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再次占卜
晚上，艾文和米蘭兩人約在加布雷德最豪華的利茲·卡姆頓酒店就餐，除了環境優美檔次極高之外，這里的紅酒焗蝸牛也是遠近聞名的一面招牌。
金紅色為主調富麗堂皇的大廳內，賓客數量不算多，但沒有一張空桌。酒店方顯然充分考慮到了就餐的私密性，十分人性化地為每一張餐桌都預留了足夠的空間。
悠揚的鋼琴聲環繞中，精美的胡桃木餐桌兩側兩個身穿便裝的青年相對而坐。
“艾文，去送別過格爾上校了嗎？”沒有讓侍者在一旁礙事，米蘭親手為艾文倒上一杯佐餐的甜酒。
“嗯，格爾叔叔已經出發了。”艾文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你這邊剛剛當上艦長，格爾上校也是時來運轉啊！在第三艦隊待了四年，也做了四年的五級艦艦長，現在還能重新回到第一艦隊掌握一艘四級艦。這運氣，嘖嘖...”
艾文也知道這次純粹是機緣巧合。
從那天在學院中意外見到那張“海默·雷蒙”的懸賞令之后，又通過多方搜集信息，艾文已經知道了當初格爾叔叔被“發配”到第三艦隊領導一艘五級艦的原因了。
這位“海默·雷蒙”便是之前“銀翼號”軍官們閑聊時，諱莫如深的另一位超凡騎士。
畢竟作為海上的中堅力量，堂堂四級戰列艦自然不可能只有格爾一位正式騎士。以大副佩里、水手長克里斯兩個最高不過見習后期的實力，也撐不起船上的超凡戰力。
前海軍少校軍官海默，一個出身平民卻稱得上天才的人物，只不過是一個瘋狂的天才！
參軍接觸超凡之路后，以讓人驚艷的速度成為正式騎士，加入前途光明的戰列艦序列。
然而，他的野心卻絕不僅僅止于此，不滿足于騎士道路緩慢的成長速度。為了更強大的力量和財富，在一系列投名狀似的“險惡”操作之后，成功投靠了黑海海盜王“章魚鬼”哈金斯。
海軍方面也因此蒙受了巨大損失。
而這個家伙，搖身一變從精英海軍變成臭名昭著的海盜之后，又接連做下數次血案。據情報部門猜測他應該從“章魚鬼”哈金斯手中獲得了一條只掌握在海盜王手中的秘密超凡路徑。
至于具體是什么路徑，因為從來沒能抓住過他的尾巴，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手下干將叛逃，在讓海軍蒙受重大損失的同時，還直接成為了海盜王麾下的海盜干部。
這種“丑聞”也解釋了為什么格爾明明是一位巔峰騎士，卻長期在一艘五級戰艦上服役的原因。畢竟，王國的超凡騎士數量可沒有富裕到這種程度，已經到了能夠隨意浪費的程度。
至于這次能好運到“官復原職”，就是“邪神降臨”事件的另一重后續影響了。
最后的那場大戰中，即使巔峰級別的正式騎士甚至是強大無比的戰列艦都幾乎變成了泥捏的玩具，此戰中一艘三級艦兩艘四級艦被擊毀，連帶軍艦上的乘員也幾乎無人能夠幸免。
急需力量補充的第一艦隊再也顧不上格爾的“戴罪之身”，緊急重新錄用。而且在加布雷德的四年時間里，格爾立下的功勛可不少，甚至還從“白鯊斯庫克”手中救過中將閣下的性命。
至此格爾才算是功過相抵，重歸戰列艦艦長行列，也重新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起始點。
這么一說，加里為了自己這個老大，也算是放棄了一個加入戰列艦軍官行列的機會。以后再想辦法，補償他一下吧。
“對了，米蘭，還有一件事要找你幫忙。”正餐結束，品嘗著精致的甜點，艾文說出了已經忍耐了很久的請求。
“跟我客氣什么？盡管說。”米蘭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對今天大廚的手藝還算滿意。
“我想讓你再幫我占卜一下我姐姐的下落，這次你已經進階成為‘預言家’了，應該不會再失手了吧？”已經讓米蘭占卜過一次，艾文這次更加直接了當。
“沒問題！先回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就再次占卜，讓你看看我的能耐！”米蘭十分爽快答應下來。
上一次因為這件事占卜還是在艾文出發前往“紐茵港”之前。因為超凡位格的壓制，除了確認目標還活著以外什么都沒有占卜到，米蘭自己也想彌補這個遺憾。
午夜時分，月上中天，天地之間的靈性力量最活躍的時候。
在米蘭家的莊園里，兩人互相配合著準備一場特別的占卜儀式——“月光寄靈”。
艾文輕車熟路地撐開了“結界墻”和“靈性屏障”，為米蘭的占卜創造一個最穩定安全的環境。經過基礎神秘學識補完的艾文此時的施法能力直線上升，無論是展開的范圍還是強度都提升了好幾個級別。
雖然是借助靈界力量捕捉信息的占卜術，但兩個人都沒有按照慣例佩戴水晶飾品等能增加靈性的器物。因為這次使用的還是“水晶球占卜術”，同材質的物品會干擾水晶球的精度。
最后，清潔身體之后，兩人只是各自掛上了一枚白木護符，在蠟燭里滴上幾滴精油，占卜儀式正式開始。
地上鋪著一層羊毛地毯，兩人隔著一張小桌盤膝對坐。小桌上用一塊橡木底座托著一只瑩潤通透的水晶球，一看就是純度極高的極品水晶。
已經有過幾次經驗的艾文全神貫注盯著水晶球，努力回想著曾經和姐姐安妮塔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因為過于專注，眼睛中甚至都有藍白色的精神靈光在跳躍。
借著本身同源血脈的共鳴，以水晶球為媒介與在遙遠不知何方的姐姐建立聯系。
當然這一切，必須是在米蘭這位正式巫師級別的“預言家”主導下才能完成。否則，就算艾文把水晶球盯出花來都不會有任何結果。
漸漸地水晶球中有銀色的光霧浮現，隨后有高速變幻的抽象人影、景物一閃而逝。因為艾文沒有占卜師的能力，即使看在眼中，也根本無法從這些雜亂信息中解析出任何東西。
“有了！”隨著米蘭的一聲低喝。
突然，艾文精神一震，視野隨之猛然拔高，比借助海鳥們的視野看到的還要高還要遠！
“嗖！”
好像進入了一個由星辰組成的高速隧道，艾文感到自己的意識被米蘭帶領著在隧道中飛速穿行。一切正常空間意義上的尺度在這一刻都不復存在，山與海、天與地...億萬里之遙都仿佛近在咫尺。
啵——
隧道穿行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兩個人就突破隧道的盡頭，來到了另一片陌生的天地。
實際上并不是兩個人真的來到了千萬里之外，只是暫時借著儀式增幅和冥冥中的聯系將視線和靈性投射過來，除了能看能聽能觀察之外，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也許因為不是施法者，艾文雖然知道這是世界的某個地方，但視野中好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景物扭曲變形，什么東西都看不真切。
隨后，耳邊傳來米蘭吟唱咒語的聲音，在艾文聽來遙遠而又虛幻。
最后一個空靈的音節吐出。
啪——
好像毛玻璃被打破，艾文的眼前瞬間清晰起來，而米蘭的聲音卻越來越遠直至消失：“艾文，我只能...堅持...三分...鐘...”
知道以米蘭現在的能力還不能讓自己長時間駐留在這種狀態中，時間緊迫，艾文迅速掃視周圍看有沒有標志性的景物。
很快艾文的眼神一定。
“這里...是新大陸迷霧海的...‘沉船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