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番話,是王七麟在胡扯。
他不能白白插手了環刀酒肆這件事,不能白白救下五鬼和小奴邏王。
路上他和謝蛤蟆、徐大分析,五鬼和小奴邏王或許與禎王沒什么關系,但肯定跟他們有某種聯系,所以與龍馬有關的二圣才會在卜算中將雙方給聯系起來。
他得讓五鬼和小奴邏王暫時跟隨自己一方,不說別的,哪怕雙方沒聯系,可這二人戰斗力很強,起碼能做兩個優質打手。
抱著這個目的,他一頓亂扯。
不過他的亂扯也是有的放矢、對癥下藥:
五鬼對桓王忠誠,小奴邏王對南詔王深懷怨念,所以他就說有人要給桓王扣屎盆子、有人要保住昏庸的南詔王然后吞并南詔國。
剩下的他不必多說,他相信自己只要讓五鬼和小奴邏王相信背后有黑手,只要自己表現的讓他倆不明覺厲,那他們會自己找出黑手身份。
道理很簡單,這年頭誰沒得罪過幾個人?
這是仡僚猖給他的靈感,連謝蛤蟆那樣的老江湖,之前都被仡僚猖的不明覺厲給忽悠了,何況五鬼和小奴邏王這倆人?
果然,他話沒說完小奴邏王已經幫他找出答案了:拜圣火教!
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聽過…
謝蛤蟆對這個名字顯然更熟悉,他反問道:“無量天尊,拜圣火教?這教派與你們南詔有什么關系?他們不是活躍在西域嗎?他們信徒也都是西域人吧?”
小奴邏鄭重的搖頭說道:“道長對他們的了解僅限于以前,就在去年他們跟隨護教王穿過昆侖山、大雪山和橫斷山來到了我們五詔之地!”
“根據本王所知消息,你們漢人朝廷對西北動用重兵去對付一伙信奉天紫教的人,結果順便把拜圣火教也給剿滅了一番。拜圣火教瀕臨崩潰之際出現了一位很厲害的護教王,他帶著信徒穿行千里離開西域來到西南一帶。”
謝蛤蟆看了眼王七麟。
王七麟已經記起了拜圣火教。
他與拜圣火教唯一關聯是,此教的圣物火焰身樽者在他手中。
這個火焰身樽者是他在上原府時候從曾經的領兵將軍鄭宏后人手中所得,當時他還得到了一幅魔圖。
如今魔圖已經被他與天工換了八門劍,火焰身樽者則被他藏在了徐大的須彌芥子內。
這個火焰身樽者能用來煉制九陰舍利,據說里面還藏著拜圣火教的大秘密。
王七麟曾經把玩著參悟過它,但沒有參悟出什么結果,便交給徐大珍藏起來,而沒有讓造化爐將它給煉掉。
畢竟這是人家一個門派的圣物。
小奴邏繼續給他們介紹,說拜圣火教在護教王的帶領下來到五詔,很快在山中積攢了眾多信徒。
五詔百姓愚昧且迷信,很好糊弄,拜圣火教發展極快,它想成為五詔的國教,可是它又看不上五詔,因為五詔是五個小國,它想將五詔變為一個大國,然后再做這個大國的國教。
所以當王七麟說,背后勢力想要除去桓王威脅而趁著南詔王昏庸老邁瓜分南詔給其他四詔,小奴邏立馬想到了這個教派。
這樣王七麟省事了。
五鬼幫了他一把,面色鐵青的揮拳砸在桌子上:“不錯,拜圣火教!他們教徒都是瘋子,曾經想進入軍中傳教,被桓王逮著大開殺戒屠戮一空,他們恨桓王要死!”
王七麟陰沉著臉說道:“原來是他們,難怪還對付了我們聽天監,因為正是我們聽天監將他們從西域給趕走的!”
小奴邏下意識的怒視他說道:“混蛋,原來根本原因在你們聽天監身上。”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根本原因在你爹昏庸上,否則拜圣火教為什么不輔佐你爹去吞并其他四詔,而是讓其他四詔分尸你南詔?”
小奴邏拉下臉說道:“南詔該有新王了!”
徐大已經明白王七麟的意思,他站起來正義凜然的說道:“咱們目前有共同敵人,而根據我們先前所得知消息,拜圣火教在蜀郡安插了人手。他們與禎王糾纏在了一起,咱們得順著這條線去辦了他們,得好好調查一下禎王!”
五鬼一怔,道:“調查禎王?這事與禎王還有關系?”
小奴邏則下意識說道:“禎王想搞什么?他不是與東瀛人走的很近嗎?怎么又與…”
話說了一半,她下意識的閉上嘴巴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立馬抓住重點:禎王與東瀛人走的很近!
他想到了上個月在山中過橋時候遇到的那些古怪刺客,他們便是東瀛人!
于是他便裝作篤定的說道:“禎王有大理想啊,他怕是不想做一個閑王,竟然四處勾結境外勢力!”
“不過他手下的東瀛刺客應該沒有什么能力了,我們之前與之遭遇過,并斬殺了其中一批。”
小奴邏狐疑的看向他問道:“你們斬殺過東瀛人?”
王七麟說道:“不錯。”
二圣的卜算術果然神奇,小奴邏和五鬼確實能幫到他,他們已經透露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他有預感,逮著這兩個人,可以肥一波。
五鬼果然好糊弄,立馬開始咬牙:“禎王,禎王!同室操戈呀,兄弟鬩于墻呀!”
王七麟沉聲道:“不管是為了聽天監還是為了南詔和桓王,咱們必須得辦了他。”
小奴邏聽到這話后皺起眉頭,她開始懷疑這一切:自己怎么突然要對付禎王了?
可是五鬼那邊已經激動的表態了:“誰想害禎王,那我就殺了誰!”
王七麟拍拍他肩膀道:“不必激動,咱們不能殺掉禎王,這是重罪,咱們要查出禎王罪行!”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五鬼,你前兩天不是盯著使團嗎?怎么會來到灸草鋪子還進入這個酒肆?”
五鬼說道:“我們在錦官城內有人,他們查到了這個環刀酒肆與南詔使團有關。不過我們起初以為,環刀酒肆是南詔在蜀郡的一個據點,使團是準備在環刀酒肆修整,并沒有猜到這酒肆老板娘會是南詔小王。”
王七麟凝重的點頭。
內心欣喜若狂:這波就是肥了,桓王在錦官城內有人,自己好好操作一下,這些人說不準可以為自己所用!
小奴邏坐在桌子上,她的肥腚很給力,上去后就把桌子給整的呻吟一聲。
她輕蔑的看向王七麟道:“王大人,禎王必然有重罪在身,若是可以暗地里仔細調查,必然能有所收獲。”
“可是,你們已經被人家禎王給盯住了,你們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人家的眼睛,這還怎么去調查人家?”
王七麟緩緩起身,身上長袍無風自動。
這一招是跟謝蛤蟆學的。
沒風的時候將罡風外放吹動衣衫和頭發,這會顯得很有逼格。
他站起來后沉聲說道:“本官一生行事無愧于人、無愧于心,若要調查一個貪官污吏,從不在私底下進行,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去查證!”
“因為本官身負朝廷重托、肩扛百姓期待,我觀風衛是正義之師,而貪官污吏才是邪佞之徒,所以為何是本官要偷偷行事?應當是貪官污吏這些妖魔鬼祟去偷偷行事!”
“本官要查禎王,會光明正大的去查他!”
王七麟這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聽的胖五一是熱血沸騰。
小奴邏和五鬼本來也欽佩的點頭,可他們終究不是傻子,回過味來后立馬質疑道:
“你在明面上調查貪官污吏,那用你們漢人的話說,這豈不是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提前掩飾自己罪行?”
王七麟自信的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或許有不法之徒可以在所有時間內掩飾住某些罪行,可以在某些時間內掩飾住所有罪行,但他不可能在所有時間內掩飾住自己的所有罪行!”
“本官調查一個人,會從方方面面去下手!會一直盯著他查,絕不可能讓他蒙混過關!”
他看向小奴邏說道:“我們漢人的確有句話叫打草驚蛇,但也有句話叫引蛇出洞,本官光明正大進入蜀郡,就是要引禎王這條老毒蛇出洞!”
徐大喝道:“七爺說的好!”
他臉上全是敬佩之色,因為他確實很佩服王七麟:
咱們明明是偷偷進入蜀郡結果讓人禎王給查的清清楚楚,明明是準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結果陳倉變爆倉,結果讓你一說咱們的呆逼表現變成了有意為之。
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不得不服。
小奴邏和五鬼也只好點頭。
五鬼輕嘆道:“桓王說的對,朝廷還是有許多有識之士,咱們大漢未來一定能屹立于宇內之巔!”
王七麟說道:“禎王不是已經知道咱們入蜀了嗎?很好,那咱們就光明正大的入蜀!”
“徐大人、謝大人,亮出咱們觀風衛的招牌,去查錦官城一帶有什么詭事,咱們去查這些詭事,咱們去接觸老百姓,告訴老百姓我觀風衛來了。”
“他們遭遇過什么不公,那我觀風衛就給他們主持公道!他們有妖魔鬼怪糾纏,那我觀風衛就斬妖除魔!他們被禎王霸凌,那我觀風衛就抓禎王!”
這下子小奴邏也不得不點頭:“王大人確實勇氣可嘉,若你投身我南詔行伍,必然是勇冠三軍的鎮國猛士!”
五鬼冷笑道:“這等好男兒只會出自我大漢,你們南詔有個屁的鎮國猛士!”
小奴邏手腕輕抖,五鬼猛的張開嘴巴,一顆虛無縹緲的鬼頭瞬間飛出,也張開嘴巴露出獠牙將什么吞了下去,接著帶起一股陰風吞向小奴邏。
王七麟罡氣外放,一記火焰印劈出將這鬼頭給劈了回去,喝道:“咱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先一致對外!”
五鬼收回鬼頭后悶哼一聲,面色不太好看。
王七麟看到有一道陰氣糾纏到了他心口上。
謝蛤蟆一巴掌拍在他心口位置,陰氣消散。
五鬼下意識呻吟一聲,他嘴巴一開謝蛤蟆將一枚藥丸塞進他嘴里,冷聲道:“養五臟廟鬼而不祭五臟廟,好大膽子!”
王七麟問道:“他這是怎么了?用身體來養鬼?”
謝蛤蟆點點頭。
他問五鬼道:“你練了《靈樞天鬼篇》,是么?”
五鬼低頭不語。
謝蛤蟆輕嘆道:“你真是大膽,竟然以五臟飼鬼,這是與虎謀皮啊。”
五鬼淡淡的說道:“生無可戀,死無可懼。”
謝蛤蟆說道:“不只是死無可懼,你一旦被陰鬼反噬那會魂飛魄散!”
五鬼說道:“魂飛魄散又有什么可怕的?我經歷過更可怕的事。”
他看了眼小奴邏,小奴邏沒有看他。
王七麟道:“好了,我們現在已經達成協議,那休息一下吃午飯,等到午后最熱的一陣過去咱們就上路,直奔錦官城!”
小奴邏推開門走下一樓,看著一堆廢墟滿臉遺憾:“可惜了,我這酒肆是我一手整理出來的,還想在這里度過余生呢。”
王七麟說道:“禎王不想讓你舒坦的過活。”
他抓住機會給禎王頭上扣屎盆子。
小奴邏沒有多想,說道:“他會后悔的,我南詔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好欺侮,更不會讓人隨意宰割!”
他們終究要留在酒肆里吃飯,酒肆廚房保存完好,于是徐大帶人下去收拾大堂,小奴邏帶人去后廚開火造飯。
王七麟給謝蛤蟆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盯著小奴邏。
這娘們是個玩毒的好手。
雅間沒人,他關上門將十咦給拿了出來。
十咦脫胎換骨之后成為了一個小娃娃!
很迷你的白嫩小娃娃!
它本來在衣襟內兜里睡著了,被王七麟找出來后打了個哈欠用肥嘟嘟的手指搓了搓眼睛,然后跳起來掐著腰沖王七麟露出個肥嘟嘟的笑臉:“咦咦!”
王七麟一聽明白了,這小東西還是只會說‘咦’。
他問道:“十咦,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十咦癟了癟嘴,皺著小小的眉頭搖搖頭:“咦咦咦。”
八喵跳上桌子盯著它看。
十咦沖它也露出個肥嘟嘟笑臉,并指著自己鼻子叫道:“咦!”
它想告訴八喵自己的身份,以免它認錯自己。
然而八喵并不關心,它盯著十咦看了看,然后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去撥拉十咦的小小腿。
十咦趕緊夾緊腿蹲下抱膝,沖八喵一臉驚恐。
王七麟給八喵后腦勺來了一巴掌:“你它釀是棉花堆里失火沒救了,怎么現在變得這么流氓?”
十咦使勁點頭。
八喵被他扇了一巴掌后順勢倒在地上,四肢僵硬閉著眼睛,裝死。
王七麟關心的問十咦道:“小老十,那你現在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八喵偷偷瞇開眼縫。
它剛才不是耍流氓,是記得王七麟說過,如果十咦變成小姑娘那自己就有二奶了。
所以它剛才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二奶。
十咦使勁抱住雙腿狐疑的盯著王七麟看。
王七麟不好意思去做的太過分,畢竟他是要臉的人,于是他伸出手問道:“那你現在有什么能力?還能不能進入爹的身體了?”
十咦站起來沖到他手掌上,接著以一個跳水的動作一頭扎了下去。
一股暖流出現在他手掌心位置。
王七麟頓時明白,十咦還保留著跟以前一樣的能力。
既然十咦已經進入他身軀,他便將金翅鳥、小阿修羅、香神、歌神和緊那羅一起叫了出來:
“待會我要給你們帶來一個新兄弟,你們明白該怎么做吧?”
緊那羅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后笑容凝滯了,他想了想先跟小阿修羅商量:“咱們今天先揍新來的,別揍我了行不行?”
小阿修羅摳著鼻子說道:“為什么不能是先揍新來的再揍你呢?反正沒事干,玩玩嘛。”
緊那羅趕緊往王七麟嘴里跑。
王七麟捏住他拉回來,說道:“行了,你們對緊爺好點,緊爺又沒得罪過你們,干嘛老是欺負他?”
香神溫和一笑,說道:“我從不欺負任何人。”
王七麟將造化爐已經煉出來的小夜叉放出,這夜叉身姿矯健,落地之后‘咣咣咣’三連翻身,站穩之后看向他們。
緊那羅叫道:“揍他!”
王七麟一巴掌將他給鎮壓在五指山下,他另一只手拿出剩下三柄劍插在桌子上問道:“夜叉,你是否愿意為我御劍?”
夜叉仰頭仔細端詳他,然后從剩下的驚、傷、杜三門中去選了驚門劍。
它力氣極大,手指一彈劍身,驚門劍頓時被彈的要飛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夜叉腳步敏捷邁出帶著殘影追上劍柄,伸手抓住劍柄將劍給反手拖住。
威風凜凜。
彪悍霸氣。
剛才王七麟手掌里爬出來的緊那羅準備作妖,但他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看著夜叉玩弄八門劍如玩秸稈的樣子,他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露出一絲假笑展開熱情的招呼:
“啊,我又多了一個新兄弟?你好,兄弟,我是非人緊爺,不過我看你長得投緣,你可以叫我緊哥。”
夜叉還是不說話,兩只小手挑動,驚門劍在他手中輕巧而流暢的翻轉。
小阿修羅驚詫的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好像還挺能打的樣子。”
緊那羅熱情的摟著夜叉肩膀說道:“那肯定了,我兄弟絕對驍勇善戰!”
王七麟收回他們六個和六把飛劍,意氣風發的下去吃飯。
戰斗力又增強了。
八部天龍劍陣,如今只差兩個,而這兩個卻是重頭戲:天與龍!
要能得到與天、龍相關的東西很不容易,二者在書卷中介紹挺多,現實中消息卻很少。
但他不著急,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搜尋這兩樣東西。
眾人吃過飯避開了太陽最大、天最熱的時候出發,觀風衛照例騎上了青鳧,小奴邏、阿白和五鬼以及他所帶的五個尸鬼卻得騎馬。
青鳧不讓他們騎,青鳧一族是很驕傲的,如果不是胖五一向王七麟跪的太快,加上觀風衛對他們一族有大恩,他們也不會讓觀風衛騎的。
不過之前佯裝鏢局的一伙人留下許多馬匹,他們倒是不缺馬。
小奴邏告訴王七麟,說鏢局那一伙人并非都是假的,他們里面有幾個人是真的鏢師,雙方認識,所以起初很嫻熟的打了招呼。
但里面的高手不是鏢師,鏢師們修為普通,在與五鬼激斗第一輪就撲街了。
隊伍里有尋常馬匹,這速度就慢下來了。
還好王七麟索性分兵,讓謝蛤蟆領著沉一等人先行去往錦官城,他和徐大帶著五鬼等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他們要去使團被殲滅的地方看看情況。
小奴邏問了使團出事的地方,得知是一處寬闊的商旅歇腳營地后臉色微變:“誰讓你們在那里歇息的?”
阿白眼神飄忽:“怎、怎么了?那地方很開闊,咱們人很多…”
小奴邏鄭重其事的說道:“那處營地四周是個詭地,只有不明真相的外地商旅才敢在那里歇息。”
“那營地周圍經常有人走丟,一旦丟失,神鬼莫尋,只能等若干日子后再發現他們尸體!”
王七麟問道:“還有這種事?那錦官城聽天監沒有去查過嗎?”
小奴邏淡淡的說道:“你們聽天監也在那里丟了兩個人,后來便不查了,那條山路夜里是沒人敢走的。”
王七麟用指節敲了敲妖刀刀鞘,陡然問道:“這么來看,詭營地在錦官城內外很有名氣?”
小奴邏說道:“當然,每次商旅經過我家酒肆,都會討論營地里又丟失了什么人或者又發現了什么死人,這事已經很久了,而且那營地原址就很邪門。”
“多邪門?”
小奴邏道:“營地原址有過房子住過人,可是具體怎么回事卻沒多少人知道了,因為相關消息太多,眾說紛紜,總之它挺邪門的。”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點頭。
從下午走到凌晨,他們才趕到出事地點。
這地方是一座空曠營寨,就跟王七麟之前在山里見過的那些商旅營地一樣,很簡單,不知道是獵戶還是行腳商人們自己用木頭搭建起來小屋子,外圍有石墻也有柵欄,不過如今石墻倒塌、柵欄化為焦炭。
幾支火把插在營地四周,山風吹動,搖搖晃晃的火焰將營地吹的隱隱約約。
營地門口,全是死人。
沒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