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車騎確實待韓某不薄。”韓猛道:“所以,剛被俘之時,韓某也是唯求一死。”
說到這里,韓猛停了下來,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可是當我看到田峻善待冀州百姓,深得冀州百姓擁戴時,我猶豫了。”
蔣奇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韓猛又接著說道:“袁車騎在冀州多年,刻意養望,在百姓中間的名聲,卻還不如田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蔣奇道:“兄長請試言之。”
韓猛臉色嚴肅地說道:“因為這天下,只有田峻是真心關愛百姓的。蔣兄想想看,那神藥青霉素何其重要?若是別的諸侯有這種神藥,一定會晤在手中,嚴守機密,并以之相助稱霸天下。而田峻呢?為了解除百姓疾苦,竟不以此謀取絲毫私利,免費將制藥之法公諸天下,這該是有多寬的胸懷才能做得到啊?!就這一點來說,一心只謀家族私利的袁紹與田峻相比,猶螢蟲之比皓月也。”
蔣奇不置可否地喝了口酒,問道:“韓兄就是因為這一點投靠了田鎮北?”
“不,我只是因此而心動,但是,僅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我放棄對舊主的忠義之心而改換門庭。”
韓猛也喝了口酒,接著道:“于是,我便假裝愛馬成癡,以心疼被打壞了屁股的戰馬為由,與王雙堵氣拖延時間,實則是觀察田峻的為人,直到我看到了荀友若,我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多么的愚蠢!”
“你是說,荀諶…真的投靠了田峻?”蔣奇吃驚地問道。
“是的。”韓猛道:“荀友若那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僅一席話便說得韓州牧以冀州相讓,后來戰公孫瓚穩保冀州、用妙計為袁紹收得青州和并州,哪一點不是荀友若的功勞?而且,荀友若不僅本事出眾,還對主公非常忠心!”
“忠心?”蔣奇笑道:“既是非常忠心,又為何背主而投田峻?”
“此事錯不在荀諶。”韓猛道:“最近兩年,袁紹對荀諶誤解甚交,動輒喝斥,但荀諶依舊屢進忠言和妙計,然,袁紹從不采納,事后證明荀諶是正確的,袁紹也不肯反思。就拿這次鄚縣決戰來說,若是主公肯聽荀友若之言,也不致有此大敗!”
蔣奇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縱然如此,也不能成為背主的理由。”
“沒錯!”韓猛道:“可是,荀諶僅僅是戰場失散,袁本初卻派郭圖去殺害荀諶的全家老小!”
“竟有此事?!”蔣奇豁然站起道:“就算荀諶投敵,憑荀諶所立下的巨大功勛,怎么也不致于害其家人吧!”
“此事千真萬確!”韓猛道:“后來,田峻的黑冰閣得到消息,舍死忘生救下了荀友若的一家老小,荀諶才投了田峻,認其為主。”
蔣奇頹然地坐在胡椅上,長嘆一聲道:“袁車騎不仁不義,竟至如此,太過了啊太過了!如此自毀棟梁,大廈將傾矣!”
韓猛道:“韓某正是有感于此,才最后決定投了田峻,而后與田峻相處幾日,覺得如沐春風,方才徹底歸心于他,今生今世愿為他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果真如此?”蔣奇驚訝地問道 蔣奇與韓猛相交多年,從未見韓猛如此推崇一個人,聽了韓猛的話,心中翻騰不已。
“確實如此!”韓猛道:“待蔣兄弟見了我主公之后自然便知韓某所言非虛。”
“我信你!”蔣奇毅然道:“袁本初放任淳于瓊殺我族弟又污蔑于我,蔣某早已心寒,該如何做,韓兄就直說吧!”
“好兄弟!”韓猛大笑道:“韓某果然沒看錯你!”
說罷,韓猛又將一封信交給蔣奇,鄭重地說道:“主公早有妙計在此,你我只要按計行事便是。”
蔣奇看完信之后,贊嘆道:“真妙計也!”
隨后,兩人又商議了一番,韓猛才于夜間暗中離開。
鉅鹿郡平鄉縣,人喊馬嘶、溝寨縱橫交錯,連營十余里。
這些都是田峻的軍隊,總數已達十八萬之多,田峻穿越以來,身經多次大戰,兵勢從未有如此之盛。
這些軍隊有田峻從河間戰場帶過來的,也有閻柔平息內亂之后從幽州帶來增援的,還有大量歸順的俘虜。
田峻將這十八萬軍隊分成六組,分別交給黃忠、高順、張飛、柳毅、王雙這五員大將,讓他們每天演練配合及攻城之術。
中軍大帳內,田峻與賈詡、荀攸相對而坐,在他們前面,站著一人,正是因劫持袁尚和刺殺袁熙而名震天下的“采花大盜”白雀白伯光!
如今的白雀,在鎮北將軍府中地位超然,深得田峻信任和器重,便是黃忠、鞠義等元老大將,見了白雀也要禮讓三分。
白雀只直接聽命于田峻一人,平時會像影子一樣暗中保護著田峻,以及幫田峻執行一些“特殊任務”。至于平時白雀做些什么,所有人都無權過問,包括賈詡和沮授等人都不例外,這是田峻定下的規矩。
此次,白雀是來匯報重大情報的!
見了田峻之后,白雀立即深施一禮道:“主公,屬下此次奉命去了一趟雒陽。有重大情況要向主公稟報。”
“嗯,伯光辛苦了。”田峻點了點頭,有些不滿地數落道:“你呀,還是改不了獨來獨往的性子!本將曾經說過,你可以憑本將給你的特殊令牌,隨時調用任何黑冰閣和玄衣衛成員,是什么事情用得著你親自跑回來向我稟報?這千里迢迢的,你不怕跑斷自己的腳,也得憐惜一下戰馬的腿啊!”
白雀笑了笑,恭敬地回答道:“主公教訓得是,不過,本次情況非常特殊,屬下以為,此事關乎著數萬人的性命,所以在日夜兼程,親自跑來向主公稟報。”
“哦?關乎著數萬人的性命?”田峻愣了一下,問道:“是什么事情如此嚴重?”
白雀道:“主公可還記得白波四天王?”
“白波四天王?”田峻坐直了身子,問道:“你是說…楊奉、韓暹、胡才、李樂?”
“正是這四人!”白雀道:“屬下只想問主公一句,如果這四人肯投靠主公,主公是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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