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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382節 寡人好難啊

  七月三日,晴轉多云,西南風。

  今天他走了,我回到侯府臥室,心里空落落的。恍惚間,好像又看到他笑嘻嘻的坐在那里,說,媳婦兒,你過來坐。

  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不會再隔海相望。

  下個月就是中秋節了。說起來,來古代快三年了,卻沒有過一個中秋節。今年的中秋,也不知道這男人還記不記得。

  哼,要是他不記得,或者沒有給我準備禮物…那我準備的禮物就留給兒子,不給他。

  李洛剛走半天,崔憲就來匯報,銀行鑄幣所的雕母錢,已經出來了。

  崔憲見面就要跪拜,我哪敢讓他跪?趕緊制止他,說這不是朝堂,不要跪拜我。

  這可能是我祖先的崔先生,拿出四枚金屬貨幣,笑道,夫人請看,銀幣,當百銅錢,當十銅錢,當一銅錢,剛剛雕刻完成。這都是雕母錢。

  崔憲說,微臣本是催促過他們,讓他們加緊趕工,在君上離開前讓君上看到雕母,可還是差了半天功夫。

  我拿起最貴的銀幣,掂掂分量,感覺差不多一兩重,比只有七錢重的袁大頭大了不少。這是一元的銀幣,當一兩銀子用,材質銀八銅二,比袁大頭的含銀更多。

  銀幣雕母錢非常精美,顯然工匠們沒有馬虎。背面是李洛的浮雕頭像,和李洛本人有幾分相似。

  銀幣的正面,是“唐興海東”四個隸書,字跡非常清晰,而又行云流水。四個字的中間,是梅花圖案。

  圖案精美深峻,非常漂亮。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金銀幣了吧,匠師們真是費功夫了。

  幾個月的時間,終于慢工出細活的雕出來了。

  我又看看當百的大銅餅,金燦燦的,重達一斤半,就像塊月餅,同樣很是精美。

  見到我很滿意,崔憲提醒道,夫人,這是雕母,所以品相最好,但等到翻砂鑄造出流通錢,就沒有這么好的品相了。

  我說知道,但雕母這么好,流通錢也差不到哪里去。銀幣就先造一萬枚,三種銅錢都先造一萬個,小范圍流通,讓軍民百姓知道這么回事兒就成。

  崔憲剛走,漁業處的張輯又來匯報。

  夫人,漁業處終于打到一頭鯨魚了,正在海灘上,小山一樣,大伙兒說是吉兆,請夫人快去看看吧。

  我當時就有點不相信,真的打到鯨魚了么?漁業處還沒有捕鯨船,怎么能打到鯨魚呢?

  張輯說,我們用床弩發射铦槍射中了鯨魚,那大魚帶著铦槍,沉入大海,卻被繩索拉住。

  我們的船也不小了,差點被這畜生拉翻,結果只能被它拉著跑,好厲害啊,一直拉著船跑了二十多里,這才沒力氣的浮上海面,然而并沒有死。

  我等又用大網兜住,用兩艘船拖著回來,到了沙灘上才死。

  我聽了張輯的話,也顧不上天色快黃昏了,立刻騎馬趕到海邊,看到已經圍了很多人。

  一條七八丈長的大魚靜靜的擱在沙灘上,看樣子是一頭須鯨,估計有二十幾噸重。還有一群漁業處的魚工站在鯨魚身上,興奮的哈哈大笑。

  額的個神啊,好大一條魚。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鯨魚呢。

  眾人看見我來一起下拜。張輯問,夫人,太陽快落山了,天氣又熱,該如何處置這頭鯨魚啊。

  我說,現在就收拾,不然明天就要臭了。鯨魚怎么收拾,君上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就按照他的法子吧。

  張輯一聲令下,魚工們吶喊一聲,一起動手。鋸魚的鋸子魚,燒爐子的燒爐子,幾百人全部動起來。

  割下鯨魚的脂肪煉油,分解魚肉。雖然他們是第一次干這活,但顯然干的還湊合。

  我下令魚肉切成十斤大小的肉塊,又下令運來食鹽,連夜腌制起來。

  魚肉雖多,但我是不會分給軍民百姓的,賞賜太頻繁,根本不是好事。這些肉和油,我要拿來賣錢的。

  一直忙活到很晚,漁業處在沙灘上挑燈干活,卻還沒有忙完,鯨油才熬出了一小半。我擔心雍州牧餓了,這才帶了一大塊新鮮的魚肉回家。

  今天男人雖然走了,卻也算是個好日子!

  李洛回到泉州第三天,又一批流民被“販賣”出海。這意味著他又要花好幾十萬兩銀子。

  這幾個月,福建的流民一批批送到海東,而海東的銀子一批批送到福建。動作其實很大,可由于整個福建官場都參與進去,郵驛系統又被李洛的特務滲漏,元廷竟然毫不知情。

  七月八日,大都終于回復了李洛的奏章,派來了傳旨中官。忽必烈將他“平定閩地,追回稅款”的功勞好生表揚了一通。

  忽必烈這次沒有升李洛的官爵,卻賞賜了黃金三百兩,還有一匹大食寶馬。這匹馬是伊爾汗國挑選后進貢元廷的良馬,忽必烈用這些大食良駒賞賜親貴大臣和有功大將。

  賞賜給李洛的這匹馬,全身雪白,不見一絲雜毛,肩高七尺有余,神駿異常,而且看牙口非常年輕,剛好齊口成年,起碼還有十年以上的黃金騎乘期。

  忽必烈雖然沒升李洛的官爵,但賞賜這匹馬,說明他現在對李洛已經非常信任了。

  但讓李洛苦笑不得是是,忽必烈還給他換了美號。

  他以前的“美號”,叫“小九拔都”,也就是“小張弘范”。

  現在,李洛上任幾個月,就干脆利落的平定了閩地,還送回了朝廷丟的一百八十萬貫皇稅,這讓忽必烈覺得,小九拔都這個稱號,已經有點委屈李洛了。

  于是,忽必烈大方的賜了李洛一個新的美號:墨爾根拔都。

  墨爾根是蒙語“睿智聰明”的意思,那墨爾根拔都的意思的就是:睿智聰明的勇士。

  李洛為何哭笑不得呢?因為,后世有個“墨爾根代青”啊。

  那么,墨爾根代青是誰呢?

  就是辮子戲中那個大哭大鬧,大喊大叫,整天“玉兒,玉兒”的男人。

  滿語受蒙語影響很大,大量詞匯直接用蒙古語,墨爾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皇太極才賜予多爾袞“墨爾根代青”的美號。

  李洛現在獲得和多爾袞一樣的美號,你說他能高興么?

  李洛雖然沒有升官,但羅昱,査尹南,尚鑄,李節,賀毅等漢軍將領,卻都封了爵位。其中“打贏”海戰的羅昱爵位最高,封了一個縣子。其他幾人都封了縣男。

  就是左丞薩普勒,也得到好處,遷為右丞,成為真正的第二把手。

  大都派出的傳旨中官剛出泉州城,迎面就遇到一小隊剽悍雄壯的蒙古騎兵,為首的蒙古將領,身穿華麗盔甲,脖子上掛著白狐尾,馬后一桿黑尾蘇魯錠大纛。

  那中官只是個品級不高的宦官,此時定睛看到這蒙古大將,立刻認了出來,滾下馬鞍,半跪著行禮道:“奴才阿律,見過都帥官人!”

  這個蒙古大將,正是官封平蠻都元帥的完哲都。完哲都是蒙古貴族,忽必烈愛將,賜號“其格其拔都”,意為忠貞的勇士。

  完哲都雖然資格比較老,但他并沒有太拿得出手的軍功。他麾下整整四萬蒙古色目鐵騎,卻一直沒有徹底平定福建和江西的叛亂。然而李洛一來,先平黃華,再平許氏,又大敗殘宋水師,狠狠搶了他的風頭。

  完哲都本來在江西剿殺白蓮教余部,為何突然來到福建泉州?是為了被李洛行軍法殺掉的漳州軍總管汪鉞。

  沒錯,汪鉞不但是他的人,也是他一個小妾的兄長,平時可沒少孝敬自己。哼,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李洛一個高麗人,竟敢行軍法殺了汪鉞。

  所以,完哲都才親自來到泉州,找那福建平章算賬。

  “你是來泉州給李洛傳旨的吧。說吧,大汗封賞了李洛什么啊?”完哲都問這個叫阿律的宦官。

  阿律回答道:“回稟都帥官人,大汗封了李平章一個美號,還賞賜了三百兩黃金,一匹大食良馬。”

  哦?完哲都細長的眼睛一瞇,“大汗賜了李洛什么美號?”

  中官答道:“墨爾根拔都。”

  墨爾根拔都?完哲都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冷哼一聲,就率領衛隊進城。城門守將當然是認識完哲都的,趕緊請了進城。

  李洛此時正在節堂和行省官員議事,完哲都就提著馬鞭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堂上官員一看,紛紛給完哲都見禮。

  “見過都帥官人!”

  “其格其拔都,你簡直像海東青一樣,突然就飛到泉州啊。”

  “都帥官人軍務繁忙,所謂何事竟親自趕到啊?”

  完哲都矜持而又敷衍的和眾人打個招呼,就向前幾步,來到李洛案前。他身材很高大,就這么一站,竟然和坐在堂上的李洛一般高。

  “李平章,聽說大汗賜了你墨爾根拔都?我,完哲都,心里的疑云就像下雨前的烏云。難道,李平章是一個睿智的人嗎?”

  “如果你真的睿智,就不該擅自處死汪鉞。你,讓我很憤怒。別以為你做了平章,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可以生殺予奪的主人。”

  完哲都的話說的毫不客氣,咄咄逼人。這一下,眾人哪里不知道他是來找茬的?

  李洛看著完哲都,淡淡笑道:“汪鉞臨陣脫逃,難道不該殺?還是本堂沒有權力殺?我大元軍法如山,難道其格其拔都當做了兒戲么?”

  李洛站起來,背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完哲都,“本堂殺汪鉞,大汗和朝廷都說殺得好。其格其拔都要是覺得本堂殺錯了,還是找朝廷和大汗理論吧。你,不該放下江西的軍務,跑到我的平章節堂。”

  完哲都冷冷盯著李洛,“李洛,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要永遠記住,你只是個高麗人。”

  “是么?”李洛咬著牙走下堂案,“本堂是不是高麗人,都是福建行省平章,欽命治閩的朝廷大臣。本堂按律行軍法殺了汪鉞,你又能怎么樣呢?”

  李洛走到完哲都面前站定,直直看著對方野狼一般兇厲的眼神,“你應該感謝本堂殺了汪鉞。他臨陣脫逃,貪生怕死,導致漳州軍全軍覆沒,漳州陷落敵手。倘若本堂不殺他,等待他的下場會是什么?嗯?!”

  完哲都看到李洛一副有恃無恐,完全不把自己這個蒙古貴人放在眼里,心中的惱怒差點讓他不顧一切的拔刀。

  不過,他不是沖動毛躁的愣頭青,他畢竟是統兵多年的大將。所以,這個憤怒的男人成功的按捺住了怒火。

  李洛和自己官位平級,如今正得大汗重用,身居行省節堂。別說他是高麗人,就算他真是只狗,是只老鼠,自己也不能拔刀殺了他。

  大元,自有法度!

  “李洛,你記著今天說過的話。本帥提醒你,就算真是一只睿智聰明的海東青,也有折斷翅膀的時候!”

  完哲都神色冷厲的說道,忍住了當場鞭打李洛的沖動。

  李洛輕描淡寫的說道:“謝過其格其拔都的提醒。等本堂真有折斷翅膀的那天,你再提著鞭子站在我面前吧。”

  完哲都知道今天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他也不啰嗦,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直到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過頭來,用馬鞭指著李洛,“李洛,本帥還要一句話送給你,你就是當了丞相,也只是我們蒙古人的奴才。做奴才的,要有奴才的覺悟,才能活的更長。一旦你失去大元的官職,一個牌子手就能宰了你。”

  李洛心里也異常憤怒,但臉色神色卻不露半點,仍然一副笑模樣。

  “啪啪啪!”李洛鼓掌道:“說得好,說得好!完哲都,你的話本堂記住了。本堂希望,你也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我,等著你的牌子手來殺我。”

  完哲都一鞭子抽在節堂大門上,用馬鞭指指李洛,哈哈大笑兩聲,就大步離開。

  李洛看著完哲都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縮。哎,寡人好難啊,一國之君,被一個蠻子指著鼻子罵。

  完哲都,完犢子,你很囂張啊,仗著自己是蒙古貴族,竟然跑到我的地盤,在堂堂行省節堂,當著我所有屬官的面,如此侮辱我這個平章政事!

  行省平章政事,從一品封疆大吏,可是有欽命旗牌的,還正受忽必烈看中,你都敢如此欺負。倘若我只是個總管或知府,還不被你用鞭子抽個半死,甚至一刀殺了?

  哼,等寡人的大軍打進中原,寡人倒是想問問,一個牌子手是不是能宰了寡人。

  李洛笑呵呵的走上大堂,一拍驚堂木,“不受歡迎的惡客已走,我等繼續議事!”

  眾官都有點忐忑,還以為李洛會因為沒有臺階下而惱羞成怒,遷怒他們。但看到李洛云淡風輕毫不為意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升為右丞的薩普勒說道:“中堂,下官想到一個主意,可以更快的送流民出海。如今,兩個月只能運三批,十五萬人,是有點慢了,主要是船不夠。”

  “前次水師羅萬戶不是繳獲了不少戰船么?干脆借來運送流民。如此一來,每次可多運一萬人。然后,再征用福建海商多余的商船,這樣又能多運送一萬余人。加起來每次就能多運送兩萬多人了。”

  這段時間,薩普勒為了販賣流民,可謂鞠躬盡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多好的一個官員。

  李洛當然巴不得,點頭道:“那就按照右丞官人的意思辦吧。右丞官人為了閩省安定,致力于流民,當真勞苦功高。等此事完結,本堂自然有本上奏,不負右丞官人操勞。”

  薩普勒心中歡喜,知道是李洛推薦自己為他省平章的事,立刻說道:“都是中堂功勞,下官不敢居功。”

  又議論了幾件事,李洛就宣布退堂。

  回到官邸后宅,李洛陰沉著臉坐了半天,然后令親衛傳李揚來見他。

  李揚到了后,李洛批頭就問:“完哲都的身邊,有我們的人么?”

  李揚搖頭道:“完哲都這一年一直在江西,不在福建,所以他身邊沒有我們的人。而且,他是出征大將,身邊的將領親兵都是蒙古人和色目人,一時半會很難插手進去。”

  李洛道:“你們去想辦法。以后,凡是統兵萬人以上的元軍大將,到要盡量安插人手。”

  “諾!”李揚領命道,“我也剛準備要來見主公稟報,泉州發現了白蓮教組織,屬下之前派人混了進去,因為他識文斷字,剛剛成為一個堂會的錄事。”

  “所謂錄事,就是管賬本和花名冊的,也參與一個香會的機要。”

  李洛問:“一個堂會有多少人?他們的底細摸清楚了么?”

  李揚道:“這白蓮教,并不是鐵板一塊,雖然都信奉彌勒佛,但其實很松散,基本上各行其是。福建白蓮教和江西白蓮教,只是暗通聲氣,但并不同屬一家。”

  “泉州香堂,有七八百人,都是所謂在家清修的信士,卻暗中儲藏兵器。每十天半月,他們就要開堂,接受香火錢。福建共有十八個香堂,信士估計有兩萬人。”

  “而且,白蓮教的頭目,也多是當地有錢有產的人。苦哈哈的百姓,不過是最底層的信士罷了。”

  李洛道:“那他們的福建總堂呢?在哪里?”

  李揚回答:“在福州。總堂的首領,叫佛老,佛老之下,還有佛子,佛女,護法等。只是,福建佛老的名字身份,還沒有搞清楚,都是秘密的。”

  “還有,齊魯,湖廣,江西的白蓮教勢力最大。尤其是湖廣。但具體有多大勢力,還不得而知。屬下根據夫人的意思,制定了一個方案,準備打入幾個行省的總壇。”

  李洛點點頭,“你放手去干,不要擔心銀子。一年之內,幾大行省白蓮教總壇,都要有我們的人。”

  李揚道:“屬下一定辦到,主公放心就是。還有一事,需要稟報主公。泉州小朝廷跑到了南洋一個叫爪哇的地方,他們其中占了一個島,有了上萬人馬,還想方設法在吸引流民。請示主公,如何處理?”

  李洛奇道:“你們怎么會知道那么遠的消息?特察局沒有在那里布置眼線啊。”

  李揚笑道:“這是我們從一個海商那里買到的消息。”

  李洛明白了,“殘宋小朝廷就讓他們折騰,不要管他們,他們不是我唐的重點。”

  李揚離開后,李洛站起來在屋子里踱步,思索接下來,該做些什么事。

  他這官兒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可能真的好好做官。如今移民有薩普勒等人在干,他自己不能浪費時間,總要干點什么才成。

  呆呆想了一會兒,李洛終于想到一件現在能做的事情。

  培訓軍官生。

  他已經沒有培訓新的軍官生了。

  就培訓身邊的三百親衛吧。

  嚴隼,劉大刀等人當親衛的時間有兩三年了,總不能一直當自己的親衛,那還有什么出息?終究是要放出去大用的。

  這些人既是自己親衛,又是自己學生,忠心度更加可靠,值得大力培養。

  親衛們其實都被李洛培訓過了,但只是基本培訓,也沒有培訓火器時代的軍事知識。李洛還有不少東西可以教他們。算是“深造”。

  等到半年后,就把他們全部放出去,直接從火器部隊的武官干起,讓他更牢固的掌握兵權。

  李洛接下來花了將近十天功夫,把自己知道的能用的近代火器時代的軍事知識全部整理出來。

  到了七月下旬,夜月堂“火器軍官生培訓”就開始了。

  平章官邸的內宅,都是李洛自己人,在這里給親衛培訓很安全,不用擔心被發現。

  第一堂課,李洛就介紹了親衛們都很陌生的火銃和火炮。

  接下來半個月,李洛除了偶爾升堂議事之外,竟是垂拱而治,將政事全部放給了屬官們。反正,大元朝的所謂政事,除了收稅和鎮壓,就沒別的。

  絕大部分時間,李洛都是在內宅給三百親衛講課。

  隨著暑氣漸消,秋風漸起,日子一晃就到了八月上旬。

  李洛這才猛然想起,中秋節快到了啊。

  今年的中秋節,一定要過!

  嗯,給媳婦兒什么禮物呢?金銀珠寶她不稀罕,綾羅綢緞更不消說,手槍模型她也有了。哎呀,到底送什么才能討美人歡心,博佳人一笑呢?

  寡人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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