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硯時柒離開了病房。
她在走廊上緩緩踱著步,心里則在計劃著某些事情。
由于思考的太認真,以至于沒有看到前方來人,竟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
“唔——”
她的鼻尖撞在了對方的肩膀處,腰際也順勢環上了有力的臂彎,“不好好看路,在想什么?”
耳邊,是男人穩厚的聲線,讓她放松了警惕。
她襟著鼻尖揉了揉,望進他的眼底,“你們聊完了?”
“嗯,怎么出來了?”
硯時柒放下手,聲音細軟:“大嫂來了,華姨和她聊著呢,我就先出來了。”
男人正欲前行的步伐一頓,又捕捉到她臂彎里挎著的皮包。
他微微側首,看向身后幾步之外的喬擎,“喬牧若醒了,隨時通知我。”
喬擎單手插著褲袋,一步步走來時點頭,“放心。這幾天我都會在這守著。”
得到回復,男人又和韓云廷眼波深深地對視一瞬,遂牽著硯時柒離開了醫院。
臨走前,硯時柒扭頭瞥了眼喬擎,在對方未察覺之際,她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這一幕,被男人瞧了個正著。
回到停車場,剛剛坐進車里,男人就伸手捏著她的臉頰,瞇了瞇眸,語氣充滿著玩味,“剛才為什么看喬擎?”
正在系安全帶的硯時柒:“!”
她眨眨眼,從臉上將男人的手拉下來,俏生生的看著他。
四目交匯著,硯時柒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她沒隱瞞,溫聲細語地回答,“我就是突然想到,他是華姨的兒子,而我若是溫家的孩子,那我們是表兄妹呢。”
男人睇著她,英俊的輪廓泛著溫和的神色,“你可有將自己的身世告訴華姨?”
硯時柒搖頭,“沒有!你不是說華姨在調查我嗎?現在這種情況,我貿貿然自己開口,會讓她心生懷疑的吧,再說還不確定的事,哪有主動攀親的呢。”
“嗯。”聞聲,男人抽回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很聰明。”
硯時柒表情一嗔,湊過去捶了他肩膀一下,“怎么?我在四哥心里,很笨么?”
男人縱寵地裹住她的拳頭,放在唇邊落下一吻,“不笨,又美又聰明。”
嗯,這話很撩人啊!
車子啟動之際,硯時柒看向副駕駛的窗外,隨著車子駛出停車場,她向男人提出了一個需求,“四哥,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爸給溫知鳶究竟花了多少錢?
不需要太長時間的,哪怕近一年的也可以。包括我媽的銀行賬戶,最好也一并調查了。”
男人姿態優雅地開著車,聽到她的話,瞬了她一眼,“打算著手準備了?”
硯時柒沒有看他,徑自點了點頭,“我現在戲拍完了,首要的工作就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世情況。剛才溫橙告訴我,他們昨晚上又去了帝京…”
“既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沒必要為他們傷懷!你想要的,我給你。”
男人溫厚的嗓音帶著熨帖她心事的暖意,硯時柒扭頭看向他,抿了抿唇角,還是道出了一句感謝。
“對了四哥,我打算明天啟程去帝京。
你不用陪著我,喬二哥的事還需要你呢。
五天后是溫老先生的壽宴,我想趁著這次機會,試著扒開溫知鳶的偽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和溫知鳶的正面較量,也該開始了。
為自己這些年在連女士面前受得委屈,也為了有家不能歸的溫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