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娘,你花樣的年華,全心全意的真心情誼,這般濃烈的情感,無論對上誰,誰都會為之動容。
便是老夫我,在得知瑾姑娘的一腔真心后,也是心疼的憐惜的。
只可惜,老夫老了!配不上姑娘的一腔真心,只可恨某人心腸狠硬,看不到姑娘一直以來的付出啊…
瑾姑娘,難道你就想一輩子都這樣,只一直默默的付出,默默的看著,默默的傷心落淚,讓心底在意的人,在意著別人,護著別人,愛著別人,跟那些根本就不如姑娘你的人終成眷屬?瑾姑娘,你甘心嗎?”。
是啊,她甘心嗎?
明知道面前的老匹夫,滿身心的不懷好意;
明知道面前的老匹夫,是主公一直以來的敵人;
明知道對方已經要挾了,或者確切的說,是已經收買了主公那些在意的師兄們,更甚至的主公的恩師;
明知道老匹夫此刻說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在擾亂自己的心,在挑撥離間;
明知道自己真的不能聽,不能想,不能在意;
可是,可恥的,自己的心居然動搖了,懷疑了…因為她在意!該死的在意!
想著曾經蒼溪一遭,主公莫名的改截殺為保護的命令;
想到曾經一路護送船隊北上,跟蹤摸查那批藥物最終的去處,而自己后來任務執行失敗時,主公的動怒與責罰;
再想到就在昨日,她親眼看到的那塊蟒令佩,以及持佩前來的女子;
對的,就是女子!
角等蠢人看不清,可自己卻看的分明,那就是一個女子,是一個能從主公手里拿到蟒令佩,且一直得主人另眼相待,更是長的靈動貌美,擁有與自己截然相反性情,很容易讓人動心的年輕女子!
他們的年紀,是那般的相配啊…
種種想來,她只覺得自己的五內俱焚,心如刀絞。
一直以來,主公身邊沒有任何女子,哪怕伺候的下人也都是男子。
那時的自己,滿以為,自己是主公身邊唯一的女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
可等到自己從角,還有丁庚等人口中得知,主人居然還那么在意一個人,而那個主公在意的人,自己親眼驗證后得知,對方還是個女人,而且破天荒的還能拿到主人隨身的蟒令佩后。
呵呵呵,她承認,自己嫉妒了,嫉妒到發狂!
所以,面前老匹夫的挑撥,自己明知道不能聽,不可信,卻仍舊心動了。
“怎么樣,世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瑾姑娘如此大才,實在沒有必要,在一個根本看不到你的好的人身上浪費情感,好姑娘,聽老夫一句勸,跟老夫聯手吧。”,老狐貍步步緊逼。
“聯手?”,瑾娘喃喃,隨即又搖頭,“不不不,不可能!”。
“呵呵呵…瑾姑娘,你先別忙著拒絕,在老夫看來,一切都有可能!其實吧,瑾姑娘你不了解男人,特別是如你家主公那樣,心里只有權勢的男人。”。
雖然在自己眼中,那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生瓜蛋子,但是這樣毛都沒長齊的生瓜蛋子,居然有眼前這樣的大美人傾心,還真別說,要不是大美人豬油蒙了心,就是生瓜蛋子本事強。
特么的,小生瓜蛋子,居然比狐貍精還厲害,還會迷惑人,能勾搭的一個年長他好幾歲的大美人死心塌地,嘖嘖嘖,也是一種本事呀!
心里臭罵又羨慕,袁哲嘴上卻繼續發威。
“我若是瑾姑娘你,對待這種只要金錢權勢的男人,如果是真心喜歡的緊了,那我定然是要把他圈在自己身邊的,哪怕為此折斷他的羽翼,禁錮他的自由,我也必定得讓他再也飛不起來,離不開去,永遠的把他圈在身邊,那時,不管他愿意或不愿意,不也只能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了嗎?”。
“屬于我一個人的?”,這句話,讓瑾娘兩眼放光。
“對,你一個人的!完完全全屬于你自己!”,袁哲咂摸著游戲,堅定的點頭肯定。
得到袁哲的肯定,瑾娘忽然就跟魔怔了一般,嘴里不停的呢喃著,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曾經被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記憶卻紛踏而來。
她叫瑾娘,這個名兒,是司教房的媽媽,在她正式登臺前給她取的,至于姓什么,呵呵,她忘了,或者是說她不想再提,再記起…
她曾經十四年的人生是幸福的,可那所有的幸福,都在家中被抄家滅族,自己與母親與妹妹們淪入司教房后,頃刻間灰飛煙滅。
進入司教房,就如進入了一個被鮮花與金錢堆積起來的煉獄,這里,她先后沒了母親,沒了妹妹,只留下了自己。
那失去了最后一個親人的那一刻,她清楚,之所以自己沒有像母親與妹妹一樣,過早的被媽媽拉出去登臺,那是因為,她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一身白嫩的好皮子,一副能惹得萬千男人為之瘋狂的好身段。
她很聰明,祖父與父親打小就夸自己很聰明。
因為聰明,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為了活著,為了報仇,她選擇了忍辱負重。
在司教房的三年中,她學會了很多很多的本事,也見了很多很多的陰暗與不堪。
她永遠都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里,說動了媽媽賣藝不賣身的自己,頭三年的時候,日子過的其實真心的不錯,甚至還比在昔日家中還要富足自在。
特別是萬千的男人競相追捧自己,捧著千金就只為見自己一面,看自己舞一曲的時候,她那時的心,是愉悅的。
只是啊,一入娼門深似海啊!
她怎么就忘了,在娼妓的行當里,花無百日紅的道理?
三年后,年僅十七歲的自己居然過氣了?
有了新的花魁娘子,自己沒了往昔的榮光,媽媽一夜之間翻了臉,龜公一夜之間變了色。
自己終究是沒能堅持過司教房里的媽媽,可憐自負自傲的自己,終究還是踏上了低得妓憐的道路。
猶記得三年前,自己第一夜被拉上臺上,在新花魁的鄙夷冷笑中,在臺下神態各色的惡心男人們的指指點點中,自己就那般無措又無助的站在臺上,跟牲口一樣的被一群男人挑選,被曾經自己看不起的一群憐人嬉笑鄙夷。
如果當時地上有個縫,她一定會鉆出去,再也不會出來。
真的,特別是最終,自己被一肥頭大耳,無才無貌,曾經捧著千金求見自己,自己都懶得見的肥豬拍下初夜時,她的內心崩潰了,徹底的崩潰了…
早知今日會如此難看,當初她何必堅持什么賣藝不賣身?這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