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帝國和星羅帝國交界處。
李緣拿著手中的地圖,仔細的比對著,而后又看了看面前的岔路,他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應該,是往這走邊吧!”
李緣離開天水城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至于說綠林大會,他只完成了第一輪的比賽,和藍胡子打了一場,便棄權了。
第一輪的那場比賽,他倒是贏了的,按道理,他是可以參加最后的總瓢把子爭奪賽的,只可惜,第一場比賽結束的當晚,他遇到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只好退賽,離開了天水城,跑到這窮鄉僻壤來了。
好吧,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村長杜克突然找上了他,塞給了他一張地圖,讓他立刻馬上去殺戮之都,說什么殺戮之都這里有對他非常重要的東西。
本來,李緣是拒絕的,殺戮之都有什么好玩的,整個斗羅大陸著名的景區里,就屬這殺戮之都對于觀光的游客最不友好了。
里面關著的全都是一群只知道殺戮的神經病,而且一旦進去了,想要出來,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要出來,那就只能獲得地獄殺戮場的冠軍,擁有挑戰地獄路的資格之后沖出地獄路,這才能夠離開殺戮之都,要不然的話,你就只能一輩子留在殺戮之都和一群瘋子玩了。
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李緣是一萬個不愿意到這種鬼地方來。
但可惜的是,胳膊扭不過大腿,杜克村長非常堅定的表示,殺戮之都,他必須得去。
那就沒辦法了,李緣還是挺從心的,尤其是在知道杜克實際上是個能夠把千道流按在地上打的極限斗羅之后,他就更老實了。
所以,反對無效,李緣也只好拿著村長杜克給的地圖,一路風塵仆仆的跑到了天斗帝國和星羅帝國的邊境,去尋找傳說中的殺戮之都。
因為殺戮之都的特殊性,李緣沒敢把橘花帶過來,畢竟,這地方是羅剎神和修羅神共同的傳承之地,就算橘花是十萬年魂獸,跑到這種地方來也不怎么安全。
所以,李緣干脆把橘花留給了杜克爺爺,讓他幫忙把橘花送回落日大森林去。
說起來李緣也是挺納悶的,為什么修羅神和羅剎神的傳承之地會選在一個地方呀,也就是李緣知道這兩位其實是死敵,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穿一條褲子呢。
辨認了一下方向,李緣最終還是選擇了一條路,繼續沿著那條小路走了下去。
雖然說他的手中有杜克村長給的地圖,但是說實話,殺戮之都真心不怎么好找,一路走過來,李緣遇到了N多條岔路,走到現在,李緣都不確定,自己現在所走的方向到底對不對了。
好在李緣順著這條小路走了沒多長時間,前面便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著黑衣的壯漢。
這壯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臉上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簡直就差把我是壞人四個字刻在臉上了。
不過看到有人過來,李緣卻還是喜出望外,連忙便快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純良的笑容,問道:“老鄉,你知道殺戮之都怎么走嗎?”
“小鬼,就你也想找殺戮之都,去死吧!”哪知道這壯漢聽到殺戮之都四個字之后,反應很是激烈。
二話不說,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殺豬刀,朝著李緣捅了過來。
“嘿,看來這里應該離殺戮之都不遠了。”看到這人瘋狂的樣子,李緣卻是不怒反喜,看來這一次自己沒走錯道呀,這樣的神經病,絕對是殺戮之都的特產。
所以,李緣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直接將那壯漢抽飛了出去。
這壯漢雖然挺兇的,但是卻并不是魂師,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他的戰斗力還真不見得比一些低階的魂師差,拿刀捅人的時候,動作熟練極了,一看就是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主,就算是大部分的魂師,估計動起手來都沒有他這么干凈利索。
所以說,殺戮之都之中真心沒有什么好人,一般跑到這里來的,都是些在大陸上混不下去的窮兇極惡之徒。
這樣的惡徒,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混綠林道的人,也是相當的排斥。
一般情況下,混綠林道的人,多少還有些底線,可這樣的人,那真是毫無底線,說殺人就殺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理由。
所以,李緣下起手來也沒打算留情,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壯漢的腦袋給拍碎了。
既然有這樣的神經病出沒,那說明這地方距離殺戮之都應該已經很近了,自己耐心的找一找,估計很快就能找到地方了。
果然,順著這條路又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鐘的時間,前面,一座小鎮隱隱的出現在了李緣的面前。
小鎮籠罩在濃濃的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即便是還沒有進去,隔著老遠,李緣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感覺。
“看樣子這是已經到地方了呀。”李緣瞇著眼,心里面嘀咕了起來。
這殺戮之都里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家伙,在這種地方,用自己現在的這張帥臉,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既然這里的都是些惡人,那自然也得惡一點才行,對了,惡人一般是什么樣子來著。
思索了片刻,李緣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十幾個分身出現在了李緣的身旁,一個個全都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龍套臉。
這還不算玩,緊接著,李緣也改變了自己的相貌。
轉眼之間,原本俊美的年輕人就變成了一個一頭白發的老者。
這老者的相貌陰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正是天龍八部之中著名大惡人,丁春秋的形象。
完成了變化之后,李緣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鏡子,仔細的看了看,似乎對自己現在的形象還挺滿意的。
而李緣的那些分身,也開始行動了起來,一個個的就地取材,不一會的就做出來的一個滑竿。
“這樣逼格差不多應該就夠了吧。”李緣嘀咕了一聲,然后直接坐上了滑竿,由兩個分身,將滑竿抬了起來,一行人,吹吹打打,浩浩蕩蕩的朝著小鎮走了過去。
小鎮酒館,渾濁而陰冷的環境之中,有不少的亡命之徒正在喝酒,所有人都是一副極其冷漠的樣子,就算偶爾低語,聲音也很輕,整個酒館顯得平靜而詭異。
然而就在酒館的酒保感嘆著今天就是又是和平的一天的時候,突然,酒館外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各種各樣的騷話聲。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鎮寰宇,古今無比!”
“星宿派,人人拜,老仙威名傳天下!”
總而言之,都是這一類的騷話,而且聲音現在變得越來越大,顯然,那些說騷話的人,是奔著酒館這邊來的。
一時之間,酒店之中所有的惡徒們臉上都忍不住的露出了詭異的神情來。
跑到殺戮之都來避禍的,都是些在大陸上混不下去的人,所以,他們可能窮兇極惡,但在這里,還是比較低調的。
像外面這樣喊著口號跑到殺戮之都來的,抱歉,就算他們在這里呆的時間不算短,但也是真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騷操作。
所以,眾人看起來都有些愣神,甚至就連酒吧的酒保都不例外,被外面的架勢給鎮住了。
片刻之后,酒保終于是反應過來了,臉上的表情變了有變,這才終于是恢復了一貫的古井無波。
眼見酒保如此的鎮定,一群在酒店里喝酒的亡命之徒們也終于是從之前懵逼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
一個個的心道,不就是個標新立異的家伙嗎,老子活了這么久,什么場面沒見過。
就在酒店從短暫的騷亂之中恢復過來的時候,酒店的門口,一群跑龍套的突然齊聲道:“恭迎老仙法駕!”
隨后,在酒館眾人的視線之中,一個看起來非常囂張的白發老頭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酒館。
酒館里,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酒保眼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不過他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并沒有表現的太過失態。
至于說他現在內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位…先生,你需要點什么?”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酒保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走到了李緣的面前,開口詢問道。
“老仙我要去殺戮之都,別廢話了,說吧,入口在哪?”李緣簡單直白的切入了主題。
聽了李緣的話,那酒保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返回了柜臺,不一會,他就從柜臺那里走了回來,手里面端了一杯暗紅色的液體,放在了李緣面前的桌子上。
那液體呈現為暗紅色,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腥味兒,就像鮮血一般刺鼻,看得李緣是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嫌棄之色。
但那酒保卻是神色如常,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說道:“喝了它!”
“等等。”眼看那酒保就要走人,李緣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問道:“你這酒,它保熟嗎?”
酒保:???
“問你話呢,你這酒保熟嗎?”眼見酒保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李緣又接著問道。
“你是故意來找茬的是不是,你到底喝不喝?”
看著李緣此刻臉上戲謔的表情,酒保頓時就惱羞成怒了,要知道,他可是殺戮之都的人,這家酒館這么多的惡徒,你見有誰敢和他大聲說話的。
但是眼前這個可惡的老頭子居然敢調戲他,真以為他好欺負呀。
“不喝,拿人血來糊弄老仙,你以為老仙我看不出來呀!”然而讓酒保意想不到的是,李緣比他反應還大,沒等他招呼酒店之中的惡徒收拾李緣呢,李緣二話不說,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酒保雖然在一群惡徒面前人五人六的,但實際上丫的就是一普通人,連魂師都不是,也就是仗著自己是殺戮之都的工作人員,才能夠在這里裝逼。
所以,他根本就躲不過李緣砸過來的杯子,直接被李緣砸了個頭破血流,哀嚎著咆哮道:“你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的人,就能夠進入殺戮之都。”
“這是考驗,是殺戮之都給我們的考驗,殺了他,我們就能進入殺戮之都。”不知道是誰吶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眼睛都變得通紅,瘋狂的朝著李緣撲了過來。
酒館之中的人,大概有二十來個的樣子,但是其中絕大部分都不是魂師,真正的魂師,只有六個。
而且都是些低階的魂師,沒有一個魂力超過四十級的。
這也正常,那些高階魂師,也不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呀。
畢竟,高階的魂師,就算是殺人如麻,在大陸上也是能夠活的很滋潤的。
比較明顯的例子就是獨孤博那老毒物,那老毒物殺人屠城之類的事情都干過,和他比起來,在酒館里的這些惡徒根本就不夠看,殺得人連獨孤博的零頭都沒有。
可是,這些惡徒在大陸之上卻沒有任何的容身之地,只能跑到殺戮之都來避禍,而獨孤博那老頭子,卻能夠成為權貴們爭相追捧的大人物。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力量!
所以,這地方的惡徒雖然不少,但是真正的高手卻很罕見,也就是偶爾有一些對殺神領域或者神祗傳承感興趣的強者,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但那樣的人,顯然是很少見的,最起碼,酒館之中的這群人之中是沒有的。
所以,都不用李緣動手,他的那些分身們就已經有了動作了。
那些裝扮成龍套的分身,在李緣看來,實力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用來對付連魂師都不是的惡徒,實在是太簡單了。
僅僅只過了幾十秒鐘的時間,酒館之中就重新恢復了平靜,李緣的那些分身們毫發無損,但是剛剛一群想要對李緣動手的惡徒,卻是全部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這一幕,那正捂著腦袋的酒保,喉結忍不住的抽動了一下,還打算繼續放狠話。
但是李緣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直視我,崽種!”
悄無聲息的,李緣發動了自己的第一魂技,讓酒保將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又再一次的開口問道:“你這酒保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