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石也帶著明蕓離開了。
離開之前,李義石謝過了夏玨,只是夏玨并沒有接他的道謝,而是向他要了一樣東西。
李義石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執法堂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既然他能幫忙留下明蕓一條性命,定然是有所求的。
執法堂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無償救人。
夏玨要了他身上的一塊玉佩和明蕓身上的幽冥燈。
夏玨得到幽冥燈后,并沒有將其收起來,而是以靈氣徹底將幽冥燈撕裂,焚燒。
在幽冥燈徹底破碎的一瞬間,燈內被囚禁的魂魄紛紛逃出。
有個小弟子感覺到周圍的氣溫明顯在降低,不由得抱緊了雙臂“我的天,這是殺了多少的人。”
“這樣的人便是活著,后半輩子也會怨氣纏身吧。”
同時,在幽冥燈徹底被損毀的那一瞬,明蕓也吐出了一口血來。
大概是因為明蕓留給他的謊言太多,如今他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淡淡道“原來它才是你的本命法寶么?”
明蕓滿臉陰翳,終是什么都沒說。
“明蕓,別再執著了,我們做普通人好不好?我可以陪你走到最后。”
明蕓只是繼續沉默,似乎將最深的心思都埋藏在了心底。
有執法堂弟子看著那二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蹙眉對夏玨道“那個叫明蕓的,顯然是不甘心的,我們真的不用管以絕后患么?”
夏玨摩擦了一下手上的玉佩笑了笑“不必管不過一個將死之人而已。”
該處置的都處置了,最后剩下的自然是利益的分割。
關系到利益分割,每個宗門都開始盤算起了屬于自己的小九九,因為長時間無人第一個跳出來說話,顯得整個環境中都散發著一種難言的靜謐之感。
最終還是李掌門率先走了出來。
靈月派不算,八大宗之中他們是唯一一個掌門親自出動的宗門,只單論身份上的話語權的話,確實是足夠大的。
故而第一個說話,到也沒什么不妥之處。
只是在這件事上,誰家都沒有出動掌門,唯有天黎宗這樣做的,終歸是讓人有些看不上的。
在場的不少人心里都會暗自腹誹,為了利益,由掌門親自出動,也算是少見了。
李掌門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帶著慣有的嚴肅“在我看來,大家都有出力,這水月派的資源理應公平分配。”
原本還有些吵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幾個別家弟子更是毫不掩飾的以一種“目瞪口呆”之態,盯著李掌門看了許久。
滄瀾宗來的多數都是執法堂的弟子,因為受過嚴格的訓練,故而臉上并沒有什么太多多余的表情。
但其他宗門的弟子便肆無忌憚了許多,在聽到“平均分配”這四個字之后,多少面部都有了那么些許的松動。
極樂谷弟子尤其囂張。
當然,這其中還要屬烈無雙笑得最為大聲。
“李掌門莫不是將這水月派當成了你的東西,你想怎樣分配就怎樣分配?”
李掌門微微蹙眉,并沒有理會烈無雙,仿佛同烈無雙說話,會折了她的身價一般。
李掌門輕輕的看了一眼她旁邊的天黎宗弟子,那弟子會意,指著烈無雙便道“你一個小輩有何資格在我師父面前口出狂言!”
烈無雙漂亮的紅唇微勾,眼底帶著絲絲魅意,看的那天黎宗弟子一陣恍惚。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清醒了許多。
“你倒是搞清楚,我們兩個到底誰是長輩,既然你這般說了,那你覺得作為一個金丹修士,同我這個元嬰修士這般說話就合適了么?
果然是天黎宗,慣會的計兩手段便是以身份壓人。
不過我希望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在這里我們叫你一聲掌門,不是怕你,只是不想失了大宗的禮數。
其他人不敢說的話由我來說,反正我們極樂谷在你們嘴里評論,也慣是個不懂規矩的。
既然我們沒規矩,有些話我便直說了,還希望您老人家不要生氣。”
烈無雙開始的目光還在那男弟子的身上,但隨后很快又轉移到了李掌門的身上。
李掌門原本不想搭理這個烈無雙,但大概到底是被氣到了,不少人發現她已然悄悄的握緊了拳頭。
顧凝云作為烈無雙的好友,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她作為這次天音閣的代表,也不想在天黎宗這種宗門的面前低頭。上次在天黎宗比試的事情,她可還記憶猶新 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這天黎宗也沒給其他宗門半點交代,顯然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再客氣。
“李掌門到底是作為一宗之主,又怎么會根我等后輩一般斤斤計較。”
云環翎插科打諢道“這樣說來,看來是行功而論了。”
風祁也笑道“必然是行功而論了,方才李掌門的話想來也不過是些玩笑話而已。真的平均分配了,又哪里來的公平可言。”
一向不怎么摻和這種事情的唐無塵也難得的發了聲“怎么說也是一宗之主,還不會被這點利益蒙了眼。你們怕是多心了。”
銘劍宗之人向來不善言辭,在聽他們一人一句之后,也跟著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天黎宗的弟子則是被憋得臉色都青了。
乍一聽,似乎每一句話都是在恭維李掌門,但其實又何嘗不是在暗中告誡。
只要李掌門否認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那么這頂“唯利是圖”的帽子她都戴定了。
如今,天黎宗的名聲因為上次的宴會事件,已經足夠糟糕,現在他們正是想法挽回之際。
如果李掌門再做些什么動靜,想來就真的沒救了。
所以這口氣他們便是不想忍,也要硬生生的吞回去。
其中一個沒什么腦子的天黎宗弟子,開口便道“你們是仗著人多勢眾,欺壓我們的么!”
童七搖著手中的折扇道“不知這位道友,這話又從何說起,只是論功分配而已,怎的就變成了欺壓你們?莫不是什么好處都讓你們占了,才不算是欺壓你們么?”童七笑意吟吟得看著那弟子。
讓那天黎宗得弟子越發的火大,最后竟是口不擇言了起來“要論死亡人數,我們死的最多,多分配一些資源怎么了!”
李掌門在聽到這句的時候,便知道要大事不好。
果然,下一瞬童七便變了臉色“原來令宗門所謂的論功行賞,都是根據死亡來決定的么?”
“嘖,難怪李掌門要帶這么多練氣期和筑基期的弟子來送死了。”
童七似是還要說什么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