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坡上,祝龍騎乘一匹神駿的戰馬,俯瞰著戰場,神色冰冷無情,如主宰沉浮的神王。kanmaoxian
戰場上,人仰馬翻,血肉橫飛,仿佛人間修羅場,碧草和鮮花被踐踏粉碎。
每一個呼吸間,都有無數年輕強壯的生命消逝。
這次埋伏的時機剛剛好!
官兵行軍了一天,人疲馬乏,此時停下來安營扎寨,全軍都松懈下來。而祝家軍養精蓄銳,以逸待勞。
不但時機好,預設的戰場地點也剛剛好!
此處一望平川,無高山險谷,密林峻嶺,讓人不禁放松警惕,官軍連斥候都沒有放出多遠。
當然,天時地利不是老天賜予的,這都經過了祝龍和麾下諸將反復勘察、精心計算才得到。
戰場上,官兵已經亂成了一團,主帥梁中書早已不見蹤影,不知逃往哪里去了。
韓存保等六位將領雖然戰場經驗豐富,但此時卻無能為力。
因為宋軍一貫并將分離,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平時以五百人的營為單位進行訓練駐防活動。營指揮使以上的將領大多是臨時的,大家互相不熟,也談不上什么威望。平時還能湊合,實際上是一盤散沙,遭到突然襲擊,就亂成了一鍋粥。
六名將領帶著自己的親兵奮力抵抗,試圖控制局面,組織士兵反抗。
但是祝家軍侵掠如烈火,攻勢如雷霆。
五支騎兵在各部主將的帶領下,如猛虎兇狼,氣勢洶洶的撲向獵物。
近衛軍居中、青龍軍在左,白虎軍在右,三支強大的騎兵就像三支無堅不摧的箭頭,進行正面強攻,摧毀官兵的方向。
官軍倉促之間組織起來的防線,在他們面前像紙糊的一樣。
在中路正面強攻的祝虎身先士卒,沖鋒陷陣,一桿大槍橫掃,兇猛粗暴,被掃中的官兵無不落馬。
在他的鐵騎之下,官兵方陣只堅持不到半刻鐘被攻破了。
老節度使王文德為了攔住他,揮舞大斧,帶領百來名親衛頂了上來。
祝虎當真氣勢如虎,吼聲如雷,狂暴無比,跟王文德照面后,一槍直刺,王文德慌忙低頭閃過,忽然頭部如遭重擊,然后頭頂一涼,原來頭盔被刺落了。
他心驚膽戰,調轉馬頭,跑回大軍之中。
左側的史文恭更是大發神威,方天畫戟化為世間最可怕的殺伐兵器,將他面前的官兵四分五裂,只剩殘肢斷臂,十分血腥!
他大戟開道,勢如破竹,第一個攻破官兵陣型,完全展露了祝家莊第一高手的實力,無人可擋其鋒。
都監周信揮舞長槍,自恃武藝高強,驅馬上前阻截他,被他一戟斬為兩段。
右側的卞祥掄起開山大斧,左劈右砸,如發怒的公牛,橫沖直撞。老節度使張開為了穩住防線,帶著親兵攔截他們。
兩將遭遇,卞祥膂力過人,連劈九斧,張開被他的悍勇之氣所震懾,一刀逼開卞祥后,逃回大軍之中。
近衛軍三大猛將,時而齊頭并進,時而擰為一股繩,合力攻堅,配合十分默契,如圍獵的獅群,幾位將領辛辛苦苦建立的防線,被他們輕易摧毀。
一千青龍軍騎兵,氣勢如虹,沖擊官兵左邊的步兵方陣。看‘毛.線、中.文、網 關勝的青龍偃月刀掠過,身前出現一道道青色刀光,如清月冷輝,卻無比鋒利,許多官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身首異處。
徐寧握手金色鉤鐮槍,身穿祖傳雁翎寶甲,金槍勾魂,一個個官兵倒在他的槍下。
郝思文槍法精湛,護在關勝左側。
一千白虎軍騎兵,勢若奔雷,突入官兵陣中,
林沖一條白蠟桿槍,神出鬼沒,槍桿一抖,槍頭晃動,拖出無數殘影,等官兵將士再次看清他的長槍,槍尖已經刺入自己的咽喉。
歐鵬、馬麟都是驍勇之將,緊隨林沖身后,奮勇殺敵,殺得官軍節節敗退。
一千朱雀軍騎兵從側面進攻官軍左翼軟肋,加速了前軍的崩潰,
鐵棒欒廷玉,祝家三杰的師父,在祝家莊地位超然,武功也是高得出奇,槍法堂堂正正,沛然莫能御。
張清、李云、鄧飛都是優秀的騎將,弓馬嫻熟,槍法精湛。
朱雀軍在他們的帶領下攻擊力十分強大,尤其擅長奔跑騎射,奇襲騷擾。他們時而沖陣,時而從官兵面前掠過,射出一波箭雨,戰術十分靈活。
一千玄乎軍騎兵從側面進攻官軍右翼,
因為主將魯智深遠在鄆城縣,所以祝龍將呼延灼調來,暫代主將,加上副將聞達也是五虎級別的高手,兩人組成雙核,帶著鮑旭、施恩發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將官兵右翼沖得陣腳大亂。
祝龍屹立在土山坡上,觀察戰場的形勢,作為底牌的龍騎兵就在他身后,人馬披甲,一個個站在戰馬旁邊,準備隨時上馬沖殺。
秦明、呂方、索超、曾魁站在他左右,神情都十分急切。
“主公,再不讓我們上,仗都打完了!”秦明焦急請戰。
祝龍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場上的變化,過了片刻后,才道:“我也希望用不上你們!”
“啊?”秦明一臉苦相,他手下的索超和曾魁也是如此,這三個急脾氣湊到一起了,讓他們站在這里干看別人廝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一直面無表情的祝龍突然松了一口氣,露出淡淡笑容,對秦明道:“看來,你們真的不用上戰場了!”
張開和王文德在一片混亂中找到韓存保和王煥,二人正在盡力穩住隊伍,組織防御,可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費了半天勁也沒有組織多少人。
“看見梁大人了嗎?”韓存保拉住張開和王文德,急切問道。
“不用擔心他,第一個跑走的就是他!現在已經跑出十里開外了,你還是想想我們怎么辦吧!”張開沒有好氣道。
聽到說梁中書跑了,韓存保松了一口氣。
跑了就好!他最怕的就是梁中書英勇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了。要是梁中書死翹翹,自己這些人回去也沒有好下場。
他沒有在意張開的冷嘲熱諷,繼續問道:“周信和王義呢?”
王文德語氣沉重道:“周都監戰死了,未見到王都監…”
張開催促道:“我們快撤吧!祝家軍攻勢兇猛,根本抵擋不住!”
幾個人抬頭看去,官兵已經開始大面積潰敗了。
兵敗如山倒!
就算韓信白起復生,也無法挽回局勢了!
“你們走吧!我來斷后!”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煥突然道。
“那怎么行!一起走!”韓存保斷然道。
“我不想再跑了——”
王煥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韓存保打斷了,“別婆婆媽媽廢話的耽誤時間了,又不是沒有打過敗仗,裝什么清高!在西軍的時候,多少次被西夏人攆得像一只狗樣逃命!我職位比你們高,必須聽我的!走!”
“我想掩護你們多帶點將士回去…”
“呸!祝家軍不殺俘,抓了又放,你又不是不知道!”
韓存保看向四周,發現大部分官兵都已經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了,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媽的,投降得還真快!”
王煥弱弱道:“他們都是被祝家莊俘虜過又放回來的…”
“怪不得都不出力抵抗,原來是二進宮啊!那還管他們干什么!我們走吧,再不走的話,只怕也會被俘虜,到時候真是一世英名都毀了!”
說完,韓存保打馬離去,張開、王文德也都跟隨而去。
跟著他們逃走的只有七八百名親兵。
王煥看了一眼戰場上的局勢,官兵們有的在逃,有的跪地投降,就是沒有一個人抵抗。
他嘆了一口氣,調轉馬頭,混在潰逃的士兵之中,向韓存保他們走的方向跑去。
“那是王煥!”聞達眼尖,看見了王煥。
“我去追!”呼延灼連忙拍馬追趕。
他早已敏銳的察覺到祝龍對自己還不是十分的信任,兩人之間還有一絲隔閡,他思考過一段時間后,認為這是因為自己沒有交過足夠分量的投名狀。
關勝是主動歸降,林沖跟高俅有深仇大恨,又殺死知州高廉,聞達殺死過畢勝…
如果自己想得到祝龍的足夠信任,必須交上一份有誠意的投名狀。
眼前的王煥就夠分量!
懷著這樣心思,他對王煥緊追不舍。
他的馬是皇帝欽賜的踢雪烏騅馬,王煥的追風黃龍駒也是童貫贈送的寶馬,兩人一追一跑,快如疾風,很快脫離的戰場,跑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唏律律!”
王煥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冷冷的看著緊追不舍的呼延灼,目光中殺機閃現。
想到自己壯年時威名赫赫,如今卻被后輩追著打,心中生出一股英雄暮年的悲傖之感。
他決定哪怕戰死,也不能逃跑。
王煥韁繩一提,拍馬沖向呼延灼。手腕一轉,長槍刺出,又快又狠,直奔對手胸腹!
呼延灼雙鞭交叉,架開長槍,兩馬交錯而過時,反手一鞭,卻打了個空。
跑出幾十步后,兩人調轉馬頭再戰,各自施展出自己的壓箱底的本領,都想將對下斬殺馬下。
老將為了自己的榮譽和尊嚴而戰!
壯年的呼延灼為了自己的前途拼搏。
兩人都沒有退路,只能殺死對方。
六十個回合后,依然不分勝負,呼延灼正值壯年,體力處于巔峰狀態,自然沒有問題。年近花甲的王煥卻也精神抖擻,戰意高昂,令呼延灼驚嘆不已。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響起,兩人不約而同停手,扭頭看過去。
是韓存保、張開、王文德他們回來找王煥了!
呼延灼見狀,連忙調轉馬頭跑了。
“這不是呼延灼那小子嗎?”韓存保嘲笑道:“竟然背棄朝廷,投靠反賊,真是丟光了老祖宗的臉!”
他們沒有追呼延灼,直接離開了。
呼延灼回到戰場,戰斗已經結束了,官兵們都已經投降了。
祝龍照例剝了俘虜衣甲,收繳兵器,然后派呂方帶著一隊人馬,就地看押,等戰后再押回祝家莊。
呼延灼向祝龍匯報了自己的行動,怕別人產生誤解。
你呼延灼跟著王煥去了哪里?你們干了什么?說了什么話?你是不是暗中通風報信?
如果有人用這些話向祝龍進讒言,他就悲劇了。
“這個王老將軍也真是老而彌堅,著實令人敬佩!”祝龍沒有說呼延灼什么,反倒是稱贊王煥。
關勝大步走過來,對祝龍微微彎腰點頭,問道:“主公,我們何時動身回去?”
“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發!”
“是!”
翌日,也就是徐京、丘岳、周昂他們到達祝家莊的那天,天還未亮,祝龍就率領騎兵主力出發,一路偃旗息鼓,悄悄繞到鄆城縣境界的梁山泊邊上。
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梁山水師也不是吃干飯的,祝龍一道,不到一個時辰,單廷圭人就來拜見祝龍了。
沒有任何寒暄客套,祝龍單刀直入,命令道:“老單啊,一會你調動船只,做出登陸進攻的姿態,吸引湖邊的那些官兵,然后我要偷襲他們!”
“屬下領命!”
單廷圭二話不說就去布置了,沒有東拉西扯的“拉近”跟領導之間的關系。
倒不是他性情樸質,埋頭苦干,實際上是他了解了祝龍的用人取向——那就是唯才是舉,唯功勞是舉。
想要升職加薪,只有埋頭苦干,奮勇殺敵,搞歪門邪道是沒有用的。
單廷圭回到指揮船上,發出旗語,命令擂鼓前進,準備登岸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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