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音用手輕輕撫摸著陸元柔軟的頭發,眉眼低垂道:“雖然陸元君你有著遙遠的目標,但是無論什么時候,如果你感到疲憊的話,我都會等著你的…”
陸元應了一聲,他遲疑了片刻。
此時,他本不該說什么不識趣的話,安靜地享受著此刻的甜蜜,對于女方而言才是最令人心安的選擇。
但他的遲疑也僅僅只是片刻。
他從勇音的大腿上坐起,道:“勇音姐,之前…對不起了,你明明是想要安慰我,我卻說了那樣自我的話。”
勇音笑著搖頭,道:“陸元君身上的擔子很重,如果連這點體諒也沒有的話,姐姐我才是白長你這么多歲數了。”
自稱姐姐的時候,即便二人的關系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勇音還是有些羞澀地紅了紅臉。
陸元聞言忍不住幸福地笑了笑,緊跟著突然拋出了一句話:“勇音姐,我的傷勢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勇音怔了怔,道:“陸元君,在我面前,你沒有必要逞強的。明明傷勢比上次還重,如果在傷勢未愈的情況下又亂來——”
“真的。”
陸元稍稍展現了下自己已經恢復巔峰的靈壓,而后掏出了三管靈壓緩沖藥劑,道:“勇音姐,這是我們那邊新研發出來的治愈藥劑,就是憑借它的力量,我才能這么快完全恢復。然后這三管,是我送給你的——臨別禮物。”
陸元不等勇音反應過來,便將靈壓緩沖劑塞入了她手里,他柔聲道:“勇音姐,我該走了。”
一瞬間,勇音臉上閃過明顯的失落,本能地她就想要反駁陸元說的話,可當陸元將藥劑作為禮物送給自己之后,出于對陸元的信賴,她又自然而然地確信了陸元話語的毫無虛假。
所以,她很清楚,她不應該反駁。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需要籠子來守護的金絲雀,而是一只翱翔于天空的雄鷹,一頭引領無數同類的頭雁。
所以,她自己剛剛察覺自己的情緒后,很快又收斂,露出溫柔的笑容,握住了陸元的手:“去吧,很多人,一定有很多人都在等著你!”
說完此句,她便輕輕地,放開了手。
幾乎毫無聲息地離開了勇音的房間后,陸元嘆了口氣。
雖然勇音已經非常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但以陸元的心眼如何能捕捉不到那一瞬的失落?
他清楚勇音的不舍,但還是選擇了告別。而勇音之所以會對他說出鼓勵的話語,也是對他決心的認同。畢竟二人都知道,現在還不是安心享受的時候。
他一定會盡早回來,回到她的身邊。他這樣相信著,他這樣希望著。
夜晚,當陸元走出房間,向隊舍之外走去時,發現了周遭異常的安靜,安靜到詭異的程度,就好像刻意將所有人都驅逐了一般。
當陸元將目光掠向隊舍的大門之前時,如同預料中的那般,穿著隊長羽織的卯之花烈已經站在那里。
“是你的話,就算我再怎么隱藏,果然還是無法瞞過嗎?我猜,是我為了讓勇音姐相信我已經恢復完全展現靈壓的那個瞬間暴露了嗎?”
對于陸元的疑問,卯之花烈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道:“陸元君,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慧啊。可既然你這么明事理,為什么還想著要從這里離開呢?”
卯之花烈的聲音徒然變得嚴厲:“你應該知道,現在離開隊舍是一件多么愚蠢且幼稚的事情吧?而且——”
她的聲音刻意拔高了音調,如同強調般說道:“你應該十分清楚,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事情,那孩子一定會受到牽連。即便如此,你也要離開嗎?”
“即便如此,也要離開。”陸元話音一頓,道:“不過,不是以四番隊隊士的身份,而是以陸元的身份。”
卯之花烈面色一沉:“你要退出護庭十三隊?”
“僅僅只是退出四番隊而已。”陸元搖了搖頭,緊接著,仰首望了一眼皎潔的夜空,道:“花姐姐,曾經有人問過我更換番隊的提議,這之前我都回絕了,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總隊長不會同意。”
“不,他會同意。”陸元肯定道:“因為,這就是他的提案。”
卯之花烈沉默了片刻。
陸元隨后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花姐姐,我和你們走得太近了,現在,是時候分別了。”
陸元已經察覺了卯之花烈在隊舍之前刻意設下的驅人結界,能夠讓所有四番隊隊士毫無察覺地避開,又讓自己毫無所覺自然而然地踏入其中,不得不說卯之花烈的鬼道能力同樣十分精湛。
但這也意味著此地暫時不會被任何人監控,他自然不必遵守卯之花烈訂下的限制,用上了有些親昵的稱呼。
“明明只是只弱小的稚虎,卻覺得自己已經無需長輩的保護,甚至傲慢到擔心自己無法抵御的外敵會傷害到成年的猛虎了嗎?”卯之花烈幽幽道:“還真是被你看輕了啊。”
幾乎微不可聞的劍吟之聲響起。
在卯之花烈話音剛落之際,已經完成了拔劍和斬擊,若是過去的陸元哪怕有著心眼也一定來不及反應。
然而這一次,在即將被砍中的間不容發之際,陸元豎起了洞爺湖,擋下了這一擊,并被卯之花烈這一擊的余威推動,往左邊橫移了數米的距離。
“你又離我更近了一步。”
明明是出刀之人,卯之花烈卻忍不住發出了欣慰的贊嘆。
經歷了數次生死間的廝殺,外加上之前和卯之花烈那幾乎和廝殺沒有差別的對練,陸元的斬術和戰斗經驗乃至是心眼的強度都有了飛速的提升。
在昨天身體狀態恢復大半時,他再次消耗了250鉆石進入了修煉屋進行了七天的鍛煉,將這段時間的所得所獲融會貫通,戰斗能力再次得到了提高。
單論斬術,此時的陸元的經驗值已經達到了3W出頭,堪比從LV3升級到了LV4那般。已經是階段性的飛躍。
“若能憑借那柄木刀對我造成哪怕一絲損傷,我便認可你的離隊。”
卯之花烈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