
瑰麗而致命的櫻花飛舞,無序卻狂暴的劍罡咆哮而來。這些稱得上是十番隊精銳部隊的隊士們連一個照面都沒能撐住,瞬間就被擊垮,其中一半都當場因公殉職,僥幸存活下來的幾個也是落下了傷殘。
虎徹勇音眼睛一紅,護持住這些受傷頗重的隊士,借用瞬步轉移位置,催動大量的靈力開始了治療。
雛森桃和松本亂菊對視一眼,二人身形交錯,已經明白各自的要務。
雛森桃一邊揮舞著飛梅將襲擊的人偶擋下、擊退,一邊圍繞傷員為圈跑動著,另一只手操縱著靈子,開始了鬼道的構筑。
而松本亂菊瞥了一眼被兩位隊長糾纏住的冬獅郎,別過頭,朝守備力量已經變得薄弱的佩佩堤沖去。
冬獅郎見到這樣的慘劇,握緊了冰輪丸,低吼道:“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雪花飄舞,天氣似乎都為之一變,巨大的冰之翼從冬獅郎背后延展開,巨龍俯臥在他背后,冬獅郎低沉說道:“抱歉了,就算是同僚,今天我也要將你們斬于馬下!”
冰翼振動,瞬息之間飛過數十米的距離,將對隊士們發起攻擊的二人籠罩在了寒霧之中,肉眼可見的,原本做出動作時身上就不時發出嘎吱嘎吱聲音的二人此刻更像是碰瓷似的身軀小幅度高頻率抖動起來,嘎吱嘎吱的聲音朝嘎查嘎查轉變。
然而就在大紅蓮冰輪丸的寒氣侵襲之際,伴隨著一聲激烈的脆響,更木劍八迅速掙脫了這束縛,一刀斜劈而出。
冬獅郎聞風而動,身軀隨之傾斜,然而一只冰翼還是被這一刀斬落。
緊跟著朽木白哉也是身軀一震,身上白霜如白紙般裂開,繼承了原身精湛的瞬步技巧,來到了冬獅郎背后。
閃花!
這一擊如同銀瓶乍破,然而輕易刺入冬獅郎后背的斬魄刀卻并沒有帶出鮮血。
被朽木白哉砍中的并非冬獅郎的真身,而是他用冰制作的虛像。
在那冰之虛像的背后,真正的冬獅郎雙手將斬魄刀朝上豎立,低吟道:“千年冰牢!”
無數的冰柱將兩個化身木偶的隊長束縛住,冬獅郎隨即轉身,喃喃自語:“暫時給我好好待在里面吧。”
被更木劍八斬落的冰之翼已經重新長出,他雙翼一振,朝佩佩堤疾馳而去。
此時的松本亂菊剛剛突破佩佩堤面前由幾個虛之人偶構成的防線,眼見冬獅郎突破了兩位隊長的圍困,臉上露出喜色。
十番隊的正副隊長同時朝自己發起攻勢,佩佩堤卻再次露出輕蔑的笑容,他雙手展開,腰肢傾斜,保持下肢穩定的同時膝蓋前傾,做出夸張得好像舞臺劇般的姿態,朗聲道:“下面,請欣賞由我,第七十刃佩佩堤·路諾拉為諸位帶來的…木偶狂想曲!”
咔咔咔——。
身后傳來清脆的聲音,原本以為能夠撐過至少三分鐘的千年冰牢悄然破碎,兩個雙眸空洞,穿著隊長羽織的身影上空隱約垂下絲線,一個猩紅的人偶在二人上方唧唧怪笑著,它輕輕撥動了一下絲線,這一刻更木劍八好像是本人在戰斗一般,一腳踩下,大地隨即崩裂,而后爆發出了如同鬼神般的速度。
那恐怖的速度讓空氣劇烈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噪音,冬獅郎眼睛睜大,條件反射地轉身揮動斬魄刀,同時背后冰龍的雙翼、首級全部覆蓋在了斬魄刀之上。
下一刻,鋸齒般的刀刃和覆蓋著厚厚冰晶的刀刃碰撞,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冬獅郎的雙手酥麻無比,斬魄刀險些脫手而出,所幸終歸是接下了這一擊。
但還沒等冬獅郎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一股讓他連心臟都要吐出來的巨力從腹部傳來,卻是更木劍八一擊未果,一腳踹中了冬獅郎的肚子。
冬獅郎像是漏氣的氣球般一下子被踹飛到天上。
松本亂菊面色發白,可她咬了咬牙,并沒有選擇前去救援,而是加快了腳步朝佩佩堤沖去。
只要先擊敗這個破面,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正確的選擇。”
佩佩堤認同般笑了笑,而后故作疑惑般歪了歪頭,問道:“不過你是什么時候產生了我自己就很弱的錯覺?”
“低吟吧,灰貓!”
伴隨著松本亂菊颯爽地一下甩刀,灰色的塵埃四散開來。
佩佩堤雙手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個淺黃色的圓球,如同雜耍般在他手中拋起落下。
當灰色的塵埃被風一吹,朝他的方向飄蕩過來時,佩佩堤面色淡漠地雙手一甩,八個黃色的虛彈朝松本亂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