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去收拾東西去了,只是可惜,有著不少靜心門的道法書籍,他們無法帶走,只能燒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留給別人去了。
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之后,鐘文開始幫著拆屋子了。
拆屋可是一件體力活,而且還是重體力活。
兩棟屋子都得拆掉,這可不是誰都愿意去做的事情。
“明心,有沒有鐵棍或者鐵槍什么的?我好用來拆這屋子。”
鐘文不想一點一點的拆除屋子的石塊,畢竟,這兩棟屋子建設起來的時候,好像用的是糯米灰漿,那粘度可是很高的。
“師叔,有一根鐵棍。”明塵到是從不遠處拿過一棍近丈長的鐵棍過來。
鐘文接過之后,看了看。
長度估計在兩米五左右,棍身上沒有銹跡,冒似好像經常使用。
鐘文不知這根鐵棍是干嘛的,但依著明心明塵二人的身高,估計是不太可能用這么長的一根鐵棍了。
如果不是明心明塵二人使用,那有可能就是離羽道長一直使用的鐵棍了。
畢竟,他們三人使用的武器,好像就是棍法,更適合他們師門的合擊之術。
“明塵,這根棍棒不會是離羽道長使用的武器吧?”
鐘文向著明塵小聲的問道,就怕引起他們師兄弟二人傷心之事。
“師叔,是的,這根棍棒就是我師傅使用過的,只是師傅他…”
明塵不再往下說去,估計被鐘文突然問起之后,心中更為難過。
沒了師長的庇佑,就如河流里的浮萍一樣,隨處飄蕩。
“好了,此時不是難過之時,待我先把這屋子拆了再說。”
鐘文阻止明塵陷入回憶之中,拿著那根離羽道長使用過的武器,遠離幾步屋子。
“喝”的一聲。
鐘雙手持棍,雙腳用力一蹬,手中棍棒往著一棟屋子戳去。
“轟”的又一聲,屋子倒塌了下來。
拆屋子這種活計,交給鐘文,可謂是實至名歸。
不過他所拆屋的行為,變成了轟塌罷了,而不是真正的拆屋子。
“這…”明心明塵師兄弟二人大張著嘴,驚呀于眼前的這一幕。
原本他們二人以為鐘文拿著他們師傅的這根棍棒,是用來翹屋子的石塊,可真沒想到,鐘文會如此的拆屋子之法。
鐘文的行為,著實把二人給驚得愣在了當場。
他們從未見過有如此大的力量之人,哪怕他們的師傅離羽都不曾有過。
雖說那根棍棒已經有幾十斤重了,可拿在鐘文手中,猶如一棍木棒一樣輕松,剛才戳出的那一棍的氣勢,那可真是氣勢如虹啊。
“師兄,師叔力氣真大,如果我有這樣的力氣,那就太好了。”
明塵眼讒鐘文有著如此大的力氣。
“師弟,我們年紀大了,可練不來如此大的力量。”
明心心中了然,力量需要長年累月的打練,而且要在年輕之時練就,年紀越大,也就越難提升。
而此時的鐘文,再次往后退去幾步,雙手緊握那根棍棒,準備再往那棟屋子的一堵石墻戳去。
棍棒在手,猶如鐵槍在手一樣,基本沒有多少差別的,除了沒有槍頭之外,與鐵槍到是差不多了。
“轟”又是一聲,那屋子的一堵墻再次被鐘文給轟倒了。
隨后,鐘文依著此方法,對著兩棟屋子轟擊著。
時過一刻鐘后,兩棟屋子的所有石墻,都被鐘文給轟塌了。
拆屋工作完成,鐘文拿著手中的棍棒,回到明心明塵二人跟前,把棍棒遞回給明塵。
“師叔,這是師傅他使用過的武器,要是師叔也能使用,可以留著。”
明心看到鐘文遞還回明塵的棍棒,出聲回應道。
這根棒棍,對于他們二人來說,有著諸多的念想。
師傅的遺物,可以這么說,經常看見,卻是徒增了煩惱,但卻又是不便丟棄。
雖說他們二人是使用棍棒的,但是,他們的身高,卻是不適合使用這么長的棍棒。
使用棍法的的人,基本都會選擇合身的棍棒。
比如身高一米八九的人,基本都會選擇兩米二左右的棍棒。
但明心明塵二人的身高,估摸著也就一米七多一些,真要抗著這根兩米五左右的棍棒對戰,那還真有些不太合適。
當然,拿在鐘文手中也是不合適的,畢竟,鐘文可沒有近兩米的身高。
可是,鐘文是個用槍的高手啊,出門沒有帶鐵槍出來,但此時有著一根鐵棍,也是可以當作槍使用的。
就比如剛才,戳擊那兩棟屋子石墻之時,鐘文就是以著槍術來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鐘文到也沒在意,反正只是一根鐵棍罷了,又不是什么特別好的武器。
只因他現在沒有好的槍在手,要不然,早就把劍換成了槍了。
不過,鐘文心中卻是在想著,有朝一日,他必要回到這里,去把那地穴之下的隕鐵弄出來,好打造一桿屬于自己的隕鐵長槍出來。
沒有趁手的長槍,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拿著隕鐵寶劍,雖然也能對敵,但使得鐘文顯得有些疲于應付,總是有些不隨心。
真要有桿長槍在手,他也不至于被那玄真派的人圍著打。
“對了,明心明塵,你們二人準備如何打算?準備去哪里?”
鐘文把自己的包袱拿起,背在自己身上,就連那把隕鐵寶劍,也隨之綁在包袱內,但手中卻是拿著離羽道長的武器鐵棍。
“師叔,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或許往西南方向去。”
明心轉著頭,看了一眼周圍,心中有些不舍。
這里是他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更是他們靜心門所在地,如今,卻是要離開這里了,心中酸楚。
明心不知道他們師兄弟二人要去往哪里,更不知道哪里是他們的安身之所,但只要遠離了這里,一切都將可以開始的。
“明心,要么,你們師兄弟二人去龍泉觀吧,我相信師傅他不會反對的。”
鐘文心中暗暗想了想,如果把明心師兄弟二人邀請回龍泉觀,會不會給龍泉觀增加兩個人。
當然,增加兩個人那是肯定的,但同樣,也增加了危險系數在里面。
明心師兄弟二人,可是帶著玄真派的仇怨的,真要去了龍泉觀,說不定會給龍泉觀帶去災難。
“多謝師叔愿意收留我師兄弟二人,雖說我靜心門只余我師兄弟二人,但我們二人依然是是靜心門門徒,自然不可能前往龍泉觀的。”
明心出聲拒絕鐘文的邀請。
確如明心所說,人家有著自己的師門,去了別的宗門里去生活修道,這算是什么回事嘛。
此事,鐘文要是想著給龍泉觀多增加幾個道人,同樣,也是想幫一幫明心明塵師兄弟,但卻是沒往深里去想。
而明心的拒絕之聲,到是使得鐘文心中知曉了自己這話說的有多唐突。
鐘文不再說什么,隨后,三人前往離羽道長的墳前,告慰了一柱香的時間之后,又去了靜心門各祖師的墳前告慰了好長一段時間,三人這才背著包袱離開。
明心明塵二人每走一步,都回頭看一眼四周。
或許,這里有著他們太多的回憶了,如今,離開這里,使得他們心中特別的惆悵。
鐘文理解他們師兄弟二人的心情,畢竟,要離開了,自然想多看幾眼他們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
鐘文這種理解,或許只是片面的。
這個山凹中,有著明心明塵師兄弟二人太多的記憶了,更有著他們靜心門的祖師,以及他們師傅的墳堆在這里。
能帶走的,只有祖師以及離羽道長的牌位,其他的,什么都帶不走。
帶不走只檐片瓦,也帶不走半塊石片,更是帶不走離羽道長的骨灰。
能帶走的,只有他們二人的回憶。
太陽開始西沉,再不快點離開,今夜估計要露宿山林了。
“明心明塵,趕緊走,時間已不早了,再不趕早,今天怕是要在山林里宿住了。”
鐘文拿著鐵棍,走在前面,出聲提醒二人。
“好的,師叔,我們走吧。”
明心回轉頭來,向著鐘文應了一聲,隨后,轉頭向著跟在后面的師弟明塵喊了一句。
半個時辰之后,三人從山凹里爬上山脊之上,隨后,又是轉道往著西南而去。
因為西南方向,正是房州的方向。
東北方向則是玄真派所在的方向,他們必然是不可能選擇東北方向行去的,要不然,碰上玄真派的人,可就多上些許的麻煩了。
太陽西沉,一直到夜幕降臨,三人都在急步行進著。
雖然,離著房州還有著幾十里的山路,但三人依然還在行進著,一絲停下的想法都沒有。
鐘文本想去山林里獵只野獸烤了吃,但見到后面跟隨的二人,也就打消了他的這個想法。
先離開再說吧,趕一晚的路,也沒所謂,最多也就餓一晚罷了。
夜越來越深,山林之中,本就沒有路。
三人在這山林里摸著黑前進著,好在前面帶路的是鐘文,要不然,明心明塵師兄弟,在這山林里面可行走不了。
路雖沒有,但鐘文總會選擇沒有什么荊棘的地方行進,至少,可以避免把他身上唯一的一件道服給刮破了。
三人在這夜間行走,到是驚起了山林里眾多的野獸動物什么的。
不過,三人藝高人膽大,對于山林早就不陌生了,哪會去在意這些許小事,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一路都無聲無言。
一夜過去,亮光漸起,三人終于是趕到了房州城外。
“明心,明塵,你們二人前往房州,找架馬車,趕往歸州,然后搭船離開。”
鐘文三人駐足不前,看著房州城,而鐘文卻是出聲提示道。
“師叔,那你呢?你不跟我們離開嗎?”
明心似有些擔心鐘文,輕聲的問道。
“我本就是下山來游歷的,而且,那玄真派的道人也不知我是何門何派,更是不知道我龍泉觀所在位置,他們也不一定抓得到我。”
鐘文對于玄真派的追殺令還真沒放在心上,他一直覺得那玄真派太過欺人,心中還想再會上一會的,哪會去在意玄真派的那追殺令如何。
不過,他也有著他的想法,真要是被玄真派追殺了,只要明心明塵二人離開,他也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大殺一通了。
“那師叔多保重,我師兄弟二人就此別過,此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見,如我師兄弟二人有了落腳之地,必然會前往龍泉觀拜會的,師叔,保重。”
“師叔保重。”
明心聽了鐘文的話后,思量了半響,這才向著鐘文行了一個大禮說道。
明塵也是如此。
“明心明塵,保重。”鐘文回應。
隨后,明心明塵二人轉身離去,往著房州城而去。
他們此行具體是哪里,沒有人知道,哪怕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雖說是往著西南而去,但這西南可謂之大,誰又能找得到呢?再者,他們師兄弟二人本就是去尋隱居之所,那選擇的地方,必然是難以尋找得到的。
至于明心嘴中所說之言,鐘文也只是聽聽就過了。
只要明心師兄弟安全離開了,他也就沒什么擔憂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交給以后吧。
而此時,玄真派卻是亂了起來。
一大清早,宇節他們九人,經一夜而行,回到了玄真派。
把本還在做著早課的眾道人,都嚇得全部驚了起來。
此行他們九人,可是奉了掌教之令,前往靜心門的。
如今,連他們的執事,都受了重傷回來,而后面,更是跟隨著五位傷員,還有一位的傷勢更加的嚴重。
而這位傷勢嚴重之人,正是昨日與鐘文拼斗時,被鐘文一劍刺穿胸膛的那位高字輩弟子高林。
玄真派眾道人的早課都不再做了,去了居所之處的醫堂,幫著六人開始救治。
真要是不再及時診治,命能不能保得下來都難說。
而且,經昨夜一夜的行程,受傷之人的臉色,更加的蒼白,所受的傷口,早已是發了炎。
半個時辰后,玄真派掌教來到宇節的居所。
“三師弟,怎會傷得如此嚴重?難道那靜心門請來了某位高手不成?”
宇敬坐在床榻一邊,看向床榻之上躺著的宇節,心中疑惑。
“師兄,那靜心門沒有請什么高手過來,不過,志安所說的那個小道士,劍法詭異異常,連我都在其劍法之下,都走不過三十招。而那小兒年紀很輕,無門無派,想來是得到了某位高人的典籍秘法,要不然,也學不成如此好的劍法來。”
“另外,那小兒手中有一把隕鐵寶劍,有削鐵如泥之勢,我手上的那把上好之劍,已是被毀的差不多了。”
宇節老道臉色稍顯蒼白,但宇敬向他問起話來之后,那心中的怨恨,以及那貪婪盡顯眼中。
宇節老道雖仇恨鐘文,但他的心中,卻是想得到那把隕鐵寶劍,想據為己有。
但眼下來說,想據為己有,那是不太可能了。
只要他玄真派的追殺令下達了,捉住了那小道士,那把隕鐵寶劍,自然也是會落入到玄真派的。
至于是何人所用,這一點,根本無須去想,一定是青木。
“可當真?”
宇敬一聽到他三師弟的話之后,心中驚喜。
隕鐵寶劍啊,這可是整個玄真派都沒有的好寶物啊。
哪怕是他宇敬,都也只是遠遠的瞧過幾眼罷了,想擁有,那是不可能的,這可不是他玄真派所能擁有的東西。
玄真派雖然也傳承了兩三百年,但依然沒有過厚的底蘊,別說隕鐵寶劍沒有,就連傳承的道法典籍,都還是搶奪而來的。
至于搶奪何門何派的,那也是兩百年前的事了,誰也不知道。
能知道的,估計也只有這輩份高的幾個知曉了。
這真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兩三百年前,玄真派的祖師,就是一個強盜,所以才有了如今這么一個強大的強盜道門。
要不是因為上面有一個青木,估計早就被別的道門給滅得一根草都見不著了。
話說青木這人,少有人見過,哪怕是玄真派的諸多弟子,都不曾見過一面。
雖外間傳聞是一位得道高人,是否真的是一位得道高人,無人知曉。
就因為有著這么一個傳聞的得道高人在,才使得玄真派有著鼎盛的香火,這是龍泉觀所比不了的。
對內,玄真派叫玄真派,對外就成了玄真觀。
是不是強盜道門,也只有道門之人知曉,普通的民眾可不清楚。
他們只需要進到觀中,供奉香火,敬獻功德,捐上些錢財。
至于別的,普通的民眾也無心去關注。
再者,玄真派還有著強大的背景,除了一些門人在軍中任職之外,當地的官吏,也對玄真派有著諸多的照顧。
“師兄,是真的。”
宇節心知眼前的這位師兄心思,點了點頭,肯定道。
宇敬聽后心中甚喜。
“三師弟,你眼下雖是受了重傷,此事就交由師兄去辦吧,你好好在觀里養傷。”
宇敬心中已然有了計劃,向著躺在床榻之上的宇節叮囑了一聲之后,起身離去。
躺著的宇節,心中對那傷他的那小道士心有怨氣,但眼下他卻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這觀中養傷。
至于自己的師兄會選擇如何做,無需多想,多言,都能猜到了。
他們三師兄弟,共事幾十幾年,誰還不識得誰啊,誰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知道了。
而此時,宇敬回到他的居所,召見了與著他三師弟同行的志安幾人。
在得到了更為詳細的過程之后,開始沉思了起來。
他對自己三師弟宇節所說的追殺之事,到是沒有什么意見,但卻是頭疼那小道士的劍法,同樣也頭疼那小道士此時身在何處,是否還在靜心門。
真要那小道士還在靜心門,那到是好辦了,可他就怕那小道士眼下已是離開了靜心門。
想要得到那隕鐵寶劍,那必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隨既,宇敬喊了一位道人過來。
“高木,執事和你五個師弟之事,你應該知曉了,你有何想法嗎?”
宇敬召來的那位高木,乃高字輩最大的弟子,同時,也是他宇敬的大弟子,更是他宇敬的侄兒。
宇敬與那高木,本家姓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在這玄真派中,一切以字輩來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重要。
畢竟,玄真派在這房州附近屬于大宗派,真要以俗家名字來管理,那這可就得麻煩頭大了。
“師傅,傷了執事和我那五個師弟之人,這個仇必然要報回來,要么,我現在就去召集眾師兄弟,殺向靜心門,為執事和師弟們報仇。”
高木向著宇敬回應著。
高木雖說是宇敬的大弟子,但卻一直顯得有些笨拙,俗話說就是一根筋,不懂變通。
但因為是宇敬的大弟子,再加上又是親屬,自然受宇敬的喜愛,再者,高木的身手雖說不上最好,但那力氣卻是最大的。
就如高木的身材就已是知道了,長得五大三粗,全身的肌肉橫行,一看就是一個練力量型的高手。
“仇要報,但依執事之言,放出追殺令,把那小道士以及那靜心門的明心明塵二人給我捉回來。”
“另外記住,那小道士手上有把利劍,且劍法詭異,變化多端,你們可得多加小心,切莫傷了。”
宇敬聽著高木之言,隨后,想了好半天,這才出聲向著高木吩咐道。
“師傅,真要出追殺令嗎?追殺令可是十年未出了,長老會不會有什么意見啊?”
高木突然聽見自己師傅說放出追殺令,心中突突。
原本他覺得自己集結眾位師兄弟前去靜心門報了仇即可,可卻是未曾想到,自己師傅要放出追殺令。
“此事你無須多言,行事去吧,長老那邊,我自會去解釋。”
宇敬話剛說完,直接從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塊牌子,扔給高木。
高木接過宇敬扔過來的牌子。
牌子惑然是一塊紅色的木牌,正成刻有一字‘殺’,背面也同樣刻有一字‘玄’。
此令牌,正是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玄真派的追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