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北山那邊,我們又損失了幾個門徒了,該如何處置?”百家樓地底之下的,一門徒向著百事通請稟報著。
此時的百事通。
也是有些慌了神。
不過。
依著百事通的能耐,這慌神也只是片刻之間罷了。
“通知下去,所有在北山方面的所有人,全部撤出來,任何人,在未得命令之前,不得接近北山。”百事通心中計定,大聲的吩咐道。
“是,樓主。”門徒得了話后,隨即奔走通告去了。
“給死去的兄弟家人,發放撫恤,并通告他家人。”百事通隨后又是向著就近的一個門徒說道。
百家樓探查北山的門徒。
到如今,已是損失了十數人了。
如此多的損失,讓百事通都始料未及。
曾經。
鐘文就曾告訴他,莫要輕舉妄動。
這術門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就連最為熟悉的鬼手都搞不清楚術門在干什么,就更不要提其他的外人了。
雖說。
這百家樓就在這靈州城中。
對于北山之中的術門,也早就有所耳聞。
可也只是知道北山不易進,只要一進,必然就會出事。
而如今。
北山動靜接二連三的出現,百事通自然是想要查明情況的。
可這情況未查明,人員再度損失了數人,這不得不讓百事通心中開始有些擔憂了起來。
“百事通,憑我們猜測,也只能是猜測。那術門所在的地底之下,到底有沒有火蛟,誰也不知道,我們也只能憑借著術門的動靜,以及火蛟的習性來判斷罷了,真要是再派人去查探,肯定會有更多的門徒出事的。”此時,聞訊而來的其他幾位樓主,紛紛到來。
“是啊,百事通,此事暫緩吧,想來長老也不會怪罪我等。”
“百事通,要不把消息告訴長老吧,讓長老出手去看看如何?”
其他四位樓主,你一言我一語的。
這讓百事通也是倍感無奈。
如這幾位樓主所言。
術門所在之地的北山,真是一個有進無出之地。
可是。
百家樓一直想要給鐘文這個長老,謀得最為準確的消息,這樣以來,他也可以完全留下鐘文,一直居于這百家樓內,做著這個所謂的長老。
畢竟。
毛仁的回來。
就已是讓百事通心中有所動容了。
真要是能把這個長老留在百家樓之中,未來的百家樓,實力肯定會大漲的。
要不然。
他百事通也不至于不要他百家樓門徒的性命,指使著門徒前去術門所在的北山打探了。
可他百事通也不知道。
這術門所在的北山。
到處都布滿了小通風口,以及聞音洞。
只要有人進入到北山,這術門的人就能發現有人闖入。
到時候。
這術門必然會把這些人捉住,然后押到那術門的地底之下,做起了那苦力來。
思慮了好半天的百事通,看了看幾位樓主,“好,把此消息盡快傳到龍泉觀長老的手中去。”
有了百事通的話。
百家樓又動了一起來。
一天后。
正在龍泉觀外,帶著九兒捉住的一只野兔烤著之時,一百家樓門徒趕到了龍泉觀外的山林之中。
當那門徒離著龍泉觀還有著一里多距離之時,那破空之聲,就已是傳至鐘文的耳邊了。
不過。
鐘文到是沒有太在意,卻是一直盯著手中的烤野兔,一邊與著自己的女兒小聲的說著話,而一邊的小小黑,卻是流著哈啦子,緊盯著鐘文手中的烤野兔。
“父親,你看,小小黑肯定又饞了,都流口水了。”九兒抱了抱小小黑,開心的向著自己父親說道。
鐘文也是笑了笑,“讓它流,就饞死它,哈哈。”
“不嘛,不嘛,小小黑餓了,肯定是餓了,父親,你快烤,小小黑要吃烤野兔。”九兒一聽自己父親之言,頓時就不撒起嬌來。
而正在九兒撒嬌之時。
那百家樓的門徒已是到了。
鐘文見那人從樹稍之上落下地來,瞧了瞧后,繼續烤著野兔。
那而百家樓的門徒,也沒想到鐘文會在這龍泉觀外,帶著自己的女兒,做起了這等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來。
不過。
他到是不敢多話,走近鐘文不遠處,向著鐘文躬身一禮,“長老,奉樓主之令,前來傳達北山消息。”
鐘文抬起頭,又是瞧了瞧了那門徒一眼。
門徒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遞向鐘文。
鐘文接過后看了看,隨手丟進火堆中,“讓百事通不要老想著去打探北山之事,別到時候人沒了,你們還摸不著人家的門路,你回去跟百事通說,這事我知道了,讓他收收手。”
“是,長老。”門徒得話后,又是看了看鐘文和九兒,這才縱身離去。
隨著那門徒離去后。
九兒卻是緊張的抱住自己的父親,“父親,你是不是又要離開了?我不準你離開。”
“哈哈,你啊你,父親可沒想要離開,上次父親不是答應你了嘛,就算是父親要離開,也會帶著我的九兒的。”鐘文知道,這小丫頭必然是認為自己要離開的,要不然,也不會緊張的抱著自己了。
九兒一聽后,更是抱得緊緊的。
為此。
鐘文也只得輕輕的拍站九兒的小背,“好了,好了,父親知道九兒離不開父親,父親都答應你了,以后肯定不會離開九兒的,你看小小黑都笑話你了。”
北山之事。
鐘文必然是要搞清楚的。
這畢竟與著自己女兒有關。
不管北山所在的術門,有沒有火蛟。
鐘文也得下到那術門之下去看看。
如沒有,那就當與術門的人交個朋友。
如有的話。
那就不好說了。
殺蛟取膽,這乃是最為直接的辦法了,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除非。
血玉子出現的時間,比火蛟來得早。
要不然。
術門真要是有火蛟的存在,那火蛟膽鐘文勢在必得。
幾天后。
鐘文突然抱著九兒,背著一個包袱,從龍泉觀走了出來。
“九兒,你一定要聽你父親的話,切莫要吵鬧知道嗎?”曼清緊張的看著鐘文懷中的九兒,臉上雖說少了一些擔憂,但這心中,卻是安定不下。
此次。
鐘文要帶著九兒到處去走走。
當然,鐘文也是要帶著九兒去長安一趟的。
畢竟。
九兒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城市,到底是個什么樣。
更是沒有見過長安如何。
而且。
此次鐘文還要去靈州看一看,所以,鐘文索性帶著九兒到處走走了。
自從兩天前。
那百家樓的門徒來過后。
九兒這兩天里,就未曾離開過鐘文。
甚至晚上睡覺時,還抱著鐘文的手不放。
只要鐘文稍稍一動,這丫頭就會驚醒。
要不然的話。
鐘文也不至于去靈州之際,還要帶著九兒。
曼清的話,讓九兒狠狠的點著頭,眼中透著肯定的回道:“母親,我知道的,九兒會很乖的。”
對于要出去看世界之事。
九兒心里是高興的,同時也是期盼的。
對于自己母親的擔憂,她這個小小人兒,根本沒有那種心思。
“九首,一路上,你可得護好九兒,莫要讓九兒病了,傷了,要不然,我拿你是問。”站在一邊的李道陵,更是向著鐘文狠狠的交待著。
如此之言。
也算是李道陵第一次這般說的了。
以前。
鐘文離開龍泉觀,出去辦事,對于李道陵來說,多是叮囑之言,哪里會像這般。
有道是。
有了九兒這個孫女后。
李道陵的心思,貌似都在九兒身上去了。
鐘文聞話后,笑了笑,點了點頭應下,“師傅,你老就放心吧。”
隨后。
鐘文離開了龍泉觀。
鐘文父女二人。
先是回了一趟三斗村,見過了自己的阿爹阿娘他們后,這才坐上船只,往著嘉陵水的下游而去。
一路的風光。
讓九兒每時每刻,都在大呼小叫的。
或許。
打小就沒有見過什么風景的她,又處在這夏秋之際,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一路之上。
九兒就不曾停下她的嘴,不停的向著自己父親問著一些問題來。
而鐘文也是不厭其煩的解說。
此行。
鐘文也算是圓一圓自己曾經第一次離開龍泉觀之時所走的路。
更是重溫當時的場景了。
到達渝州后,鐘文更是到了山云觀,想著去見一見山云的守山老道長。
可沒想到的。
守山老道長早已過世。
此時的山云觀,乃是守山老道長的弟子在主持著,依然還是一人。
這讓鐘文頓感物是人非來。
隨后一段時間。
鐘文前往房州之時,帶著九兒,卻是到了大青村。
當鐘文帶著九兒到大青村的官道之時,正好碰見了一個小娃。
“你是哪家小娃啊?你叫什么名字?”鐘文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娃,小聲的打問道。
不過。
那小娃卻是不敢說話,愣愣的看著鐘文。
片刻后,又是轉身跑回到大青村去了。
在鐘文和九兒還有些詫異之時,大青村中卻是奔出來許多人。
“道長恩人,原來真是道長恩人啊,請受我趙家一拜,快,義兒,快拜見道長恩人。”一漢子領著那剛才跑回村子的小娃回來后,一見鐘文,就納頭大拜。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我可受不得你們這么一拜。”鐘文一見那漢子后,就明白那小娃是誰了。
小娃叫趙義。
曾經乃是鐘文經過此地時,給一個難產的婦人接生時所產的嬰兒。
可沒想到。
這將將十一年時間。
當年還是哇哇大哭的小娃,如今卻是一個小少年了。
當天。
鐘文與著九兒一起,居于這大青村。
也算是讓九兒體會一了把自己父親榮光時刻了。
第二天清晨。
鐘文留下了三個金餅子,以及一封信后,就帶著九兒離開了。
大青村的村民們太熱情了。
熱情到差點要把鐘文供為神靈,把鐘文的女兒九兒都要供成神女一般的狀態了。
鐘文哪里還敢再待。
鐘文再一次的不告而別。
讓趙家人再一次的忘了問起鐘文之名來。
除了知道鐘文有一個女兒叫九兒之外,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的不知。
不過。
好在有一封信在,要不然,他們連鐘文居于何道觀,他們都有可能再一次的失之交臂了。
“伯父,恩人就這么走了嗎?”大青村中,趙義看著自己一家人低頭腦袋,不知所措的模樣問道。
“唉,也怪我睡得太死了,道長恩人都走了,我都還不知道。”趙忠懷對于鐘文再一次的不告而別,甚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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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當他懊悔之時,卻又是一拍腦袋,“走,我去找村正去,道長恩人留了封信來。”
半天之后。
趙家人從村正家回來,又是對著房州方向跪了下去。
信中。
鐘文希望趙家人把趙義送到利州去,或者趙家人一起去利州,到時候可以讓這趙義讀書識字等等。
對此。
趙家人哪有不下跪感恩的。
幾日后。
鐘文帶著九兒又到了原來的靜心門所在。
“九兒,這里原來是靜心門的地方,靜心門的離羽道長,與著你大祖父關系甚好,只不過,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離羽道長也仙逝了,他的兩位弟子,也遠走他鄉了。”鐘文看著即熟悉,又陌生的靜心門,甚是感懷。
牽著自己父親手的九兒,卻是無聲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破敗的靜心門。
對于自己父親此次帶著她出來。
九兒一路之上所見所聞。
也開始讓她有了一定的認知,更是有了一定的認知觀了。
或許。
是因為自己母親的原故。
九兒本來就早熟的很。
而此時又被自己父親帶著出來看世界,這更是在她那小小的心靈之上,烙印了一些認知觀,世界觀等等。
到了這房州。
鐘文必然是要去鄖鄉的。
當鐘文到了鄖鄉之后,直奔李高遠的府上。
當李高遠一家見到鐘文帶著女兒前來后,高興的都快不是自己了。
當天,為了招待鐘文父女,更是大擺宴席。
李高遠如今已是高齡了。
就連他那兒子李輔成,也都年歲頗大了。
不過。
自從李家一系人從龍泉觀回到這鄖鄉后,李高遠一家一直想尋個機會,再去龍泉觀小住一段時間,好與李道陵敘一敘舊。
可是。
身體不如前了,想要遠程跋涉,也是沒了那資本了。
這也讓鐘文只得無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