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聿似乎沒料到她下來的這么快,瞧見她身上穿著單薄的絲質睡衣,纖細玲瓏的身影佇立在光線下,濃眉浮現皺褶,安保隊長下車為他拉開車門,男人修長挺岸的身影從車內現身。
也許是酒精作祟,此時此刻見到他,硯時柒有些克制不住的想沖進他的懷里。
那是一種在半醉半醒之際,最思念一個人的表現。
深夜三點,夜色濃稠,她站在男人幾步之遙的地方,笑顏如花的望著她,心頭簇起一團炙熱的火焰。
“怎么穿這么少就下來了!”
男人步伐凌闊而來,面色不愉的將臂彎上的西服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垂眸睇著她飛上兩坨紅暈的臉蛋,挑眉試探,“喝多了?”
硯時柒深呼吸,壓下心里洶涌的情愫,仰著頭水眸專注:“才沒有。你怎么突然來了?”
她嗓音軟綿細膩,像是春風拂柳的輕柔,蕩起一地的波瀾。
這時,安保隊長手中拎著一個食盒,走到男人身側,遞給硯時柒,頷首:“硯小姐!”
“是什么?”
她從食盒收回視線,不解的望進男人那雙深邃的瞳中。
“清粥。晚上喝酒傷胃,喝完再睡覺。”
男人將食盒接過,放在硯時柒的手中,灼灼的視線里有著毫不掩飾的疼惜。
硯時柒鼻尖一酸,驚愕的望著他:“你特意過來…就為了給我們送粥?”
該怎么回應他這份用心…
男人輕笑夾著淡淡的縱寵,“不算特意,回家正好路過這里。”
聞言,安保隊長掀開眼皮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遂轉身回到車旁,內心卻震愕無比。
跟在四少身邊十年,從沒見過他如此執著,為了一個女人,讓他輾轉開車三十公里,只為了給對方送一碗暖胃的清粥…
硯時柒抿著嘴角,手里捧著燙熱的食盒,右上角打著的logo,分明是沂南食府。她眼角發脹,情緒不受控制的激蕩著她。
“回去吧,早些睡。”
男人并未打算久留,挺立傲岸的身影佇在她面前,撫著她順滑的發絲,深邃的瞳是她繾綣的倒影。
“那…抱一下再走!”
硯時柒單手捧著食盒,止不住的悸動在心里燎原,不想再含蓄的表達情感,她不由分說的撲在他懷里,單手環住他的腰,臉蛋悶在他胸口,沉健的心跳如最動人的情話。
男人眼角含著笑意,頗有幾分無奈的攬住她,視線則幽幽地看向樓道大門后的雕花門窗。
此時正躲在后面偷看的兩個姑娘,捕捉到他投來的視線,不由得捂著嘴偷笑,明目張膽的偷窺。
他們如果是男人,聽見硯時柒那句‘抱一下再走’,恐怕也會按捺不住吧。
沒想到平時高冷的名模,談起戀愛也這么軟糯可人。
埋首在秦柏聿懷中的女子,似乎怎么都嗅不夠他身上的氣息。
若不是食盒太燙手,她真的想再抱得久一點。
“回吧。”
男人放開她,這一次沒有再停留,目送著硯時柒不舍離去的身影,在樓道門關闔之后,才回到車上。
駕駛位,安保隊長不停的通過后視鏡掃著男人冷峻雋秀的面頰。
男人噙著幾分冷沉的目光覷著他,“想說什么?”
安保隊長下意識的挺直腰板,公事公辦的態度回答:“四少對硯小姐,真好!”
他好酸…酸得冒泡,像一只成了精的檸檬。
四少如果能分出一點點關愛給他這個隊長,是不是他就不用深更半夜睡眼惺忪的爬起來,開車狂奔在無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