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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述職

  上杉清沒怎么把剛剛遇到遠坂虎的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是隨手伏下的一枚子,任其自由成長就好。

  具體的信仰之力的推廣,還是得靠財閥和資本的推動,在這個國家,只有這條道行得通。

  他出了校門,坐回了車里,又開始發呆。

  他突然發現自己沒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看了看表,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他干脆一腳油門,準備先回收藏品協會。

  工藤優一安排的人盯著那個放出去作為魚餌的外神信徒,他想去看看情況,之后嘛...去協會的練功房練練劍也不錯。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經歷過的每次戰斗,都會讓他的劍術略微精進。

  并不是那種單純的作戰經驗的增加,而是每一次廝殺之后,他對于劍的理解就會更加深入幾分,一些晦澀的劍招也會用起來得心應手,應付敵人的變招會不自覺的多幾分變化,猶如本能一樣。

  這種情況讓他很費解,打怪升級他能理解,可是打怪還能提升技能等級,這可是了不得的天賦了。

  也許他真的有這方面的才能吧。

  港區距離收藏品協會的本部并不算遠,等上杉清確認了那魚餌還在日本海里轉悠之后,就有些無奈的回到了他暫時居住的公寓。

  “我回來了。”

  剛打開門,上杉清就得到了回應。

  “歡迎回來,上杉君。”

  野原杏子正踩著小板凳在廚房不知道忙活著什么,上杉清算是明白了,這小白兔日常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廚房。

  聽到開門的動靜和上杉清的話,她連忙小跑著來到了門口,從鞋柜里取出了上杉清的拖鞋,給他周周正正的放在腳邊,然后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做了鰻魚飯和牛肉雜燴,味增湯里加了一些北海道特產的高檔昆布,上杉君一定會喜歡的。”

  上杉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有些雙目發直的看著公寓的客廳,眼神有些迷茫。

  “辛苦了...杏子...”

  “這是怎么回事?”

  “家里是遭了賊么?誰那么大膽子,敢來這兒鬧事?協會的安保人員都是干什么吃的?”

  上杉清有些發怒,因為客廳的沙發不知道慘遭了什么蹂躪,已經塌了一半,露出了褐色的木質結構,地上還有一地木屑,看上去有些凌亂。

  “啊!這個!”

  野原杏子表情有些慌亂,低著頭捏著衣角,飛快的搖著頭。

  “抱歉,上杉君,這個...是我不小心弄壞的,真的很對不起,因為著急做飯,所以還沒有收拾好。”

  上杉清一挑眉,思緒在腦中飛快的轉了一圈,就回過味來了。

  看來不是別人干的,因為杏子在搶著背鍋。

  “以你的小身板,就是把沙發當蹦床玩,在上面跳舞,也不可能損壞到那種程度阿凜呢?”

  他目光飛轉,很快就鎖定了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往外探頭探腦的上泉凜。

  論起拆家來,上泉凜可絲毫不遜色于雪橇三傻,也就是師父家大業大,一般個工薪階層,可能真頂不住上泉凜的拆家速度。

  她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力量,就很容易造成家具的損壞,師父的道場地板隔幾個月就得換一遍,附近的裝修公司看到上泉秀川就和看見財神爺一樣,上泉凜居功至偉。

  “出來,說說怎么回事。”

  上杉清抽了抽嘴角,無奈的嘆了口氣。

  上泉凜訕笑著,耷拉著腦袋,小碎步從房間里挪了出來,不情不愿的蹭到了上杉清的面前,時不時的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野原杏子。

  野原杏子也是個逆來順受,以夫為天的傳統日本女性的性子,她可沒有忤逆上杉清的念頭,只是眨著大眼睛,有些為難的沒說話。

  這段表演給上杉清都看樂了。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他現在的身家,也不在乎一個沙發的事兒了,難不成芥川龍之介還得因為一些家具問他要補償?

  要他也不給!

  此情此景,讓上杉清想到了當初學藝的時候,上泉凜在外面瘋玩回來,隨隨便便的踩碎了好幾塊地板,讓師父逮著一頓臭罵,然后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自己期盼自己去救他的場面。

  他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心卻軟了下來,上泉凜雖然性格有些大條,但是對于他一直以“師兄”相待,其實挺乖的,也沒什么任性的小性子,從本質上來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倆之間的感情更傾向與親情。

  哥哥帶著妹妹吧...不,也許爸爸帶女兒更貼切一點。

  他沒有去計較一個破沙發,而是有些擔憂的問道:“怎么回事,之前師父臨走前還和我說過,你的封印枷鎖已經趨于穩定,不會影響力正常生活,踩碎地板的事情已經好久沒發生過了,今天怎么突然這樣?”

  “你身體沒問題吧?”

  上杉清擔心的是這個。

  上泉凜的一身怪力被一枚小小的符咒禁錮在的身體的深處,在上杉清看來,這可不是好主意。

  自古以來,要控制某種東西,向來是堵不如疏的,更何況是跟人體息息相關的力量。

  對于上泉秀川請陰陽師出手,將上泉凜的一部分力量封禁起來的做法,上杉清有些想不通,而且對于那將大部分意識一起封印,用來壓制那部分力量的操作,他就更是納悶了。

  不過,這么長時間來,他也有所發現。

  據他所知,只要是超凡者,都多多少少會陷入沉淪危機,鬼神對這些奪舍重生的備胎身體向來是鍥而不舍,緊緊相逼,光是他自己,就多次差點淪陷。

  但上泉凜從來沒有這種經歷。

  他就沒看見過這傻姑娘陷入鬼神的邪念侵襲這可不像傻人有傻福,現在想來,那份枷鎖和詭異的封印,可能也不簡單。

  上泉秀川對他一個關門弟子都那么照顧,肯定不會坑親女兒。

  上泉凜傻笑著,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嗯...可能是最近的架打的太多了,沒事的沒事的,我會盡力控制的!你要相信我啊!清!”

  上杉清信她才有鬼!

  他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回想起最近上泉凜沒有父親節制,外加野原杏子的縱容而變得無比恐怖的胃口,似乎發現了事情變成這樣的原因。

  “什么打架多了!我看是吃多了吧!”

  “你最近力量增長的幅度是不是又增快了?”

  “該死,我就知道...”

  “從今天開始,每頓只許吃兩碗飯...聽見沒有!”

  上杉清眼睜睜的看著上泉凜的臉上從傻笑變成了絕望,她嘴巴一張一合的,眼眸中是呆滯和不可置信,幾秒種后,才發出一聲慘呼。

  “不要哇!清!”

  她說著話就像撲向上杉清的身上,被眼疾手快的少年劍士一把摁住了腦袋以他現在的力量,都被撞得后退了數步,險些仰過去。

  這他么的比大象都猛啊!

  “別啰嗦,求饒無用!你這樣無節制的吃下去,又變成以前那幅模樣,我怎么和師父交代的!”

  “師父當初可是把你托付給我照顧了!我不能讓他失望!”

  “以后減少進食的量,增加劍道的練習量,盡快的掌握增加的力量!聽到了沒有!”

  隨著上杉清的語氣變得嚴厲,上泉凜也放棄了抵抗,無力的垂著腦袋,眼淚汪汪的噘著嘴,自暴自棄的往已經壞了的沙發上一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上杉清沒去管她,他知道,阿凜這副傷心的表情一般不會保持超過五分鐘,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樂天派。

  他換好了拖鞋,對著野原杏子笑了笑,臉上溫柔了幾分。

  “不關你的事,杏子,你也不要那么寵她了,以后不要隨著她的心意給他飯菜,她不能吃那么多的。”

  野原杏子用有些歉意的眼神看了癱倒的上泉凜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抬眸時目光一掃,突然看到了上杉清的襯衣領口。

  “啊,上杉君,你衣服的扣子掉了。”

  “我來替你補一補吧,嗯...不知道有沒有相同款式的紐扣呢...”

  上杉清心中猛地一突,想起了李扶搖拽走自己紐扣時曖昧的笑意,突然就有些心慌,有一種在外拈花惹草被家里的妻子抓到的奇妙感覺。

  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將這種想法狠狠的從腦海甩了出去,他尷尬的笑了笑。

  “啊...不用了,這是協會的制式裝備,是應付戰斗的防具,一顆紐扣不礙事的,你不必費心了。”

  “我也有些餓了飯做好了么?”

  野原杏子不疑有他,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轉身就想去廚房繼續準備午餐,她走到一半,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路小跑,從茶幾上拿起了一個牛皮紙信奉,遞給了上杉清。

  “上杉君,這是工藤君送過來的東西,說是給你的,我沒有打開。”

  上杉清聞言,隨手接了過來,直接撕開了信封。

  入目的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疊給人一種無比安全感的萬円鈔。

  這應該是“工資”芥川龍之介曾經說過,收藏品協會沒別的好處,就是錢多,這幾天他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這事兒應該是工藤優一辦的,他一向細心,便于使用的紙鈔和銀行卡分開,是他的風格。

  將銀行卡揣進兜里之后,他抽出那一疊厚厚的福澤諭吉,直接塞到野原杏子的手里。

  “諾,杏子,這是...嗯,你就當是家用吧。”

  野原杏子一向對金錢沒什么概念,她也沒有接觸過這么多錢,不過...這不重要,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句“這是家用”。

  在日本,丈夫給妻子的才叫家用。

  她心里頓時小鹿亂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臉龐漲的嫣紅,水靈靈的眼睛里是快要溢出來的情意,怯生生的看著上杉清那張好看的臉,越看越是害羞。

  “這這這!”

  “上杉君給我家用是什么意思呢!”

  “難道是終于接受我的意思么?”

  “我我我!!!”

  “那...下一步是不是...”

  她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已經連第二胎生兒子還是女兒都想好了,放到漫畫里可能就是夸張的頭冒蒸汽的場景,可愛極了。

  上杉清卻沒注意這么多,他抖了抖牛皮袋,抖出了一把鑰匙,神情一愣。

  這把鑰匙他認識,今天他還見過,這是正倉院的鑰匙,他手里這把,應該屬于芥川龍之介。

  為什么會被工藤優一送給他?

  他懶得費腦筋想,一個電話就直接給工藤優一撥了過去。

  “我說...優一,你這是開了竅了要手掌大權,推翻芥川的腐朽統治,黃袍加身加冕稱王?讓收藏品協會徹底姓工藤?”

  “這正倉院的鑰匙不是說都由收藏家貼身攜帶么?你送我這枚是怎么回事?”

  “要我猜猜,可憐的芥川桑已經被你剁碎了裹在水泥里沉了東京灣了是么?為他默哀...”

  “有這好事你怎么不叫著我看看熱鬧呢?”

  “我可是無條件支持你啊,你發達了,怎么也帶帶兄弟我。”

  一套組合拳打得工藤優一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苦笑著罵了一句。

  “行了,別貧了,你心情是得多好,以前我怎么沒見你這么多話。”

  “別啰嗦,給你你就拿著,正倉院的鑰匙只能由收藏家保存,這是鐵律。”

  “至于芥川嘛...他確實不在東京了。”

  “今天上午,給你選完了禮品之后,他突然接到了總部的消息,每年的述職日被定在了下個周末,地點是京都,他今天就匆忙先去大阪了,這可是大事,得好好準備。”

  “你應該知道的,收藏品協會是有總部的,雖然東京的分會并不算受到總部的鉗制,但是總歸不能撕破臉,面子功夫還是要做。”

  “我最近忙著爭權奪利,你又要處理荒川區的事情,芥川拽著那位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老抑郁家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臨走把一攤爛事兒都托付給我,煩死我了都。”

  “他倆的鑰匙留下了,我們一人一把,正倉院里有收藏品協會防御機制的開啟閥門,這東西不能離開東京都。”

  “就這樣,有事兒一會說吧,我先審一審山本少爺,他恢復意識了,我可是撬出了點有意思的情報。”

  “你要是閑著沒事,可以下來旁聽在地下三層的審訊室。”

  說完,工藤優一就掛了電話。

  上杉清確實泛起了幾分興趣。

  那位渾身鱗甲,變成怪物的山本涼介竟然真的還保有理智,能夠被審訊出訊息?

  這可是很有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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