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乾位出鞭。”
一道鞭影破空而出,迷陣里傳來重重的呼吸聲。
“陸姑娘,艮位,刺。”
長刀急送,轉向橫拉,地面又是一陣晃動。
“言道友加固陣法,阿大,兌位!”
不用畢俠指點,阿大手握成拳,側身蓄力,猛地一拳就砸到了兌位上,就聽見砰的一聲之后,臨淵虎發出一陣的嘶吼。
朱瀅的修為似乎還在朱清之上,根據畢俠的提醒,時不時對著一片白茫的迷陣丟上一個冰凌攻擊,陸予松再從旁補刀。
雖然他們的修為都沒到筑基,但仗著人多,一人一下也罷外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臨淵虎折騰的夠嗆,談墨躲在眾人之間,不停地給她們嘴里塞補充靈力的丹藥,偶爾還會看準時機補個冰刀之類的小法術,緩解他們的壓力。
聽著臨淵虎愈加暴躁的吼叫聲,結界的晃動越來越明顯,言鈞笙額角冒汗,顯然支撐的很困難。
畢俠終于在他們頭頂上改騎為側坐,如同姑娘般嬌羞的坐姿,看的談墨嘴角抽搐。
然后一道褐色的光線一閃,畢俠臀下空無一物,倒是迷陣外傳來劇烈的抽撻聲。
“熱身結束,你們打坐恢復一下。”
幾人齊齊養著脖子看空懸在他們頭頂的人,陸予松癡漢一樣的目光緊盯著畢俠,“這就是筑基的實力啊?牛逼!”
談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結印的手,有些太快看不清楚,有些簡單的倒是學起來不難,手腕就不自覺地跟著他動起來。
畢俠修為和臨淵虎旗鼓還是有差距,再加上外面的迷陣阻礙了視線,他出手只能靠感知。
方才人多的時候不明顯,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你們這群你們人,他的法術快,臨淵虎的動作也不慢,這會兒徹底被激怒,畢俠明顯開始吃力。
又是一聲讓人心神難守的長嘯后,畢俠在空中后退了一步,嘴角也溢出一點腥紅。
阿大最先站起來,一把扯下談墨方才給他包裹在拳頭上的紗布,隔空揮拳。
卻被閃的一個踉蹌。
他方才那一拳并沒有留力,可是——打空了呀!
明明方才的法術就是對那個方向用的,為什么沒有呢?
阿大有些無辜地抬頭看畢俠。
畢俠嘆了口氣,看看他,又掃了眼陸予松,“近墨者黑啊。”
他的智商絕對被那位陸家少爺拉低了!
那好歹是筑基后期修為的妖獸,已經開智了!難不成還站在原地等你打不成?
談墨弱弱地提了個建議,“畢道友,咱們就不能想辦法把那只虎拉進來揍么?”
畢俠一愣,其他人精神一震。
現在這么打,他們看不見虎,虎卻可以看見他們,但是把虎拉進來就不一樣了。
“小孩,你這幾天是不是吃了很多腦花?”
談墨懶得理他,直接無視。
合虛派的觀影池邊兒上,看守的中年男子正在閑閑地打瞌睡。
反正每次收徒考核都差不多的情況,看一百遍也出不了什么新奇的花樣。
要不是因為他跟師兄斗法輸了,怎么會被壓制了修為派來干這么無聊的活計。
不過這次連派里的珍獸臨淵虎都放出去了,看來下面還是有幾顆好苗子的,欸?
啪,酒杯掉在地上甩了粉碎。
看守的人身形一閃就沒了蹤影。
“混賬!住手!”
官橋一道禁制打在畢俠幾人身前,阻止了他們的暴行,然后一個俯沖下來,觸地時還踉蹌了幾步。
“你們這些不省心的混賬!簡直喪盡天良,毫無人性,人面獸心,手辣心狠…”
被罵的一臉懵逼的幾人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一雙胳膊溫柔滴抱著被他們用鞭子捆起來揍得皮開肉綻的臨淵虎,活似他們幾人是凌辱他發妻道侶的惡徒一般。
朱瀅沉穩,手里的冰球并沒有收回,捏在掌心,謹慎地問,“這位道友,你是何人?”
官橋收起臉上哭喪的表情,面目猙獰瞪向他們,“我是你們祖宗!”
其他人不樂意了,這哪來的神經病,張口就罵人。
談墨在旁邊悄咪咪地湊近了一點,雙手合攏在嘴巴上圈了一圈,小聲道,“我們祖宗都死了,你要去追他們么?”
“噗!”
朱清直接被她猥瑣的樣子逗的笑出聲。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甚至陸予蘭臉上還帶了一絲驕傲:看見沒,我丫鬟!
官橋在合虛派百來年,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放肆的考生。
再加上懷里奄奄一息的臨淵虎,還不知道被龜毛師叔知道他的寶貝愛寵被傷成這樣會怎么收拾他們,頓時氣的頭頂冒煙。
“臭丫頭片子,牙都沒長齊就張嘴頂撞長輩?我看你們這素質也不適合天衍界,還是滾回你們凡人界去吧。”
畢俠又從懷里掏出那根被拔禿了花瓣的花枝,輕輕搖了兩下,花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然后他長臂一揮,刷刷就往官橋身上抽。
“哪來的不懂事神經病,你是狗么?到處亂咬人!怕是有人生沒人養,子不教父之過,今天爺就好好教教你!”
論嘴毒,還得是這個假道士!
官橋一邊護著懷里的臨淵虎,一邊準備舒展法術懲治這個狂悖的考生,可是長袖一甩,面前幾人紋絲不動!
艸!因為要進入觀影池,他的修為被壓制到了筑基初期!
一人一虎被打的滿地打滾,幾人甚至都沒用法術,拳拳到肉,人身攻擊!
阿大知道自己的力氣,默默地站在旁邊警惕四周,活像個望風的守衛。
等到迷霧散開的時候,言鈞笙提醒,“咱們走吧,大比重要,更何況咱們初來乍到就弄出人命不好。”
幾人覺得有道理,才放棄了對官橋的群毆,繼續前行。
談墨跟在隊伍后面走了兩步,又折返回去。
這人雖然不知道從哪個冒出來的,但是修為這么高,身上應該有不少寶貝。
此刻的談墨用雁過拔毛都不足以形容,一位官橋的師弟過來找人的時候,他身上已經被扒的只剩下一條褻褲,哆哆嗦嗦地藏在臨淵虎的翅膀里…
他那身法衣可是前兩天剛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