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放特意買了一堆壇子丟進了空間。
然后便開始了腌泡菜大業。
林放其實一直饞這口兒,只是空間里要種的東西太多,
一時間還顧不上。
那天去了同春園,吃了好幾道魚,林放忽然就想吃酸菜魚了。
做酸菜魚,怎么能沒有地道的四川泡菜?
林放干脆買了一堆壇子,準備開工。
特意種了一茬的大芥菜早就已經洗剝干凈,把菜頭切掉,
比較大的要切成兩瓣。
為了讓口感更好,大芥菜要脫水曬干,
林放念頭一轉,便加速了這個過程。
接著就要把大芥菜放進洗刷干凈了的壇子,放一層芥菜,
再放一層鹽,又放一層芥菜,如此疊加。
等到堆高到距離壇口有一段距離,便要加入晾好的花椒水。
東北腌酸菜放的是涼白開,川渝兩地用的則是花椒水。
都挺好吃,但在風味上卻有細節的不同。
腌好酸菜,林放也沒閑著,
順道把泡海椒、腌蘿卜、腌豇豆、腌黃瓜一樣給弄了一壇。
然后丟進加速空間加速。
差不多5個小時以后,這些東西就可以吃了。
弄完酸菜,林放又開始做麥芽糖。
正好把地里的糯稻給收了,去殼研磨,得到數百斤糯米。
把麥種發芽,放進空間里加速,約等于正常時間5天,
再把培育好的麥芽粉碎,把粉碎的麥芽放進煮好的糯米里面攪拌,
把這一鍋混合物放到爐子上,低溫加速保溫,約等于正常時間4、5個小時,
這時候,混合物就已經出了很多水,
林放用意念脫水,混合物放到一旁,把脫出來的水留下,
接下來,就是要把這一鍋糖水熬煮至凝固,
等水敖干,剩下來的就是麥芽糖。
林放重復這一過程,做出來小一百斤麥芽糖。
這個不管是直接吃還是泡水喝,都很好。
不過林放卻沒打算那么簡單,他打算做一種傳統美食:羊角蜜。
林放還記得,前世總聽他老媽念叨兩種甜食:大京果和羊角蜜。
他也給老媽買過,卻被嫌棄味道不正宗。
后來林放還特意在網上學了制作方法,只是一直沒機會做。
如今有空間的輔助,自己做倒是方便了許多。
羊角蜜做起來十分簡單,只需要安和面、搟面,
弄出兩張一分硬幣厚度的面餅,疊在一起,
再用工具切割出來一個個月牙形狀,丟進油鍋里一炸,
等羊角炸好,直接丟進林放剛剛做好的麥芽糖里,
任憑羊角吸飽蜜汁,再把吸飽蜜汁的羊角放進炒好的面粉里翻滾一下,
這羊角蜜就做成了。
林放把做好的羊角蜜放涼,拿了一個丟進嘴里。
酥脆中帶沙的羊角被咬破之后,一股涼涼的甘甜涌入口腔,
帶著麥芽清香的甜蜜把嘴巴里每一個美食細胞統統激活,
口水也隨之噴涌。
林放嚼了幾下,就忍不住下咽,然后順手又拿了一個丟進嘴里。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吃了一斤下去。
等林放發現,他自己都不由得感到驚訝,傳統美食果然有著特殊的魅力。
林放把做好的羊角蜜放進分割好的牛皮紙里包好,
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
這才出了空間。
已經下了班有一陣子,林放從小路上回到大路,已經看不到下班的人影。
單位暫時還沒有安排他跟車,這兩天還算是輕省。
從下周開始,他就別想這么清閑了。
軋鋼廠的貨運任務還是很繁重的,時不時的還要出差去外地。
不過對于林放這樣的新人來說,去外地的肥差暫時還落不到他身上,
他可不比郭鵬飛、廖立民他們關系深厚,一轉崗就能撈到這樣的好處。
想起這二位來,林放干脆丟了幾包羊角蜜放進布口袋,又裝了幾包花生米進去,
施施然的往東華門大街走去。
全程腿著去也還行,直線距離也就七八里路,以林放的腳程,
大約摸也就走個20來分鐘的樣子。
只是到底不比騎車方便。
好在很快就是周末,這次說什么林放也要買輛自行車。
要不是得等何雨柱一起,上次林放考完駕照回來的路上順道也就買了。
林放來到廖立民所在的家屬院,趕巧看大門的是上次他見過的那位,
這人姓孫,帶點口音,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姓“熏”,
要不是前世在民國待過,林放差點沒問是不是“薰衣草的熏”!
“喲,孫師傅,又是您值班啊?”
林放遞了根煙過去,又順手放了一小包花生米在對方手上,
他笑著道:“踅摸了點花生米,生的,您帶回去炒了下酒。”
“林師傅來了?”
孫師傅很自然的把花生米揣進口袋,
他點上煙道:“那俺可就不客氣了昂,正好家里少點下酒菜。謝了啊!”
“您甭客氣!”
林放擺了擺手:“我先進去了啊。”
孫師傅道:“去吧!去吧!”
林放熟門熟路的找到廖立民家的單元樓,直接上去。
家屬院的居民樓和一般的筒子樓還是有區別的,筒子樓廁所是共用的,
也沒什么正經的廚房,各家各戶都是在樓道里做飯。
每一家的居住環境,也就二十幾個平方。
家屬院不一樣,都是單獨的套件,雖說也是小客廳大臥室的格局,
統共也就五六十個平方,條件卻已經比筒子樓好到不知哪里去。
這樣的居住環境,并不算太好,在后世看來,各方面都是跟四合院沒法比的。
可在這個時代,卻是人人羨慕的干部條件。
林放敲了敲房門,聽到里面有人回應:“誰啊?”
他便道:“嫂子在家啊?我林放,找我民哥!”
“是放子啊!你來的可真巧,剛好趕上飯口兒!”
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短款呢子褂的女人打開了房門。
她留著清爽的胡蘭頭,手里還提著菜刀,戴著套袖,身上還隱隱有點魚腥味。
看到林放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女人把菜刀背到身后,
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嗐!著急給你開門,倒是忘了我還在殺魚,你趕緊坐,
我廚房里火沒關!老廖,快點出來,別忙了,你看誰來了!”
上次登門,林放其實沒太仔細觀察這位嫂夫人,只知道她叫王慧蘭。
今天倒是看了個清楚,別說,對方雖然已經三十幾歲,卻依舊風姿綽約,
乍一看,倒像是二十幾歲。
林放倒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認清楚,免得在街上碰到,
別人先打了招呼,他都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林放把包一放,就準備進廚房幫忙:“嫂子,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
王慧蘭連忙道:“菜都炒的差不多了,就剩一條魚,一會兒就好!
等下好好陪立民喝兩盅,他昨天都還在念叨你呢!”
“得嘞,那我就等著吃現成的了!”
林放從包里摸出花生米遞給王慧蘭,道:“嫂子,勞煩您一會兒給酥個花生米。”
“怎么又帶東西啊!”
王慧蘭有些好笑的道:“不就是頭回上門,我調侃了你一句嗎?
你這是不是在跟嫂子記仇?”
“那不能夠!”
林放笑著道:“花生都是順帶的,好東西擱這兒呢,
我弄了點羊角蜜,想著給嫂子嘗嘗,倒沒注意趕上了飯點兒,
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啊!”
“你還帶了羊角蜜?”
王慧蘭眼睛一亮,倒是不急著回廚房了,
女人哪有不好甜食的,別看她們家家庭條件算是頂好的,
可這兩年供應困難,她們家主食、肉食倒是不缺,
可副食品還是缺的厲害。
算算時間,她上次吃甜食,那都已經是過年的時候,
廖立民搞來了幾瓶罐頭,
兩口子自己沒舍得吃,帶去看老丈人,
老丈人發話,直接把罐頭給開了,她這才吃上了一口甜的。
廖立民從書房出來,就聽到王慧蘭在和林放討論羊角蜜。
他對甜食不怎么感興趣,本來想催愛人去廚房,
一看王慧蘭亮晶晶的眼睛,知道自己要是說錯話,
這一關怕是不好過。
他連忙道:“羊角蜜可是好東西,哪兒呢,我嘗嘗味道正不正!”
林放打開牛皮紙,整包遞過去道:“我也不知道正不正宗,跟人拿的,
聽說是自己動手做的,您掌掌眼。”
廖立民接過紙包拿了一顆塞進嘴里,
羊角蜜外皮酥脆,咬破酥皮外殼頓時滿嘴流蜜,
哪怕他是不愛甜食的,吃了兩顆也有點停不下來。
要不是他敏感,察覺到王慧蘭的眼神里漸漸多了殺氣,
怕是還得多吃幾顆才會住嘴。
“不錯!不錯!味兒正!”
廖立民連忙把紙包遞給王慧蘭道:“你也嘗嘗,是不是那個味兒!哎…
怎么沒給放子泡茶?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你去廚房忙你的。”
“嗯嗯。”
王慧蘭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答應一聲,拿著紙包就跑進了廚房。
有外人在,她有點不好意思。
害怕一張嘴,口水就跟著流下來。
等到了廚房她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頓時就不管不顧的,
把羊角蜜塞進了嘴里。
咬破酥皮,當麥芽糖在口腔里流淌的那一刻,王慧蘭差點幸福的哭了。
這種久違的甜蜜,簡直讓人上癮。
想到還有著整整一包…不!好幾包羊角蜜等著自己享用,
王慧蘭頓時愉悅極了。
為了表達自己對林放的感謝,她決定好好打聽打聽,
爭取給林放介紹個仙女兒般的好姑娘。
客廳,
廖立民和林放相對而坐,
兩人面前各自放著一個茶盅,
茶是茉莉花茶,廖立民杯子里只放了寥寥幾顆,
倒是給林放的那一杯,放了一小撮,
茶湯暈開,林放這一杯看起來是正常的茶水顏色,
廖立民的那一杯,只不過是淡淡的發黃,帶了那么點兒茶味。
林放假裝沒看見,免得別人尷尬,
他問道:“民哥,鵬哥這兩天在忙什么呢?我怎么聽說,他去外地了?”
“就數他最積極!”
廖立民喝了口茶,道:“勸過他幾次,讓他再等等,非是不聽,
他愿意去,就讓他去吧!這次說是去西北,還夸了海口,
說給咱們一人弄兩頭羊犢子!
不是我笑話他,他能弄回來兩頭,我都算他郭鵬飛牛逼!”
“西北?”
林放光用聽的就十分眼饞,那可是祖國的大西北!
聽說,在邊境線上,還有自發的貿易集市,
各種大洋馬…各種老毛子的商品能堆成山,
偏偏老毛子各種渴求糧食。
只要手里有糧食,盡可以換到手各種買不到的進口商品!
倒不是老毛子手里沒糧食,他們手里是有糧食的,只是沒有小麥和大米,
老毛子新上任的領導人正鉚足了勁的全毛推廣玉米,農耕拓荒搞的轟轟烈烈,
表面上看,糧食產量已經連續幾年大增長,
可種植品種單一,而且種的還是玉米、土豆這種短時間高產,
卻極大消耗土地肥力的品種,糧食危機早就已經禍根深種。
等再過兩年,老毛子就得被迫用黃金換糧食了。
現在自發貿易集市的種種,不過是冰山一角。
林放羨慕郭鵬飛可以去大西北,除開可以和老毛子做邊貿,
自然是他還饞xj的棉花、葡萄、哈密瓜,蘋果、玉棗、小白杏。
林放道:“鵬哥動作可真是夠快的,我還不知道要輪到猴年馬月呢!”
“怎么,你也想出去?”
廖立民笑著道:“要不,我幫你問問?”
“別!別!”
林放連忙道:“羨慕是真的羨慕,急卻還不著急,
我這進廠滿打滿算都還不到一個月,工資就已經提到了5級,
要是再出風頭,我怕廠子里有人沖我丟磚頭!”
“還算清醒。”
廖立民滿意的點頭道:“這一點,你比小鵬看的清楚。
他性子急,不聽勸,早晚要在這事兒上栽跟頭!”
“別聊了,都過來吃飯吧!”
王慧蘭端著一盤魚出來,道:“老廖,去把你珍藏的那瓶茅臺拿出來,
今天我這當嫂子的,也得好好跟放子喝兩杯!”
“嚯!”
廖立民不由得盯了林放一眼,道:“你這是給你嫂子灌了什么迷魂湯?
平時我想喝,她都不讓。你來了,要開給你喝不說,居然還要跟你喝兩杯!”
林放也有點懵,他看了看王慧蘭,又看了看廖立民,
兩手一攤,道:“哥,你還是直接問嫂子吧,這我也不知道啊!”
“胡說什么呢!”
王慧蘭笑著白了廖立民一眼,道:“放子跟我認識沒幾天,
人都知道有好東西先給我嘗嘗,咱們夫妻這么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就沖這個,你說我應不應該跟放子好好喝兩杯?”
“應該!那是應該!”
廖立民訕笑著回屋,不一會兒拿了一瓶飛鷹牌的黑罐賴茅酒出來。
林放看到這個罐子愣是沒認出來,他道:“民哥,這是什么茅臺,我怎么沒見過?”
“沒見過吧?”
廖立民有些得意,他道:“咱們現在說的茅臺,跟以前的茅臺,不是一回事。
現在的茅臺,那是51年王茅、華茅、賴茅三家燒房合并而成的。
所以,現在市面上的茅臺酒,日期最早也只能上溯到51年。
要是出現51年以前的茅臺,嘿嘿…你懂的!”
“長見識了!”
林放沒在怎么會出現51年以前的茅臺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道:“民哥,你這酒都得算是古董了吧?咱們就這么喝了,你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王慧蘭接過賴茅,直接把酒給開了:“來,放子,當嫂子的先敬你一杯!”
“嘶…呵…”
林放看到王慧蘭的動作,不知道有多心痛。
這種古董酒,那可是開一瓶少一瓶,林放又不怎么饞酒,
正要想感謝他,完全可以把就送給他,讓他放進空間里慢慢存放嘛!
可這酒開都已經開了,不喝也是浪費,
林放趕緊端起酒杯道:“嫂子,我來倒,我敬您,您坐著!”
王慧蘭倒也沒跟林放謙讓,她道:“放子,別跟嫂子客氣,你就當這是你自己家,
回頭我踅摸踅摸,給你找個漂亮姑娘,你也不小了,該結婚了!”
‘嫂子,你為何要恩將仇報!’
林放干笑了兩聲,沒接王慧蘭的話頭,轉移話題道:“嫂子,你喜歡吃甜的,
那水果干、果脯之類,想必也是喜歡的。等回頭我再找人問問,
弄到了給你送來!”
“啪!”
王慧蘭把杯子頓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放子,這話我可聽進去了啊!
就沖你這句話,你的婚姻大事,包在嫂子身上了!”
林放:“…”
他后悔的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早知道王慧蘭有這愛好,
說什么他都不該提這茬。
什么果干、果脯?就沖王慧蘭這’恩將仇報’的盡頭,林放想送屁讓她吃。
王慧蘭和林放碰了幾杯,就把主場交給了廖立民,自己安靜的吃飯。
林放和廖立民兩人,邊吃邊喝邊聊,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鐘頭。
兩人都聊的十分盡興。
這次兩人就比上次聊的深入多了,廖立民單位特殊,
方方面面接收到的消息全都是最前沿的。
偏偏林放還能跟他聊到一塊去,或許很多消息林放不知道,
但他三世為人,無論是眼光、見識,還是生活經驗,都很老道,
每每總能在不同角度,提出新穎的看法。
以至于廖立民談興大發,就算吃完了飯還要拉著林放繼續聊,不肯放他走。
要不是王慧蘭看時間不早發了話,他還不知道要跟林放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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