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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花神的眷戀35

  “你相信世界上有報應嗎?”

  “如果不信的話,這應該就是了。”

  聽了這兩句輕飄飄的話,余夢妮傻傻地盯著燈下這張美得出奇的臉,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不寒而栗。

  村里有個名叫良子的少年在河邊被蛇咬了。

  那是昨晚的事。

  村長急吼吼地把人抱回來,找這里唯一的醫生幫忙救人。遺憾的是,醫生看了那傷之后坦言他沒什么把握,建議把人送到山外的大醫院。

  當時良子腿上的傷口已經泛黑,而且還在繼續往外擴散。傻子也能猜想到,這條蛇的毒(性性)不是一般的強。

  村長慌神了,根本沒留意那蛇長的什么樣子,更別說抓住它了。

  這也給治療造成了一定的阻礙。

  最后那個醫生用傳統的老法子,給良子切開傷口放毒血,之后用蛇藥敷上,灌了他幾碗藥湯,打算拖到天亮了再送走。

  良子始終昏昏沉沉的,噩夢中還在凄厲地大喊著:有蛇,救命!

  看起來很可憐。

  當地人對毒蛇傷人的事已經有免疫力了,大不了注意點,讓孩子們晚上不要去河邊。

  但是這事讓外來的節目組眾人一度陷入恐慌,見面的第一句問候不是“你吃了沒”,而是:

  你聽說了嗎,有人被蛇咬了,快不行了!

  大清早,良子爸和幾個村民把他送出大山,目前他正在鎮上的醫院里接受進一步治療。

  余夢妮來嘮嗑的時候,蘭疏影正坐在燈下忙活。

  她的運動服破了個口子,是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現在大白天開著燈,就是為了借著這光把縫衣線穿進針眼里,然后把破的口子給補好。

  如果換個場景,余夢妮一定會贊嘆她手藝嫻熟,可現在,余夢妮總覺得她關于“報應”的兩句話有些刺耳。

  就好像…良子被咬的事她早有預料一樣。

  正好攝影師進來,聽見這個少女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聽見他今早說了兩句夢話,說是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說…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事,為什么會那么心虛呢?”

  這些話一個字也沒少,都被錄了進去。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心思一轉,紛紛有了猜測。

  咦…不敢了?難道花枝房間里那條蛇就是他放的?!

  我也感覺像,做賊心虛了這是,要不然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不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啊…如果那蛇是他放進去的,一轉眼他自己就被蛇咬,果然人不能太壞,要遭報應的。

  村民說那男的還是他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呢,嘖嘖,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之前不是有警察去村里調查了嗎,快點通知他,讓他去問啊!

  一片表達憤慨和鄙夷的聲音里,總會夾雜著幾個圣母婊:

  人家都那么可憐了,你們就不能少說幾句嗎?大山里養出一個大學生容易嗎,現在人都還沒脫離危險呢!(祈福)(祈福)(祈福)

  是不是他放的蛇還不一定呢,證據都沒找到,憑什么把黑鍋扣在他頭上?曼曼說的對,花枝就是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人家說不定真是無辜的呢!

  蘭疏影縫衣服的時候抽空看了幾眼。

  良子無辜?那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讓(奶奶)糖去查過了,就在良子(床床)底下還有他偷藏起來的工具,以及那條蛇被取下來的毒牙,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證明是他蓄意害人。

  昨晚的事可以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shēn)”。

  她也會玩蛇,而且比他玩得溜。

  當然,蘭疏影懶得從頭開始馴養一條,她有一個更簡便、更易((操cāo)cāo)作的辦法。

  昨晚村長跟良子在河邊約見,她全都知道,兩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在附近,躲在樹上看著,聽著。

  村長如她所料選擇了包庇良子,他會給良子保密,而良子果然也沒有絲毫愧疚,只要別查到他頭上就行了,至于他有沒有做錯,這個問題他不關心。

  于是。蘭疏影在他們倆達成協議之后放出了(奶奶)糖。

  附(身shēn)是個好技能,(奶奶)糖在附近找到一條毒蛇,強占對方的軀殼,((操cāo)cāo)控著那具(身shēn)體游向良子,最后狠狠地咬下那一口!

  它把毒液注入他體內,但是留有余地,短期內不會致命,給村長留了救人的時間。

  至于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那就看良子自己的造化吧。

  那是一個懷著害人之心的人,蘭疏影只能說他自作自受,相信經歷過這次的教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抓毒蛇嚇人了。

  余夢妮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qíng),看起來傻愣愣的。

  過了剛才討論嫌疑人的階段,網友們開始注意到她的異常沉默,紛紛善意地調侃起來,從備受嘲諷到被更多人喜(愛ài),眼鏡妹恐怕沒想過事(情qíng)居然能這樣發展。

  攝影師湊過來,貼近了拍運動服上那個的破洞,不大,就是樹枝扯出來的一小塊橢圓。

  把衣服翻個面,固定住第一針,然后一路往下縫合,這個流程一點也不難,縫衣服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的,談不上什么厲害的針法。

  只是這些動作讓她做來,顯得特別賞心悅目。

  攝影師真沒想到還能看到她這門技能,試探著問她,這是從哪學會的。

  畢竟之前蕭曼希說過,保姆要教花枝做家務,被花枝強硬地拒絕了。

  蘭疏影臉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游戲里啊,不止縫衣服,我還會做衣服呢。”

  “呃…是什么游戲呢?”攝影師多問了一句。

  蘭疏影剛好縫完最后一針,固定住之后剪斷了線頭。

  “可多了,比如之前說過的俠客傳…我可沒打廣告啊,應該說,全息擬真游戲因為高度的真實(性性),玩家可以在里面自行探索,理論上可以學會很多現實中沒機會接觸到的技能。”

  “我不是鼓勵大家都去玩游戲,如果是適當地玩,可能會有益處。”她笑了笑,對著鏡頭,語氣俏皮地提醒了一句:“但還是應該以現實為主,不能學我以前那樣哦。”

  攝影師順著她的話繼續問。

  這個攝影師可能比較有兼職記者的天賦,還跟她聊了一些觀眾們可能很感興趣的問題,比如說,花枝為什么會選擇早早輟學?

  蘭疏影想了想,認真地說道:“說實話這事我一點也不后悔。對于一個人來說最寶貴的東西應該就是時間了,學校已經不能讓我學到感興趣的東西,我希望合理利用自己的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

  “方便說得詳細些嗎?”

  “我想做一款自己的游戲。”蘭疏影沒有撒謊,識海里的花枝猛然抬起頭。

  她侃侃而談,從全息游戲的發展說起,主要是以最火爆的神眷舉例子,目光清澈,讓人覺得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打算為這個夢想而努力。

  同時,在場的余夢妮和攝影師都有點別扭。

  因為這個節目錄制到現在,已經完全跟過去區別開了。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抓拍到花枝的缺點!她完美得像個假人!

  網絡上有些人說,節目組收了花彥博的錢,專門拍這一期給花枝洗白用的。

  可是真正跟她接觸過的人自然會明白,有些人天生就是優秀的,她孤獨且堅定,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夜半的月光進不了這個低矮的屋子,一片聒噪的蛙聲里,有人在酣眠。大(床床)以折成豎條的舊毯子為界,那一邊的柳母呼吸均勻,顯然睡得很香。

  蘭疏影默默坐起(身shēn),從(床床)下拿出一個頭盔給自己戴上,連接好各處的線。

  進入游戲。

  現在是凌晨1點,除了(身shēn)體不好的雷霆,其他隊友都在線。

  四人在妖精酒館里碰面,開了個包間邊吃邊聊。

  蘭疏影小口喝著朗瑪先生親手釀造的蘋果酒,幾天沒上來,這個世界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老樣子,每個人都在追逐自己的英雄夢。

  蔣雙成和阿月已經把等級沖上去了,換了一(身shēn)墨綠色閃著幽光的戰袍,很霸氣。

  龍戰冰霜看了他們倆一眼,沒有點破她最近幾天在忙什么,只問順利嗎,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天知道,看見她在鏡頭前面手撕蕭曼希的時候,他這兒感覺是又恨又解氣。

  “還算順利吧。”蘭疏影預估著拍攝結束還要一段時間,回到花家至少是半個月后的事了。

  那天被她當眾撕了臉皮之后,蕭曼希安分了很多,導演也怕兩人撞到一塊會出事,能不讓她們碰面就不會把兩人安排在一起。

  這個決定避免了很多沖突,但是節目也因此少了很多亮點,引起了一部分觀眾的不滿。

  蘭疏影聽見導演的嘆氣聲明顯多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安排讓她們一起活動。

  “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龍戰冰霜露出招牌式的溫和微笑。

  蘭疏影挑眉:“是什么事?我還真好奇了。”

  蔣雙成搶著報出答案,“那個冰人棋局,已經被我們破了!”

  “嗯?”

  蘭疏影略微詫異,這么快?她以為還要幾天呢。

  “怎么樣,是時候夸一夸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還無敵機智的我了吧!”

  蔣雙成大笑著灌完杯子里剩的四分之一葡萄酒,眉飛色舞地跟她解釋道,“我們不是一直泡在那個在線游戲平臺里嘛!結果那天,嘿,遇到一個大牛,下棋賊6,我聽他自己吹的,說是還要參加什么國際比賽呢!”

  蘭疏影隱約明白了,“所以你就請他幫忙…?”

  “是啊,當時冰哥去站位,頂那個國王,月大妞頂王后,正好對面先走棋!我就上上下下,上上下下,它們走一步,我就記下來,去平臺里找那誰下,花了三個多鐘頭才搞定呢。”

  蘭疏影看穿了他的心思,順著這話把他夸了一頓,蔣雙成滿足地打了個酒嗝。

  龍戰冰霜等他們停下來才說:“破除棋局之后空間(禁jìn)錮就自動解開了,棋盤中間爆了一口寶箱,里面的材料暫時先統一存在銀行里。另外還有幾件裝備,符合你職業的那件我已經寄出去了,你下線前記得去信箱領一下。”

  “明白,我怠工的時候你們這么給力,我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阿月爽朗地擺手,“這有什么,我們是一個團隊啊。你盡管去忙你的,后面我們盡量多打通幾關,等你回來再一起。”

  說了會話,龍戰冰霜突然提醒她時候不早了,該去睡覺了,明天還有得忙。

  凌晨兩點半,蘭疏影走出妖精酒館,傳送回到花枝的豪宅,剛刷完“門(禁jìn)卡”就被一個不明物體直接撲倒!

  她定睛一看,是一臉幽怨的(愛ài)麗兒。

  糟糕…蘭疏影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距離上次她把小人魚鎖在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宅子里并沒有足夠的人魚食物啊。

  (奶奶)糖目瞪喵呆。

  “主人…她瘦了好幾圈呢!”

  得,幸好這里是幽暗海,如果是沙漠氣候的話,他們再上線可能看到的就是一具咸魚干尸了。

  蘭疏影捂住額頭,想到(愛ài)麗兒的大胃王隱藏屬(性性),“可能是她習慣了過去的飯量吧。”

  不管怎么說,活著就好。

  蘭疏影從背包里倒出各種食物遞給(愛ài)麗兒。

  小人魚毫不客氣,左右手來回((操cāo)cāo)作,沒幾分鐘就把所有東西吃了個精光,如果不是蘭疏影緊盯著,她可能連金槍魚的包裝紙都不想放過。

  “騙子…大騙子…嗚嗚嗚…”

  吃飽喝足后,(愛ài)麗兒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甩動魚尾,哭訴道:“你答應送我回家的嗚嗚嗚,結果把我關起來嗚嗚嗚…還不給我東西吃…”

  蘭疏影好說歹說,加上食物收買,終于讓小人魚勉強答應了,回家的事可以再等一等。

  下線后,蘭疏影把女管家偷偷讓人送進來的頭盔重新藏好,陷入酣甜的好夢。

  她覺得只是眼睛一閉一睜的短短幾秒,然而天已經亮了,外面有小孩子在打鬧,聽起來人數還不少。

  “摘果子去咯!仙女姐姐,你也跟我們一起啊!”一個小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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