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松?坐地上干嘛呢?”
阿大從洞府里出來走到他身邊,還沒良心地踢了一腳。
陸予松:“…”
我他娘的也不想啊!這不是被大哥給嚇的么?
啊啊啊啊!還不是怪你們兩個磨磨蹭蹭惹的禍!
談墨收拾妥當走出來,看著他們倆一站一坐,問談棋:“哥哥,他們倆干嘛呢?”
陸予樺輕飄飄地瞥了他們倆一眼,“可能在修煉?”
談墨,“…”我看起來像是好糊弄的智障?
一行五人下了無名峰,談棋和陸予樺因為不是師門中人,只能到遠遠地道旁邊的看臺上圍觀。
參加試煉的弟子則是按照出發時的隊列站到中間。
十三峰的人站成浩浩蕩蕩的十三列,談墨從后面走上前的時候,發現有些隊伍里少了好幾個人。
她眼睛閃了閃,粉唇緊抿。
相伯琮難得沒皮,“恭喜參加試煉平安歸來的弟子!想必你們也發現了,自己的有些同門永遠也無法回來和你們一同修煉了!希望你們記住自己多被命運眷顧,連同他們份兒,一同塌上修仙之路。今日之后,你們將共同進入修身殿共同學習,祝你們,早日得償所愿!”
談墨眉頭皺了一下,就覺得相伯琮今天怪怪的。
修身殿?
那是什么地方!
談墨看到旁邊已經有弟子眼底閃過興奮,她低聲問:“修身殿是什么地方?”
陸予松眼神古怪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也是,整個合虛大概沒有比我們無名峰更奇怪的地方了!”
“奇怪什么?”
陸予松,“合虛弟子,不管內外門,都是有大課的,會有師兄或者前輩傳道受業,給新弟子講述功法,還有教如何煉丹,煉器,法陣…雖然都是基礎的,但特別全面!然后回各峰再由師父指導更加深奧的東西。只有咱們無名峰,是個三不管的地界兒,別人不去上課會被扣功勛,我們無名峰卻是連上課通知都沒有!這修身殿是合虛弟子在筑基試煉后才能進去學習的地方。”
談墨,“…”
事情是這樣的么?她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難怪她覺得進合虛以來她覺得這么自由!合著是被放養了!
但是為什么呢?
陸予松吐槽完,大概覺得對她和阿大殺傷力有點大,又道,“但好歹執事堂的那些個任務還算靠譜!上面基本都是按照修為發布的,按照那個接任務歷練,其實也是個很好的方式!當然,排除你這總特別倒霉,每次狀況不斷的!”
談墨,“看破不說破!”
陸予松哼了一聲,道,“很多弟子閉關修煉,增長修為之后也會選擇接任務歷練,這樣才能讓修為更加穩固嘛!”
阿大,“殊途同歸。”
陸予松,“對!”
談墨,“…”
他們這是在安慰她么?真是別扭的緊。
好在相伯琮開口,及時打斷了他們倆沒什么技巧的蹩腳安慰。
“好了,下面進行試煉排名,請你們把身上的傳訊符和所采摘的東西交上來吧!”
陸予松一聽這個就興奮了!
“快去快!你們倆先去!咱們可吹過牛皮說要拿第一的!”
他聲音太大,旁邊的弟子紛紛看過來。
看談墨的時候還好,看見阿大,很多人臉都綠了!
被他在西南方向追的無處可逃的恐懼重新支配了他們。
談墨回想了一下為什么阿大比她仇恨值高,嗯,大概是歸功于高階隱身符?
不想自取其辱,被公開處刑,所有人都像是被下了定身咒站著不動。
談墨挑眉,帶著阿大和陸予松走上前。
陸予松,“!”
談墨呼啦一下把自己身上的傳訊符和玉盒跳出來放到玉盤里,饒是場面有點沉重,幾位長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坑蒙拐騙、打家劫舍無所不用其極的混賬東西還好意思得意,那可都是從他們的徒子徒孫手里奪來的!
更遑論還有在遺跡下哄抬物價以吃食交易過去的!
阿大面無表情地站到她旁邊的玉盤跟前,一樣呼啦啦倒出一堆,傳訊符的數量和談墨相差無幾,只是所采摘的玉盒數量少了很多!
有些長老已經已經死心了,看也不看,閉著眼睛假寐,省的瞎眼睛!
在其他人嫉妒的目光里,陸予松磨磨蹭蹭地上前。
“你收集的傳訊符和靈植呢?”
陸予松,“…我、我,咳!”
他的傳訊符全扔給談墨了啊!連自己的也被人給挑了!
出來以后這些東西是贈送交易的,所以談墨他們也沒辦法分給他。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被剃頭了!
稀稀拉拉的幾個玉盒擺在前面兩個牲口的旁邊,要多寒磣就有多寒磣!
這回是丟臉丟的人盡皆知了!
談墨拍拍他肩膀,“別怕,我們給你把面子掙回來!”
阿大有樣學樣。
陸予松,“…”覺得更丟臉了!
本來還緊張的弟子看見他低眉耷眼的模樣,瞬間覺得平衡了。
談墨走到旁邊由檢驗石檢查是否全部上繳的時候,手指默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天神珠。
身上的禁品越來越多了!
以前擔心天神珠被發現,現在再加一塊玄武骨骸,一個缽盂,這要是被發現,那可真是完犢子!
她把手放到檢驗石上,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這么緊張做什么?只要秘境里的東西都交出來了,這東西不會亮——”
這位留了八字胡的前輩話還沒說話,檢驗石就亮紅光大亮!
談墨,“!”
我全交出來了好不好!
“甲辰前輩脾氣不好,可不要犯戒哦!”相伯琮飛過來,戲謔地說。
談墨無語。
她在乾坤袋里檢查了一遍,啥也沒有啊!
里面除了一些靈石和原本的丹藥,還有些雞零狗碎的東西,里面啥也沒有了,就連吃的都干干凈凈來不及補呢!
難道是玄武骸骨和缽盂被發現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倆東西拿出來時,法衣腰帶里一只蝴蝶被活了出來。
那化蝶半邊翅膀華麗詭艷,另外半邊全是枯骨。
畢俠一愣,“是它!它不是被殺了么?”
相伯琮捏著那只蝴蝶端詳了許久,一揮手將它收入一只寶瓶中。
“一只跟出來的小靈蟲罷了!無妨!”
甲辰,“可是這檢驗石還是亮的!”
談墨醉了!
這還能有什么?她索性直接將乾坤袋里的東西全掏了出來,她到要看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
“噗!哈哈哈哈!”
還沒等別人看清到底是什么,相伯琮已經先笑了起來。
旁邊的甲辰定睛看了半晌,然后也忍不住肩膀顫動。
“小談墨啊,你…哈哈哈!真行!”
相伯琮將其他的東西塞回到她的乾坤袋里,只留下那對在她看來雞零狗碎的東西!
“咳…那個,這些也是在秘境里獲得的吧?這些也算的…”
談墨真像破口大罵!
草了!
這些靈獸的皮毛牙齒爪子內丹也算?
真是日了狗!
“這個小師妹!她是有多窮!雁過拔毛啊!”
“好像他們峰確實挺窮的…但是也不用這么…呃…這么勤儉吧?”
“為什么看到她這樣,我覺得錯了這么多!”
“好像里面的靈獸身上確實有好些挺稀有的!哎呀,當初光顧著心驚膽戰爭時間了!”
檢驗石終于不亮了,談墨黑著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第一來可真是!
氣死了!
不遠處的看臺上,陸予樺勾唇,看向旁邊臉色有點僵的談棋,“在陸家委屈過她?她這勤儉的品性什么時候習來的?”
談棋斜睨他一眼,面無表情。
本以為接下來會是畢俠他們凌劍峰的弟子上前,結果就看到一個孤兒渾身冷肅的地走到玉盤前。
甲辰看著這個活寶,有點心梗。
那位的弟子果然和他一樣的秉性桀驁啊!
在里面待到最后,實力強悍,卻只拿到這么幾個傳訊符?一個靈植也沒有?難道只是進去打架了?
然而這次試煉,卻注定了一眾前輩和長老需要準備丹藥護住心脈。
因為這次試煉早早被踢出來的身上可能還留有一些傳訊符,裝靈植的盒子也還算能看,可是那些落入遺跡的,基本上被扒的干干凈凈。
傳訊符、靈植啥啥都沒有了!
別問,問就是想死!
堂堂筑基修士,竟然為了吃的把自己身上的東西賣的個底兒掉!
曹江帶著小師弟何水波上前,臉色尷尬地往玉盤上分別放了一個玉盒,然后就走旺旁邊的檢驗石。
甲辰已經沒眼看了,轉頭看向別處,給他們留點兒面子。
“哇!你們可太賊了!居然還留一手!”
同去過遺跡的人忍不住驚呼。
他們幾個可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這倆人居然還一人留了一個!
就在所有人都垂頭喪氣的時候,那不正經的掌門居然又在他們心上狠狠來了一刀。
“此次試煉,談墨和阿大兩人分別采集了特殊靈植藺草花十一株,作為獎勵,本掌門與其諸位長老商議,將其中一株作為獎勵給無名峰,而其兩人的藺草花獎勵則不再發放!”
陸家兄妹和談墨豁然抬頭。
談棋也詫異地看過去,轉頭看向陸予樺,“有藺草花了,你的傷可以治好了!”
陸予樺握著扇子的手悄悄握緊。
談墨回過神來,抱歉地看著阿大,“阿大…”
阿大搖頭,“無事。”
合虛派這些上繳的東西,門派不會直接索要,而是會按照市價進行交易,但是因此這次他們拿了一株藺草花,左右藺草花的靈石就直接被那賊掌門給吞了!
這老不正經的東西說話不算話,收好了有大貢獻就能獲得獎勵,遺跡那么大的事情,還不算大貢獻?現在居然還克扣下靈石?
克扣她的也就罷了,居然連阿大的也扣下了?
她瞇眼看著相伯琮齜牙。
相伯琮目光明明從她身上略過,卻假裝沒有看到,氣的談墨直磨牙。
試煉總結沉重悲憤地開始,罵罵咧咧地結束。
眾人都被自家峰主師父領走了,談墨將藺草花交給陸予樺,“大少爺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兒!”
談棋蹙眉,“切不可任性妄為!”
談墨點頭,“知道知道啦!我先走了!”
畢俠和陸予蘭本來前行按下來的怒氣經過剛才的公開處刑這會兒已經憤怒到幾點,到無名峰抓談墨和阿大,結果那癟犢子玩意兒直接跑沒影兒了!
而被他們惦記的人這會兒正在吃閉門羹。
“你好歹也是一介掌門,咋么做合適么?真是夠了!快開門放我進去!”
“相掌門,這里是合虛,你覺得你能躲到哪兒去?”
“昨天明明說好的事情,今天為什么又變卦了,為什么附加條件!”
“你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不能欺負阿大啊!你把藺草花的獎勵給他!你也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要點臉不要?”
被罵的人正坐在洞府里和人偶寒江影下棋。
寒江影,“你就這么由著她罵?我看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相伯琮,“她嗓子不疼就讓她罵著唄,我又不會少塊肉!”
“你好歹是一宗之主,被人聽到不好吧?”
相伯琮挑眉,“早在她進來之后,我就加了道結界,被人不會聽到的!”
寒江影,“你這么欺負一只小果子,有點無恥。”
“哦,那東西沒用!”
寒江影,“…”
相伯琮落下一子,道,“你真覺得這只果子簡單?自從她來合虛,惹出多少事兒?但是這孩子實在是詭譎的緊,命數看不到,靈根也亂七八糟。”
寒江影,“這世上竟還有你看不通的事兒?”
相伯琮隨手把棋子扔進棋壇,頂了頂腮幫,“說的好想你很年輕似的!老子來這鬼地方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沒點兒未知豈不是太無聊了?”
寒江影哼了一聲,“你也知道無聊!那還不放我去閉關?”
“你閉屁的關!就是找個地方睡覺罷了!”相伯琮雙腿交疊放桌子上,向門口看了眼,“那混賬玩意兒怎么沒事兒了?”
寒江影瞥他一眼,“你這人怎么如此——”
“賤!”脆生生的女音搶白了他的話,“掌門,我的陣法有進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