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藍田這邊,接到消息之后拱衛司、以及皇城司的人,如何拋下手頭的事情,快馬加鞭向經常感覺。
此時,京城,四方館。
匈奴使團下榻之處,幾個匈奴使團方面的高層齊聚一堂。所商討議論的,則正是那位安樂公主的死,以及…朝廷。
“廢物!這些南人真都是廢物!那么多的人,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殺!我現在真懷疑,和他們結盟,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也怪不得此次匈奴使團的副使,也就是匈奴的左大當戶會如此的憤怒。
本來他們這都準備打包走人,和送親隊伍在城外會合,然后一同回龍城了。結果眼見這送親隊伍都快到城門口了,和親之人被當街斬殺。
也虧是送親的隊伍不是他的手下,要不然,依著這位匈奴左大當戶的性子,早就讓人拉出去活埋了。
“怎么?難不成左大當戶,對單于的決定…你可是還有什么異議嗎?”
雖然匈奴左賢王,也就是王玄策此時心中因那一位公主的死,也同樣不快。但相較于此事而言,他更不能接受的,還是匈奴左大當戶對烏籍單于政策方針的質疑。
因而面色當即為之一陰,再看向左大當戶之時,聲音之中也已然透露著諸多冰冷和不善。
王玄策所化名的呼韓邪,能從諸多匈奴權貴之中脫穎而出,坐上匈奴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賢王之位。靠的可不僅僅只是烏籍單于,以及其母的支持。
最重要的,還是他有這個能力和實力。
說得再簡單一點,就是服眾。
因而眼見王玄策這邊臉上露出了不善之色,這匈奴的左大當戶非常從心的當場表示,剛剛是自己失言。
他對于烏籍單于的計劃方針,絕對沒有任何異議。
而后也待王玄策這邊臉色舒緩之際,更是直接錯過這一話題,問出了自己當前所最關心之事。
那就是還繼續等下去嗎?
其實這個問題不只是匈奴的左大當戶想問,使團的其他人也同樣想知道。
甚至如之前所提到的,若不是早先王玄策的堅持,怕是他們人早就在商議好其中具體之后,就返回龍城了。
至于說王玄策為什么堅持?
除了是想全程跟蹤,為烏籍單于挑選一位賢良淑德的賢內助,以陪嫁品的名義,獲得一批匈奴方面急需的技術和工匠。
別他這一走,朝廷這邊隨便糊弄之外。
還有一個最重要,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原因。那就是他準備通過在京的這段時間,聯絡一下舊部,然后依附于大行司的框架,重新打造一張屬于他的網。
一張屬于他的情報網。
不求說是能夠實時監察,但最起碼有什么大事發生的時候,王玄策這邊能在第一時間得知。
而現在,這框架已經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王玄策親自看著完成。至于說重選一位適齡的和親之人,看樣子也不是一時半刻所能完成的。
所以在王玄策的角度而言,他并沒有繼續強留下來的理由。
尤其是距離那匈奴和朝廷約定好,借道并州之期,也已然快要臨近,匈奴那邊正是用人之際的當口。
顯然,匈奴的左大當戶等也是這么認為的。
然就在左大當戶等以為王玄策會改口,不再堅持強留,同意即刻啟程返回龍城之際。
王玄策偏偏做出了一個與他們所想背道而馳的決定。
那就是先不忙著走。
對此,左大當戶自然是要問個詳細。這里提一下,匈奴不比大周,左大當戶雖然是王玄策的下屬,但其卻也擁有一定的獨立自主性。
就是說,若左大當戶覺得王玄策的處理不當,他是完全可以提出質疑,甚至無視對方的。
“理由,左賢王,我需要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左大當戶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玄策之后,繼而直言道:“若左賢王拿不出來,那伊伐於只能道一聲抱歉了!”
“…天吳,也就是鎮北侯府的那位二公子!他的情況想來你們也都聽說了,不過雙十年華,便已然成就天人。其心智,更是多次將玩弄這大周上下玩弄于股掌之間。”
王玄策掃視了一眼房間之中另外兩個匈奴使團的高層,面無表情的給出了解釋道:“作為鎮北侯之子,他早晚會和我們對上。他若不死,我心難安!
現如無意外的話,他應該在京城。
大周的人,也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想親眼看著他死,如果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在這其中盡上一份力,添一塊砝碼在這天平的一端。”
天吳嗎?
這個理由…好吧,確實強大。
最起碼左大當戶等,是被其說動了。
其實何止大周,以及黃天教等各方勢力,不希望這天下再出一個楚太祖,匈奴也一樣。
因而在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后,左大當戶等便紛紛同意了,王玄策不忙著走的提議。決定暫時留下來,為除了這一妖孽的大業添磚加瓦,出上那么一膀子力。
不提匈奴這邊所做的決定。
另一邊,樓外樓這里。
到底是天下第一大風媒,這方面的專業人士。
白禮這位委托人的要求一到,很快,與之相關便傳揚出去,傳到了各方勢力以及有心人的耳中。
“什么?那傳揚了許久的寶藏,居然是安菩寶藏!”
由于那樣延壽之寶之故,使這安菩寶藏即使是放眼天下,都赫赫有名。
不少大限將至的人,前赴后繼、不遺余力的追尋,更是讓其時至今時熱度都不減少半分。
現這口口相傳至今的寶藏,終于有了準信。
消息之中,更是點明了用于開啟寶藏的那兩把鑰匙之一,曾經落到了誰的手中。同時最重要的是,那樓外樓更是明確了,那寶藏就藏于京城的某個坊,某處之內。
一時間,就更是引無數人心生期待,期待寶藏的開啟,期待那寶藏之路的那樣至寶,能落到自己的手中。
為此,這也使得涌向京城的人越來越多。
也幸虧這京城作為一國之都,其承載能力遠非尋常城市所能比擬的。這才沒有伴隨著人潮的涌入,而陷入崩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