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女士眼神透著兇光,出口反駁,“你少拿囡囡說事。她不想回來,還不是因為你鳩占鵲巢。
你可別忘了,能嫁給秦四少,這還是硯家給你促成的。你若不懂感恩,這聯姻也就不能作數。
能和秦家聯姻的,是硯家的千金如今的囡囡,哪還有你的份?”
這話說的,想打四哥的注意?
母女果然一個樣,都喜歡奪人所好。
硯時柒向前踱步,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她眸色不驚,表情泰然,平鋪直敘地口吻,道:“那容我問一句,如果這聯姻不作數的話,硯家能否將秦家融資的錢還回來?”
連女士,瞬間啞然。
硯時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微愕的神色,繼續說道:“你想讓我和你打招呼,是想聽我稱呼你什么?硯夫人?還是連女士?該不會還等著我叫你一聲母親吧?
至于你說硯家養了我這么多年,我的印象里,當年我從上大學開始,就再沒有花過家里的一分錢。
如果你要折算的話,秦家給的融資,應該是足夠了,畢竟拯救了硯家,還可以替你們繼續養育溫知鳶的貪婪。”
連女士被硯時柒的話硬生生噎住了數秒,她怒瞪著,滿臉怒色,“硯時柒,我真后悔,早知道你是這個德行,在知道你和囡囡抱錯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丟出去,讓你自生自滅!”
怒極的連女士,口不擇言,倒是讓硯時柒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關鍵詞。
她和溫知鳶,是抱錯了?
硯時柒瞇了瞇眸,似笑非笑,“抱錯?所以,你們是在十四年前,就知道我和溫知鳶是抱錯的孩子?
卻因為種種原因,你們一家三口在人后享受著重逢的喜悅。而人前你卻對我有諸多的刻薄和謾罵,是這樣嗎?”
連女士倒吸一口涼氣,“你…”
“據我所知,溫知鳶是在帝京出生的,她的生日信息寫的是五月三十號。
而我則是在六月一號,出生在酈城。你卻說我們兩個抱錯了,是從哪里抱錯的?”
硯時柒清楚的記得,當初她讓四哥幫忙調查溫知鳶的信息時,那上面分明記錄了她的出生地點和時間。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她從不懷疑四哥的調查結果,但連女士如此言之鑿鑿,明顯早知內情。
她大膽猜測,若他們十四年前發現的,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對她們出生時的信息做了更改?
以硯父和連女士對溫知鳶的疼愛,這種可能性并非不會存在。
同樣,在溫家調查的事情真相里,也不曾披露過她們身世出錯的緣由。
是還沒調查出來,還是有更多的隱情被埋沒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中?
此刻,硯時柒的表情隱現沉重,二十四年的出生信息,以及十四年前他們就很可能發現了抱錯的孩子,到如今過了這么些年頭,究竟還隱瞞了多少故事?
連女士望著她微微變換的神色,頗有些驚慌地后退了一步,“你少胡扯這些沒用的,硯時柒,你若還有良心,就安分一點。別再讓我知道你欺負囡囡,不然我和你拼命!”
瞧瞧,這才是一個母親維護自己孩子時該有的態度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