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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榮耀

  “他娘的!俺正說著話呢,突然竄出一群人來就往城下放箭,幸虧俺躲得快不然就要交代在這兒了。他們說是你讓放的箭,俺想你哪能這般沒有良心,替你賠了一只手哪有再要俺的命的道理。”

  老穆頭用唯一的手重重的捶著徐羨的胸口,“現在看來他們沒有說謊,你該如何給俺交代!”

  “嘿嘿…是殺是刮全聽你的,不過也得等回了東京再說,李璟真的投降了嗎?”

  老穆頭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廝丟了壽州和常州竟還不投降,現在連水軍也折進去了,長江上都是咱們的船,他想派兵也過不了江,再不投降陛下就要端他的金陵老巢了。

  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眼看無計可施只好再派人去找陛下投降,去了帝號還要稱臣納貢,一口氣送了三百萬貫“”

  徐羨嘖嘖嘴道:“唐國真是有人又有錢,只怪士卒戰力差了些,不然這般僵持下去東京的府庫都能給他耗盡了。”

  “誰說不是,除了錢財還送了好些的珍玩珠寶,陛下不喜歡這些,叫他統統給折算成銀錢…對了,唐國的使者說有一百萬貫錢已經送到你這里了,叫你轉交給陛下千萬不要少了!”

  徐羨恨不得吐口老血,“李璟什么時候把錢送我這里了,絕無此事!”

  李墨白提醒道:“估計他們說的一百萬貫是咱們在唐國使船上繳獲的!”

  “你也說了是繳獲的,怎能算做他貢獻的,李璟估計是恨透了我故意借機整我!”

  老穆頭一擺手道:“這個俺可不管,你回頭自去和陛下分說,俺過來就是叫你退兵的。李璟已是從廬州、舒州退兵了。只等你從常州退兵,就把黃州的兵也撤了,事不宜遲今日準備一番明天就撤。”

  “我手下只有不到千余人馬隨時可以撤,至于吳越的人馬你就要問問這位邵副將了!”徐羨說著用下巴指了指邵可遷。

  吳越此次出兵損失不可謂不大,為了常州這塊肥肉不惜向徐羨下手,事到臨頭徐羨不相信他們肯輕易吐出來。

  老穆頭打量一下邵可遷,“難道你們大王任徐羨做大帥是假的,你們不聽他的軍令?”

  大魁插嘴道:“不聽軍令事小,就怕有…”

  徐羨連忙的打斷,“大魁住口,滾到外面去!”

  邵可遷感激的看了徐羨一眼,略一沉吟對老穆頭道:“大帥下令身為屬下自是沒有不遵從的道理。不過此次出兵吳越損失甚大,好不容易占了常州重鎮,輕易退了實在叫人惋惜。”

  老穆頭鼻子里面輕輕的哼了一聲,向北拱手道:“我主仁慈慷慨從不虧待功臣,這一戰打完了陛下對吳越王定有封賞,吳越王亦可請陛下免去未來幾年的貢獻。”

  “誤會!誤會!吳越雖然地小民貧,也絕不敢少了給天子貢品。”邵可吭哧了半天才道:“大王聽說皇后去歲薨逝,皇后之位空懸,后宮不能無主當再立新后才是。”

  老穆頭一怔而后咯咯的笑道:“難道你家大王也要做國丈,膝下有賢惠女兒?”

  “那倒是沒有,不過大王還有一妹年方二八,尚待字閨中。”

  這些日子邵可遷與錢俶亦有書信往來,知道童蒙和余秀惹惱了徐羨,生怕他把事情捅到柴榮哪里,便也絕了占據常州的心思,不過叫他就這樣撤回來又心有不甘,便想拿常州和柴榮提條件叫自家的妹子當皇后。

  徐羨聽聞不禁一陣咳嗽,青纓和柴榮?一個是嬌俏蘿莉,一個是古板大叔,兩人實在沒有夫妻相。有其父必有其子,柴榮雖然不是郭威那樣的寡婦控,可明顯的更喜歡熟女御姐,青纓這樣的大概不合他胃口。可一想青纓若是做了皇后,符麗英豈不是要被替換出來,心頭立刻按捺不住狂喜。

  他指著老穆頭道:“邵指揮可算找對人了,莫要看他只是兵頭,卻也是看著陛下的長大的,現在更是陛下的第一心腹,他在陛下跟前說話很有分量,只要他點頭陛下那里十之五六都能過得去。”

  徐羨并非是誑言哄騙,老穆頭在郭威、柴榮哪里確實有分量,趙弘殷活著的時候就說過,他不是后周的臣子而是郭氏的家臣。

  聽徐羨這么說,邵可遷更是向老穆頭連連求告,老穆頭一臉的為難,不停的擺手道:“邵指揮莫要聽他瞎說,俺不過時先帝身邊的一個親兵頭子,陛下平時給俺幾分顏面而已,立后大事豈是我能插得上嘴的。”

  可他又實在架不住邵可遷好言求告,最后只得道:“要不,俺往杭州走一趟替陛下相看一番,成與不成的便不在俺了。若真是大方得體的小娘子,俺向陛下遞上幾句好話還是可以的。”

  邵可遷也知道這種事情并非一蹴而就,亦非老穆頭或者徐羨能夠做得了主的,他也擔心拖延下去真的觸怒了柴榮,第二日便開始撤軍。

  在常州城里淘來的錢貨自然不會丟了,盡數裝船裝船運回杭州,除此之外在常州府庫淘來的舊的鎧甲武器徐羨也沒放過。

  裝備精良的吳越軍也許不在乎,可是對窮的像是叫花子一樣橫海軍來說絕對是寶貝,鎧甲武器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打造起來費時費力,尤其是眼下這個柴榮柴榮四處用兵的檔口,想招募熟練的工匠十分不易。

  徐羨并沒有直接過江北去,一是因為柴榮并沒有令他回京,二則他是真的擔憂恨他入骨的李家父子會在中途害他。

  徐羨和老穆頭一起隨著吳越軍回了杭州,這一日尚未到杭州北門,就遠遠的看見前方有大批人馬。邵可遷扭頭對徐羨道:“大王知道大軍抵達,特意出城相迎,據我所知也就吳相國曾有此待遇!”

  “那還不快些,叫你家大王在寒風里干等!”

  徐羨加快馬速尚遠遠就下了馬,錢俶也是帶著臣子大步迎上,到了跟前徐羨就躬身拜倒。

  對于一個對自己起過殺心的人,之前有過再多的好感在徐羨這里都會敗光,若非不是顧全兩國關系,徐羨未必不會向錢俶報復。此刻錢俶給足了徐羨臉面,又在吳越屋檐之下,徐羨也只能虛與委蛇。

  誰知錢俶并未扶他,卻見有一個官員站到他的身前,朗聲念道:“大王諭:北面行營都部署徐羨伐唐有功,封永嘉郡侯,加兵部尚書銜,領靜海軍節度使,賞萬金,賜府邸一座,奴仆百人…”

  不等官員念完,徐羨已經不禁扭頭看看旁邊的錢俶,雖然前面的都是當不得真的虛銜,卻是對徐羨這么個客將所能給的最大榮耀,何況后面還有不少的實惠。

  錢俶并沒有徐羨想象中的滿臉歉意,微胖的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看著他,兩人目光相接錢俶的嘴巴一咧大笑著將徐羨扶了起來,”總管此次北征,揚我吳越軍威,今日凱旋而歸,請滿飲此碗以酬總管之功!”

  “下官些許微功不值一提,全賴將士用命,大王賞賜下官愿分予將士,這一碗越州琥珀亦當敬給戰死的英靈!”徐羨說著就將手中的碗中黃酒撒向地面。

  “總管果真有將帥之風,小王佩服!”錢俶說著又端了兩碗酒來,“這一碗小王與總管同飲!”

  沒了利益有關的常州,錢俶不至于在眾目睽睽之下害他,徐羨痛快的喝完。錢俶又拉著他一同上了敞篷馬車,在群臣和百姓目光之中,緩緩駛向不遠的杭州。

  這廝太會做人了,徐羨懷疑街道兩側那些一臉嬌羞朝自己丟香囊的年輕女子都是錢俶專門古來的,他活了兩輩子都不曾有這樣的露臉的時候,虛榮心前所未有的滿足,心里竟對他提不起恨意。柴榮在這方面要是有錢俶一半的手段,陳橋驛前趙匡的黃袍未必就能穿得起來。

  馬車直入宮中,正殿之內早已擺好了宴席,錢俶竟把徐羨的位子放在自己旁邊,待百官落座,殿內的編鐘絲竹就隨之響起,身姿妖嬈的舞姬隨之入場載歌載舞。

  吳越群臣不斷的起身向徐羨敬酒,徐羨聽到的奉承與稱贊比兩輩子加起來還要多,不過二十度的黃酒有生以來第一次喝斷片,宴會是什么時候結束的他竟一點印象也無。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卻一動也不敢動,入眼盡是雪白的大腿和白膩的胸脯,昨夜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美妙場景完全可以想見。

  徐羨緩緩抬起頭數了數,這寬大的床榻上除了他之外竟還有五個人,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切都是幻覺。可溫熱的鼻血不爭氣的緩緩滴下,落在雪白的肌膚上是那么的醒目。

  一切都是真的,徐羨不禁惱恨自己,昨夜美妙的場景自己竟然半點印象也無,也不知道自己那些越發凝練的招式有沒有使得上。

  突然身邊嚶嚀一聲,一個女子悠悠轉醒,下意識的用藕臂環住徐羨的腰身,抬起臉來望著徐羨,朦朧眼神之中夾雜著崇拜敬仰,用小貓一樣的聲音問道:“總管醒了!”

  難怪個個都想當王稱帝,不說在前朝口含天憲指定乾坤,只后宮的溫柔鄉就能夠給人足夠的動力,這般溫柔貌美的女子實在不是家里的母老虎所能比的。

  徐羨蠢蠢欲動正要提槍上馬再戰一場,就聽見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就聽大魁扯著嗓門道:“總管還沒醒嗎?”

  床榻上的宮娥也像是觸了電一樣紛紛起身,伺候徐羨洗漱穿戴,匆忙謹慎的樣子猶如機械木偶,再無床榻上那般旖旎誘人,徐羨心中那點沖動念想也隨之消散。

  出了屋子就大魁和一個宦官站在門外,大魁笑嘻嘻的問道:“總管昨夜休息的可還安穩!”

  “我睡得很好,你叫我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想跟總管說你再不起床飯菜就涼了,俺們就不等你了!”

  徐羨聞言不由得火起,“就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也來問我,你們平時用飯何曾等過我!”

  “穆頭兒了,這是在吳越的王宮里面,不能丟了規矩叫人笑話。”

  徐羨沒好氣的道:“那就別愣著了,還不趕緊的待我去用飯。”

  回頭看了看低眉順眼模樣嬌俏的宮娥,徐羨惋惜嘆口氣跟著大魁而去,到了一處偏殿只見老穆頭和幾個親兵一個個木樁子似的坐在案前就等徐羨落座。

  九寶起身問道:“總管面色有些不好,可是昨夜歇息的不好。”

  老穆頭嗤笑一聲,“昨日拉著那些舞姬跳了半宿,他若能休息好那才怪了!”

  徐羨剛剛坐定,聽了老穆頭的話不禁問道:“昨天我跳舞了?”

  “誰知道你跳的是不是舞,昨天在宴會上當真吳越君臣的面,就拉著舞姬扭腰甩臀的,真是丟了大人了!”老穆頭說著就捂住臉,仿佛丟人的是他一樣。

  “宴會散了,總管還拉著舞姬不讓走,俺就在一旁看著你在床榻上跳到子時,差點沒把大床踩踏!”

  徐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炸了起來,“昨夜我只和那些女子跳舞嗎?”

  大魁嘿嘿的笑道:“俺實在撐不住就找個地方睡覺了,總管有沒有做旁的事情可以去問那些舞姬,俺現在明白你剛才為啥一臉的不高興了,哈哈…”

  眾人大笑時,一只脖子上拴繩的熊貓突然進了來,身后跟著一個模樣嬌俏的少女,見殿中皆是軍漢也不發怵,邁著碎步徑直的到了徐羨跟前,一拍徐羨肩頭道:“我就知道我的平安符好用,你果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徐羨笑著起身見禮,“皆是托了郡主的福!”他伸手指著青纓對眾人道:“這位是吳越國的郡主,你們快來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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