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霄換完衣服,陳宣忍不住眼前一亮。
好標志的小哥!
真是我見猶憐。
啊呸!
陳宣暗罵一聲。
他么的,老子怎么對男人感興趣了?
他一陣惡寒,連忙甩了甩頭。
“吳…吳捕頭。”
張霄已經止住了淚水,看著陳宣。
“嗯,乖,擦擦眼淚,從此今后你就是衙門的人了,出去之后的任何行為都代表著衙門,不過你要記住,對待朋友,咱們向來是和善的,但對待敵人,犯不著一絲心慈手軟,有多狠就給老子使多狠。”
陳宣淡淡道。
“是,捕頭。”
張霄點頭。
“走吧,今日繼續巡街。”
陳宣開口,轉身走向房門。
外面。
李二哈一臉慌張從大門之外迅速跑來,大喊道:“捕頭,捕頭…”
陳宣眉頭一皺,道:“放肆,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侯府…侯府的人又來了。”
李二哈一臉驚駭,開口道。
他本來還在人群中耀武揚威,想不到侯府的大管家直接過來了。
這種級別的人物哪是他能應付的?
“嗯?”
陳宣眉頭一皺,道:“來就來唄,難道要本捕頭三跪九叩的去迎接?”
“不是,他…他在門外,想要見你。”
李二哈連忙道。
陳宣抬起腳步,向著大門走去。
張霄則老老實實的跟在身后。
李二哈一臉詫異,看了看張霄。
昨晚這人不還是罪犯?
怎么一天功夫也成捕頭了?
他不敢多問,連忙跟了過去。
大門之外,一個身穿華麗長衫的老人,慈眉善目,靜靜等候多時,身邊還跟著四位仆人,抬著兩大箱禮物,以紅布包裹。
“吳捕頭。”
那老人一看到陳宣走來,頓時拱手微笑。
陳宣掃了掃他,擠出一抹笑容,道:“這位老先生是?”
“老朽諸葛正,侯府大管家,我家侯爺讓老朽親自登門給捕頭道歉,昨日幾個侍衛得罪了捕頭,還望不要見怪,小小薄禮,希望捕頭能夠收下。”
諸葛正笑道。
陳宣心頭詫異。
有意思了。
侯府還給自己送禮?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多謝侯爺,在下一直有心想拜訪侯爺,奈何公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啊。”
陳宣笑道。
“吳捕頭,今晚侯爺在府內設宴,遍邀城內的各路豪杰,有心想要說一說青峰山的機緣之事,老朽過來一則是送禮,二則是邀請捕頭。”
諸葛正笑道。
陳宣眼睛一閃,道:“青峰山的機緣之事?難道侯府有消息了?”
諸葛正笑道:“老朽只是傳信的,具體情況只有侯爺知道,希望吳捕頭今晚能夠過去一趟。”
陳宣輕吸口氣,目光不時的在諸葛正身上狐疑的掃視著。
該不會有陰謀吧?
不過居然談起了青峰山的機緣之事,這恰恰是他最想知道的。
就算有陰謀,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啊。
況且之前已經駁了侯府一次面子,這次若是再這樣,只怕侯會調動大軍來緝拿自己,畢竟這里說到底是侯的地盤,自己再三不給面,多少說不過去。
陳宣忽然一笑,道:“諸葛先生,勞煩告訴侯爺,晚上若是有空,在下必當赴宴。”
“那好,老朽提前恭候捕頭大人大駕光臨!”
諸葛正笑道。
他再次拱手,讓人將禮物放下,轉身離開此地。
陳宣看了看他們抬來的兩大箱禮物,抽出官刀,輕輕一撬,只見黃白光芒閃爍,流光溢彩,全都是金銀之類。
陳宣暗暗驚異。
果然是大手筆。
這兩箱錢財不是小數字啊。
“來人,把這東西給老子抬到書房。”
陳宣大喊。
張金毛、李二哈立刻應聲,招呼人手,抬了進去。
陳宣再次喊來了十個人,帶上銅鑼,繼續到街上迅游,一邊敲一邊讓人叫喊起來。
同時,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榜單,交給張霄,讓他對照上面的名字,去緝拿人犯,這名字上面的人全都是刀疤昨晚招供出來的,平日里做盡壞事,燒殺擄掠,無所不為。
張霄為了充分展示自己是好人,身先士卒,眼神通紅,帶領一群捕快,一路搜尋,一天時間直接擒拿了十多名罪犯,全都以繩索縛住,帶往衙門。
事實上,名單上的人遠不止十幾人那么簡單,只不過其他人早就見機不妙逃走了,僅剩的這些都是抱著僥幸心思,大膽留下的。
一天功夫很快過去。
陳宣巡了一天的街,回到衙門時,只見衙門大院站了足足兩排人影,全都身上帶傷,有的肩膀脫臼,有的肋骨崩斷,站在那里哀嚎不斷。
陳宣連連點頭。
果然,手底下有個功夫好點的得力干將就是不一樣。
“吳捕頭,只拿到了這些人,剩下的人都已經逃出城外,不過我明天一早就帶人到城外搜索。”
張霄一看到陳宣走來,立馬抱拳道。
一側的牛三、王六等人暗暗叫苦,癱坐在地。
他么的,今天一天光為了抓這幾個人,他們就跑斷了腿,明天再往城外去搜,那非要累死不可。
“張霄啊,你今天辛苦了。”
陳宣笑瞇瞇的鼓勵幾句,道:“抓人的事先放一放,你去換身衣服,和本捕頭去侯府赴宴。”
想了一整天,他決定還是去侯府看看。
青峰山機緣之事讓他好奇心極重,說不定能知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捕頭!”
張霄鄭重拱手。
陳宣則向著林則棟房間走了過去。
林則棟正在用著晚膳,一碗白飯,一小碟咸菜、一小碟小蔥豆腐,吃的噴香,一看到陳宣走來,立馬放下碗筷,起身笑道:“吳捕頭。”
陳宣心頭贊嘆。
這才是清官啊。
瞧瞧,瞧瞧人家這吃的是什么?
“林大人,下官仔細想了想,如今罪犯越抓越多,總不能全部都放在衙門,所以下官準備明天將大牢重新修一遍,這銀子的事就由下官來出,監工的事就交給林大人了。”
陳宣說道。
林則棟心頭一驚,露出喜色,道:“好,多謝吳捕頭,在下必當完成。”
清風城府衙荒廢近十年,大牢早就破敗不堪,成垃圾場了,這吳捕頭要重修大牢,那是最好不過,無論怎么看,清風城府衙似乎都在蒸蒸日上。
他有些迫切看到清風城治安徹底整頓的一天了。
陳宣微微一笑,道:“林大人,那你繼續用餐吧。”
“好,好。”
林則棟連連微笑。
陳宣轉身離去。
院外,張霄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衣,長發束起,漆黑如墨,修長的身軀,英俊的面孔,左側陪著一把長劍,好一個俊公子!
陳宣上下打量,心生羨慕。
這和他向往的形象簡直一模一樣。
“走吧。”
陳宣說道。
“捕頭,你不換衣服了嗎?”
張霄疑惑道。
“不換了。”
陳宣說道。
他現在一臉絡腮胡須,還換個毛毛,再怎么換形象也是挽救不回了。
兩人出了府衙,向著侯府走去。
今夜侯府大擺宴席,廣邀四路豪杰,城內早就傳遍了,四面八方的街道上早已掛滿了大紅燈籠,照耀的如同白晝。
一波波江湖豪杰皆在向著侯府匯聚而去。
三教九流、黑白兩道,無所不包。
侯府的大門之外,人流涌動,看起來熱鬧非凡,全都是提刀帶劍的江湖漢子,目光開合間,精光四射。
“你們看,衙門的人來了。”
“是他,‘莽大漢’吳天德!”
“這個狠人,昨天一掌震死了黑風四煞的老三,實力深不可測。”
“離他遠點,別被這莽大漢找茬了。”
很多人議論紛紛,遠遠避開陳宣。
陳宣耳聰目明,清晰聽到了別人的議論。
當得知別人稱他為莽大漢的時候,頓時臉色一黑,額頭上青筋暴起。
莽大漢…
他么的,又是這種傻大粗的外號。
哪怕叫鐵面無私也比這個強!
他擠出笑容,向著前方的人群走去。
那群江湖漢子一看到陳宣走來,臉上明顯出現絲絲驚懼,趕忙向著侯府之內擠去。
“站住!”
陳宣抓住了一個人的肩膀,臉上努力擠出和善笑容,道:“剛剛那個莽大漢是說誰?”
那江湖客被陳宣抓住肩膀的剎那,臉上便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沒…沒說誰,你聽錯了,我啥也沒說。”
陳宣輕輕揉著他的肩膀,臉上擠出笑容,恨不得將他的肩骨直接捏碎。
他奶奶的!
難道我這輩子注定只能當傻大粗?
那個江湖客被陳宣捏的一陣呲牙裂嘴,悶哼不已,卻又不敢聲張。
其他人趕忙加速向前擠去。
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道:“還真是霸道啊,早就聽說衙門來了個不知死活的捕頭,囂張跋扈,驕傲蠻橫,現在一觀,果然如此。”
陳宣眉頭一皺,回頭看去。
只見身后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略顯陰柔的青年男子,一臉陰鷙,身穿綢緞,帶著一群人從遠處走了過來,身后跟著七八名高手,各個呼吸細密。
“仙人板板,你是哪個?敢這樣說老子?”
陳宣松開了手中那人,一臉不善的看向這青年男子。
他這兩日整頓治安,連續出手,看來還不能把所有人都給震懾住。
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
“放肆!”
陰柔男子身后一人開口厲喝:“敢這樣和我們公子說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