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冷奕池凝眉,將幾張鈔票丟在桌上,邊問邊示意穆沂跟上。
兩人帶著遮陽帽和墨鏡,走在人群里,與其他的游客并無二致。
穆沂壓低嗓音解釋,“我在這里觀察了他們將近兩周的時間,冷二少在失蹤前一天,悄悄和我見過面。
他說,他會帶著溫知鳶和他一起回國,讓我靜待他的好消息。
就因為他的這句話,這段時間我們才沒有直接綁了溫知鳶。當時…四少命我們過來,曾提議過,情況允許的話,可以強制帶溫知鳶回去。
但…”
穆沂沒說完,透過墨鏡很隱晦地瞥了眼冷奕池。
見此,冷奕池恍然大悟,他苦笑一聲,“就因為小閻在這里,你們為了顧全他,所以才沒動手,對吧?”
穆沂頷首,算是默認了這句話。
秦家護衛隊想要無聲無息帶走一個人,原本很簡單。
就因為有冷奕閻在這里,他們不能妄動,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分明感覺到冷二少有意在維護溫知鳶。
所以,他抵達的第一天,主動找上門時,冷二少的臉色很難看。
這些,穆沂沒有告訴冷奕池。
出于本能,他還是暫且選擇相信冷奕閻,至少目前沒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哪怕他自己親口說,會把溫知鳶引回國,可根據他的觀察,他們兩個的關系…倒是有明顯的升溫。
而且,就算溫知鳶最近一直一個人,但她的活動范圍,永遠在人群密集之處,讓他們根本找不到動手的時機。
冷奕池和穆沂走在人群里,他只能被動接受了小閻失蹤的事實,爺爺現在還不知道小閻的所作所為。
但如果他失蹤太長時間,恐怕…他也瞞不下去了。
三天后,元旦。
這天,酈城上空飄起了淡淡的雪花。
位于國內中部地區,往年的冬天鮮少會落雪。
明天,就是硯時柒最后一次接受治療。
上午十一點,商陸為她摘下敷藥的紗布和銀針后,特意叮囑了一句,“四個小時內,不要睜開眼睛。”
“為什么?”無菌室里,硯時柒有些狐疑。
不知為何,剛剛商陸給她施針的時候,她再次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她忍住了沒吭聲,是出于信任。
此時,商陸抿著發白的唇角,眼底一道精光閃過,“我是醫生!”
硯時柒:“…”
“知道了!”
雖然商陸的要求很奇怪,但她也沒多想。
“商醫生,我感覺自己的肚子最近變大了,能不能麻煩你再幫我診一下脈…”
其實她更想說,自己可能顯懷了,不知商陸是否能診出這孩子的情況。
商陸拎著藥袋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說話很不客氣,“還不到兩個月,哪有顯懷那么快的,如果肚子變大了,你吃太多了。”
嘴,真毒!
硯時柒闔眸躺在床上沒說話,微微別開臉,不想再理他了。
見此,商陸也沒多說,臨走前再次叮嚀,“記住了,四個小時內,不準睜開眼睛。”
“嗯。”
四個小時,硯時柒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但早上進無菌室的時候,看到了窗外飄起了雪花。
這是酈城的初雪,不知道等她一會睜開眼睛后,還能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