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自空氣中傳來“天黎宗既然不喜歡我師兄說的話直說便是,有何必暗箭傷人。”
蘇玖說罷,便將那由金系靈氣所幻化的刺單手攔截下來并甩到了地上。
那團靈氣一落地便化成了金光點點消散在了空氣中。
眾人嘩然,看向天黎宗的目光也變得更為怪異。
童七面色變了變,這才反應過來,蘇玖為何會抓住他后退。
李掌門的臉色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蘇玖因為生氣有人暗算童七,說話也不再顧及“我師兄性子直,習慣了直言一些實話,若是讓天黎宗的諸位不開心了,我蘇玖先給你們賠罪了。”
口中雖然說著賠罪,但所說的內容又哪里有半分的歉意,甚至還有嘲諷天黎宗聽不得實話的意味。
同時,也使得李掌門握緊了拳頭,這蘇玖簡直就是他們天黎宗的克星。
只是這還不算結束,眾人只聽那聲音清冷如蘭的女修又繼續道“如此,我方已經道歉過,那暗中傷人之人是不是也應該站出來了。”越是到后面,蘇玖的語氣越發的凜冽。
李掌門這個時候笑了笑“不過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何況令師兄不是沒事么?”
蘇玖驀然笑出了聲,她點了點頭,嘴里輕聲呢喃著“不過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話音剛落,一道冰刺突然朝著天黎宗的方向飛射而去。
冰刺并沒有傷及任何人,只是擦斷了站在后方的某個天黎宗弟子的發絲。
那天黎宗的弟子待反應過來之后,頓時便嚇得雙腿發軟,軟倒在了地上。
修為高深,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所察覺之人知道,蘇玖嚇唬的這人正是之前對童七出手的那人。
李掌門的臉色則是冰冷一片,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硬生生的梗在喉間,半晌之后才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你很好。”
蘇玖回她一個笑容“不過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烈無雙攬著顧凝云的肩膀,突然便笑了“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顧凝云眼底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無奈“這倒是他們執法堂的風格。”只不過夏玨做的內斂,蘇玖做的張揚。
不過,如今李掌門這樣的,他們倒是也能兜得住。
“滄瀾宗可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夏玨很自然的將蘇玖擋在了身后“讓李掌門見笑了。”
這件事,當然無法深究,故而也就不了了之。
而接下來李掌門也不愿意在同滄瀾宗這些弟子虛與委蛇,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縹緲仙門自搬到青嵐大陸以來,尋到了不少的資源,其中單是他們坐擁的礦脈居然就有幾條。
靈月派和水月派在分開之后,礦脈更是進行了一次對半分割。
但誰想,水蕘兒并沒有向其他人透漏縹緲仙門的真正底細。
明面上,縹緲仙門只有兩條靈石礦脈,兩大派系則是一人一條公平劃分。
但實際上,水蕘兒手里其實另外還掌握了兩條。
在執法堂將這些扒到明面上的時候,千靈氣的眼睛都紅了。
然而她現在沒有任何底氣和滄瀾宗討要資源,畢竟當初是他們自己蠢。
何況,他們之前還和執法堂有過契約上的約定,他們最終能帶走的只有屬于妙法仙門的所有秘籍,其他的都不在他們可獲得的分割范圍之內。
至于其他三條礦脈,毫無疑問,滄瀾宗單獨拿了一條。
天機宗雖然在打架上沒出什么力氣,但是前兩層結界也是人家破解的,甚至為此,天機宗的二師兄還險些殞命,故而分得的倒也不算少。
藥門主要負責后方的治病救人。
除此之外,其他宗門多多少少都有所作為,除了天黎宗。
最后在大家的商議下,每個宗門也都拿到了屬于自己該得到的利益。
對于最終的結果,大家都是滿意的,當然,也要除了天黎宗。
李掌門雖說摻和于其中,但天黎宗也沒能多拿一絲一毫,畢竟他們便是不滿意,也總不能和其他七個宗門打起來。
李掌門有著出竅的修為不假,但其他宗門的幾個元嬰弟子卻也不是好惹的,光是夏玨和楚洛痕的實力就已經不輸于一般出竅修士了,更談何他們還有顧凝云,蘇玖,烈無雙這等天才型元嬰修士。
真的打起來天黎宗必敗無疑不說,說不定便連剩下的最后幾個弟子,她都沒辦法安全的帶回去。
因此李掌門再不甘心,也不敢再做什么公然挑釁的動作。
眾人紛紛彼此告辭離開。
這次便連云環翎也沒有多留,他心中到底是擔心藍子義的,另外還要押送宏明,這一系列事情壓下來,他也難得有了幾分心力交瘁。
有意思的是,天機宗雖然和天黎宗之間有著許多的不愉快,但是為了天機宗那五成資源,天黎宗還是選擇幫助他們進行押送。
最后只剩下了滄瀾宗執法堂的弟子還停留在如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水月派。
“師妹,怎么不上飛舟?”
風祁看到蘇玖遲遲沒有上來,不由得問道。
蘇玖笑了笑,只是唇色有些泛白“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夏玨目光微斂,眼底帶著一絲他人讀不懂的幽深。
隨后對著身后的風祁命令道“你們先帶人回去。”
楚洛痕沒有動,和夏玨對視了半晌后才重新看向了蘇玖,意向很明顯,他不走。
蘇玖有些無奈,但終是什么都沒說。
夏玨看著逐漸飛遠的飛舟,面上的笑容終于斂盡。
“什么時候開始的!”
蘇玖有些吃力的回憶,是進入天星輪轉術之后?
不!是之前!
那便是…“從那方水池中出來的瞬間,似乎就感覺到了身體有某種轉變。”
而這種轉變,最直接的便是體現在她識海中小賦的身上。
她現在似乎只要用久了天賦術法,她的頭便會變得疼痛難忍。
“那水池?我記得你從水池中拔出過一把劍,是那把劍的原因?”
蘇玖搖頭“那把劍雖早已生靈,但靈明顯還處于沉睡的狀態。何況那把劍已經被我放到了儲物袋之中,若是有什么異動,我應該不會感覺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在她拔出這把劍的瞬間,蘇玖能夠感覺到這把劍對她的親和,她相信即便它醒了,也不會對她做什么有危險的事情。
夏玨看向那池塘,不由得帶了幾分冷意“看來,便只能是這個水池的問題了。
可以說說你們當時在池塘內所發生的情況么?”
蘇玖點了點頭,將當初他們所經歷的一切緩緩道來。
直到說到咒的時候,夏玨才再度看向蘇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