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琮氣的額前碎發都炸起來了!
這個混賬玩意兒!
剛才說老子什么?
老子給你一劍結束了你!
不過這小癟犢子怎么破了結界進來的,老子的結界是紙糊的?
談墨進來乖乖跪下,和方才的囂張判若兩人。
“見過掌門!見過前輩!”
寒江影呵了一聲,擺成了睡姿橫臥棋盤,仿佛要大聲告訴所有人——我要看戲!
相伯琮一道靈力化成鞭抽在她身上,氣的眼都要紅了,“說讓你進來的!你怎么進來的?”
談墨很乖,認真回答,“唔…掌門這里的結界很多年沒變更過了吧?那個,藏書閣有你這刀陣法的講解,我不小心花了些功勛學過。”
相伯琮傻了!
還能這樣?他這里的結界應該是幾千年沒改過?但是藏書閣里面怎么可能有他這里的結界陣法!
談墨還有更氣人的,道,“咱們合虛的藏書閣真的很厲害的!里面包羅萬象,要啥都有!您要是無事也可以去看看!”
相伯琮,“…我看你大爺啊!老子先拍死你!”
藏書閣他是多年沒進去看過了,但是絕不相信里面有他這里的陣法圖!這陣法可是他親自布的!
“觀星審地,九星為標…”談墨喃喃。
相伯琮一道禁言術施道她身上,禁住她叭叭的嘴。
談墨杏眼眨巴。
這老不正經的東西,說不過就法術壓制?太不要臉了吧?讓她怎么尊敬地起來!
哎,太難了!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藏書閣幾層?在哪?”
談墨繼續眨動眼睛。
“說話!”
寒江影看不想去了,終于開口,“你把人嘴巴都封上了,說什么話!”
嘖!這是被氣糊涂了!
想著他可能落不下面子替談墨解開法術,便費力抬了下袖子。
談墨嘴巴被放開的同時動了動跪麻的腿,很認真地跟相伯琮商量,“掌門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別動怒!我今天就是來跟掌門商量一下阿大的事情!你怎么罰我我都認了,哪怕是將這次在秘境里采來的靈植還有那些獸皮物件兒全部無償送給師門也無妨,但是你不能牽連阿大啊!該給他的獎勵你必須給他,不然這不公平!”
相伯琮神色一斂,“不公平?如果加上給你家大少爺煉丹治傷呢?”
談墨,“咱們有一說一,掌門你這樣有失前輩風范,也有失身份!雖然我也是合虛弟子,但是我覺得有點丟臉啊!”
相伯琮才不管她巧言吝嗇,給自己倒了杯靈酒品了口,道,“你還沒回答本座的話!要還是不要!”
談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抿唇道,“掌門已經賜了藺草花,弟子感激不盡,但是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事情奪了他人本應該得到的東西!”
昨夜聚餐時,寒江影說門派很窮,她信。
站在掌門的位置,這樣的安排只怕也是情非得已,再加上還有秘境的事要處理,只怕現在有他頭疼的!
但是阿大并沒有義務為他們的私心被迫貢獻。
“夠意思啊小果子!不過你這是向我獅子大開口啊!那些東西并不是他一個人所得的吧!你們的試煉我也看了,但是絕對沒有那么多東西!你分給他的?你這可是分擔風險從師門混好處啊!”
談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可以把他的獎勵補回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談墨,“掌門請說!”
相伯琮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俯身道,“你知道我們和佛門還有一場試煉吧?我要你在那場試煉里面也要奪得首名!”
談墨,“!”
投名狀?過分了吧?
佛門是那么好贏的么?雖然她沒跟悲慈寺的大和尚們交過手,但是原有明心明理,進有里面的掃地僧,哪一個是穩扎穩打的修為,這她哪有必勝的把握?
雖說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她也不是個盲目自大的呀!真服了!
“好!我答應!”
相伯琮嫌她煩人,擺擺手,“滾滾滾!讓藏書閣的書婆婆把我這里的陣法書給我送過來,真是反了你們了,居然連我的陣法都敢研究!”
談墨一窒。
“這個…咳,可能,怕是,找不到…”
相伯琮動作一頓。
“那個,我可以將我推理是用到的玉簡給你送過來的!不怪我,還不是你每次比我送飯,你自己腦子又不好使,經常忘記給我開結界,所以我沒事兒就…”
“你!給!老!子!滾!”
談墨滾了,干凈利索!
不過相伯琮雖然素來沒什么正形,還算守諾,第二日便將阿大的獎勵送了過來,同時還傳信讓談棋和陸予樺去他府邸做客。
談墨偷偷翻了個白眼。
做客?怕是饞哥哥的茶吧!
不過這樣一來她倒是不用擔心哥哥和大少爺在這會落寞,她這會兒實在是太忙了!
首先,要弄明白這弟子上課是怎么回事!無名峰本來就沒什么撐腰的長輩,這種事兒要是再拉下,怕不是更少了許多增進修為,拓展見識的機會?
然后她得想辦法聯系一下金嬤嬤,怎么煉制大少爺需要的丹藥,順便問一下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哥哥死活不見,這次看起來卻一如往常。
還有修身殿的事情,馬上要過去,總要知道具體是什么名堂不是?
另外,憫心自歸入天神珠一直就沒了消息,玄武骸骨什么名堂?
至于最后一件…
她將修身殿的事情交給陸予松,聯系金嬤嬤的事情交托給陸予蘭,她帶著短刃刀山下。
她繞過法衣店,一腳踹開煉器鋪子的大門。
小姑娘正在桌子后面撥算盤,見她過來,高興地過來,“姐姐你來了啊?爹爹在后面呢!”
談墨沖著小姑娘笑了笑,進了后院,臉上就就是陰云密布。
短刀直接扔到那曬太陽的男人,“給我得到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正安逸的男人被嚇了一跳,“哎呀!你回來了啊!怎么樣,這把刀用的趁手么?”
談墨嘴角抽搐,“你怕不是要弄死我!這東西詭異的緊!”
男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這有什么詭異的!不就是嗜血成性么?”
談墨,“什么叫不就是?你是不是傻!倘若不是我聰明,及時收了這刀,我只怕就成了被他操控的傀儡了!”
男人抹了把嘴,撐著扶手站起來,“你這就受不住了?那你還想要黑邪?這把不過就是那古刀黑邪的贗品,兇性不及之千萬分之一,你連這把短刀都受不住,如何拿得住那把黑邪?”
“贗品?你少糊弄我!我拿著它都快殺成瘋魔了,你這是讓我被它操控?”
男人邋遢地揉了揉臉,“你怎么還沒明白!你既然想要黑邪,就必須學會掌控它,不被它影響!我給你這把短刀也不過就是想讓你提前熟練一下而已。”
談墨自我質疑了!
難道那把黑邪本不該屬于她?她連一個贗品都受不住,如何操控黑邪!
“我——”
“你倒是也不必灰心!你修為淺薄,容易被影響也是正常的。只要你修為夠強,堅守本心,倒也不必怕它!這段到最多能撐到金丹,可作為趁手的兵器先用著,至于黑邪,我最近想了不少,我覺得,如果你要它,不若現行與它結契,讓它成為你的本命法器,在識海里溫養,等你將材料收集齊了,再拿來給我!”
談墨將信將疑,“它…我萬一不能掌控它呢?我與它結契不會受影響?”
男人嘿嘿笑,“你說你這人,既是極喜歡這把刀,又害怕被它所傷,那我可沒辦法幫你了!”
談墨總覺得這人笑得有點不懷好意,但是這新殼子里裝的老鬼都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是哪個時代的人了,連這種上古的兵器都知道,怕不知道這些年渾身長了多少個心眼兒。
越想疑惑越多,她甚至開始懷疑那把黑邪會給她帶來什么噩夢。
只是余光掃到難道眼底的幾分期許,她驀然響起了這男人初次見到黑邪的時候那種貪婪的眼神,
他這是篤定了自己不敢收它!
“好,我收它!”
男人的笑僵住了。
談墨齜牙,“是不是很意外?很驚喜!”
男人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像是在咬牙?
“你是不想讓我收它的吧?哼,存心給我一把贗品嚇唬我?你說我修為太低容易這把短刃影響,但是我筑基初期就能脫離它的誘惑,以后能用得了黑邪的時候,我還能怕它?”
男人悶哼,“不怕疼?”
談墨當時沒懂,然后——然后她把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別人收服本命法器的時候修為晉升,實力大漲,整個人像是新生。
可她收服本命法器,識海里像是被破了硫酸,滋滋啦啦地冒著黑泡泡。
這他娘的哪里是收服本命法器,添加助力,這他娘的是收了只鬧識海的孫猴子吧?
疼得她打滾都沒力氣了!
難怪這男人問她怕不怕疼!
想死的疼!
她這么一個惜命的人,這會兒竟然想死都不愿再忍受了!
桑居都里血池腐魂煉魄也不過如此了!
男人給她塞了顆丹藥,擠眉弄眼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你說你何必呢!能收復這把刀的自古以來只一人而已,它戾氣太重,殺念太深,你以為只憑借你這筑基的識海能裝的下它?你該慶幸它現在還有殘缺,尚未覺醒,不然你這怕這會兒已經死透了!”
談墨這會兒聽了這話,真想一腳給他踹死!
激她的時候手段用盡,這會兒裝什么好人!
她腦子里罵著罵著人就整個迷糊了,然后在他叨逼叨里徹底昏死過去。
“爹爹,你到底把姐姐怎么了!她都睡了三日了,怎么還沒醒呢!”
“我哪知道小丫頭這么弱?”
“你干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預估錯了而已!哎,生銹的破銅爛鐵她都抵不住,竟然生生疼暈過去了!”
“什么破銅爛鐵,爹爹我前幾日新畫的法器樣式你做出來沒有?”
談墨被這父女倆吵得頭疼,極不情愿地睜開眼,就看見正準備給她喂藥的小丫頭正扭著脖子吵架。
等她轉過頭看見一雙大杏眼,嚇得藥丸直接打翻,撒了談墨一身。
“你這樣就過分了吧?”談墨虛弱地問。
“姐姐!你可算醒了!我都擔心死了!現在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談墨搖頭,然后抬眼看向墻邊靠著的男人。
“咳!丫頭,你先出去,我和你這位姐姐有話說!”
小丫頭瞪了自家老爹一眼,兇巴巴地交代,“那你可千萬別欺負姐姐了!不然看我怎么跟你算賬!”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前面看店!”
小丫頭走了,男人晃過來,苦大仇深,“你說你收個本命法器還能直接昏三天,害我被女兒罵了三天,這也太弱了吧!”
談墨斜睨他一眼。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先警告你,這黑邪是你自己要的,能溫養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得到它的認可還是一個未知數。倘若等我修復好它之后,它在你修為不及之前覺醒,強行解契,只怕你會再脫層皮。”
“哦。”
“有它在,你能不能用別的兵器我也不知道,就算能用,默契程度也不知道如何,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小心點,別動不動就讓自己陷入險境。”
“哦。”
“你這丫頭痛傻了?”
談墨掙扎坐起來,“我在想,我等會兒手腳有力氣了,該怎么捅死你!”
“你這丫頭怎么恩將仇報呢?”
談墨嗤了一聲,“恩將仇報?你在我收它做本名之前把這些告訴我能死?你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男人有點理虧,哼哼兩聲把短刀扔到她手邊,“這把刀你先湊合著用,煉制它也費了不少力氣的!反正你也沒什么更趁手的了!”
談墨把短刃拿起來看了看,重新扔回到他手上,“你以前該不會是個刺客或者專干什么暗殺之類活計的吧?這刀太窄太短了,我用的不方便!你把它改改吧。”
“破事兒真多!改成什么樣的?”
“又粗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