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連楨有些窘色地失笑。
這種差事,院長交到他頭上,擺明了是想利用他和小十七的關系從中討要更多的研究資助。
真是老奸巨猾!
彼時,男人聽聞這番話,神色未有任何變化,唇角微勾,磁性的嗓音說道:“給研究所的費用,以后每年會從秦氏的專項基金里定向撥款。
如果不夠用,可以隨時和基金負責人聯絡,他們會根據需求給予資助。”
連楨面色一詫,眼里蘊滿了欽佩,“秦氏有自己的基金會了?”
“嗯,慕時基金,剛成立不久。”
連楨心下一軟,望著對面的男人舅舅沒有開腔。
他知道小十七的孩子名喚秦慕時。
這才短短一個月,他就以孩子的名字命名了基金會。
這個男人對于家庭的付出,有時候真的讓人羨慕又敬重。
另一邊,硯時柒和硯時楊坐在隔桌的位置,她重新點了兩杯果汁,看著對面的少年問道:“我給你的那張卡,你一直沒有用過么?”
那張卡,她每個月都會定期往里面續存十萬塊。
但這么久以來,從沒有過任何取款或者消費的短信消息。
不消多想,她便知道這應該是時楊的自尊心在作祟。
此時,硯時楊雙手捧著果汁杯,低頭搖了搖,“家里錢夠用,我就沒動那張卡。”
硯時柒目視著硯時楊低眉順目的樣子,無奈地拍了他的手腕一下,“時楊,才幾個月沒見,你跟我就這么見外了?
治病要花錢,生活處處都要花錢,就算還有一些家底,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硯時楊一瞬抬起頭,咬了下嘴角,囁嚅,“姐,我沒跟你見外,錢我一直留著呢,也不是不想花,就是…不想給他們花。”
這樣的回答,讓硯時柒讀懂了他眼里的執拗。
或許還在為曾經的一切而耿耿于懷,所以才固執的不肯將她給的那筆錢拿出來平攤家用。
硯時柒喟嘆出聲,視線緊鎖著硯時楊的眉眼,音色柔和地說:“都是你的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時楊,一切都過去了,我是你姐姐,希望能看見你活的輕松快樂一點。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早就過去了,人要向前看,知道嗎?”
硯時楊看著硯時柒,爾后乖巧地點了點頭,“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而且小舅舅也說了,他的研究院那邊正好需要一些計算機方面的人才。
等半年以后,他會讓我先去研究院實習,我覺得我的前途還挺光明的,嘿嘿!”
見硯時楊朝著自己傻笑,硯時柒的心里也柔軟了許多。
她又交代了幾句話,隔桌的男人們也正好談完了公事。
不刻,一行四人直接前往沂南食府吃了頓便飯。
臨近午后一點半,連楨便帶著硯時楊率先離開了食府。
離別前,他們相約有空會去臨湖灣看一看小慕寶。
此時,送走了小舅舅和時楊,硯時柒和秦四哥開到了食府的室外景觀園。
她單手摟著左臂,目光落在正中間的那張餐桌上。
那個地方,是她第一次和四哥在這里吃飯的位子。
清風擦過臉頰,吹亂了她耳畔的發絲。
男人見到她摟著臂彎的動作,抬手環住她,搓了搓她的肩膀,“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