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一頓,沒有說話,只干脆地轉回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如果轉回頭會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一樣。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地沉聲道:“麻煩,您快點…。”
那個“點”字還沒說完,他微涼修長的指尖忽然按在了她光潔的脊背上,然后收回了箍住她腰肢的手,拉著拉鏈向上抽。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正常得不能正常的。
但,她還是不可自控地微微僵硬。
他的氣息存在感太強,那混合了薄荷煙草味道的氣息和他身上冰冷的海洋調古龍水香氣,如有實質一般浸染進身體的每一寸。。
撫過她肩膀的冰冷潮濕的呼吸,讓她甚至輕輕地戰栗。
幽暗的地下車庫里,她莫名其妙地生出很想跑掉的感覺,她強行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只是…幫忙而已。
幽暗的地下車庫里,寂靜無比,偶有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在遠處掠過,空氣異常的窒悶,甚至有些難聞。
她的感官卻在寂靜里被放到最大,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西裝衣角或者袖子無意蹭過她的胳膊或者腰肢。
瞧著身前的小女人渾身警惕得像是要隨時長出刺來,他微微瞇起鏡片后的幽暗冰冷眸子。
真警惕…
兔子這種動物,總是對危險特別敏銳。
他微微低頭下去,挺直的鼻尖幾乎觸碰上她肩膀上的皮膚。
他輕嗅了下她奶白的皮膚上散發的溫暖熱氣,聲音卻是跟動作截然不符的淡冷:“腰往里收點,吸氣…。”
幽涼微沙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極近的距離響起,似情人耳語,卻又那樣冷靜,這種矛盾感讓她半邊身子一下子麻痹下去,膝蓋都發顫。
她自小耳朵就敏感,似被人點了把火在耳邊,溫念白立刻別開頭,不動聲色地試圖向邊上退去,咬牙道:“好,時間快到了吧。”
柏蒼瞧著她的動作,無聲地輕笑,敏感的弱點是“兔子”的耳朵么…身體會軟掉。
他挑眉,似笑非笑地忽然低頭再次在她耳邊繼續聲音微沙幽涼地道:“好。”
定層空中花園宴會廳 “這不是普瑞的柏副總么,歸國那么久,也沒瞧見你如約到老朽家做客。”滿頭白發,西裝革履的高大老人熱情地擁抱著柏蒼。
柏蒼微笑著:“姚教授客氣了,是學生的不是,所以今天親自來上門賠罪。”
主賓兩人親切地交談著,周圍環繞的人不時地說上一些應景的話語。
溫念白也搭不上話,只跟在他的身后,安靜地觀察著四周。
這是一個高端財經論壇后的私密酒會,主人就是柏蒼稱為姚教授的國外知名大學的華裔校長。
對方雖然已經退休,落葉歸鄉地回了國,但是在國內財經界非常有名,這次酒會來的都是財經界知名人物和頂尖集團的高層們。
說實話,以飛影的層次,也得是總裁級別才有可能被邀請進入這樣的場合。
像她這種普通小中層,壓根邊都摸不著。
像空中宴會廳這種需要會員制的地方,她更進不來。
她靜靜地看著柏蒼用好幾張不同的語言與不同國家的人交談,又或者聽著他們說著自己都不太聽得懂的一些金融專業術語和東西…
她輕嘆了一聲,再次體會到什么是階層和圈子。
“你先去吃點東西,我這邊還有事要談。”柏蒼瞧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淡淡地道。
溫念白笑了笑把一杯香檳遞給他,隨后把頭發撥動到耳朵后:“好的,副總。”
這種場合,雖然她是第一次來,但是也明白邀請卡寫著女伴同行,但大部分只是調節氛圍的需要,而不是必須。
目送柏蒼再次融入另外的交談圈子,她悄悄地退開走到邊上,欣賞起這個空中花園宴會廳。
宴會廳布置得相當精致別致,各種奇異的花草盤繞,暗箱繞鼻,垂紗輕晃,美麗間竟別有一點野趣仙境之感,可見是大師手筆。
長臺四處都有精致的點心與標致的餐品,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深城的璀璨燈火。
她拿著一杯紅酒,安靜地站在窗邊,看著腳下那美麗的城市與燈火,天空星光隱約,風聲流蕩。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有些風景真的是站在這樣的地方才能看到的。
溫念白瞇起眸子,輕品了一口市面上壓根買不到的醇厚紅酒。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PUB的時候柏蒼那時候說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她有金璐這樣圈子不同的朋友和自己一技之長發展出來的人脈,那么在戀愛腦和所謂的小確幸這種沒根基的東西破碎之后…
她還剩下什么?
即使不是為了看見城市在自己腳下這樣奢美的風景,只是為了——相對“自由”地活著。
只是為了未來保護自己想要的“小確幸”和在意的人、在意的東西,也要努力地去向上前行。
金璐,她那么努力向上爬,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雖然知道金璐的家庭背景很差可小康家庭出身的自己…曾經不是太能理解,女孩子要那么努力做什么。
像她那樣和戀人在一起,單純地擁抱小幸福、小確幸不好么?
可她忽然在這一刻理解了金璐,只想能相對自由支配自己人生的權力而已,不會因為經濟這種東西困于無力掙扎的痛苦之中。
她線條溫柔的杏仁眸子里閃過深邃的光,靜靜地看著美麗的夜景。
“城市的夜景很美,也很奢侈,想要一直看見這種景色么?”
不知什么時候,柏蒼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后響起,不知為什么顯得有些低柔惑人。
冰涼淡淡的香氣如詭魅霧氣一般再次繚繞過來,溫念白一頓。
他站在背后,看不見他的臉,他卻貼著她耳邊說話的感覺很詭異…
她忽然想起在底層車庫的時候后來發生的事情,頓時身上微微一僵,臉上開始溫度上升。
一點點向上抽拉的拉鏈讓衣服裹緊了身體的感覺,像是一雙修長的手將她的身體從腰肢到胸口一寸寸地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