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到來。
鳥語花香。
做了一個好夢。
雷清楊推開房門,看見梁小茹正站在門口。
“小茹,你怎么了?”
雷清楊看見梁小茹的表情很不對勁。
梁小茹眼角泛淚,臉上猶有淚痕,顯然剛剛才哭過。她既是委屈,又很憤怒,噗通一下跪在雷清楊面前。
“小姐,請你為我做主!”
雷清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拉住梁小茹,問道:“誰欺負你了?”
梁小茹開始低低的啜泣。
很委屈很委屈的啜泣。
“爹爹又罰你了么?”
雷清楊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梁小茹哭了一會,這才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雷清楊,說道:“小姐,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雷清楊安慰說道:“好,我為你做主。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梁小茹說道:“路開…路開他…他…”
雷清楊焦急的問道:“路開他怎么了?”
梁小茹說道:“他欺負我!”
雷清楊疑惑的問道:“他怎么欺負你了?”
梁小茹說道:“昨天晚上,我看他房間黑暗,本想去給他點燈。哪知道進了他的房屋以后,那個骯臟的混蛋,竟然…竟然想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
雷清楊追問道:“那樣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梁小茹說道:“就是…就是扒掉衣服,在床上做男女之間…”
“好了!”
雷清楊急忙制止住梁小茹,臉上也出現憤怒的表情。她將手一招,那把她從不離身的寶劍從她發髻上飛出,初時比發釵還小,只在一個呼吸間,便迎風長成了三尺來長的樣子,落到了她的手上。
梁小茹磕頭道:“請小姐一定要替我做主,我的名節,都被他給玷污了!”
雷清楊越聽越氣,怒道:“我早就知道他這樣的凡人貪財好色,無恥之尤,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雷清楊雖氣,卻也沒有失去理智,問道:“他路開一介凡人,如何能夠對你圖謀不軌?”
梁小茹答道:“路開雖然是一介凡人,卻也是宗主的救命恩人,小姐你更是囑托我,叫我好好照顧他,所以我去了他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他突然起了賊心,對我動手動腳,我…我如何敢反抗?”
梁小茹萬分委屈的說道:“我若是失手打傷了他,宗主和小姐你肯定都不會輕饒了我!”
“當時我害怕極了,只得掙脫了他的手,跳窗跑了出來。可是…可是我就算是一個下人,但也算得上是咱們沉雷宗登記在冊的弟子,怎么能在任由他一個凡人這樣侮辱?”
“嗚嗚嗚…”
說到最后,梁小茹的眼淚又簌簌的掉了下來。
雷清楊說道:“你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給你討回來!”
“還有一件事情!”梁小茹突然一把拉住雷清楊,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說道,“小姐,就算被宗主打死,我也一定要告還訴你!”
雷清楊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梁小茹說道:“這一件事情是關于小姐你的。”
雷清楊疑惑道:“關于我?是什么事情?”
梁小茹說道:“宗主昨天去了貴霖苑。在院中,我親耳聽見,宗主為了報恩,將會把小姐你許配給那個骯臟的混蛋!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可那個人是路開,就算違背宗主不許告訴小姐的囑咐,我也得讓小姐知道,讓小姐你做好準備,免得遭了那個混蛋的毒手!”
“什么?爹爹竟然要我嫁給路開報恩?!”
震驚。
聽到這個消息,比聽到路開對梁小茹無禮更加讓雷清楊震驚。
“爹爹怎么會把我許配給一個凡人?而且是這么一個無恥之尤的凡人?!”
雷清楊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炸開,整個人都差點站立不穩。
梁小茹說道:“小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昨天陪著宗主一起去貴霖苑的夜飛西也聽到了,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叫夜飛西來問話!”
“我知道了!”
憤怒!
極致的憤怒!
一團滔天怒火從雷清楊的心頭涌起,她緊緊握著拳頭,怒道:“爹爹怎么可以如此對我?!”
梁小茹咬牙說道:“小姐,不如我們一劍殺了那個無恥的混蛋!反正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凡人,殺了他,宗主也不會過多責怪我們!”
“小姐,你這樣高高在上的修者,怎么可以嫁給一個骯臟不堪的凡人,任由凡人侮辱?”
“小姐,你是仙子,而他路開,不過是一只臭蟲,一只螻蟻!”
“他甚至比一只臭蟲還要骯臟!”
“小姐,你能想象他聽到能夠娶時你兩眼放光、流著口水的樣子么?小姐和他接觸不深,遠不知他究竟齷齪到了何種程度!”
“他這樣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梁小茹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殺了他?”
雷清楊把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梁小茹不忿的說道:“難道小姐真的要嫁給這樣一個凡人?”
“別說了!”
雷清楊打斷了梁小茹,猶如一陣風,向著貴霖苑方向疾馳而去。
梁小茹擦干眼淚,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跟上了雷清楊的腳步。
路開依舊在打坐調息。經過一夜靈氣的煉化,路開的身體明顯好了不少。
“嘭!”
樓下的院門被人一腳粗暴的踹開,隨即,雷清楊的聲音響了起來:“路開,給我滾出來!”
路開睜開眼睛。
“噔噔噔噔!”
急促的上樓的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
腳步聲到了門口。
“嘭!”
又是一聲響,緊閉的房門被暴力踹開。
明亮的天光順著洞開的大門投進屋中。
一身白色衣衫、手持寶劍的雷清楊站在門口,怒氣沖沖的看著路開。她的眼睛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梁小茹提到的那個燈籠。
燈籠還放在屋中中間的茶幾上,一夜都沒動過。
“哼!”
雷清楊發出一聲冷哼。
路開不緊不慢的走下床,問道:“什么事?”
什么事?
看見路開慢條斯理的樣子,雷清楊只覺得怒火快要沖破她的胸腔。
“噌!”
寶劍出鞘。
寒氣四溢。
“昨天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雷清楊的身上散發出殺氣。
殺氣。
實實在在的殺氣。
這一次拔劍,和雷清楊上一次拔劍對著路開,情形已經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