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自顧自地說完就站起了身,繞過茶幾的時候,她望著喬牧劃過贊許的眼神,對他點了點頭,不待他們回答,就匆匆套上大衣,徑自走向玄關出了門。
關門聲很快傳來,喬牧扭頭看著窗外疾步而過的身影,幽嘆一句,“弟妹,真懂事!”
彼時,客廳里明晃晃的燈光下,男人自桌上拿過煙盒,點燃抽了一口后,隔著層層的霧色,對上喬牧凜冽的眸光,“喬擎命人下毒的事,你知道多少?”
喬牧夾著即將燃盡的煙蒂,目光幽暗沉冷,“不多不少,包括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安排的,我全都知道了。”
男人靠在沙發上,疊起雙腿緩緩點頭,“看來還不傻!”
喬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舔了舔后槽牙,他口吻艱澀地說:“那個兇手,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自己安排的,假意刺傷大伯母,目的不過是為了把整件事嫁禍給三房。
但中間出了差錯,我當時突然出現,應該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至少目前看來,他們并未想到會傷了我。
你說可不可笑,偏偏那個兇手現在死了,死無對證,我他媽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信大房一家!”
這是最近讓喬牧最為焦心痛苦的一件事。
長久以來,喬家爭端不停,但唯有大房和二房之間關系和睦,幾乎每一次都是共同進退。
偏生這次的意外,有大房的手筆在其中,而且沒有提前和他打聲招呼,白白讓他受了一場皮肉之苦。
而如今兇手的死亡也導致整件事情陷入了死胡同,很多真相都被埋進了黃沙泥土之中。
喬牧想,若再這樣僵持下去,他恐怕…要請父親出面了。
半個小時后,喬牧離開了臨湖灣。
他回到車上,叼著煙卷發動引擎時,驀地動作一頓,他今晚上來這里,是干嘛來的?
明明是讓老四把穆沂從國外召回來,怎么最后變成討論喬家了?!
喬牧泄氣地捶了下方向盤,呼吸不順暢地直接將口中的煙卷順著窗外丟在了別墅的門前。
偏心的老四,給爺等著!
喬牧不緊不慢地開車離開了臨湖灣,剛轉過路口,他這心里又很不踏實,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停車,拿出了手機,又給小丫頭打了一通越洋電話。
這會,國外應該是八九點的樣子。
雖然不久前她剛起床時就聯系過,但現在他仍然很不放心。
一分鐘后,喬牧的臉色越來越沉。
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他有些急躁,濃眉緊緊鎖著,又打了一遍。
這回,電話被人接起來了。
喬牧的心,終于穩了!
“乖乖,干嘛…”
但是,話還在嘴邊,喬牧就從電話里聽到一聲特別特別刺耳的男低音,還開口喚了他一句,“喬二少!”
喬牧:“!!!”
他冷著臉,瞬間捏緊了手機,咬著牙一字一頓,“讓她接電話!”
電話里,穆沂的嗓音低沉且平靜,默了三秒后,他出言拒絕,“抱歉,喬二少,她睡著了!”
難道你在她臥室里?
去他媽的喬家,去他媽的兇手,他要去國外,立刻馬上,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