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想要桔梗當我小妾
窗外的天空分外陰沉，一股風雨欲來的景象，沈夢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外面的景色，出于某種奇怪的感覺，不由握緊了自己腰間的武士刀，似乎唯有握住自己的武士刀才能夠給他在這種天氣下帶來安全感。
“外面的旗幟在動嗎？”
“不是旗幟在動，而是心在動。”
“你既然明白，為何心中動搖。”
“因為心沒有安定。”
“你的心為何一直沒有安定。”圓通和尚此時在心中默念著經文，掃了一眼此時心情顯得有些急躁的沈夢溪幽幽地問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
沈夢溪回道，來自某種直覺讓他感到今晚不會太平凡。風讓自己的心動了。
這一次前往神社參拜，沈夢溪帶領的黑川家武士總共有一百多人，在這個普遍沒有進行兵農分離的年代，一百個脫產的武士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他們屠殺民兵就跟殺雞一樣。
就算是有敵人進攻，也可以占據神社將其視作堡壘據守，同時向小原城求救，因此真正的危險很可能不在外面，而在于內部。
禍起蕭墻。
任何堅固的城堡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如果黑川家的武士因為家老的命令，向自己這位主君揮刀相向。
外面的敵人容易對付，身邊的敵人卻是難以處理，說不定自己身邊親密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突然間走廊傳來了腳步聲，沈夢溪暗示圓通和尚繼續打坐念經，抽出自己的武士刀沖到門口，武士刀就直接揮了過去。
“桔梗，是你？”
沈夢溪握緊劍柄的手在顫抖，就在剛才只要他再慢一點點收刀，這位美麗的巫女就會直接被自己一刀砍死。
美麗的巫女的美眸中帶著絕望，她用顫抖的聲音叫著沈夢溪這個世界的名字，正是桔梗，“清隆殿下。”
“嗯！”
沈夢溪收回自己的武士刀淡淡地回應著她的話，在她的眼眸里，沈夢溪依稀間看到了一種憧憬，對于英雄和救世主的憧憬，然而他明確知道隱藏在這憧憬之下的其實是絕望。
“稻村宗吾大人死了，被黑川家的武士們殺死了。”
桔梗哭著說道，那近乎悲戚的優美的聲音就這樣穿破人的內心，讓人感同身受她那份悲傷。
雨水嘩啦啦地落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衣服，原本白皙的身體，在雨水中若隱若現。
沈夢溪無心欣賞這美麗的身體，只是簡單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那又如何？”
桔梗的眼神里閃現出不可思議，她凝視著沈夢溪用著落寞的語氣說道，“難道在你的眼里，宗吾大人以及我的生命，只要不是武士貴族，萬民的生命都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嗎？”
雨水落在桔梗的身上，那原本美麗的姿態，在大雨的沖刷下變得如同落湯雞一般，然后被雨水淋濕的身體卻顯得更加具有誘惑力。
冰冷的雨水，讓少女原本白皙的肌膚顯現得更加潔白，那誘惑的臉上表情也顯得更加艷麗。
“這個世界上誰都會死，不論是農民還是武士，甚至你和我都會死，只是人人都不想承認這一點，人人都想活下去，在這個世界讓人生過得多姿多彩，讓自己的人生有所意義，就已經不愧于人生了，稻川宗吾辦到了，還有什么遺憾嗎？”
沈夢溪一把拉住桔梗的冰冷的手，讓她站在神社庭園的走廊上，摸著她濕漉漉的頭發，“他是真正的英雄，生前替村民們爭取利益。為民請命而死，死后還會化為肉身菩薩保佑村子風調雨順，乃至于自己的怨靈都還要還可惡的領主們斗爭。”
“稲川宗吾就如同正道的光灑在了大地上，他會成為神明，因此我割掉自己的舌頭，反而是成全他，黑川家的武士們擅自行動反而成全了他，讓他更加悲情，怨靈成為神而祭祀的，無一不是令世人同情的，你說我做得對嗎？”
沈夢溪突然間笑道，武士刀直接穿透了“桔梗”的身體，“桔梗”看著穿進自己身體的武士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夢溪，用著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是人，竟敢偷天換日，魚目混珠，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沈夢溪抽出自己的武士刀再度向著“桔梗”身上砍去，一邊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一邊殺人，這就是凈土宗的分支凈土真宗（一向宗）的作戰方式。
一邊殺人，一邊念佛，殺人就是渡人，一條龍服務，直接就能讓敵人上西天，若是碰到妖魔鬼怪，更是能夠直接送去西天極樂世界成佛。
當然若是被敵人反殺，那么所念的南無阿彌陀佛就只能超度自己上西天了。
“桔梗”捂著自己的胸口，在雨夜中胸口冒出黑色的煙霧，她不甘心地看了沈夢溪一樣，最終化為一道煙霧，那不斷念出來的南無阿彌陀佛簡直就是想要凈化他一樣，見勢不妙就想要直接逃跑。
“哪里跑，竟然在神社重地亂闖，簡直就是不把我這個神社宮司，大國主神神官放在眼里。”
武士刀被直接一擲出，就這樣直接向著桔梗身上追蹤而去，“桔梗”此時終于顯現出自己的原型，那是稲川宗吾的模樣。
武士刀即將射中稲川宗吾時一道璀璨的白光直接穿梭了過來，擋在了武士刀前面，武士刀被白光擊中掉落在地上，怨靈則趁機逃走，白光顯現出自己的模樣，那是一只箭矢，從石清水八幡宮流傳出來的破魔之箭。
“桔梗，是你，為什么想要阻攔我。”
沈夢溪臉色鐵青地看著前方站在雨水中的桔梗，撿起地上的武士刀，不滿地說道，“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剛才想要殺掉我嗎？”
“可是，你已經殺掉他一次了，難道還想要殺掉他第二次嗎？”桔梗站在雨中說道，眼神里那是無助和哀求。
“誰殺我，我殺他，就算是怨靈又如何，你真是一個圣母啊！”沈夢溪語氣帶著不善，這不僅僅是他的心情，更是身體里黑川清隆的心情，“如果他以后還想要殺我怎么辦。”
桔梗這個圣母，在此時的稱呼中更多的是帶著貶義。
“那么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是犧牲我的生命，只要有人想要傷害你，除非殺掉我。”
桔梗鄭重地說道，向著沈夢溪訴說自己的忠心。
“我為什么要信任你。”沈夢溪問道。
“我可以向你證明我的忠誠。”
“拿什么證明？”
“城主大人想要什么證明？”
“婚姻，我想要你的忠誠，首先我想要你的身體來證明。”
沈夢溪說出了令桔梗目瞪口呆的話，“我給你小妾的位置，將來你生下了兒子，我也可以讓他成為大名。”
沈夢溪現在需要力量，任何力量他都需要，為了活下去，他必須抓緊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桔梗沉默，不是隨手可以拋棄的情人，而是小妾，這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敵人在哪里？”
“敵人就在這神社宮司的房間中。”
新田間章帶領著身穿盔甲的武士們舉著火把，拿著弓箭，看見天上飄零的小雨，在旁邊訴說自己今天的運氣不好外。
就在一問一答之間，讓武士們完全聽從他的命令圍繞在城主所居住的房間內。
根據漢書的記載，冒頓單于練兵，先是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們射空地，然后是射羊群，然后是射美玉，乃至于是自己群寵愛的美麗姬妾，到了最后命令士兵們互相射殺，士兵們也在長久的訓練下也毫不猶豫。
因為士兵們只要稍有猶豫就會被冒頓單于以違抗戒軍令的理由下令處死，所以武士們擺脫了自己的猶豫和躊躇，成為聽從命令的士兵。
冒頓單于對于士兵的訓練，最終讓他終于得到一支完全效忠自己，甚至敢向自己的父王，當時的單于射箭的軍隊。
黑川家的主力大部分有黑川家的家主掌控，黑川家的重臣們不僅世襲家老的位置，同樣作為武士，以小家主的身份效忠黑川家，為了幫助黑川家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武裝。
因此本能寺之變，明智光秀能夠用織田家的軍隊直接在本能寺外殺死了織田信長，那是因為軍隊是分別屬于明智光秀的。
武士們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黑川家嚴苛軍法，以及黑川家家老作為指揮官的親自指揮，武士們聽從家老的命令將澆了油的箭矢射在大國魂神社的宮司房間外，而一旦真正動手的話，弒主的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因此即便是想要求饒，想要說自己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只是單純聽從長官的意志也沒有用了。
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殺死自己的助攻黑川清隆才能夠以無罪的身份堂堂正正行走在這個世界。
新田間章原本不想做這種事，來自于武士的道德感，身為譜代家臣繼承于父輩，祖父輩，甚至曾祖父輩的忠誠，都讓他對于自己弒主的行為感到難以介懷，只是吃掉人類心臟的他本身已經變成了妖怪。
面對大妖怪秋天正亮的意志，他也只能遵從，即便這并非是出于他的本愿，刻意挑這個下雨天動手，嘴上說著自己的不幸，其實未嘗有不想放自己主君一馬的意思。
“新田間章，你這個叛賊，竟然敢襲殺自己的主公，枉你身為黑川家的家老，新田家世襲黑川家的恩惠。”
一名武士從牙縫里狠狠吐出這句話，家老新田間章對于攻擊大國魂神社宮司房間的命令，根本就是弒主的命令，誰不知道里面居住的正是黑川家的家主，所有人的主公。
武士眼神凌厲，他的武士刀閃爍著鋒利的光，他當面指責著家老新田間章，武士的忠義為這個時代所唱頌，就算是能力一般的武士，只要足夠忠誠都能夠得到重用，武士與大名之間締結的主從關系，不僅僅是大名與個人的，更是大名家族與武士家族締結的。
武士在群體中頗有威望，只是振臂一呼，就有數十名武士呼應。沈夢溪感受到外面的動靜，桔梗履行她的承諾，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面，如果箭矢一輪又一輪射過來，那么被射成馬蜂窩的不是沈夢溪，而是桔梗。
這是一般武士都難以做到的獻身行為。
圓通和尚敲著木魚，嘴里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一股無形的結界，彌漫在整個房間，肅殺的氣氛因此襲來，即便是有部分武士倒戈，對方依然擁有著在人數上難以想象的優勢。
妖氣，對方是半妖。
武士們在雨中對峙著，桔梗敏銳地感受到那位新田間章大人身上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妖氣，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沒有半點妖氣，為什么現在卻有了。
比起純種的妖怪，這樣的妖氣自然是淡了許多，他的身上既有純正妖怪的氣息同時又混雜著人類的氣息，數名黑川家的重臣，站在后面同時彌漫著半妖的氣息。
一下子黑川家的家臣似乎都變成了半妖，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殿下，我們護送你連夜返回小原城，這里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只要到了小原城，城中的忠義之士，一定能夠消滅這些叛逆之士。”
一名武士來到了沈夢溪的身邊，他是新兵尉門，是來到森川院迎接他并將他送往小原城的武士首領。
新兵尉門擁有著從龍之功，因為護送的這一功勞，已經打上了沈夢溪親信的標簽，因此同期護送沈夢溪的武士們都站在了他這一邊。
“不能回小原城，這是自投羅網，我們殺出重圍之后，就繼續跑，跑到鄰國去，尋求大名的兵力支援。”
回到小原城是自投羅網，他從不將自己的生命安危寄托在不可控的人心忠誠之上，家老們全部變成了半妖，那么小原城根本就是一個妖怪之城，是妖怪們的據點。
在自己還沒有強大起來，沈夢溪是絕對不會回去，也不會去招惹這幫妖怪，自己的老虎師父此時也已經降臨到這個世界，不論是那金山般的金幣還有那可以變出食物的神奇桌布，都是他在這個時代翻身的本錢。
既然無法通過城主的身份找到老虎，那么他就只好周游列國去尋找老虎的蹤影了，只是這些事是他的秘密，一個甘愿成為游人，不愿意復興家業的主君是沒有武士愿意追隨的，因此沈夢溪只得搪塞對方，讓他們知道自己有雄心壯志，好繼續為自己效命。
“是的，大人，我們這就掩護你出去。”武士們紛紛答道，雖然武士們都不怎么讀書，但是他們其實并不蠢。
家老們集體叛變，顯然小原城已經不安全了，自然要尋找別的方法復興家業，而事情是否有沈夢溪說得那樣簡單，是否能夠順利借兵，會不會是引狼入室，他們已經全部自動忽略了。
“殺啊！”新田間章發布命令黑川家的武士就因此開始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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