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口的紅燈變綠,男人重新啟動車子,短暫的沉默過后,他沒再隱瞞,如實說道:“上周,秦氏暫停了和硯家所有的項目往來。
同時撤資的,還包括秦氏下游的企業,最近的硯家并不好過。”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硯時柒,聞言就頗為驚訝地張了張嘴,“全都停了?”
若真如此,那硯父打來電話的用意,太值得探究了。
大概,是想通過她,向四哥求求情?
這時,男人目視著前方,只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嗯,全都停了。”
硯時柒不置可否的喃喃,“這樣啊,難怪他會給我打電話了。”
“硯家如今資金鏈已經斷了,不出意外近期所有的項目將因資金短缺徹底停工。”
男人這句解釋,換來硯時柒淡淡的一聲‘哦’。
她沒多言,也并未對此提出任何的看法。
秦柏聿一時間摸不透她的心意,將車速降下少許,他深幽的目光鎖定她,語氣夾著玩味:“不想說點什么?”
硯時柒回神,撞上他的目光,數秒后淺淺搖頭,“沒什么好說的,你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我沒打算干涉,生意場上,本來就風云難測,硯家如果還想著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幫助的話,說實話…我都覺得挺可笑。”
她始終沉默,無非是覺得有些諷刺罷了。
男人聽見她譏誚的口吻,轉瞬就將車子停在了輔路的路邊。
“怎么停車了?”硯時柒轉眸往窗外看了看,收回目光便有些不解。
男人沒有搭腔,反而垂下眸看著她不停摩挲手機的動作,輕嘆一聲,“還在為他們傷神?”
硯時柒表情一怔,倏地笑了,“怎么可能!你該不會以為我在為硯家抱不平吧?”
“那說來聽聽,這半天你在想什么?”男人撐著方向盤,微微側身面對她,沉色的瞳里映著她嬌嗔的表情。
硯時柒眨了眨眼,下一秒就往他的身前湊過去,在他的下顎上親了一下,笑出了聲,“我哪有空為硯家傷神,其實剛才我只是想到一件事。
連女士那么迫不及待的把溫知鳶認回去,如果硯家未來面臨破產危機的時候,不知道溫知鳶會不會和他們同舟共濟。”
話音方落,她腦中一閃,就憶起一件事,不自禁地點著唇,徐徐說道:“不過,溫知鳶回帝京之后,就開始變賣房產,她該不會是得知硯家有資金問題,所以大公無私的想幫他們渡過難關?”
可能嗎?
溫知鳶有這么善解人意?
她怎么一點也不相信呢!
男人看著她不斷思考又凝眉狐疑的表情,微微隆起的眉心漸漸放松了少許。
原來如此!
他的女人,的確沒讓他失望。
男人的眉宇間染了幾分閑雅,他捏了捏硯時柒的臉蛋,“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溫知鳶要用錢做事!”
聞聲,硯時柒暗忖后,立馬煞有介事地附和,“我也不相信她能出手幫硯家,要是有那么懂事的話,這些年就不會拿硯家當提款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