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爾華看來,現如今的年輕人,應該很少會有人關注國畫這一類的傳統文化。
快餐形式的社會,大多追求刺激和跌宕,而能夠沉心靜氣地坐下來,品一壺茶,賞一幅畫,已算是難能可貴的傳承修養了。
硯時柒撞上溫爾華審奪的目光,她坦然地和她對視著,之前想好的說辭,這會正好用得上。
她泰然一笑,微微勾起菱唇,滿是崇敬地說:“我曾在一場拍賣會上,和別人競拍過溫老先生的那一幅《山水田園歸》的封筆畫作,不過沒有競拍成功。”
聞此,溫爾華充滿審視的雙眸里泛起一陣恍然之色,夾帶著少許的贊賞,“原來是這樣。若是早些時候認識你,那幅畫作華姨可以直接送給你呢。”
山水田園歸,是父親為了紀念溫姝橙那孩子所作的封筆之畫。
他親自題名,一個‘歸’字道盡了他的期望和心酸。
他執念封筆,也是在自責,這些年溫家錢財滿盈,若不是送給溫姝橙那輛豪車,是不是這孩子也就不會出事而亡。
老人家的心思總是有著太多的曲折,他們也勸說過很多次,仍舊無法扭轉他固執的思維。
硯時柒坐在一旁細心觀察著溫爾華的神態,見她目光泛起迷離,似陷入了沉思,一時也沒有出聲打擾。
不刻,溫爾華展眉喟嘆,忽地目光一亮,說道:“既然你這么喜歡父親的畫作,這周日正巧是他的大壽。
溫家宅子里還有很多他的作品,不如你一起過來熱鬧熱鬧?若是遇見喜歡的,華姨做主送給你。”
正巧是大壽,正巧她也調查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她甚至有些期待,當小柒這孩子出現在父親和二弟面前時,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現。
“我可以嗎?”硯時柒的臉頰上泛起一陣難掩的激動,半真半假吧。
得益于她拍戲的經驗。
因為只有表現出這樣的激動和受寵若驚,才能不讓華姨產生猜忌。
國畫大家溫老先生的壽宴,安保規格一定是非常嚴密且正統的。
她雖然可以讓四哥幫忙弄到請柬,但若能得到華姨的贈送,也會更加順理成章。
這一刻,溫爾華看著硯時柒欣喜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很大氣地說:“當然可以,華姨邀請你過去,誰敢攔著呢。請柬的事不用擔心,華姨給你準備。”
如此,甚好!
“那…華姨能多給我兩張嘛?”怕引起她多心,硯時柒又解釋道:“我有個朋友是帝京美院的學生,她一直很尊崇溫老先生…”
“可以,到時候華姨五張請柬,記得把老四也帶過來。若是還有其他朋友想來,就一起吧。”
“謝謝華姨。”
硯時柒和溫爾華又攀談了幾句,雖然時間不久,但她很明顯感覺到華姨對自己似乎格外的關照。
她既在調查自己,是否也發現了什么?
這個問題,她沒有深思。
只是隱隱期待著五天后溫老先生的壽宴,能夠變成溫知鳶的噩夢。
上午不到十點,容卿來了。
硯時柒又陪著他們坐了一會,便借故離開,不再打擾這對老姐妹的敘舊。
相比她的陪伴,近乎同齡的閨蜜大嫂才能給華姨最深切的安慰和關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