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比試的最后一環,如期開始。
在大塊頭和那滄瀾宗的弟子拿出自己陣盤的一瞬間,她便猜到了這其中的勝負。
同一時間,其他的擂臺也都結束了戰斗轉而朝著這唯一還沒結束的擂臺方向聚攏。
而圍過來的滄瀾宗弟子也越發的多了。
甚至有人看到楚洛痕身上的宗服后,還忍不住低聲嘀咕“今年我們宗門,怎么連外門弟子都帶來參賽了?”
其中要說眉頭擰的最緊的還要屬樓笙,他輕瞇著眼睛看向楚洛痕的方向,眼底帶著探究。
這一次,是由他負責帶弟子出來參賽的,但是他的印象中絕沒有這樣一個人。
參賽的弟子不多,所以對于有誰參賽了的事情,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但,這人的外門弟子服飾又是哪里來的?
就在樓笙思索間,識海突然闖進來了一個聲音“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樓笙猛然轉頭,正好看到了混在人群之中的蘇玖。
“你小師叔怎么穿著外門弟子的服飾。”
“我們冰隱峰的服飾太過于特殊,怕太過于顯眼,才選了外門弟子的服飾。
不過說到這套服飾,還是我們剛入門的時候宗門發的。”
樓笙微怔“你們不是一入門便被收入內門么?”在他看來蘇玖也好楚洛痕也好,他們的資質都足以讓人趨之若鶩,就算是入了宗門,也該是由內門弟子起步吧。
倒也不怪乎樓笙會這么想,大概正常人都會這般認為。
但偏偏冰隱峰就沒這個規矩。
“我們冰隱峰…比較特殊。”
樓笙沒在問,畢竟另一個滄瀾宗和他們的不一樣,在收徒方面上有所出入到也算正常。
“不過他怎么會混到臺上去?”
蘇玖想了想,笑道“大概是為了躲人。”
方才蘇玖在尋找小師叔的路上,便察覺到了另一伙也在找他的人。
其中一個女修的容貌格外的明顯,蘇玖微微思索了一下,不由得問道“你可認識一個膚色偏黑,長相有些…圓潤的姑娘。那姑娘穿著一襲白色衣裙,腰間還盤著一卷鞭子。”
蘇玖并不喜歡在背后論他人是非,包括說到有些不是顯得很禮貌的言詞的時候,都會選擇盡量委婉些。
只是此事,涉及到了小師叔,她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蘇玖說的委婉,又沒有細致的描述其五官,即便是樓笙也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他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你是說江小萌吧。”
“她是天黎宗的宗主之女,見到她,離她遠點。”樓笙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經歷,臉色都有些微微發黑。
蘇玖的面色變了變,突然想起剛和齊松見面時所說過的話,不由得自言自語道“原來就是他們在誣陷小師叔為賊。”
她看到的時候,她并未見那些人身著姜黃色的宗門服飾,現在想來,大概是聘用了外人的可能性更高。
畢竟他們不是也讓方家人來幫忙尋人么?
蘇玖握了握拳,松了緊,緊了又松,她是真的很想教訓一下那些天黎宗弟子。
只是想了想后,還是選擇了暫時性的放棄。要教訓人,總要先從小師叔的口中了解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擂臺之上,滄瀾宗的弟子毫無意外的落敗。
只是那弟子落敗的極為狼狽,大塊頭全程如同戲弄老鼠的貓一般,在戲耍滄瀾宗的弟子同時還不忘記羞辱他。
但擂臺之上被戲耍之人畢竟是滄瀾宗的弟子,敢在臺下起哄的還是很少的。
便是有起哄的,在被樓笙夜婉晴看過之后也老實了下來。
“滄瀾宗原來已經衰落至此了么?連一個拿的出手的弟子都沒有!”邊說著,那人還十分輕蔑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滄瀾宗的弟子。
蘇玖唇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微微垂首遮去了眼底的寒意。
不管是哪個天黎宗的弟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不必著急,勝者對決,下一場,便輪到了你我。”
楚洛痕的聲音雖然清冷,卻也讓在場不少的弟子失了魂。
“啊,這聲音…我死了…”
“為什么聲音這么好聽,長相這么普通,所以說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么?”
“他的聲音讓這炎熱的天氣都多了幾分寒涼,就猶如移動的冰塊。”
旁邊弟子有人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我一時間竟分不清你到底是在罵他,還是在夸他。答應哥哥,沒文化就不要硬夸了好嗎?”
蘇玖看了一眼討論的那幾人,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大概上天也不是那么公平。
“就憑你一個滄瀾宗的外門弟子?”
楚洛痕的目光極淡“就憑我一個滄瀾宗的外門弟子。”
知道一切的樓笙忍不住心里吐槽道,嘿,哥們,這就有點不要臉了啊。你算個鬼的外門弟子。
不過對于這種打臉劇情,他還是樂意保持沉默的。
但他沉默了,旁邊不明真相的弟子,卻是焦急萬分。
“我的天,那個小弟子是誰啊,我怎么都沒見過,真的可以嗎?”
“實在不行就讓他下來吧,我們可以在道法上找回面子的,丹器陣符本也非我們的長項,輸了也不算丟人的。”
“樓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夜婉晴也有些著急了。
在她看來,哪怕是能在初選賽的臺上站到最后,也說明了這個外門小弟子在陣法上是有些天賦的。
那天黎宗的弟子明顯不是什么善茬,萬一自家的小弟子在他那里受了打擊,說不定他的陣法一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便是為了自家弟子的將來,她也不愿意讓他參賽。
樓笙笑著搖了搖頭“無妨,他很厲害,說不定,我們宗門今年還能格外多拿十個名額。”
夜婉晴摸了摸自家師兄的額頭,喃喃念道“這也沒發燒…”
樓笙無奈將那不老實的小手拉了下來“別鬧,專心看比賽。”
滄瀾宗弟子彼此之間面面相覷了一番,沉默了下來,便是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但師兄都這么說了,他們也只能選擇相信。
那人沖著楚洛痕咧了咧嘴笑得極為囂張。
他將陣盤置于自己的中指之上,以大拇指撥動陣盤的邊緣,使其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到了我的手下,是生是死可全憑運氣了。”那人邊說邊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那被他折磨的一身是血的滄瀾宗弟子。
“不過,當然了,你若是想現在求饒,也可以,只要你從我的襠下鉆過去,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我也就不計較,你之前害我撞了抽簽箱一事了。”
方才有看到全程情況的弟子,忍不住狠狠的呸了一聲“不要臉的人慣會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