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喝?”
陳宣眉頭一皺,掃視著那人,開口道:“主人沒說話,狗倒犬吠起來,你在叫喚什么?”
周圍人群紛紛吃驚。
“是桂州鄭氏的公子!”
“鄭氏的人也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莽大漢還真不愧是莽大漢,幾天下來將城內的人得罪一遍了,要我看,他活不了幾天了。”
“就是,如同秋后螞蚱,看他能蹦跶到幾時?”
很多人低聲議論,冷笑不已。
門外,負責迎客的侯府大管家諸葛正,眼睛一閃,注意到了這一幕,在身邊之人耳邊迅速吩咐一句,那人點點頭,立刻向著府內沖去。
諸葛正則迅速向著陳宣這邊走來。
那陰柔男子身后的那人臉色震怒,看著陳宣,道:“你敢罵我?”
“他么的,老子乃堂堂朝廷九品緇衣捕頭,負責一城的治安,別說罵你,就是當場拿了你又能怎樣?現在老子充分懷疑你企圖謀反,你跟老子回衙門一趟,接受調查。”
陳宣臉色兇惡,大步向著那人走了過去。
“你…”
那人怒極反笑,道:“好一定大帽子,我企圖謀反?就怕你沒本事拿我。”
殘影一閃,陳宣的身軀剎那撲來,一把抓了過去。
那人早就預防陳宣會出手,腳掌一踏,帶著強大勁風,一掌拍了過去。
陳宣變抓為拍,直接迎過。
聲音沉悶,勁風四射。
那人悶哼一聲,當場被震得倒退出去,手臂刺痛,如同被一座大山撞了,氣血翻騰,嘴角溢血,感覺到手臂像是斷了一樣。
身后的一位老者手掌一抬,落在他的肩膀,將他的余力統統抵消。
“你…你用的是毒掌!”
那人忽然感到掌心刺痛,眼神看去,又驚又怒,卻看到整個掌心一片烏黑,劇毒物質沿著手掌向著體內迅速侵襲,手腕都腫了起來,如同火燒。
站在他身后的老者不動聲色,手掌一拍,強大的內氣洶涌而出,注入那人體內,頓時將他體內的劇毒統統逼出。
“他奶奶的,跟老子回衙門!”
陳宣帶著一股惡風,再次沖了過來,一掌拍出,快到極致。
那人臉色一變,知道陳宣掌力厲害,哪里還敢再次迎擊?可若不繼續迎擊,身后的公子該怎么看自己?想到這里,他牙關一咬,強運內力,再次向著陳宣迎了過去。
卻在這時,站在他身后的老者不動聲色,手掌向著他后背一拍。
一股沛然大力直接涌入這人體內,讓他功力瞬間暴增,內氣洶涌,一下增加好幾倍。
他心中大喜,頓時知道這是朱老在幫自己,以雄厚內力輸入自己體內,想助自己震死這個捕頭,念及如此,他將掌力運到極致,整個掌心都散發蒙蒙青光,向著陳宣狠狠迎了過去。
勁風破開,帶著強大氣息,瞬間沖來。
陳宣眉頭一皺,在那老者動手的剎那,便已覺察到不對勁,眼神一寒,忽然將化功大法運到掌心,狠狠迎向對方。
一聲巨響,如同龍皮大鼓震蕩,但除了響聲,卻沒有掀起絲毫氣勁波動。
那人一掌拍出,像是將內力打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一樣。
緊跟著他臉色劇變,覺察到自身內力如同漏氣般向著外面狂瀉。
身后將手掌抵在他后背的老者也臉色一變,手臂一顫一顫,所有經脈、血肉如同充氣,不受控制,一剎那他直接喪失六七年內力。
老者當機立斷,閃電般收回手掌。
但雖然撤回手掌,前面這人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收回掌力,陳宣的手掌之中似乎蘊含了一股強大的黏力,牢牢黏住了他的掌心,讓他的內心傾瀉的更快。
“你…”
他心驚膽駭,渾身顫抖,想要開口講話,但連話都講不出來。
身后的老者將手掌撤回之后,腳掌一震,身下的青石板被他震裂一塊,輕輕一踢,一粒小石子向著陳宣面門激射而去。
陳宣眼睛一閃,松開那人的手掌,身軀一晃,剎那避開小石子。
那人的身軀頓時癱軟下去,面色煞白,眼眶凹陷,雙臂、雙膝的經脈全部都被化功真氣所腐蝕,整個人如同化為了一灘爛泥,一動都不能動。
“你…你…”
他嘴唇顫抖,眼眸中充斥濃濃恐懼,看向陳宣的目光如同看什么妖邪一樣。
這是什么功夫?
他辛辛苦苦修煉而來的四十多年內力,一朝之間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了三兩年。
他成為了一個廢人?
陳宣冷笑一聲,道:“格老子的,現在本捕頭就以蓄意滋事、企圖謀反的罪名正式逮捕你,看你到了衙門還敢不敢亂說?”
他再次向著那人抓了過去。
身后的陰柔青年臉色大怒,道:“給我殺了他!”
一下沖出七八位強者全都向著陳宣沖去。
“住手!”
忽然,大喝響起,諸葛正迅速走了過來,拱手說道:“諸位,遠來都是客人,何須為了一點小事而鬧出矛盾,一切都是誤會,侯爺正在府內等著各位,還請各位給我們侯府一個面子。”
“你…”
陰柔心中震怒,卻不敢駁了侯府的面子,死死盯著陳宣,深吸口氣,擠出一抹笑容,道:“好,你很好,我們走。”
他帶頭向著侯府走去。
身邊一群人皆是冷冷看著陳宣,跟在了陰柔男子身后。
其中有兩人架起了那位被化干內力的青年,一同跟了進去。
“他奶奶的,今天算你們走運,老子就給侯爺一個面子,今天但凡不是在侯府,老子都要將你們一個個砍成兩段,懸尸示眾。”
陳宣大罵道。
“吳捕頭,消消火,消消火,還請入府吧。”
諸葛正笑道。
“我們走!”
陳宣帶著張霄走了過去。
期間張霄幾次想要開口,都忍住了,心中嘆息不已。
這位捕頭大人還真是暴脾氣啊。
一言不合就敢動手。
府邸之中處處張燈結彩,絲竹齊奏,一個個少女娉婷走過,身軀婀娜,往來的到處都是江湖客,不少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有的人在切磋武藝,有的人在談古論今,還有的人如眾星捧月,被很多人擁簇在中心。
后花園的位置擺了近百張大桌,鋪上紅毯,上面早已上了不少飯菜。
陳宣帶著張霄,直接選了一張大桌坐了下去。
他毫不客氣,上來就抓了一個雞腿先啃了起來。
啃了幾口后,看著張霄,道:“愣著干什么?吃!”
張霄苦笑一聲,道:“捕頭,這樣不大好吧?別人都還沒赴宴,我們就這樣吃?”
“怕什么?菜上了不就是給別人吃的。”
陳宣大口啃了起來。
張霄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吳捕頭,剛剛那人是桂州鄭氏的三公子,名叫鄭風華,通脈境的實力,手底下網羅了很大一批強者,得罪了他,只怕不智。”
“是嗎?”
陳宣冷笑。
自己還能不知道這些?
可剛剛情況是他主動找茬的嗎?
明顯是對方想找茬,自己身為堂堂捕頭,難道要一味忍讓與退縮?開什么玩笑?
況且今晚來侯府赴宴,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切壞準備。
張霄微嘆一聲,也只得做好大戰準備。
“嗯?”
忽然,陳宣眉頭一皺,抬頭看向遠處,感覺到一股敵意,說不清,道不明,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那里有鄭風華和其他幾個青年,一邊低聲議論,一邊將目光向這邊看來。
“是崔氏的幾位公子。”
張霄低語道。
“崔氏?”
陳宣眼睛一閃,不動聲色繼續吃飯。
忽然,人群涌動,傳來喧嘩。
“鳳凰山莊的高人來了!”
“是鄭氏幕后的大勢力!”
眾人的目光全都匯聚了過去,一群年輕人走了過來。
陳宣眉頭一皺,只見鄭風華一臉微笑,向著那群年輕人迎了過去,在那幾個年輕人身邊一陣交談,目光還不時地向他掃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龜蛋肯定沒說什么好話。
鳳凰山莊,傳承千年的大勢力,一直是桂州鄭氏幕后的支持者。
莊主為地榜第一人,實力深不可測!
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太過英俊,一頭烏黑長發以玉冠束起,身軀高挑,后背的長發披散到腰際,一身紫色長袍,屬于那種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存在。
他比一般的少女還要俊美。
“他叫東方驚天,為鳳凰山莊內最杰出的一位傳人,只不過一直都在閉關之中,半月之前才下山,實力深不可測,進入人榜幾乎是鐵板錚錚的事情。”
張霄輕聲道,在陳宣耳邊告知。
陳宣暗暗點頭。
他么的。
這廝也太英俊了,讓他好生羨慕。
在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男的英姿勃發,身軀挺拔,呼吸之間若有若為。
“他叫東方云飛,也是半個月前下山的,戰績不顯,但一樣深不可測。”
張霄繼續道,“旁邊那個的女的我從未見過,暫時不知道實力。”
那女的容貌清秀,身軀修長,很是漂亮,高高鼻梁,帶著自負,手中握著一柄綠寶石鑲嵌的長劍。
在女的身后還有一個男的,眼睛四處掃視,略顯輕浮。
“稍微落后一步的男子名叫葉凌,是鳳凰山莊的外戚,通脈五重天實力,一身真氣有五成化為了先天。”
張霄說道。
“上人榜了嗎?”
陳宣問道。
“暫時還沒有。”
張霄輕輕搖頭,道:“人榜只列七十二位,處于經常更替之中,想要進入人榜,談何容易,各地總會有各種天才冒出,讓人防不勝防。”
陳宣心頭詫異。
通脈五重也不能進入人榜,這人榜的含金量未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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